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奖?这是奖品吗?”
“对。”戚若木将加热后的火漆倒在信封上,将自己的印章盖在上面,让印章因为自身重量缓缓落下。
“我们9月21日在翡翠公馆有一场大规模茶会,在WB上搞了一个抽奖活动,抽五个人邮寄我亲笔写的情书。”
戚若木用火漆很熟练,他也不止一个火漆印章,很快就搞定了五封信。
“情书?”卫景平忽然直起身,放下手中的杯子,见戚若木已经完成了,走到戚若木背后伸手抱上他的腰,贴在他耳边低声问:“我还没有你写过的情书呢,请问戚先生可以黑箱一张吗?”
“可以。”戚若木侧头,露出一段线条优美的脖颈,笑意盈盈地瞟向后排人台上的那些裙子,他说:“只要你买一条我的裙子穿给我看,我就黑箱给你一张。”
买可以,但穿……就不必了吧……
“这么长的裙子,我觉得你也穿得进去的。”
戚若木眉眼间都带着笑意,卫景平反应过来这是对刚刚他想象戚若木穿裙子的小报复,顿时觉得戚若木可爱极了。以前两人之间没有交流,他从不知戚若木有这样不肯吃亏的小性子。
越想卫景平越觉得心痒难耐,戚若木那段白生生的脖子近在眼前,卫景平忍不住低头舔吻,搂着他腰的手也开始不安分。
“别闹,还要不要去看电影?”戚若木学着之前卫景平的口气,说:“皮卡丘?”
卫景平被那个尾音勾地心神荡漾,转过戚若木给了他一个热烈的吻,结束后和他额头抵着额头。
卫景平啄吻戚若木的鼻尖,威胁道:“别闹,否则今晚就真的看不了皮卡丘了,我带你看其他黄色的东西。”
“你搞黄色!”戚若木控告他。
“不。”卫景平忍不住又给了他一个吻,说:“我搞你。”
俩人在工作室的黏黏糊糊半天,成功擦枪走火。
在卫景平把戚若木抱上工作台前,戚若木顺手将钥匙塞进卫景平的手里。
戚若木家还是需要钥匙开锁的那种门,他们交换彼此住处的打开大门的关键,准备好接纳另一个人走进自己的生活。他们决定将独立的自己变成联合的整体,企图往后余生都有彼此。
戚若木坐在工作台上,正对着卫景平,两人做了一回葫芦娃。
夕阳西下,两人才整理好出了门,卫景平问坐在副驾的戚若木:“晚饭吃点什么?”
“我不是特别饿,吃点清淡的。”戚若木回答道。
两人去吃了点晚餐,卫景平之前在网上订好了票,卫景平问他:“要爆米花吗?”
“不了。”戚若木说:“我记得那边有卖蛋仔的,我想去买一份原味蛋仔。”
“走。”
两人走到卖蛋仔的地方,店员是个梳着蝎子辫的年轻女孩。
戚若木问:“一份原味蛋仔多少钱?”
“17。”
店员看着两个帅得各有风格的帅哥,一个清俊高冷,一个高大英朗。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两人之间的气场,她忽然来了句:“两份情侣30!”
戚若木愣了一下,小店员还有点惴惴不安,虽然现在法律承认同性婚姻,但毕竟同性是少数。万一这俩人是纯粹的朋友关系或是什么同事,岂不是尴尬。
但那个高大英朗的男人忽然靠过来,说:“要两份,情侣。”
是强调的,是承认吧,是真的啊!!!
小店员猛地点头,说:“付款我扫您,您拿好,慢走!”
戚若木接过两份蛋仔,两人往取票的机器走去,戚若木问卫景平:“你吃蛋仔吗?”
“吃。”卫景平其实不是那么喜欢吃甜点,有私人教练并保持健身习惯的他不吃零食,但不代表他不想尝试。
两人踩着地毯走进放映厅,找到位置坐下。
出来看电影,重要的也不是电影本身。而是昏暗的氛围和身边的人,是戚若木咬过一口蛋仔之后卫景平在那个位置接着咬一口,是明明有两份蛋仔但两人非要你一口我一口,是黑暗中十指相扣的手……
电影是完满的结局,操着一口大叔音叫‘小子’的皮卡丘和男主真正的羁绊曝光,让看客觉得完满的时候又觉得有些哭笑不得。总之,不管剧情怎么狗血,萌是真的萌。
两人走出电影院,卫景平送戚若木回家,他今天不能留宿戚若木家,明天是工作日,戚若木家离市中心有些远。
“明晚来我家等我。”封闭的空间内,卫景平对戚若木说。
戚若木心中都是涨的满满地情绪,他说:“好。”
轻松的周末过去,周一早上戚若木醒来的时候一打开手机就看到卫景平给他发来的消息,用的是原来【W】那个账号。
W和柒之间的信息除了‘约不约’‘在哪里约’‘几点约之外’,终于有了其他的交流。
【W】:早安,记得吃早餐。
戚若木看着那条简单的消息,眯着眼认真地回到:
【柒】:早安,工作顺利。
那边卫景平受到回信,看了一眼,继续工作。
中午卫景平休息时间,卫景平又给戚若木发消息:
【W】:晚上我做饭吧,想吃什么?
【柒】:家里应该没有什么菜,别做了,我们从外面打包回去。
【W】:也好,回头我们一起去买点菜。
【柒】:好。
晚上,工作结束,卫景平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手机上忽然多出一条信息,是曹阳煦发来的。
【曹阳煦】:卫哥,晚上出来玩吗?
【W】:不。
【曹阳煦】:卫哥,这两三周我约你都约不出来,程哥那边我也问过了,你也没去他那里啊!卫哥,你这是有情况啊!
卫景平挑了挑眉,没打算瞒着自己这帮损友。
【W】:我恋爱了。
恋爱?!!!
另一边曹阳煦差点扔了手机,乖乖,这个词他可从来没往卫景平身上联系过。毕竟他卫哥那一副要跟工作与金钱相伴终老的样子,出去玩都没玩得特别开,他居然还恋爱了?
【曹阳煦】:谁?谁这么有勇气?
[你的好友撤回了一条消息]
【曹阳煦】:谁啊?那卫哥,带出来介绍介绍呗!这周末,刚好老程那边认识一个温泉庄园的老板,我们带上老王,你带上你那位,过去放松放松!
温泉……
卫景平皱了皱眉,想拒绝,但确实又想将戚若木介绍给自己的朋友。
【W】:我会问问他的意见。
那边曹阳煦算是知道卫景平另一半的地位了,嗯……问问意见,这意思就是那位同意卫哥就去,这是大嫂啊!
另一边卫景平单手拎着电脑包,坐电梯下到地下车库,准备开车回家。一想到戚若木在他家中等他,愉悦就止不住地从心中溢出来了。
回到家,戚若木把从外面带的饭都摆在桌上摆好,两人吃了饭。卫景平去处理公务,戚若木带了自己的板子来,继续细化柄图。两人都在工作,但气氛莫名的和谐。
晚上两人洗漱完毕倒在床上,卫景平问:“我朋友曹阳煦,那天在翡翠公馆你见过的那个,说想要去温泉庄园那边玩,去吗?”
“你朋友?”戚若木看着他问:“能给我介绍介绍吗?”
“曹阳煦,一傻叉二货,年少轻狂爱玩美人。他家里是做实业的,老一辈和我父母有交情,我们两人算是发小。他为了玩美人开了个娱乐公司,捧出几个大火的女团和明星。”卫景平说:“他虽然玩的开,但从来不强迫人。看上谁了傻呵呵砸钱砸资源,有时候还被精明的女人当傻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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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朋友
“程景铄,他是开私人会所的。我们在大学的时候认识,志同道合成了朋友。他从没跟我们谈过他家里是做什么的,也没见他提过自己的父母……”说到这儿,卫景平顿了顿,说:“他还是昔拉的老板。”
程景铄是一个背景成迷的男人,作为他的朋友卫景平从没试图去窥探对方竭力想要隐藏的过往。但程景铄能在S市这种国际顶级的大都市中经营最隐秘且最高级的私人会所,不提财富,光人脉就不可小觑。
“昔拉的老板?”戚若木顺着这话问道:“那天你是去昔拉找他的?”
“嗯,对。”卫景平说:“程景铄喜欢那种疯狂、暧昧、迷离的氛围,他经常约我们去昔拉喝酒。”
“他是个奇怪又危险的人。”卫景平这么对程景铄下定义。
“王开宇,本人是一个游戏设计师,人送外号‘骗氪大王’,人有点古怪,满肚子都是墨水。”
卫景平给戚若木介绍了他各有特色的三个朋友,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戚若木知道,卫景平跟他介绍了自己的朋友,礼尚往来,他也应该跟卫景平介绍一下自己的朋友们。可提及朋友,就不得不提戚若木孤独的成长经历。自幼与人群疏离,孤独着成长并不是多么好的回忆。
卫景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没有开口也没有催促。
戚若木目光掠过卫景平英俊的脸,忽然上前吻了一下卫景平的唇,像是从他身上汲取到了什么一样,戚若木决定也向卫景平介绍一下自己的朋友们。
“我母亲是位舞蹈家,受她的影响我很小就开始练舞,长大之后决定追随自己的热爱,进入美院学习。从小我不是在舞室就是在画室,即使上学也很少和同学一起参加集体活动,所以和同学的关系都一般。”开头是最难的,打开话匣,戚若木将自己的过去缓缓展现在卫景平面前。
一般,也就是说没有什么交情过硬的朋友兄弟。
友情是很奇怪的东西,大部分人的人生都被现代教育划分成一个又一个的阶段。在小学时你没想过分离,在初中时你没预料到遗忘,在高中时你很少关心周围,在大学时回首却发现留下的人寥寥无几。
时间就是这么残忍,它一段一段地截取你的人生,然后猛地向后抛弃,当你意识到时已经无处可寻。
卫景平学着刚刚戚若木的动作,在他唇上印下安抚地一吻,然后做一个安静的倾听者。
“我会成为服装设计师是因为无意学姐,成为服装设计师之后,也认识到了很多很好的小姑娘。”戚若木说:“她们有梦想、有热爱并时刻努力着。”
戚若木伸手拿过手机,点开那个又换了一个名字的群,跟卫景平介绍着:“尤烟,她是策划,负责品牌和各种活动的对接,忙起来时一把把掉头发,却从来没抱怨过;无意,我的学姐,做大货的时候她吃住都在工厂里,催稿催得最狠。”
“梦柏,管理仓库和发货,每次尾款开始之后,她从早到晚都要和其他员工发货;猫团,店铺运营、管理客服,一直都在默默工作;西子,负责宣发,每天活跃在网上;公主,公主就是林允安,当时品牌刚刚办起来的时候,为了坚持质量定价很高,没有那么大的销量,几乎都是亏损,是她注资让我们坚持了下来;盈渺,她是模特,每天早起撸妆,拍摄外景,一年要拍好几百套片子……”
“她们都是很好很好的女孩,没有她们我不可能独自一人经营起这么大的品牌……”
静谧的夜里,戚若木一个一个介绍那些对他帮助良多的女孩。
戚若木和卫景平互相介绍自己重要的朋友,其实是在邀请彼此进入生活圈,引导彼此一步步走进自己的生活。
*********
8月21日,Lover-Lolita开奖日,一招定欧非的时刻到了!
开奖是在晚上八点,那天因为卫景平临时加班,只有戚若木一个人在家里等着抽奖结果出来。
而据说在加班的卫景平,除了处理公务外,频频看向手机。
从那天戚若木介绍了那七个姑娘后,卫景平顺藤摸瓜找到了Lover-Lolita的官博,然后对着那条已经过了3W转的抽奖微博,默默按下了转发键。
3W多转,只有5份亲笔情书,抛除去重复转发,这也是几千分之一的概率。
卫景平对于亲笔情书的执念其实没有那么大,但万一呢?万一他抽中了呢?那他绝对和戚若木锁了!锁了!
临近晚8点的时候,官博还转了一下之前那条提醒即将开奖。
晚8点,Lover-Lolita准时开奖!
@Lover-Lolita: 恭喜@A火等5位用户获得【童话系列限定小物+设计师@良人亲笔签名情书一份】,恭喜@Aare-haaa等5位用户获得【520R现金】,恭喜……】
卫景平深吸口气,摁熄手机,注意力转回到电脑上。然后没几秒,他‘啪’地一声合上笔记本电脑,起身回家。
他意料之中的——没中奖!!!
什么都没有!
情书?没他的份!
卫景平一点都不在意情书,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一点都不!!!
他要回家抱戚若木去了,他有真人抱为什么还要在意区区一份情书!
卫景平大步流星往电梯走,同样加班的部门经理被卫景平身上的气势下了一跳,想叫住他的话默默吞回了肚子里。
于此同时,S市某座豪宅中,一个女孩疯狂而持续的尖叫响彻整个别墅。
家中戚若木分别戳了那五个中了奖的人,让她们留下联系方式和地址,准备明天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