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早餐,戚若木会房间整理了一下东西,然后叫车到高铁站坐高铁。
下午2点多快到站的时候,戚若木就感到了不妙。
高铁窗户外的乌云特别的厚,沿路的小树被风吹弯,外面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
戚若木看了眼手机,手机天气预报的定位切换回了S市,大雨蓝色预警明随之弹了出来。看样子是要下雨了,但关键是,戚若木没带伞。
高铁站下面虽然有出租车换乘点,但看今天这个天气,那边的人估计会很多,车会很难打。
戚若木给卫景平发了条信息:
柒:【S市下雨了。】
W:【你没带伞。】
卫景平一下就抓住了重点。
W:【你打车不太好打,我打个电话让我的司机去接你。】
柒:【你呢?你司机接完我,还得赶着去机场接你,还是不了,我给我爸打个电话,看他能不能来接我一下。】
W:【不用麻烦伯父了,我又不止一个司机。】
W:【找个不淋雨的地方呆好,我叫人去接你。】
那边卫景平确实是叫人去接戚若木了,不过叫的是卫家的司机。
卫景平一般出门都是自己开车,偶尔不方便的时候是公司的司机接送他。这个时候叫公司的司机去接戚若木有些不太合适,他就干脆给卫家去了个电话,让卫家的司机去接戚若木,也算是另类的给家里透了个信。
卫母接到儿子跨洋电话的时候还愣了愣,不太懂他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会卫宅。但一听是让家里的司机去接一个人,卫母的小雷达‘哗’地一下亮了起来。接人?用的还是家里的司机而不是公司的司机?
也就是说是私事而不是公事,而且是让家里人要知道的私事。
想起自己大儿子曾经和他爸说自己已经有了想要相携一生的人,卫母觉得自己get到了什么。
“行,没问题。我马上让老谢去接他,看外面雨下得这么大,别把孩子冻着了。”
“儿子啊,是让老谢把人接到家里吗?妈给他煮点姜汤去去寒气啊。”
电话那边的卫景平却拒绝了:
“不了,妈,我之前提过让他来家里,他还没准备好。我打算过年带人回来,就先别给他压力了。”
卫母在电话那边笑弯了眼,说:“行行行,妈不打草惊蛇,挂了吧,我让老谢出门了。”
高铁站外面大雨滂沱,大风卷着雨哗哗地下,豆大的雨点打湿了地面,气温也跟着往下降,高铁站到处都是急匆匆的人影。
那边刚下高铁的戚若木听卫景平的话,在地下接车口那里站着等人来接。
刚从温暖的Z市回来的戚若木身上衣服有些单薄,行礼里也没什么太厚的衣服,等的有点冷。
但等了一会儿,卫景平就给他打电话过来了,说:“司机很快就到,我把你电话给他了,他开着一辆黑色的古斯特。”
古...古斯特?
是他知道的那个古斯特吗?
“那是你的司机?开古斯特来接我?”
“不,准确的来说是我家的司机。”
“别紧张,他马上到。”
戚若木等了大概十多分钟,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过来。
“您好,请问是戚先生吗?我是卫少爷叫过来接您的司机,请问您是在地下接车点那里吗?”
“是,是的,麻烦您了。”
“没关系,请您稍等,我马上就到。”
等一辆豪车停在戚若木眼前的时候,戚若木还是虚了下。废话,任谁看到一辆600多万的豪车停在你面前,司机下来彬彬有礼拉开对复古式对开车门,请你上车的时候,都会虚到腿软的。
戚若木都能感到周围的司机和行人都在往这面看,所幸戚若木的气质和脸都非常能唬人,看上去很像一个清冷的贵公子。
戚若木坐上车,司机问:“戚先生,是送您去卫少爷澜湾那边的家吗?”
“是的,谢谢。”
“没问题。”
雨天路况不太好,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戚若木才到家门口。
“麻烦您了。”从豪车上下来的戚若木对送他回来的司机表示了感谢。
人到中年的司机乐呵呵地说:“没关系,这是我的职责。”
戚若木开门进家,关上门的那刻松了口气。
熟悉的环境带给人安全感,关上门就把外面的风雨也一同关在外面。
戚若木把行礼整理好,烧了壶热水给自己泡了杯咖啡,换了身衣服窝在沙发上喝咖啡的时候,觉得有点不对。他有点头疼、脸颊还发烫、头昏昏沉沉的。
戚若木知道他大概是有点被冻着了,下雨、忽然降温加上冷风,虽然他有人接没怎么淋到雨,但等车的时候却结结实实被冻了个透心凉。
一杯咖啡喝下去,胃部的暖意慢慢扩散到全身,但不舒服的感觉却愈演愈烈。
戚若木觉得有些不妙,起身找了点感冒药出来,就着热水吃了些。歇了会儿,又去洗了个热水澡,把然后自己扔到床上裹好被子。
他开始觉得有些冷了,上升的体温破坏了他对外部温度的感觉,裹紧了被子还是觉得冷。脑袋发胀,仿佛有人往里灌了铅,只要动一动就疼得厉害。四肢都似乎不是自己的了,哪里都不舒服。
戚若木窝在床上,昏昏沉沉地闭上眼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难受至极,戚若木睡得都没什么意识了,完全感觉不到外界发生了什么。
另一边,22点,卫景平下了飞机,上了司机开过来的车,往家里走。
卫景平给戚若木发了消息:
W:【安全降落,已经坐上车了,过一个小时到家。】
但奇怪的是,往常这个时间,夜猫子的戚若木不会睡,会很快回他的消息,但今天他的消息却石沉大海,等了半天戚若木也没回他。卫景平觉得有点奇怪,但想到戚若木可能是在画设计稿没看手机,也就没打电话过去,反正他很快就到家。
等到卫景平到家,他放好行李找了一圈,最后在主卧的床上找到了戚若木。
“今天是累了吗,睡这么早?”
卫景平靠过去,才发现有些不对。
戚若木的脸颊上一片异样的潮红,脸上也不是熟睡时安稳的睡颜,而是拧着眉,睡得极不舒服的样子。
卫景平伸手碰了碰他的脸颊,不碰不知道,一碰卫景平还以为自己摸到暖贴上了。卫景平又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伸手探进被窝里摸了摸他一点汗没有,但热到发烫的皮肤。
被窝里的温度明显很高,可卫景平探手进去的时候,戚若木还拽着被子模模糊糊地说:“冷...”
卫景平算是弄清楚了,他的戚若木,发烧了,还烧得很严重。
第37章 病中
卫景平意识到戚若木发烧之后,给卫家的私人医生打了电话。
“李医生,您好。”
“卫少爷?怎么了?”
“我家里有人发烧了,我看他烧得挺严重,恐怕要麻烦您过来一趟了。”
“好,没问题。”
卫家有和一家高端私人医院建立长期雇佣关系,有私人医生和卫家每一个成员对接,追踪他们的身体健康状况,保证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
李医生是个三十七八岁的男子,负责卫景平的身体健康状况三四年了。卫景平身体非常健康,平常也注重锻炼,饮食起居规律,连一般人会有亚健康都没有,李医生的工作可谓是省心省力又高薪,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卫景平大半夜地叫出来上门问诊。
给李医生打完电话,卫景平又去浴室用常温水打湿毛巾,拧得半干后返回卧室放在戚若木的头上。
“小戚?小戚?”
卫景平试图叫醒戚若木。
戚若木模模糊糊听到有人叫他,可他头疼的厉害,脑中仿佛有人左右互搏,他难受得挤出两声“哼哼”当做回应。
卫景平见戚若木意识还算清醒,心安定了点。
过了一端时间,风尘仆仆的李医生赶到了卫景平家里。
李医生在药箱中拿出温度计,甩了甩,递给卫景平,说:“放在腋下,等十分钟。”
卫景平结果温度计拉开被子,小心将温度计放在戚若木腋下。
在等时间到的这段时间,李医生问:“他发烧有什么征兆吗?”
“我不是特别清楚。”卫景平低头看着戚若木通红的脸颊,说:“我刚从M国出差回来,下了飞机到家就发现他烧得厉害。应该是因为今天下雨,气温骤降。他也刚刚出差回来,连续奔波了几天了。”
“身体疲劳加吹风受寒,他大概是风寒感冒引起的发烧。”李医生点了点头,心中大致有数了。
十分钟到了,李医生拿出温度计看了眼,然后在卫景平的帮助下看了下戚若木的舌苔,说:“体温38.5度,舌面白苔,风寒引起的发烧。他这个状况,可以不输液或打针,叫他起来喝点退烧药,物理降温,然后观察一下。如果持续或反复发烧,再输液。”
“好,家里有客房,今天麻烦李医生先住下吧。”
“卫少爷客气了。”
李医生把开的药给卫景平,然后去客房休息了。
卫景平去接了点热水,看着退烧药白色的颗粒缓缓溶解在热水中,他端着药坐在床边,再次喊道:“小戚,起来一下,喝完药再睡。”
戚若木昏昏沉沉挤出一个鼻音,卫景平耐心地又叫了他两遍,拿掉戚若木额头的毛巾,把戚若木扶起来喝药。
病重的戚若木显出一种异常的柔软可欺,长手挂在卫景平的肩上,靠在他怀里难受得皱着眉。因为鼻子不通气,微微张开嘴呼吸。退烧药入口,被嘴中的苦味弄得拧紧了眉,却也乖乖把药都咽了进去,没吐出来。
卫景平把他放在床上,给他掖好被子,问他:“还冷吗?”
喝完药有喝了点热水的戚若木好多了,闻言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事卫景平,委屈地说:“难受...”
难受,发烧特别的难受。四肢百骸都渗透进了虚弱的感觉,肌肉酸疼、胃部翻涌,人好像被掏空了元气,只剩下一副空空的外壳。
卫景平被他带着委屈的语气弄得心疼,翻身上了床,伸手连人带被子抱入怀中。
戚若木厚厚的被子外面又多了一个人形暖炉,暖烘烘的热度渐渐驱散寒意,药物发挥效用,戚若木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
十月中S市的温度不算低,但也不高,卫景平抱着被子和被子里裹着的人,没一会儿就热出了满身大汗。可看着怀中渐渐舒展眉头,似乎安稳些的人,又觉得这都没什么。
凌晨快三点,卫景平拉开被子,手探进去一摸,摸到戚若木身上细密的汗,体温也退了下来,这才放下心。
第二天一早,戚若木退了烧,卫景平谢过李医生,将人送走。
戚若木只觉得这一觉睡得仿佛在苦海里沉浮,天昏地暗,不知今夕何夕。
一觉醒来戚若木就觉得自己的身上的肌肉传来阵阵酸疼,稍微动一动那酸疼就刺得人难受。高烧退后,身体消耗了大量能量又没来得及补充,那种被掏空的疲惫感纠缠着身体。
戚若木醒来时只觉得有人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然后一个微凉的吻落在他脸颊上,卫景平的声音传来。
“小戚,好点了吗?起来吃点东西。”
戚若木睁开眼伸手推了下他的胸膛,说:“别,生病呢...再传染给你...”
“风寒发烧不传染。”卫景平说:“起来吧,吃点东西再休息。”
戚若木病恹恹地坐起来,他满身都是汗意的粘腻,没胃口又有些洁癖的他说:“我想洗澡...”
“那就先洗漱、洗澡。”卫景平也知道他身上不好受,说:“浴缸里的水给你放好了,去洗洗然后再来吃饭。”
戚若木也没拒绝,翻身下床走进浴室,让热水洗刷他满身的粘腻,缓解他的不适。等他洗漱完,换好干净的新衣服坐在饭桌上时,在厨房看到他的卫景平走过来递给他一张薄毯让他裹好自己。
“不用了吧...”戚若木皱着眉头想拒绝,这样的天气裹着毯子并不是多么舒服。
“好好裹着,对了,我还没找你算账,昨天怎么把自己折腾到高烧的?李医生说是疲惫加受凉,你这几天出差没有好好休息吗?嗯?害得我昨晚照顾了你一晚?”
戚若木闻言默默裹紧了毯子,看着卫景平走回厨房继续做饭,心中的欢喜却打着圈的冒出来,堵都堵不住。
他虽然烧得大脑一片昏沉,可他也能隐隐感觉到是谁给他喂药、换毛巾敷额头、抱着他给他捂汗,担心他不退烧导致后半夜都没睡。
卫景平也刚刚下飞机,时差再加上昨晚的担心,让今早的他看起来有些憔悴。
头发乱糟糟地没来及打理,下巴上冒了一圈青茬,皱皱巴巴的黑衬衫解开了上面两个扣子,眼中隐隐有血丝。卫景平平常作息非常规律,这么疲惫的样子还是戚若木还是第一次见。
戚若木裹着毯子坐在椅子上看着厨房里的人,一时之间竟觉得他这个样子帅得他移不开眼,只觉得心动得无与伦比。
两人吃完饭,戚若木就算没有胃口还是努力多吃了点,吃完饭卫景平去洗了个澡。两人双双倒在床上,像以前一样手脚都纠缠在一起,互相抱着坠入梦乡。
戚若木生病的余波可还没完,卫景平在他彻底好了之后,以他照顾了戚若木半晚上为理由,狠狠地要了他等时间长,还不允许戚若木分期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