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机向起消息提示,划开一开,是卫昊发的新动态。
卫昊消失的这段时间跑到国外玩去了,滑雪,身边还有几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富家同龄人,看起来他还与其中一个关系不错,勾着肩膀亲密靠在一起,笑的比太阳灿烂。
林嘉许看着照片,笑了笑,把手机收好后打了辆出租车回公寓休息。
另一头,卫昊照片发完,坐在雪地里等半天,不见林嘉许给他回消息。他用对方的手机把自己设成特别关注的状态,以林嘉许专注工作,手机二十四小时不离手回复客户的敬业态度,他不信对方没看到。
既然看到,那就是故意不回。
林嘉许总说他幼稚,卫昊不愿承认,而此时此刻,他也觉得自己的行为可笑,居然用如此俗套的办法去试探对方。
挥出去的拳头打在棉花上,卫昊笑自己,直直倒在苍茫的雪地间,心想如果也能把林嘉许带过来玩就好了。
林嘉许做人处事死板规矩,但他表示羡慕自由的生活,有一次听邱阳说起跟秦现旅游去滑雪的见闻,他记得林嘉许说过,如果有钱了也要到国外滑雪。
林嘉许向往,但想要的东西往往表露的欲/望十分淡然,一无所有的人,卫昊强行塞给他的,也不敢要。
卫昊甚至记得,林嘉许从他爷葬礼回来不久,对他淡淡的说过一句:自己一个人挺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生活无忧无愁。
林嘉许就是个伤心了也不会过度表达的人。
卫昊承认,他对林嘉许的思念十分强烈,至于自己为什么大老远跑出来滑雪,现在想想真是个沙比的决定。万一那个姓乔的趁他不在,对林嘉许死皮赖脸的展露殷勤怎么办
他咬牙,光是想着就火大,于是按捺不住,和伙伴们说有事回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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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昊X林嘉许
卫昊风风火火地回了国, 直接杀到林嘉许的公寓里。
夏天一场雷阵雨, 雨声浩大,前一刻还气势汹汹卫昊,犹如一只斗败的大型犬, 特地用发胶弄的发型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许许——”
林嘉许换过门锁,他手里的备份钥匙开不进去, 林嘉许开始防他了!
卫昊懊恼颓丧,不甘心地按门铃, 敲门板:“许许开门。”
隔着门听不到屋内有任何动静,便掏出手机直接拨通对方的电话,林嘉许接了。
卫昊手脚打了个激灵, 开口居然不利索:“许许, 你怎么不在家?我过来看你,从国外带了礼物回来专门想送到你手上。”
林嘉许从文档转移视线,落在屏幕右下角:“我还在上班时间。”
“……回来匆忙, 忘了换时差, 你还在上班我可以去看看你吗。”
林嘉许镇定地告诉对方:“不行。”
“……”毫无意外的听到卫昊的叹息,\"那你怎么把门锁给换了,要跟我绝交吗。\"
林嘉许语塞半晌, 嘴角不由弯了弯:“我可不是小孩子,置气了专门故意去做气人的事情。”话中意有所指,“昨天门锁被贼撬了,索性找换锁师傅重新换了一把。”
“门锁被撬了?”卫昊顾不上跟林嘉许拿乔,“怎么会有人撬门, 你没事吧?我看这把锁好像也不安全,打电话让人换个指纹锁好了。”
卫昊说风就是雨,林嘉许说不需要,他愣是要打电话。
“卫昊。”林嘉许语气平静,而卫昊往往最怕他用这副语气说话,因为对话再继续下去,林嘉许会真的生气。
“我不找师傅了,你别生气。”
卫昊哪儿都没去,中间公司来了个电话,他交给手下的经理去处理。
他在公司里就挂个名,因为每天跟自己那帮二代子弟玩,以前被林嘉许说过一次,卫昊当时表示了自己的不高兴,现在他怎么玩林嘉许也不讲他。
想到这里卫昊懊恼,给经理重新打了电话,说自己马上就过去,让员工等他。
一场雨把整座城市的闷热吹散,清洁阿姨下午将公司上下打扫一遍,收拾完人都离开了,林嘉许还留在办公室里加班。放在手边的手机屏幕反复亮了几次,卫昊问他怎么还没下楼。
林嘉许走到落地窗旁,看到停在公司楼下的那辆车了。
“我加班。”
“自己?”卫昊十分怀疑是林嘉许自己要求自己加班的。
“嗯。”
林嘉许看到卫昊探进车里拿了一袋东西,边说边朝楼上的方向走,手机还没挂,两分钟后人就站在自己面前。
“许许,我带了份你喜欢的口味甜点。”卫昊来之前专门回自己公寓洗澡,他觉得前几天因为置气故意晾着林嘉许的行为挺幼稚的,现在一副赔罪的神态,做什么都要讨好。
“许许,”卫昊舔了舔唇,巴掌伸到林嘉许面前,“可以给我把备份钥匙吗?”
小卫少性格直率,想要什么从来不会憋着,坦坦荡荡地跟对方拿,大家给习惯了,他就也索取习惯了。
林嘉许没给,略微摇头:“钥匙没配。”
“我马上出去配一把。”
林嘉许手指对着键盘敲,注意力移回文档,标准的工作姿态。卫昊拉了张椅子坐旁边,他不会偷窥林嘉许的工作文件,低头拿出手机打开一款小游戏玩,不时地抬头看看林嘉许有没有吃东西。
时间过了九点,林嘉许主动结束今天的加班工作,靠在椅子里伸了个懒腰。手臂高举着,腰上一紧,卫昊已经把他两条长手缠过来,声音懒洋洋的:“忙了好长的时间,加班能加工资吗。”
针对这个问题,林嘉许回他:“不能。”
“女干商。”
林嘉许淡笑着睨了他一眼:“说的你不是一样。”
林嘉许笑起来尤其好看,嘴角微微扬着弧度,引卫昊忍不住凑近了亲了亲。
“许许不生气了吗?”卫昊看氛围不错,挑准时机认罪,“最近这阵子是我做事冲动,我们不要冷战好不好?”
卫昊刻意避开了令自己在意的话题,显然也不愿意多提起那位姓乔的人,他试探地询问:“没有哪些乱七八糟的人骚扰你吧。”
林嘉许想回卫昊,骚扰自己的只有他一个,但话一出口卫昊肯定又要闹,索性不说。
卫昊自己开车过来,林嘉许加班加点忙完一天,眼睛和头脑不太清醒,索性小电车干脆放公司里,做了卫昊的车回去。
他放低座椅躺着,卫昊心疼他忙,几次欲言又止。
回到公寓楼下,林嘉许睡着了。卫昊把他抱起来带上楼,在门口掏钥匙开门时人才清醒。
“许许,你太累了。”卫昊投机取巧的锁了几个吻,林嘉许觉得好像有只大狗在身上拱来拱去,还在门外,他有点面热,推着卫昊的脸,说,“你消停点。”
卫昊跟在他脚后进门,门一关,就主动缠近他的腰跟随他走来走去:“我都好几天没抱到你了。”
“我前几天混,还去气你,我的错,咱们和好行吗?”
卫昊怕了林嘉许这副什么都不求的性子,自己手一松,对方就随时飞走的姿态。
他觉得林嘉许什么都好,那一点林嘉许可能为之敏感自卑的身世,在对他有好感的人来说,更是他的筹码,让人恨不得怜惜他,照顾他。
只是林嘉许似乎不太稀罕,清清冷冷的姿态,越拒人于千里之外,就越忍不住让他靠近。
男人都是贱的,除了林嘉许以外。
时间稍晚,林嘉许准备两晚番茄牛肉面,肉和番茄都是卫昊切的。
卫昊平时喜欢黏着林嘉许,但还是最希望能由自己照顾对方,他有学过自己做饭,然而在厨艺造诣方面,他的行为更倾向于破坏杀手。最后卫昊只能退而求其次,在林嘉许旁边打个下手。
洗过澡,卫昊主动霸占另一边床的位置,抱着林嘉许说他想他,又蹭了蹭,说想做。
卫昊在滑雪场疯了几天,非但没泄去火气,似乎更旺盛了,拥着林嘉许的身体,恨不得把自己挤进去。
“许许,我想做,真的很想你。”
算算时间,卫昊跟林嘉许身体方面的清白关系已经持续二十天有余。上次他死皮赖脸的留宿,林嘉许暂时不想睡,他就不乱搞。
中间这二十来天卫昊的情绪变化强烈,对林嘉许的渴望异常强烈,腿挤进中间,抱紧人胡亲。
林嘉许开始没什么反应,濡湿的触感连连落在耳后根,这是他最敏/感的地方,才张开嘴微吐出声音。
“卫昊。”林嘉许抓着卫昊的头发,迫使对方抬脸。
“许许,我没乱搞。”卫昊嘴唇有些湿润,“自从追求你,我就对你一心一意,任何人我都没碰过。那天那位是我故意想让你吃醋,才和他挨得近点拍照,拍完我就自己滑雪去了。”
林嘉许不语。
“我刚发完动态等你消息,你不回,我后悔死,干脆直接订了机票回来。”
“我当时觉得我特别傻,居然做蠢事来气你,有心思做蠢事,还不如像现在这样抱着你实际。”
卫昊之前干了一堆浑事是真,但他在林嘉许面前不会隐瞒,有一说一,开始还会盘算的小九九没多长时间就会主动说出来。
林嘉许的手被卫昊抓起来亲吻,根根手指轮流地亲。十指连心,卫昊的情意似乎真的顺着指尖流窜到林嘉许的心里。
“阿昊。”
卫昊耳朵动了动,像一只等待奖励的大犬。
林嘉许语气淡淡的:“我有些困了。”
卫昊丝毫不见气馁,继续拱:“那你继续睡觉,我来动就行。”
林嘉许笑,抓起卫昊的头发,对着卫昊偏过的脸亲了亲。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是训练忠犬的日常。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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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容秋
一场秋雨之后带来了一场凉意, 天气预报说明天市区内温度明显骤降, 叮嘱市民注意添衣保暖,以防感冒。这一场雨打落了林荫路道的两旁树叶,层层叠叠的扑满一地黄, 深的浅的金的暗的,叶子飘进铁门之内, 韩伯拎了把扫帚,沿门内外前前后后的打扫。
韩伯打扫干净, 洗过手转回客厅里折豆角。他不时地朝阶梯向楼上望,望不见任何动静,略一摇头, 叹气。
容秋少爷昨天起置气到今日, 他身为管家,主要职责便是照顾好家里的先生和少爷即可,至于其他的事, 两人之间发生什么不愉快的, 韩伯啥也不敢说,啥也不敢问呀。
只是容秋少爷与他们先生感情向来好,好到成年后容秋少爷都跟着先生睡一间卧房, 两人同进同出,先生每天在家中,嘴里五句话有三句不离容秋少爷,感情是彼此双向的,怎么无端端的就吵架了?
容秋少爷一天没下楼吃饭, 先生今日下楼时脸色稍有变化。韩伯暗自感慨,自己一把年纪还得为主人们多操一份心。
韩伯转去冰箱,取出一份刚做不久的冰冻莲子绿豆羹,容秋少爷从小就喜欢吃的甜品,端上去劝着对方能吃几口也好,总好过一会儿先生回来,得知容秋少爷不吃饭又要板起脸色。
先生脸色一板,二人本就僵硬的气氛指不准恶化得更糟糕。
严容秋破天荒回了自己的卧室,房门紧闭,韩伯在门外敲门。
“小少爷,老韩做了你喜欢的莲子绿豆羹,出来吃一点?”
韩伯在门外静候了半分钟,门开了。
严容秋身上还是睡衣,头发柔软的落在两鬓,几缕不听话地翘起,睡眼惺忪,脸颊还被枕头印出个红色印子,合着在房里睡觉呢。
“韩伯。”严容秋伸手主动接过甜点,“我端回房里吃。”
肯吃东西就好,韩伯松了心里的一口气,瞧这脸色,看不出严容秋是生气还是不生气,他转身下楼,严容秋等韩伯走出视线后才关门回房。
严容秋还有些生着闷气,他把严博森当成长辈,放在心里尊敬,可对方怎么能对他说出那种话?
他越想越气,昨天夜里严博森温柔的言词变成了一道魔咒,掀起他心内的惊涛巨浪。
严博森怎么可以说喜欢他呢?像喜欢男人含/着欲望的喜欢,并非其他纯粹感情向的喜欢?
这怎么可以?不可以啊……
严容秋藏了一天的心事,彻夜失眠,白天下雨时好不容易睡着了,醒来后发现并非梦境,他的情绪瞬间降到谷底,最喜欢吃的甜点也吃不香了,更没心情去琴房练琴。
车缓缓使劲大门,严博森今天比往日提早到家半个小时,刚下车,见到韩伯,就问严容秋情况如何。
韩伯据实相报,严博森听到严容秋不吃东西,眉心间印出一道痕:“他有没有休息?”
“应该睡了段时间。”
严博森外套都来不及解,径直向楼上走。自己的卧室空空荡荡,严容秋有多长时间没回他自己房睡觉了,看来真的气得不轻。
严博森立在门外淡淡的苦笑,可他也是情之所至,感情克制到了一定的极点,就会从缺口溢出,才发生昨天夜里的对话。他的感情流露把严容秋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