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一会,安子的情绪平复下来了,偶尔还听到笑骂声。
“你现在也上高中了吧,有喜欢的人吗?”
苏泽宇看着安子走过来,装作无事的在逗小狗,就是等自己开口的意思。
苏泽宇说着,安子听着,五乐也安安静静的听着,不打不闹了。
“我就是从高三那会儿开始喜欢你哥的!你看我们都那么多年了,这爱上了,怎么办?要是能控制、能转变的爱,就不是爱了。
可能我们会遭人白眼,可能会遭人唾骂,可以你是金子的弟弟,还是希望你能理解和支持我们。
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这段见不得光的感情,你哥是希望得到家人的祝福的。”
安子想了一会儿,他好像释然了。至少这是他哥的选择,他哥是心甘情愿的,他相信自己的哥哥,就如以前一样。
“那你要对我哥好!我哥他,看他是很坚强,其实内心比谁都软。伯伯、伯妈走得那么早,他一个人只有假装坚强,才能更加从容的面对这个世界。你要是敢欺负我哥,我要你好看!”安子说着还比划着自己的小拳头。
“好!我不会欺负他的!你监督着,我要欺负他不得好下场。但是要是你哥欺负我呢,你会帮我吗?”
看安子居然这么快就想通了,苏泽宇的皮又开始痒痒了,有些犯贱的想要逗一下安子。
安子他瞪一眼,没有理他。
“你哥还说给我下蛊?老实告诉我,真有蛊啊?”
“我哥说有就有,所以你就听他的总没错!”
“诶,安子!你不能太偏心不是!至少我被被欺负你要帮我不是?”
“你以为我哥是你这种人,他是宁愿自己受伤受苦受累,都不愿伤害亲人的那种,既然你是他在乎的人,只要你不欺负他就好!他才不会欺负你呢!哼!”
“我是哪种人?我就是长得帅一点,看着很不靠谱吗?”
“靠不靠谱,自己去水边照一照不就知道了?再说了,日久见人心,谁知道你那心里在想什么。你啊,帅是帅的,就是比我哥差那么点儿。”
“行行行!你哥最帅!我一心一意的对你哥,差不多就是你哥的一条忠犬了。
他说往东我就往东,他说南,我不敢往北的那种,还是我自己乐意的那种!
还有我们家那一家子,都站在你哥那边,都护着他。你看,我跟这五乐一样。”
“那是,我哥长得帅就不说了,他可是我们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又能干踏实,就应该属于众星捧月的那种,我哥就是月。”
“对头!你哥就是该供起来!”
“你才供起来,瞎说八道!会不会说话呢,你?”
“呸呸呸!我说错了!有你们这么一大波人替他给我念紧箍咒,我一星半点不好的心思都不能有。”
“你还敢有什么心思?”
“我的意思是放在手心怕飞了,含在口中怕化了。不知道怎么办好?”
怎么觉得跟你说话比跟你哥说话还累人呢,苏泽宇在心里嘀咕。
“你们好好把事业做起来,早点做起来,多请些人帮忙,让我哥少累点。有时间多带他去外面逛逛,他一直都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来着。”
“好,听你的,小舅子!”
“什么小舅子,叫小叔子!以后改名谢苏。”
“哈哈!这个想法好,我跟你哥商量一下。
哦,还有你爸妈那,就要麻烦安子大哥你先帮我们打一下掩护,等时机到了,我们再跟你爸妈说清楚啊!
狗子小弟我先谢过安子大哥的这份情了。”
苏泽宇说着还站起来对着安子抱拳行了一礼。
安子站起来,看了他一眼,喊着五乐,就走了,嘴里却嘀咕着:
“这就是一个神经病,脑壳有坑。我哥那么灵光的一个人,怎么会喜欢他呢?
可能真的有五乐的属性吧,要不然也不会跟着我哥来这穷山窝。
一个城里人,放着好日子不过,不仅仅是来这里当领导指使人,还要来学挖土种地。诶!”
第89章 田园生活
青冈村的山上有一种山兰花,是谢秀平在书上和网络上都没有找到的品种。
该兰花叶子细长,叶子中间有两条银白色的线,叶子边缘像是镶了一层银白的边。花期在1-3月,有5-7朵,颜色是银白,形状如海棠花。
这应该是兰科春剑变种下的一个品种。每到开花时节,远远的便闻得这花香。
这花观赏价值极高,就是繁殖力差。这些年,山上的兰花不见繁殖,也没有人辨挖,但是却越来越少。
所以谢秀平去山里挖了一些来,看看能不能提高它的繁殖能力,还自己给它起了个名字,大山兰。
山上的树今年冬季就要坎了,村里的人把买卖合同都签了,就等着割今年这最后一批油,就开始动工。
现在山上的那些树经过这几年的盘剥,已经有些枯死了,没有枯死的早已停止了生长。
树木卖了之后就要种蓝莓,这是确定了的。
谢秀平就想着,山中有很多可以驯化作为园林苗木和造景的植物,他都尽量的挖过来,培育起来,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在大山苗圃里,就有一个区域全部是这大山里挖来的植物,还有些用来制作盆景。
把这些大山的植物繁殖开来,既让这些植物得以繁衍生机,也让它们实现了更多的价值。
山上有一种杜鹃花,还有一种金银花,都是该科属品种下的一种变种,还没有被命名的植物,谢秀平给它们命名为大山杜鹃和大山忍冬。
自己家老房子后面的那株梦花,也瑞香的一种,也没有命名,谢秀平叫它——梦。
谢秀平把这几种植物的相关资料拿到相关部门鉴定正式命名,并申请了相关一些繁殖推广的专利。
大山中还有很多几十年的老树桩,很适合做桩景类盆景,如火棘,老虎刺,金银花,羊奶果,八月瓜,大山狝猴桃等,拿来做桩景,一些可观花,一些可观叶,一些可观果。
而一些瓜子黄杨,大叶黄杨,松柏类,八角金盘,香樟,火棘等大面积繁殖,作为园林观赏造景植物。
谢秀平和苏泽宇两人不是那种只会使嘴皮子的人,他们是实干型的,也是能干型的。
每一项新的东西,两人都跟着技术员一起学习,一起交流探讨。
对于请来做小工的村民,技术员一边指导,两人也跟着在一边学。
很多时候,这两人的接受程度快得很多,便帮着去指导请来做事的村民。
压条,扦插,嫁接,分株,盆栽换土,盆栽打包、运货,大棚温度调试,育苗,配土壤,浇水……
每一种技能看着都是最普通的,特别是对于种了几十年地的老农民来说,这些都是小儿科。
但是苗木花卉娇贵,不同的品种对温度、土壤、水分的要求不一样,就得区别对待。
所以说,科学种地也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浇水是早上浇还晚上浇得有讲究;同一棵植物,成长期、花期和果期浇水需求也不一样,所浇的位置也不一样。
用来帮工的大姐的话说就是,你们这些文化人啊,真讲究,栽棵花都栽出来那么多文化。
但是按照技术员所说的去做了,种出的花儿就是比那些自然生长的长得好,没有病虫害,花期更长,花更鲜艳,花香更浓,卖相自然有了。
有了对比,大家就信服了,这种地,还真得讲科学,讲文化。
这天早上,谢秀平去研究中心找技术人员,顺便看看梦、大山杜鹃和大山忍冬几种植物的繁殖生长情况,顺便看看那些桩景盆栽植物长得怎么样了。
这些植物在贫瘠的大山里生长繁殖了几十年,突然换了好土壤,它也不见得很快就能适应,也得有个过程。
苏泽宇则在白涯那边教几个大姐进行鸢尾分株。鸢尾在园林造景上用得很广泛,生长也快,对土壤条件的要求不是很高。
白涯那边的基地里就长了很多鸢尾,但是野生的鸢尾一直没有进行过分株,导致根茎和块茎交错生长,长出很多叶子来,影响了开花。
现在是春天,正是适合对鸢尾进行分株的时候。
“几位娘娘,你们挖深一点啊,那样的话,不容易伤到起,也能避免养分消耗,有利于恢复,能开出更好看的花来!喏,就像我这样!”
苏泽宇带着一双粗线手套,一边挖着,一边对几个在挖鸢尾根块的大姐说道。
“我们也不懂那么多!反正你教我们挖一点,我就挖深一点嘛!”
分好株,重新栽进土壤的时候,苏泽宇说:“这一溜我们栽稍微深一点,我们用来育苗,过两年又可以分株了。”
苏泽宇用手比了一小卡的距离,又用锄头在土里打了几个窝,作为示范。
“现在这一溜我们栽得不要太深,有这么深就可以了,我们主要是看花长得怎么样,有一个对比。”
苏泽宇说着有用手比了一个2到3厘米的距离,又继续打着窝。
“帅锅,你手咋啦,还戴着个手套?”
“呃!前段时间挖土用锄头,手磨起水泡了,我们技术员说可以带双粗线手套,保护一下手。办公室那还有很多,到时你们也去领一双。”
“看你细皮嫩肉嘞,用得着!我们这手老茧都起了几层了,磨不出水泡来了!”
“去拿一双戴着试试看嘛,也不影响操作,戴着要好些。”苏泽宇建议到。
“帅锅,你是学种地的吗?种地种得那么好!窝窝都打得那么刷溜,滑刷得很!”
几个大姐年纪比苏泽宇大不了多少,三十七八岁的样子。
这几人,手上活路是做得麻利,那质量也没话说,就那嘴巴子啊,经常的调戏苏泽宇。
不知道大家是不是太无聊了,用调侃苏泽宇来打发时间。
“呃!我是学计算机的!就是大家说的电脑!”
“那你咋来种地啦?”
“因为只有种地,咋老百姓才有饭吃啊,我不也是老百姓吗?”
“帅哥,你太幽麦啦!”
我不幽麦,你们才幽麦,为什么每次都要调戏自己,这群当了妈做了娘的女人,一天就逗着他好玩。
“帅锅,你有女朋友了吗?我有个妹妹,可以盖绍给你认识哦!”
“别闹了!你那妹妹是你女儿吧,今年才三年级,你别开人帅锅嘞玩笑了!”
“那你还不是想盖绍你那上高中的侄女?”
“……”苏泽宇想哭了。
“各位娘娘,我已经有女朋友了!真的,就等着我的这边做好了就回去结婚。
所以拜托各位娘娘,行行好,尽量的帮我们多做一点,你们多挣点钱,我们也好把地种得好点,我女朋友还等着我回去成亲呢!”
苏泽宇说着,继续做着活儿。
几个女人一边干活,一边用少数民族的语言叽里呱啦的在说着什么,反正苏泽宇听不懂。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几个女人就是一台大戏。
“帅锅,我们唱哈子山歌来解闷哈,你不介意嘛!我们活路不会偷懒嘞!不然就只能逗你玩儿了!”
苏泽宇听这话,心里那个憋啊!他自己都不委屈,反而让这些娘娘门委屈了。爱唱就唱吧,少调侃两句就谢天谢地了。
“哦,不介意,不介意,你们唱嘛!但是记得我说的点啊,不要太深,不要太厚,分根的时候注意一下,记得剪掉一些叶子!OK?”
“哈哈,不要太深,不要太厚,注意分根,剪掉一截叶子,OK!”
“好吧!你们开唱吧!”
“好,那我们开始了哈!咳咳!”
“三月里来三月三,帅锅叫我来分鸢。要想花儿开得好,不深不浅刚刚好。要想花儿开得艳,不挤不厚卡把远……”
苏泽宇听着听着,感觉不对啊,这是不调侃他了吗,换着花样来调侃啊。
“哥!哥!”
正当苏泽宇欲哭无泪,想着要不要对几位大姐说点什么的时候,他就听到了安子的叫声。
他如蒙大赦,脱离虎口,刚才的郁闷和阴霾随着安子的叫声一扫而空,他高兴的朝着安子直挥手:“诶!这里,这里!”
安子平时都叫狗子哥,只是觉得在外人面前这样叫他一个城里人,不太雅观,便直接叫哥。他看着苏泽宇那浮夸的挥手,真想转身就走。
“我哥叫你去办公室那边,说伯伯,伯妈来了!”
“哦!我这就过去!那这里你帮忙看着一哈子啊!”
苏泽宇沾着泥巴的手套在安子肩上拍了拍,乐颠颠的走了,还哼着小曲儿。
安子看着自己衣服肩上的泥巴印子,又看了看那屁颠颠远去的身影,他很无语。
这人脑子有病!
……
办公室大楼。
“爸妈,你们咋来了?不好找吧?”谢秀平看着安子带着苏爸苏妈过来办公室的时候,他一脸茫然。
“来看看你们做得怎么样了啊!之前小宇回青舟,我们没有回来,刚好没有见着,你们一直在这边忙活,就想着过来看看呗!”
苏妈一边打量着办公室一边说道。
“主要是这边路不太好走,下次来可以提前打电话,我去接您们!”
“诶呦,你们忙得脚不沾地嘞!接什么接,我们自己来就是!”
“小宇呢?在忙?”苏爸没有看到苏泽宇就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