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能量,在他们俩感情越来越好、景辞拿了国际赛金牌,人生轨迹彻底和第一世重合,抢回自己的世界后,终于被抵消掉了。
景辞忍不住问道:“那它现在是格式化了吧?”
“嗯。”赢骄点头:“放心,在你见到乔安彦不头疼的那一天,就已经格式化了。”
不格式化,他就算捣碎乔安彦的脑袋,也要把这个狗东西销毁。
“对不住,那时候没有认出你。”赢骄轻轻抚摸着景辞的头发,心里闷痛不止。
他的景辞,本该前途一片光明、活得风光而幸福,却毁在了两个垃圾手里。
第一世他被关在系统空间里,吸干了生命和智慧。
第二世,他被铁棍击中头部,一个人孤零零地死在了小巷子里。
哪怕第二世的时候,那只是他的一小部分灵魂,可景辞潜意识里仍旧是有感觉的吧?
所以现在他才会那么护着他的脑袋,连别人碰一下都不许。
“是我的错。”
景辞一怔,才明白他说的是第二世。
“不是。”他主动握住赢骄的手,认真道:“哥你别瞎想,跟你没关系。”
如果没有赢骄,就不会有现在的他。他会孤零零地呆在异世界,继续当一个透明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因为灵魂不全而死掉。
赢骄笑笑没说话。
道理他都懂,可就是止不住地心疼和后悔。
景辞怕他自责,打了个哈欠,转移话题:“那我是怎么回来的?按理说,我的灵魂不完整,应该永远被困在那个世界。”
但他们偏偏有了第三世。
赢骄揽着他的手一紧,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后怕。
如果景辞不回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才道:“我也不知道。”
赢骄见他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还在强撑,失笑:“别想了,这些事以后再说。要是实在不想睡……”
赢骄流氓地挺胯往他身上撞了一下:“那再来一次?”
“就……就睡了。”景辞往被子缩了下,立刻闭上眼。
不知道怎么的,景辞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他想好好琢磨一下,可到底没能抵挡住汹涌的睡意,彻底睡了过去。
天蒙蒙亮的时候,景辞忽地从睡梦中惊醒。
他想起来那件被忘了的事了!自己和赢骄现在还是分开的状态!
景辞睁开眼,一抬眸,正好对上了赢骄的目光。
他这才发现,屋子里有昏暗的灯光。赢骄倚在床头,嘴里叼着一根未点燃的烟,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根本就没有睡。
景辞心里顿时又酸又疼,赢骄是……不敢睡吗?他就这样坐了一夜?
“我吓到你了?”赢骄把烟拿下来,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柔声问道。
景辞摇摇头。
“那是怎么……”
赢骄的声音戛然而止。
景辞忽然从床上爬起来,捧着他的脸,抬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哥。”他的脸有点红,学着赢骄跟他表白时候的话,轻声问道:“你……想要一个男朋友吗?”
他们两个之间,从来都是赢骄在主动。
主动靠近他、主动寻找他、主动追他、主动表白……
所以这一次,换他先开口。
赢骄怔了怔,而后用力将他搂进怀里,低笑道:“求之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骄哥:我不但想要男朋友,还想'要'男朋友
改了。。意会吧。
第一百零二章
景辞再次醒来的时候, 已经是中午了, 体力极度透支的后遗症终于显现了出来。
昨晚只觉得累,今天却浑身都疼,尤其是大腿根和身后那个使用过度的地方。饶是他向来能忍, 动一下也忍不住抽了口气。
赢骄闭着眼睛躺在他旁边,似乎还在睡。
景辞怕吵到他, 小心翼翼地往旁边挪了挪。刚想起身,一条手臂忽然横过来, 直接将他捞进了怀里。
“醒了?”
赢骄低头吻他的脖颈,齿尖在他形状漂亮的锁骨上来回碾磨。声线清晰,没有一点鼻音:“饿不饿?想吃什么?”
“哥, 别咬。”景辞身体颤了颤, 伸手轻轻推了一下他的头:“有印子穿衣服能看出来。”
冬天随便找件高领毛衣套上就行,可夏天衣服轻薄,哪里遮得住。
“看出来怎么了?”赢骄不但没有停, 反而还变本加厉地在刚刚咬过的地方重重吮了下:“咱俩的关系见不得人?”
“不是!”景辞连忙解释:“就是……就是不大好。”
他并不怕跟赢骄公开关系, 但这种私密事,他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景辞是怎么想的,赢骄心里明镜似的。却故意装不知道,憋着坏欺负人:“我觉得挺好的,保证给你弄出个对称的形状。”
“换个地方吧, ”景辞脸颊发热, 垂眸小声道:“别……露出来。”
“哪里露不出来?”赢骄挑眉,手不老实地伸进景辞的睡衣里, 到处点火:“这儿?还是这?”
景辞被他禁锢在怀中,躲都没处躲,只好轻喘着道:“都行。”
赢骄占够了便宜,收回手,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可我就喜欢锁骨。”
景辞抬眸。
中午的阳光正好,哪怕窗帘拉地严严实实,屋子里还是透进了一点光亮。昏暗的光线下,赢骄正低头看他,画面莫名跟昨晚他倚在床头的时候重合了。
景辞胸口忽然闷闷地疼了一下。
不就是一个吻痕么?大不了自己不出门就是了,赢骄开心就好。
他没再说话,只是伸手将自己的领口往下拉了拉,代表了什么不言而喻。
赢骄被他这个小动作弄得心都软了,他轻轻摩挲着那一小块皮肤,低声道:“那随我便?印个深一点的也行?”
景辞红着耳朵“嗯”了一声。
赢骄忍无可忍,低下了头。
两个人在床上闹了一阵,景辞才得以去卫生间洗漱。
赢骄起得比他早,早收拾好了。这会儿正倚在门框上,拿着手机问他:“今天吃点清淡的,我点个砂锅粥?”
“粥吃不饱,”景辞一边挤牙膏,一边道:“哥,吃米饭吧。”
赢骄轻笑:“饿了?”
景辞点了点头。
从英国回来到现在,他就只吃了一碗面,这会儿是真觉得自己能吞下一头牛。
“好,那荤的就要清炖羊肉和白灼虾。”赢骄换了家店,快速浏览了一遍菜单后道:“素菜我随意搭?不要辣。”
“嗯。”景辞嘴里含着牙刷,含糊道:“你看着来。”
赢骄离开之后,景辞转过身,不经意瞄到洗手台上的镜子,顿时怔住了。
自己的锁骨处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没有。
原来赢骄只是在逗他,其实根本没想让自己顶着这么明显的吻痕出门。
景辞抬手摸了摸,唇角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
赢骄是真的温柔又时时刻刻都在照顾自己的感受了。
而此时,客厅的沙发上,“温柔”的赢骄正拿着手机,点进了和何粥几人的小群。
【骄】:@全体成员 景辞回来了。
【何家你大爷】:所以呢?你有安排?
【郑阙不正确】:对啊,辞哥时差倒过来了?正好快放暑假了,你带他来找我们玩呗。
唯有彭程程在看到新消息提示后,闷不吭声地屏蔽了群,然后一鼓作气将手机压在书本的最下方。
【骄】:想得美。
【郑阙不正确】:……那你提这个干什么?
【骄】:都是兄弟,我就是想让你们这些单身的体会一下谈恋爱的甜,不用谢。
【何家你大爷】:我谢谢你了。
【郑阙不正确】:艹!!我特么的今年要是不脱单,就直播倒立吃翔!
【骄】:屎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讲。记得直播的时候在群里通知一声,我当面看你吃。
【何家你大爷】:你特么的还是个人?
【骄】:真的,有我这样的朋友你们就偷着乐吧。
【何家你大爷】:???
【骄】:老郑前几天不是还说七夕没人陪他看电影?
【郑阙不正确】:呵呵,怎么?你要抛下辞哥报名?
【骄】:不,景辞回来了,我可以和他一起陪你去。
【郑阙不正确】:……
【何家你大爷】:滚!!
在群里秀了一波,赢骄心情大好。把景辞的行李一一归纳好,去客厅吃饭。
景辞一口气干掉多半盒米饭,胃里的饥饿感总算是去了不少,也开始有余力想别的事了。他夹了一块白萝卜,问赢骄:“哥,你跟刘老师请假了么?”
“请了。”赢骄见他总惦记这个,失笑:“今早打的电话。”
景辞换了个坐姿,有点好奇:“你用的什么理由?”
赢骄见状,蹙了蹙眉:“疼?”
他伸手在沙发上捞了个软垫:“稍稍抬一下,坐这上面。”
“……还好。”景辞站起来:“只有一点。”
赢骄后悔自己折腾他折腾的太狠了:“家里有药,待会上点。”
“没、没伤到。”光天化日的讨论这个问题,景辞实在是放不开,他垂眸磕巴着道:“马上就好了。”
赢骄昨晚给他检查过,心里有数,可还是不放心:“好不好我看过了才知道。”
景辞又是尴尬又是羞赧,小幅度点了下头,而后迅速转移话题:“你……你怎么跟老师说的?”
“我说……”赢骄勾唇,凑近了他的耳朵,低低道:“我表弟回来了,家里就那么一个大宝贝,我得好好陪他。”
景辞忍不住呛了下:“真的?”
“嗯,马上就是暑假,老刘特别好说话。”赢骄揉了揉他的头发:“快吃吧,别瞎操心了,不是饿了么。”
“好。”
饭后,赢骄把他推到床上,确认他那儿是真没事后,总算松了口气。
景辞年纪小,身体素质也不错。几天之后,不但完全养好了,时差也调整了过来。
而与此同时,赢骄的期末考试成绩也出来了。这一次,他总分上了580。
刘老师通知他过来拿成绩单,赢骄本不想出门。外面天气燥热,他现在只想在空调房里凉凉快快地抱着景辞腻歪。
但接了一个电话后,他就改了主意,用最快的速度下了楼。
他没去学校,而是打车去了万象城。直奔他上次订制手链的那家店,取了一个小小的首饰盒。
赢骄回来的时候,景辞刚从跑步机上下来,正一边喝水一边调整呼吸。
听到动静,他回头冲赢骄一笑:“这么快?”
傍晚的夏光透过明亮的飘窗照进来,给他身上镀了一层浅浅的金光,让他连头发丝看上去都是柔和的。
赢骄在他面前停下,眼角眉梢都浸着笑意:“嗯。”
“成绩单呢?”景辞将水瓶放到一边:“给我看看。”
赢骄指了指自己的裤兜,示意他自己拿。
景辞没多想,直接将手伸了进去。
景辞的身体骤然僵住了,他呆呆地看着赢骄:“哥?”
赢骄只看着他笑,不说话。
景辞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咽了下口水,慢慢地、郑重地将碰触到的那个小盒子掏了出来。
盒子里面装着两枚铂金戒指,设计简洁而大气。尺寸稍大的上刻着C≡J,稍小的那枚则刻着J≡C。
赢骄握住他的手,轻轻在他手腕上摩挲了几下,而后忽然解开了上面的手链。
景辞一惊,下意识地把手往回缩:“哥,你做什么?”
“换一个。”赢骄把尺寸稍小的戒指拿起来,戴到景辞的无名指上:“那个寓意不好。”
“寓意?”
“嗯。”赢骄一笑:“当时以为你会走,所以特意选了船锚和船舵。”
赢骄低头,在景辞的手指上吻了下:“想告诉你,只要你在原地等,我就一定会乘风破浪来。但现在……”
他握住景辞的手,跟他十指相扣:“不想找你了,只想永远把你拴在我身边。”
两个人的手指缠绕在一起,明明都是男孩子的修长和硬朗,却莫名地和谐。
景辞定定地看着那两枚相依的戒指,眼眶倏地红了。
赢骄总是这样,嘴上从来不说,背地却为他们的感情拼尽了一切,他那么好又……
“宝贝儿,”赢骄忽然的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我给你戴了戒指,你是不是也得给我戴点什么?”
景辞沉浸在感动中不可自拔,红着眼睛问:“戴什么?”
不管赢骄要什么,他都给他买。
赢骄垂眸一笑,咬着他的耳朵低低道:“戴套。”
景辞:“……”
赢骄揽着他的腰,将他揉进自己怀里,轻笑道:“戴不戴?”
景辞埋首在他颈窝,半晌,轻轻点了下头。
后来,那两条手链被两个人埋在了楼下的小花园里。和他们的过去一起,全部封印起来,再不提起。
一切都重新开始。
再后来,景辞和赢骄同时做了一个梦。
关于景辞的回归,也关于他们对彼此的感情。
第一世的最后,全世界都忘了景辞,唯独赢骄还在苦苦坚持。他最大的执念,就是找到景辞、保护好他,然后和他永远在一起。
而景辞,那时候被关在系统空间里,眼睁睁看着赢骄痛苦绝望,却无能为力。他最大的执念,就是能和赢骄联系上。哪怕只见一面、说一句话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