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显然是被什么人精心的做了隐蔽的工作,埋于树丛间,有着很强的迷惑效果。
——只有经过专业训练的人才会做出这样的设计。
雷蒙在心里想到,却没有说着什么,跟着贺少征下了车。
到了里面后,雷蒙可以看见,这一块地被圈了起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应有尽有——一栋欧式的独栋别墅,花园以及最外围的围墙。
花园之中,原本应该开过大片大片的郁金香,不过由于疏于打理之后,那些花儿基本上都落了,只留下了光秃秃的叶子。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雷蒙似乎还是能够闻到,其中还带着一种淡淡的清香味。
雷蒙刚要跟着贺少征一起进去,便听到这个男人嘴里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等在外面就好,无论发生了什么,都别进来。”
雷蒙听后,停下了脚步,就这样站在了最外头的位置,也没有过问,冷着一张俊脸。
然而,作为亚洲区的高级指挥官,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惯性的开始像一个探头一般的巡视着。
在某一个瞬间,雷蒙突然停下了动作,双眸微微的眯起。
他看到在围墙内部,那栋别墅门牌的一侧,似乎有一个小小的图案。
那个图案上方是一个标志性的三叉戟和一头双面狮,是被人随手画上去的,看起来有些像是美因茨家族的家徽……
雷蒙还注意到,有人用刀一般尖锐的东西,在上面深深的画了一个叉的符号。
——这里……究竟是哪里?
——为什么指挥官在回到旭日之后,第一个要来的地方,就是这里?
雷蒙在心头如此想到。
轻轻的眯起了眼睛,雷蒙拿出了自己右方口袋上挂着的对讲机,本打算向上头询问着什么,却发现了一件极为诡异的事情——
雷蒙的瞳孔轻轻一缩。
——这里……似乎被什么人装了信号屏蔽。
下一秒,视线仿佛是扭曲了几分,那一股奇怪的香味更为清晰了几分,让雷蒙的眼眸不由自主的眯了眯。
碰的一声,男人的思绪混沌了起来,意识就这样昏了过去,却凭借着身体的自律,仍然是保持着站立的模样,挺拔如同松柏。
一阵阵脚步声在不远处的地方响起。
一堆穿着白色制服,脸上戴着防毒面具的白人围了上去,在那辆深色的车中,一个男人摸索着自己右手手指上戴着的那一枚铂金色的戒指。
那枚戒指的形状看上去设计得极为的朴素,仔细看,应该是一副对戒中的其中一枚。
海因里希·美因茨叹了一口气,逆着光,他那张俊美的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这里,我亲爱的贺。”
海因里希微微抬起了眼眸,看着别墅二层的位置。
“因为这里有你想要毁掉的东西……在做出重回旭日的打算之后,要和过往交接彻底斩断,所以,你一定会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太困了qwq二更被吞掉了……今天一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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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子腾:……你别想抢我舔狗的地位,你配吗???
雷蒙:……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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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被强撩的第二十六天
进入这间别墅之后,贺少征微微有几分出神。
——这儿……几乎都没怎么变。
差不多是几年前的时光吧, 海因里希·美因茨曾经在上京这个地方, 买下了这么一块地, 盖了一栋庄园, 和他在欧洲的其中一处房产建造得一模一样。
至于为什么买这一块地, 贺少征曾经也问过那个男人,当时, 海因里希·美因茨曾经说的就是, 他希望他能够随时随地的来中国看看他。
而那个时候,他们当时已经是关系不错的朋友了,海因里希·美因茨也让美因茨家族在欧洲站稳了脚跟,贺少征也坐上了亚洲区的副指挥官的位置——
虽说, 平日里大家都是很忙的,但是一旦有机会了的话, 海因里希·美因茨也会特地在中国停留一段时间, 因此,这一栋庄园,就是他买的在中国落脚的地方。
贺少征掏出了钥匙,打开了房门。
——这里面一切的一切,和之前似乎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只是空气之中带着一股淡淡的腐朽的气息,白色的墙角处还有一些蛛丝网。
看样子,当时,自己在他身上打的那一枪, 还是起到了一点作用。
起码这个人,真的没有再回到这个地方去看一看,也不再请佣人打扫这里。
这个地方……就像是被人遗弃了。
——忘了最好。
贺少征的嘴角微微地扯了扯,眼里闪过的却是颇有些许漠然的光。
——忘了的话……起码他也不用再承受那莫名其妙的感情和屈辱。
贺少征就这样面无表情的慢慢朝上走,在一个房间外停住了脚步。
轻轻的打开了房间的把手,里面是一个小小的,像是阁楼一般的地方。
…………
“这是什么?”
小小的阁楼之中开了一盏小小的暖灯,更是照得海因里希·美因茨那比起东方人更为立体的面容,显现出了几分诡异的妖异感,他那原本就极其清透的碧蓝眼珠更是明显了几分。
“戒指。”
海因里希·美因茨伸出了自己的手指,比划了一下,展示了一下那漂亮的素面戒指,看着贺少征的眼神淡淡的,不知道为什么,男人却从那样的眼神之中,看出了几分鄙夷的情绪。
——就仿佛是觉得贺少征认不出戒指这个物件一样。
贺少征被海因里希·美因茨的这句话,说得噎了一下。
彼时还年轻的东方指挥官皱了皱俊挺的眉毛,摆了摆手。
“嘿,伙计,我知道这是戒指,我眼睛没瞎,但是你莫名其妙的送我戒指干么,你是欠日吗?”
海因里希·美因茨:“…………”
“我只是觉得这个颜色很衬你。”
德国人面无表情的说道,却丝毫没有解释他送戒指的重点。
“衬我?呵呵,两个大男人之间,就不要送这种玩意儿了。”
当时,贺少征轻轻地扯了扯嘴角,对于自己这个一贯颇为交心的朋友也没有规避什么,坦荡的表现出了自己的情绪,“我知道,你是要庆祝我生日,嗯,其实生日这种东西,我已经许久不过了,不过,你有这个心思,我也觉得很好。”
“谢谢你的生日礼物,但,海因,送这种东西怪恶心的……毕竟咱们两个也算是这么好的兄弟了,送这个……要是被我未来的那一位看到了,他不会觉得很膈应吗?”
“……你不喜欢?”
听到这句话后,男人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他把手指放在了那一枚戒指的戒身之上,一半的面容沉郁在了那一盏小小的灯找不到的黑暗之中,带着一种莫名的危险意味。
而那个时候,尚且年轻的指挥官不知道自己险些释放出了一头怎样可怕的猛兽,他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嘴角的笑容之中还带着几分淡淡的痞气意味。
他伸出手,拍了拍海因里希·美因茨的肩膀,“不喜欢是不喜欢,但是,海因,如果那是你送的话,就算我不带在手上……我也会好好保存着的。”
“不过,下一次可别送这样暧昧的礼物了……中国可不像德国,在这方面还是比较保守的。”
“——戒指这种东西,只有挚爱之中,才会相赠。”
…………
往事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慢慢的浮现着,贺少征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他叹了一口气。
其实,他那个时候就应该懂的。
那个德国男人当时在听到自己所说的,开玩笑的未来的另一半的时候,眼里闪过了一抹怎样阴暗的光。
——“你不喜欢”这句话,其实应该就是海因里希·美因茨给他的一次机会,不过这一次机会,贺少征没有把握住。
当然,即使再回到那一刹那,他也不想把握,也不会把握。
——硬要说的话,贺少征当时对海因里希·美因茨是有几分模糊的好感的,但是,这种好感更多的是偏向一种友谊,在相处的过程之中,贺少征也的的确确是把他当做自己更为知心的朋友。
但是,比起亦父亦兄的海因里希·美因茨,贺少征更清楚,自己真正喜欢的的人是谁。
那个香樟树下的年轻人,他那温厚的笑容已经占据了贺少征的心扉,也让贺少征第一次意识到了,自己真正的性取向——
——自己……原来会对这样温暖明亮的同性动心。
有些人,生来就只能适合做朋友。
更何况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横亘在贺少征与海因里希·美因茨中间的,别说是爱人,就算是朋友,也回不去了。
贺少征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嘲讽笑意,紧接着,那一股笑意又慢慢的淡了下去。
“是该说道别了……海因里希·美因茨。”
贺少征伸出手指,轻轻的碰了碰桌子上那一个小小的黑色印记。
以前在旭日的时候,贺少征也是机械装置设置的好手,因此,他在这里设过一个按钮,只要轻轻一碰,那一面雪白的墙上便会慢慢的旋转而开——
就像现在这样。
贺少征收回了手,白墙推开,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蓝色盒子。
贺少征往前走了几步,慢慢的碰了碰那个盒子。
在海因里希·美因茨和他彻底的撕破脸皮之后,贺少征也把这一枚戒指放在了这个小盒子里面。
当时,在这栋别墅之中,海因里希·美因茨在与他发生了最后的争执之后,贺少征在他的左胸膛上射了一枪,给了他一大大的份礼物之后,把戒指也留在了这一栋别墅之中。
之后,贺少征就这样头也不回的走了,走的是那样的干脆,也算是为他们的决裂画下了一个完美的终止符号。
——而现在,是时候彻彻底底的把那个东西……处理掉了。
然而,在贺少征用手指触碰到那一天鹅绒的蓝色盒子时,贺少征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莫名的产生了几分僵硬的感觉……
他慢慢、慢慢的眯起了眼睛。
——对,的确是自己松懈了……
——他原本下意识的以为,这座庄园,海因里希·美因茨也不会再来了……所以也没有多多的留意。
——并且,这里也存在着他颇为复杂的,有甜蜜也有痛苦的回忆,贺少征当然也没有功夫把那么多心思,花在分辨其他事情上面。
在那天鹅绒的戒指盒子之上,最边角金属的位置上涂着一层薄薄的药剂,这药剂是无色无味的,却在指尖触碰的那一刹那,会产生一种强烈的麻痹性。
——这是美因茨家族开发的药剂。
几乎是刹那间,贺少征的意识就产生了一种眩晕的感觉,他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操脚步声。
这是……早就被人设计好了的。
贺少征跌跌撞撞的用手撑着旁边的侧墙,他不由得在心头叹了一口气,面上却还是带着极为冷静的情绪。
过了没多长时间,阁楼的门被打开了。
亚麻金头发的男人就这样走了进来,不过比起曾经的模样,海因里希·美因茨美因茨似乎有了几分变化。
欧洲人本身看上去应该比起亚洲人身材更为的结实,并且体毛更为的旺盛茂密,但海因里希·美因茨却并不是这样的。
他的个子很高,却是偏瘦的身形,给人的感觉整个人都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再配上他那本身就颇有些阴郁的气质,以及颇为诡异而又可怕的手段,更是让人产生了一种不能轻易接近的观感。
作为掌握着全球制药命脉的人,世人更多的不是称呼海因里希·美因茨为“拯救生命的福音”,而是“来自地狱的魔鬼”。
贺少征看了一眼海因里希·美因茨,嘴角微微一扯,现在就算是做这个动作,也是需要他用极大的意志控制的。
“你也就只会搞这些肮脏的把戏……垃圾。”
海因里希淡淡的笑了笑,轻轻的把高帽从自己的头上拿了下来,放在了阁楼的某一处衣架之上。
这个动作,他做得还颇有几分彬彬有礼的意味,充满着德国老牌绅士的感觉。
“你喜欢就好。”
海因里希·美因茨淡淡一笑说道。
“喜欢个屁……!”
下一秒,贺少征觉得自己支撑的那一股力气似乎快要被消磨殆尽了;
海因里希留意到了,他就这样上前了一步,伸出手,紧紧的抱住了贺少征的腰肢,带着淡淡古龙水的味道包裹了自己的身体,那双薄薄的嘴唇就这样牢牢的桎梏住了贺少征的嘴唇,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语。
舌尖肆虐地扫荡着……一如既往。
贺少征死死的盯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