邱阳每晚偷偷留在秦现卧室睡觉,第二天再把床收拾的整齐干净,一方面为自己羞耻,另一方面又暗自窃喜。
半个月邱阳用红笔在日历上逐个圈完,转眼进入初秋,菡城四季分明,早秋的头两天气温就明显下降了,昼夜温差挺大,连家教老师都因为季节变化患了流感。
因为家教老师患流感的缘故,邱阳叮嘱他早点回家休息,比平常早一个小时结束课程。
日历显示的时间提示他秦现明天坐飞机回来,当晚邱阳失眠症状明显,和秦现通完电话翻到凌晨三四点才勉强合上眼睛睡觉。
周一工作日,家教老师有课不来,邱阳自己写昨天老师安排的作业。每隔十分钟就坐不住,跑到客厅数墙上的时针,又去检查冰箱的食材是否充足。小灰爪子挠门板的声音扰他思绪,干脆套了毛衣把作业带到阳台,这样等秦现走在楼下他一眼就能看到了。
也正巧门铃响起来,邱阳抱着作业跑去开门,秦现拎着皮箱挺拔地立在门外,两人彼此注视,感受到什么叫思念汹涌而至。
作者有话要说: 待修。
没有存稿,日渐消瘦。
第23章
半个月不见,邱阳稍微长开了,唇红齿白,略长的头发软软地盖在额际。本来就白净的脸现在看着发了光,星眸流光溢彩,看到秦现,两颊边的酒窝深深陷了下去。
邱阳未曾察觉秦现眼底闪过的惊艳,他兴高采烈地伸手抱了下对方,原本只想碰会儿就满足,等准备退开时,走不动。
他整个人被秦现环臂包在怀里,秦现的外套裹着秋天凉爽的气息,凉丝丝窜进他鼻腔,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秦现低声问:“有没有想我?”
邱阳掷地有声地喊:“想!”
蹲在底下的小灰抬头朝秦现吼了一声,邱阳笑呵呵地,看了看小灰再看秦现:“小灰也想。”
“阳阳和小灰谁多想我一点。”
“啊?”邱阳傻眼,秦现问了,他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最后得出结论,迟疑地说,“我比小灰想现哥。”
秦现好笑:“怎么还犹豫了。”
邱阳想为自己辩解,话到嘴边,只碰碰鼻尖不好意思。
“现哥饿不饿,我给你做饭。”
秦现出差的半个月,邱阳每天都给自己开小灶,学会几道花样菜。
秦现挑眉:“这么殷勤?”
邱阳赶紧往厨房走,秦现对他那么好,他不过学几道菜做给对方吃,怎么就殷勤了?那是应该的!
他白吃白住,衣服不用他洗,房间也有专门的阿姨打扫,老师花钱请来的,每一件每一样,都不需要他出半点力非任何心神。
秦现对他太好了。
邱阳走路没看路,额头磕到门板。秦现听到咚的一声,回头差点把刚喝的水喷出来。
他搁开水杯,过去后,掌心直接包住邱阳的后脑。邱阳一张脸转了个方向,磕红的额头尤其明显。
秦现调侃:“想什么,眼睛长门上。”
邱阳捂紧额头憨笑,手背刚好被秦现掌心覆住,在发红的地方揉了揉。
两人隔着近距离对视,抬个头呼吸就洒脸门。
邱阳支走人:“现哥,你去洗澡暖暖身体。”
秦现定定地望了他好久,邱阳等对方说话,结果秦现光看不说,转身就进了卧室。
他和阿姨学了道新汤的熬法,小火还在熨,门铃忽然传来动静。邱阳在电子显示屏看着外面的人,和秦现走得比较近的死党卫昊,门一开,卫昊见到他意外地扬了扬眉毛。
“小邱阳,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你?”
显然,邱阳出现在秦现的公寓委实让卫昊吃了一惊。秦现带邱阳出去跟他们单纯的吃过几次饭,看得出来邱阳是真的纯和乖,哥几个没怎么去戏弄他,脸皮太薄了。本来以为秦现仅是把他带在身边,没想到人都登堂入室了。
看看邱阳身上合身的居家服,合着还住了有段时间呢。
卫昊不动声色,邱阳眯眼笑着把人请进屋:“卫哥,现哥在洗澡,他出差刚回来。”
卫昊哦哦应几声:“那我过来的还正是时候。”见邱阳往厨房去,他跟在身后,“在煮饭啊”
邱阳说嗯,卫昊搓搓手:“我有口福了,一来就赶上饭点。”
趁邱阳准备晚饭的同时,卫昊暗中打量他,秦现洗完澡出来,看到卫昊和旁边蹲着的小灰眼神如出一辙,一哂:“你狗鼻子吗,怎么跑我这里来了。”
卫昊大吐苦水,说他最近为了追一明星浪了点,闹到家那边人尽皆知。
“我爸嫌我丢脸,而且他那古板思想你也不知不清楚,看我搞男——”卫昊歪掉的话及时偏回来,“追男朋友,整张脸拉得跟驴长似的,让我哥把我卡全部停用,老子现在身无分文。”
秦现无语,邱阳目不斜视地,眼里只有他洗干净的蔬菜。听到卫昊的话,只好奇地抬头看了一眼,就又马上低下去,安分得要命。
“现哥!”卫昊鸡皮疙瘩起来一层,“能收留我几天吗?”
秦现默默看他:“我宁肯你向我借钱。”
“酒店那帮人都认识我。”卫昊苦笑,“动静大,新闻直接曝光了,现在满城皆知卫家不学无术的幺子追流量小生,酒店都是蹲我的娱媒记者,我爸下令不准人帮我,你看……”
卫昊就像个落水狗,脸上的表情写满草蛋。
“哥,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你留我几天,我想等对方什么表态,如果他真就只想和我玩玩,那我就算了,大不了回去向我爸低头认错。”
卫昊铁了心坚持这次追爱之旅,秦现懒得打击他:“我还有另一套房子。”
“别啊!”卫昊叫,“我来都来了,而且你看小邱阳专门做了菜,哎,舍得赶兄弟走吗?”
邱阳听到自己被点名,抬起头笑。秦现脸一黑:“那是做给我的。”
最后卫昊死皮赖脸的留了下来,初尝邱阳手艺,把他捧上天的夸,搞得邱阳不好意思吃饭。
“你就不能消停会儿吃饭。”秦现冷眼命令,有旁人在邱阳暂时放不开,菜没敢多夹几筷子。
秦现给他夹了一小碗,说:“吃你的,别管卫昊。”
邱阳也给秦现夹菜,卫昊唏嘘,把自己碗捧到邱阳面前,像个讨饭的乞丐:“小邱阳也给哥两筷子?”
秦现说:“不给他夹。”
“哦。”邱阳对秦现的话一向唯命是从,卫昊看得连连咋舌,在那里喊,“秦现你去哪里捡来个那么好的人,告诉我我也去捡一个!”
邱阳原来是乞丐的事秦现没告诉几个死党,卫昊也就随口一说,没想到乖乖吃饭的邱阳认真地回了句:“垃圾站捡的。”
卫昊一愣,秦现也愣了下。
邱阳没有开玩笑的样子,卫昊迷糊了:“秦现,这是什么情况啊?”
秦现只好把邱阳的了来历和他说明白。
卫昊放下碗筷,目光上下沿邱阳打量,大概明白秦现为什么对邱阳不是玩玩的态度了。
如果换他捡到这么个干净单纯的水晶心肝人,也想好好留在身边带着吧。
晚上邱阳把客房让出来,本来秦现赶卫昊去书房或者客厅睡,可邱阳过意不去,最后秦现夹带私心,叫卫昊睡客房,邱阳到主卧和自己睡几天。
邱阳抱着自己枕头扭扭捏捏地进了主卧,秦现靠在床头看杂志,对他一招手,掀开被子让他躺进来。
邱阳脸朝天花板,手脚摆端正了躺直,中间和秦现隔出一条仿佛不能逾越的沟壑。
秦现翻个身也躺下去,灯一关,和邱阳道声晚安。
邱阳侧过脸努力看清秦现模糊的轮廓,耳旁多了个人的呼吸,他下意识抓紧被角,身上忽然一重,秦现横过手臂把他稍微往床中间揽了下:“躲什么?”接着又笑,“出差前一天晚上,不都还舍不得分开的跟我睡呢。”
邱阳紧闭的眼睛打开,也笑了下,抱上秦现的胳膊,悄声说:“好想现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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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窗帘严实拉起来,没有一丝光透进。卧室内暗沉沉的,耳旁是温热的吐息,邱阳耳廓已经热了一圈。
他睁大眼醒神,想叫秦现起床,人刚动,手脚一下子僵如铁块。
秦现和他贴的比较紧,有个东西咯在腰后,隔着睡衣,温温的热度和形状在这一刻被放大,化成石子透进邱阳的心湖,搅起层层荡漾的涟漪。
邱阳莫名的咽了下发热的喉咙,他不是最初刚认识秦现那个懵懂无知、呆子般的蠢样了,家教老师尽职尽责地交给他许多知识,其中包括男性普通的生理常识。老师说他已满十八,对男性生理知识很有必要普及。
他把手滑进被子里摸了摸自己的,其实也有些反应,可自己的总归没有碰到别人的来得震撼。尤其秦现在他心里的地位难以超越。
邱阳把秦现奉成天神一样的地位,有依赖、崇拜、钦慕与敬仰……
更多的无法言明的情感再被秦现这样抵着,某些带有强烈色彩的被念头刻画得无比清晰,绷直了两条腿,邱阳拉高被子,脸涨的通红。
不合时宜的旖念也就三两分钟的事,浑身涌起的酥麻感迅速被另一种痛感取代。
邱阳轻手掀开被子的一角坐起来,背对秦现两只手捂着左边小腿,感受腿肚附近的经脉抽动。
“腿抽筋了?”
秦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拉开邱阳的手让他把小腿放直躺好,邱阳乖乖照做,眼珠随着秦现转来转去。
秦现说:“我取热毛巾帮你捂,别动。”
说着走进浴室把用热水打湿的毛巾裹在邱阳小腿肚捂好,三四分钟过抽筋的症状才缓回来。
秦现低头,注视邱阳的眼睛:“经常腿抽筋吗?”
邱阳认真想了想才说:“上周末开始的,前几次在半夜抽筋。”
早饭是卫昊专门下楼买的,在卫昊暗晦难辩的眼神下,秦现带吃饱的邱阳去医院做点检查。
秦现把他放在身边养了几个月,邱阳饮食方面的营养慢慢上来,个头一下子窜了些,缺钙,要多注意这方面元素的补充。从医院离开,秦现开车到超市买了两箱高钙牛奶,如果不是邱阳及时阻拦,秦现买的东西只多不少,也由于开始入秋,还要买新衣服。
花出去的每一笔钱邱阳都用手机记录,一笔一笔账,数字和日期以及用途都有写,秦现余光瞥到,不笑话小守财奴了,毕竟邱阳认真记账的表情讨人喜欢。
一趟下来,卫昊还赖在公寓不走。卫昊对秦现挤眉弄眼的,昨天晚上两个人睡在一起,总令人浮想联翩。
于是问:“发生点什么没有?”
秦现使用暴/力手段把卫昊的头扭过去:“你希望发生点什么。”
邱阳拉开冰箱拿了水果,听到动静好奇地投来一眼,秦现把卫昊推向邱阳;“别想白吃白住,阳阳过来,水果让他洗干净。”
邱阳哦的应了,把盘子里的水果递给卫昊,听话得让卫昊咬牙,对秦现开口就是:“见色忘义!”
秦现冷嗤:“好歹还有自知之明。”
邱阳担心他们吵起来,目光转来转去,悄悄和秦现说:“现哥不吵……”
秦现莞尔:“甭理他,他住咱们家哪有不干活的道理。”
咱们家顺口就出来了,邱阳愣了愣神,一下子变得不好意思。
被奴役着洗好水果出来的卫昊看情况有变,有点公事要谈,邱阳拿了几片切好的水果自己在客厅看电视,秦现招呼卫昊进书房,有一说一,先处理公事,事情解决,卫昊又把话题转回邱阳身上。
“怎么回事啊,对邱阳那么上心,你该不会真要把这捡来的小孩带在身边吧。”
秦现一时没有声,卫昊疑惑:“咱们几个兄弟一场,没谁见过你对谁这么好过,可也不见你干点什么?你把他真当弟弟照顾还是小情人了?说来我给你参谋?”卫昊眼睛迅速眨了下,恍然大悟,“难道你这里不行了?”
秦现额头一抽:“滚,就你现在这样还敢给我参谋,嫌白住在这里不舒服?”
卫昊呐呐:“我也是为你好,感情经验比你多是吧”
小情人三个字飘飘游游的进了邱阳的耳朵,他手里端的青花瓷碗盛着刚熬好的甜品。秦现以前独居惯了,在书房处理公事一向不锁门,碰上把手轻轻一碰,里面的对话顺着缝蹿进邱阳耳旁。他下意识地站在门外,因为卫昊的问题没进去,他也是有些好奇的。
结果等来等去秦现没出声,他说不出到底是失落还是松了一口气,害怕秦现留他下来只是把他当成情人养,想起今早的起床环节,或许对方把他当个弟弟养,那说不出的失落又是因何原因呢?
午后新家教过来给邱阳上课,发现他不在状态,便关心询问。邱阳说自己没事,再看老师,发现老师今天和平常看起来不太一样,他定睛细看,惊奇地问:“老师化妆了吗?”
家教老师转去卫生间匆忙洗脸,出来说:“赶来的时间比较紧,妆没卸干净。”
邱阳一脸好奇宝宝样,老师就笑,对他没有什么隐瞒:“最近多找了一份工作,急着用钱,只好让自己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