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正经经谈恋爱[现代耽美]——BY:西西特

作者:西西特  录入:07-08

  江暮行长得并不像她。
  宴好有些怀疑人生,那江暮行岂不就是跟他爸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有那样出众的外形,应该多的是机会跟选择,怎么会过的那么颓废潦倒?
  宴好试着把江暮行这张脸二三十年后的样子跟沉迷赌博,酗酒混日子挂上,发现根本不行,挂不上去,太不和谐了。
  “停!”
  派出所一人喊了声:“进度条后拖一点,对,就这里。”
  与此同时,保安室里变得死寂。
  画面里,江暮行的妈妈在跟一个中年人说话,情绪很激动,之后就被他拖进了监控死角。
  过了有十来分钟,另一个监控里,中年人自己出来了,不见江暮行妈妈的身影。
  又过了两分多钟,江暮行妈妈慢慢出现,衣着是完整的,只是偶尔揉一下左肩,似乎很不舒服。
  在场的看到这一幕,脑中浮现很多猜想,谁都没出声。
  江暮行的面色骇人。
  宴好紧张不安地注意着他,生怕他失控。
  派出所的人把手里的记事本拍在桌上,大声质问:“你们保安室的这个时间点在干什么?”
  三个保安都在装死,他们那会在玩牌,这事谁都不能说。
  平时大早上的就一堆病人走走停停,什么事也没有,哪晓得今天就倒了大霉。
  ——
  压抑的气氛里,宴好阴沉沉地看了眼院长。
  院长不得不发话:“哪个房的病人?谁底下的?”
  一个主任硬着头皮站出来:“103房的。”
  院长问:“什么病症?”
  主任答道:“精神分裂。”
  宴好忍不住发火:“你们疗养院把精神分裂的病人跟普通病人放在一起?”
  “精神分裂也有轻重的。”
  主任说道:“比较严重的会单独安排在一个区,一般的就跟其他病人……”
  院长手一挥阻止他往下说:“赶紧把人带过来!”
  主任没动。
  院长脸一板:“还要我亲自去请?”
  主任满头冷汗:“病人上午九点就已经出院了。”
  周遭的气流似乎凝结成冰。
  院长无奈地看向少年,表示人出院了,他这边就不好办了,只能交给警方处理。
  宴好还没说什么,主任就主动跑去查病人登记的地址。
  派出所的也没闲着,根据出口的车牌号查了起来,双重保险。
  宴好见江暮行出去,他连忙跟上。
  江暮行微弓着腰背走在前面,双手重重搓了搓脸:“那个人是我爸的发小。”
  宴好一懵。
  江暮行没回头地说道:“我爸是做生意的。”
  宴好下意识想,那还算贴切,开挂的长相,不符合默默无闻的设定。
  江暮行轻描淡写:“商场如战场,变数多,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爸还在想着怎么开拓市场,五年级他就破产了。”
  “破产后他就跟那个发小去了外地,说是要东山再起。”
  宴好听到这里,不由得绷紧神经末梢。
  “一年后的夏天……”江暮行的眼底涌出一抹回忆,“也是八月份,跟现在差不多。”
  “警方通知我跟我妈去认领尸体,那时候我们才知道我爸在外地酗酒赌博,借高利贷,滚雪球一样滚大以后,他就死了,给我们留下了一堆的债。”
  宴好如鲠在喉。
  江暮行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我爸在外地的那一年,只有那个人知道,我跟我妈一无所知。”
  宴好想起监控上见到的中年人,眼神浑浊,颧骨突出,肤色灰暗,看着有点让人发毛:“你爸借高|利|贷,会不会跟那个人有关?”
  江暮行的神态没起伏,显然不在意。
  宴好啃着嘴皮,有没有被坑是没多大意义,还债的还是江暮行。
  “班长,你别担心,那个人走的时候你妈在病房,不是一起走的。”
  宴好苍白无力的安慰:“警方已经按照地址找过去了,有结果就会告诉我们。”
  江暮行沉默些许:“饿吗?”
  宴好摇头。
  江暮行沉沉地吐出一口气:“疗养院有超市,我带你去。”
  宴好忙道:“不去了吧,我不饿啊。”
  江暮行侧头睨他:“撒谎。”
  宴好:“……”
  ——
  警方的效率极高,没多久就找到了上午出院的病人,并进行了一番审问。
  从某一方面来讲,情况比所有人预料的都要好。
  那人没想到会在疗养院里碰见江暮行妈妈,两人都很意外,之后就因为以前的事情发生激烈争吵。
  他交代是失手把人推到了墙上,没有其他行为。
  宴好把警方在电话里口述的转告给江暮行:“你爸那发小告诉你妈,说你爸有一笔钱在一个女人手上。”
  江暮行霍然撩起眼皮。
  宴好抓抓头发:“你妈八成是去找她了。”
  江暮行把手里没吃几口的面包塞进包装袋里:“要在我妈找到人之前拦住她。”
  “我知道。”宴好说,“警方在找了,我们就在这里等消息,别分散开,不然会浪费不必要的时间跟精力。”
  宴好正说着,杨丛就打来了电话,他找地儿接。
  杨丛在那头耍嘴皮子:“好哥,你哪儿玩呢,课都不上了,叫上兄弟啊,搭个伴。”
  宴好从兜里摸出吃剩下的甜甜圈啃一口,声音模糊:“玩个屁。”
  杨丛吊儿郎当地呵笑:“你要玩这个,那我真得跟你讨教讨教了。”
  “别逼逼,我这边有事。”宴好咽着甜甜圈,“挂了,回头再说。”
  “回头个毛线,你哪次不是打发二狗子一样打发我,然后就没下文了?”
  杨丛越说越来劲,恶心巴拉地乱吼:“你丫的,跟江暮行一块儿翘课,都不带上老子!”
  宴好:“……”
  “江暮行家里有事,我帮他忙。”
  杨丛火气消了些,好奇是什么事,但料到自家兄弟是不会说的,他也就懒得费口舌。
  “人情是世上最难还的玩意儿,没办法去掂量斤两,你让他欠着,手段高明。”
  宴好心说,欠什么,江暮行想要的东西,只要他有,他都愿意捧出来。
  ——
  二三十分钟后,警方来电,说失踪的病人找到了,在医院。
  宴好跟江暮行赶了过去。
  病房外,警员叹道:“同学,你妈也是厉害,一个人从疗养院逃出来,混到市中心,南宁路那边,我们再晚一点,她就强行闯进写字楼了。”
  江暮行沉声道:“她伤了哪?”
  “头。”警员说,“我们表明来意,她反应很大,很不配合,硬要往大楼里跑,自己磕地上了,当场见血,幸好那个点周围没什么人,不然真不好收场。”
  江暮行的额角鼓动了一下。
  一旁的宴好跟警员道谢。
  “这我们应该的,医生说病人有点轻微脑震荡。”警员说,“你们自己看着点,有情况及时喊护士。”
  宴好挥挥手目送警员离开:“班长,你进去吧,我在外头。”
  江暮行皱眉:“你回学校。”
  宴好没听他的话:“等会呗,我反正请假了,不着急。”
  江暮行眉间的纹路更深。
  宴好避开上方投下来的目光:“进去吧,你妈肯定有话要跟你说。”
  完了就替江暮行把门推开了。
  病房里响起虚弱的声音:“小暮?”
  江暮行顿在原地。
  宴好把他往里面一推,立即就带上了门。
  ——
  隐约有话声挤出门缝,宴好摸鼻尖,偷听江暮行跟他妈妈的谈话很不好。
  宴好正要走开点,冷不丁地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他的眼皮猛烈一跳。
  一门之隔,里面的谈话还在继续。
  江暮行妈妈歇斯底里地说着那个人名,言词极其难听粗俗。
  宴好确定没听错名字,短短几秒内就滋生出了好几种情绪。
  跟江暮行爸爸有牵扯的竟然是桂姨。
  宴好在门口来回走动,满眼的焦虑,希望这里面有误会,而不是江暮行妈妈说的那样。
  他捏着手机,松开手指又捏紧,重复几次后给他妈发了个短信。
  -妈,晚上吃饭喊上桂姨吧。
  倪清回得很快。
  -好啊,昨天晚上妈去你桂姨那,她还提起你了呢,说她烧的红烧肉进步了,要做给你吃。
  宴好抠抠指甲,桂姨是他妈妈的闺蜜,多年的好友了。
  扯上桂姨,江暮行家里的事,他妈妈也会知情……
  ——
  不知过了多久,谈话声停了。
  宴好等了又等,一直没有听到什么声响,他很担心,脑补的越来越吓人,忍不住就往门上贴。
  后面突然有声音问:“小弟弟,你在干什么?”
  宴好惊得差点蹦起来。
  “胆子这么小啊。”
  护士一边很亲和地说笑,一边敲敲门进去。
  江暮行闻声,头朝门口方向偏了偏。
  周翠顺着儿子的角度望去:“小暮,你带同学来了?”
  她这会不发疯了,看起来就是个正常的母亲,期待儿子同学的到来,给出了最大的热情:“人呢?怎么不进来啊?”
  江暮行没回应。
  周翠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僵硬。
  护士感觉这对外形出挑的母子俩感情不好,她麻利地检查了输液瓶,量了体温就走。
  门开着,宴好就很尴尬,江暮行看来不太想把他介绍给自己妈妈,算了,他还是别瞎掺和了。
  “宴好。”
  江暮行倏地喊了声:“你进来。”
  宴好顿时就像是脖子上系了个绳子,江暮行拽着另一头,把他扯到了床尾,又命令他乖一点,别乱动。
  ——
  病床上的中年女人在整理身前长发,比监控里的还要有气质。
  要不是宴好亲耳听了个全程,怎么都不会相信她会疯成那个地步。
  周翠把乱发理好:“小暮,你不给妈妈介绍一下吗?”
  江暮行挡住了宴好的大半个身子:“刚才我喊过了。”
  周翠苦笑:“妈妈只是想认识认识你的同学。”
  江暮行一言不发。
  宴好戳一下江暮行后背。
  江暮行的喉头攒动,沉默着走到窗边。
  宴好没江暮行挡了,他就礼貌地打招呼:“阿姨,我是宴好,宴会的宴,好起来的好。”
  周翠微笑:“你好,我是小暮的妈妈。”
  下一刻就问:“哪个好来着?”
  宴好一字一顿,认认真真回答:“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好。”
  周翠呢喃:“你爸妈给你取那个字,是想你好好的,他们一定很爱你。”
  宴好乖顺一笑。
  周翠打量眼前的男孩,身上有干干净净的少年气息,很单纯,也很青涩,是个没吃过苦的孩子,跟她儿子不一样。
  怎么会交成朋友的呢?
  宴好被打量的有些不自在,欲要说点什么的时候,江暮行不声不响地折回来,背过身站在他面前。
  周翠愕然,同学而已,儿子戒备的太过了吧。
  似是发现了什么,她布满血丝的眼睛猛地一睁。
  儿子不是戒备,是在看护自己的私有物。
  母子俩眼神碰上了,某些东西不言而喻。
  周翠先收回视线,她够到柜子上的一次性杯子喝水,手一直在抖。
  江暮行低头跟宴好说道:“你先出去。”
  宴好嘟囔:“怎么还赶我走?”
  江暮行把他后面有点皱的T恤拽了拽:“医院对面有饭馆,你去吃点东西,过会我去找你。”
  宴好被江暮行自然的举动迷得晕头转向,稀里糊涂地走了出去。
  ——
  病房里静得可怕。
  周翠半天都没喝进去一口水,她攥紧纸杯:“他不只是你同学。”
  江暮行在椅子上坐下来。
  “你受了很多苦,妈妈没有资格过问你的生活,只要你觉得好,那就好,可是,”
  周翠的脸色煞白:“可是他也是男孩子……”
  江暮行看着腿上的手:“没有他,就不会有现在的我。”
  周翠以为儿子是在夸大其词:“高中还没结束,你跟他也就认识两年,不长的,你……”
  江暮行淡淡道:“不是高中认识的。”
  周翠缠着纱布的头一阵阵剧痛:“那是什么时候?你们初中也一个班?”
  江暮行答非所问:“爸死的那一年,你要卖掉一个肾。”
  周翠的思绪一下子就被打乱了,当年的一幕幕在她眼前重现。
  那时候她走投无路,托人找的那种渠道,一般只能卖几万,她可以得到二十万。
  结果约定当天,周翠联系不上人了。
  肾卖不掉,唯一的希望没了,精神就不行了。
  周翠甚至想过去卖,做皮|肉生意换钱,可她做不到,她宁愿死,也干不出那样的事。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周翠的精神世界陷入绝境,她动了轻生的念头,想带儿子一起走。
  哪怕是被讨债的及时救了,儿子坚强扛起破烂的家,周翠也好不了了,必须依靠药物来控制病情。
  很多时候她都在自我厌恶,寻求解脱,放不下儿子中挣扎。
  “你怎么知道这个事的?”
  周翠发现不对,手里的纸杯拿不稳,水洒到被子上了,她坐起来,声嘶力竭地反复问儿子:“啊?你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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