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煲粥[现代耽美]——BY:ziy紫茵

作者:ziy紫茵  录入:06-25

  “你这是在跟蜜蜂抢食物啊!怎么样,甜不甜?”
  苏泽宇走过来,也从谢秀平手中撕下一朵,学着他的样子舔了一下。
  “嗯,这味道可以,清香。搞得我都想吃蜂蜜了,不知道哪里可以买到槐花蜂蜜哦?”
  “这个就不知道了,我们家那边养蜂蜜的人家,都是蜜蜂自己出去采,采着什么便是什么,很杂。”谢秀平说着,把手中的那串花给苏泽宇,摘了一片槐树叶,放在嘴边,鼓着腮帮子,吹响了树叶。
  苏泽宇听到声音,也摘了一片树叶放在嘴边吹响。突然苏泽宇想到什么,对谢秀平说:“你会吹箫吗?”
  “呃!我不会吹箫,只会吹笛子。”谢秀平不解苏泽宇突然的脑回路。
  “我吹树叶,你吹口哨,咱合奏一曲?”苏泽宇满眼期待的看着谢秀平。
  “大马路上,大早上的,别人听见会不会觉得我们是第三人民医院跑出来的?”谢秀平有点无语,主要是场合不对啊。
  “就来两句,就两句!栀子花开的前两句!”苏泽宇鼓动着。
  接下来便听见哨声和吹树叶的声音响起。清幽的早晨,虽路上有些忙着赶路的行人,田间地里有着劳作的农民,阳光很好,花开正好,树下少年正好!
  ……
  两人骑到玫瑰园的时候已经十点半了。顶着大太阳,两人骑着自行车在各个大棚之间穿梭。
  “如果还会来的话,还是开车来吧!谁说骑自行车浪漫的,我给他两耳巴子!”苏泽宇不只是一次抱怨骑自行车了。谢秀平也难受,只是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逛了大半天,两人买了一把白色的玫瑰花,又买了两株玫瑰花苗,便回去了。
  回到家里,是下午3点过,两人都累的,不想动了。苏泽宇找了个花瓶三两下就把花插好,便先去洗澡。等苏泽宇洗好出来,谢秀平也找了两个花盆三下五除二也把花苗栽好了。
  “快去洗洗吧!出了一身汗!想吃什么不?”苏泽宇说着,蹲下来收拾谢秀平栽花时漏在阳台上的泥巴和包裹花苗的袋子。
  “不吃了!我现在只想躺着。要散架了,特别是腿!”谢秀平说着拿着换洗衣服准备进洗手间。
  “我以为你是木头人呢,不知道痛的那种!”苏泽宇笑笑。
  谢秀平没有理他,径直走进洗手间。
  ……
  “怎么洗了这么久?是蛋疼还是打飞的来着?要不要媳妇给你伺候伺候?”苏泽宇看谢秀平老半天才出来,就调侃了一句。自从那次提到媳妇之后,只有两人时,苏泽宇都经常自称媳妇长,媳妇短的。
  “看你还有力气,那你帮我吹头发吧!真不想动了!”谢秀平没好气的看着他,把电吹风扔他手里。
  吹好头发两人躺在床上。谢秀平头枕着双手,看着天花板发呆。只听见苏泽宇喊:“手!手!”
  “搞浪?”谢秀平看苏泽宇拉着他枕着的右手。
  “借你右手给我靠一下,安慰一下我操蛋的心!”苏泽宇把谢秀平的右手放平,枕着。两人挨得特近。
  “你!”谢秀平看着苏泽宇的举动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了,好了,快睡!”苏泽宇说着,还伸手拍了拍谢秀平的背两下。
  可能是因为今天真的太折腾了,很快两人都睡着了。
  两排金黄色的银杏树下,阳光穿过层层树叶,照在谢秀平的脸上,开心的,幸福的。他看到远处的那个人笑着向他走来,走进一看,那张脸再熟悉不过,那人停在他面前,嘴巴附在他耳边,呢喃了一句:“金子,我喜欢你!”谢秀平看清那人,听清楚了他的话,先是错愕,然后笑了,觉得自己和苏泽宇的脑壳都有包。
  于是谢秀平笑醒了。
  “做了什么白日梦,还笑醒了?怕不是傻了吧!”苏泽宇被谢秀平魔怔的笑声吵醒,他伸手摸摸谢秀平的额头,一切正常。
  “呃,梦到你变成一个萝卜苕,我能不笑吗?”
  谢秀平笑得眼泪水都要流出来了。但一想到那人的那句话,他有些烦躁。他和苏泽宇梦中的情形,如果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话……
  “太操蛋了!”谢秀平轻轻拍了一下自己还不是很清醒的脑袋。
  “二!又怎么了这是?刚不是笑得很吗?你那情绪好比六月天的天气,一会晴,一会雨,捉摸不定!”苏泽宇察觉到谢秀平情绪的轻微变化。
  “那个!梦到你变成萝卜苕,但是变不回来了!”谢秀平继续瞎扯。
  “你放弃治疗吧!一天到晚脑子里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苏泽宇轻捏了一下谢秀平的鼻子,语气和动作都充满宠溺。
  “哈哈!我已经弃疗快20年了!”
  谢秀平也觉得自己无药可救了。这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的呢,太恐怖了,他们两个是要好,但都是男生啊。
  或许他说的喜欢是泛指的那种吧。一大堆人里面,总有你想亲近和想疏离的人,这就是不同人之间磁场的吸引和排斥,就是这种喜欢与不喜欢。


第30章 清明情殇
  4月7日,周一,谢秀平像往常一样,与苏泽宇一起,先在小区里跑完步,吃完早餐,然后一个人坐一个多小时的公交回学校赶课。回到学校九点过,他都习惯先回寝室,和四火们一起去上十点钟的课。
  “金子,快下来了!今天的课是认植物,老师带我们逛校园,得早几分钟出门集合。”肖国庆在催还坐在床上的谢秀平。
  “好!”谢秀平拿着植物学的书,从床上的小桌子上抽了一支笔,准备下床。
  “叮铃铃!叮铃铃……”电话响了。
  “喂!”看清楚号码,谢秀平接起电话的时候心里没来由的揪痛了一下。
  看到肖国庆三人还在等他接完电话一起走,谢秀平掩着电话对他们说:“你们先去!”
  三人先走了,谢秀平认真听完他叔的电话,心里却是急了!
  “你公老火了嘞!你回来一趟么!”谢秀平就听到这一句话,感觉就非常不好了。
  “周老师,我家里有事,我想请个假回去。”谢秀平呆楞了一会儿,回过神来赶紧给辅导员打电话请假。
  “这不是昨天才放假回来嘛,怎么今天要请假回去?”辅导员显然想不明白。
  “是急事!”谢秀平也着急,这事怎么说了,就赶在这个坎上了啊。
  “那你写好请假条在我办公室等我,我半个小时后到。”辅导员说着挂了电话,听声音应该是在外面,不在学校。
  谢秀平赶紧收拾自己的东西,背着运动包,拿着写好的请假条在辅导员办公室外面等。谢秀平在办公室的走廊上来回走了几圈,距打电话的时间过了半小时了,辅导员还没有回来,再过10分钟,还是没有回来。
  谢秀平急匆匆地跑下楼,楼下刚好有一个学生超市,那有一个公用电话。谢秀平拨了一个号过去,只听见“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再拨了两次,还是这句话,谢秀平急得都哭了。他又拨了另外一个号码。
  “国庆,我爷爷病危,我必须回去!辅导员电话我打不通,到时你帮我请下假。”
  谢秀平给国庆说了这一句就挂了,打车到城里的客车站,往家里赶。到了客车站,这个时段没有直接到达青南的车次,还好看到他急,一辆即将发车的过路车愿意带他。回到青南,他又打了个摩托车往家里赶。
  回到家,看到寨子里的人都在他家院子里,大家眼圈都有些发红,抑制着悲伤的情绪。
  “金子,回来了!”一个堂哥跟他打招呼。
  “嗯!”这气氛很压抑,谢秀平的声音有些沙哑。
  他看到了院子里炮竹燃过的纸片,也看到了大门口的烛台,走上大门口的台阶,往堂屋里看,他看到爷爷躺在一张门板上,身上盖着白布,堂屋正中央是一台棺木和一张四方桌,桌上的米升里插着香烛,地上是一个烧纸的火盆,幺娘正跪在火盆边烧纸钱。
  “幺娘!”谢秀平抬脚跨进大门坎的时候叫了一声火盆边烧纸钱的中年女人。
  “嗯!”
  中年女人正是谢秀平的姑姑,她抬头看了谢秀平一眼,哽咽着应了一声,低下头去擦眼泪。
  “公!”
  谢秀平跪在门板前,叫了一声。白布里漏出来的手瘦得皮包骨头,谢秀平的心一阵阵疼。
  他开学也才个把月,怎么就这么老火了?清明节给叔打电话的时候不是说还好吗?电话里不是说老火吗?自己怎么紧赶慢赶啊还是没有来得及见最后一面呢!谢秀平的眼泪不自觉的往下流。
  “金子,好好看看你公!”正伤心的时候,堂叔走了进来,把他爷爷身上的白布揭开。
  谢秀平这下看了个真着,公身上的衣服换成了老衣,面容应该也打理过。整个人还是谢秀平印象中的样子,只是瘦得皮包骨头。谢秀平看着,哽咽起来,不停的打着哭嗝。
  “过来给你公上柱香,烧点钱纸吧!”幺娘看他哭得伤心,担心哭坏了身子。
  堂叔听着幺娘的声音,把白布重新盖好,走出去了。
  谢秀平走到火盆旁边,从桌子上拿了三炷香,点燃,拜了三拜,插在米升里,跪在火盆边和幺娘一起烧纸钱。
  “你公身体越来越老火!特别是这半个月来,反反复复的,指不定哪天就没了。所以你烟才没有让你回来,说是守在这里也不是个事,真不行了再叫你,怕耽误你嘞课程。”幺娘一边烧着纸钱一边说。
  “你公早上走得很安静!开始应该是不放心你,记挂你,一直不肯咽气,后面你烟给你打了电话,说你要回来了,他就闭上眼睛安静的去了!”
  ……
  晚上9点过,苏泽宇打寝室电话没有人接,就打了肖国庆的电话。
  “金子呢?你们寝室没有人接电话!”肖国庆一接电话就传来苏泽宇焦急的声音。
  “今天晚自习有事耽搁了。那个,金子他爷爷病危了,回去了,走得很急!”肖国庆说。
  “好!我知道了!我问问他叔!”苏泽宇应到。
  “你那边打听到什么情况给我也说一下哈!”肖国庆说了一句,苏泽宇那边就挂掉电话了。
  晚上,谢秀平家院子里灯火通明,院子边上还烧着一堆火,大家都围在火堆边,三三两两的谈着说着。谢秀平刚刚把烛火添了,这会坐在火边歇息会儿。
  “金子!你电话!”谢秀平正准备和坐在他旁边的堂哥说话,就听到了他叔的声音。
  谢秀平站起身走过去,他叔把电话递给他说:“说是你同学!”
  ……
  “喂!狗子!”谢秀平拿着电话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
  “家里怎么样了?”听着那边声音不太好,苏泽宇急切的问。
  “我公他走了!”谢秀平说完忍不住哽咽!
  “之前不是说还好好的嘛,怎么就没了!”苏泽宇停了一会,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什么都显得无力。
  “那我明天过来!”苏泽宇说。
  ”
  “你不来了吧!日子已经看好了!明天吊纸,后天上山。后天上山后我就回校了,你到时来接我就好了。”谢秀平拒绝了苏泽宇过来,来了也做不了什么。
  “好吧!那你自己注意身体!买票了给我电话,我去接你!”


第31章 沉甸甸的爱
  4月9日,幸福小区里。
  吃过晚饭,苏泽宇收拾碗筷,让谢秀平去洗澡。苏泽宇收拾好厨房出来,看到洗手间和卧室的灯都关着,便朝大厅里瞧了一眼,看到谢秀平站在阳台上,远远的便闻见一股子烟味。
  “你怎么抽烟了?之前没有见你抽来着!”苏泽宇走过去,看到谢秀平手肘旁边的台子上放着一个盒子。
  “这几天守夜来着,困了就吸几口。”
  谢秀平喷了迎面而来的苏泽宇一口烟,苏泽宇双手左右挥散着烟雾,走近,站在谢秀平身边。
  “咳咳!少抽点,伤身!”
  苏泽宇被烟呛到。他走近,看到谢秀平眼里都是红血丝,眼皮还有一些浮肿,苏泽宇心疼的拍了拍谢秀平的肩膀,自己拿出一支烟,点燃,和谢秀平肩并着肩站着。
  自从今天下午把谢秀平从车站接回来了之后,他就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确实也是无力,任谁刚失去至亲,又连着熬几个通宵,都会憔悴。
  “没事!我公他走了也是解脱了!拖着一个病殃殃的身体,他自己也难受!”
  谢秀平继续抽着手中的烟,又吐出一个个烟圈,像是要把那些烦闷的情绪也随着烟圈吐出去,然后消散无踪。
  两人就站在阳台上抽完了一支烟,一句话都没有再说,就那么静静的。
  ……
  “那盒子里是什么?”苏泽宇把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抬头又看到了那个盒子。
  “算是遗物吧!”谢秀平把盒子拿起来,打开盒盖,底下是一个老旧的存折,上面摆着一把口琴,一块90年代流行的电子手表,旁边还叠着一张手巾帕大小的蓝色软布。
  “这手表是我上一年级的时候,老嗲许诺我,要是期末能考班上第一名,便给我买块手表!后来我做到了,他去咱家山里砍些木头去镇上卖,给我买了这块表。他也做到了!”
  谢秀平疲惫的眼里有些笑意,手不停的摩挲着手表,说完放下手表,又拿起口琴在嘴边比划了几下,就像一个向伙伴炫耀自己心爱玩具的小朋友。
  “老嗲会吹唢呐!那时候附近寨子哪里有什么红白喜事,都请他去帮忙,每次回来都给我带好玩的好吃的,这口琴便是有一次他出去吹唢呐回来带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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