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正经经谈恋爱[现代耽美]——BY:西西特

作者:西西特  录入:07-08

  宴好就买的那个风筝。
  卖风筝的大叔给他们推荐了一款轮子,说是线比自带的要长,质量也好。
  宴好看看那些轮子:“黑的吧。”
  “算了,白的。”
  他前一秒说完,下一秒又一次问:“有天蓝色的吗?”
  大叔被整晕了:“啊?”
  宴好期待地看着他:“有吗?”
  大叔有种只要说“没有”,就会毁了一个少年梦想的诡异错觉:“这个……”
  江暮行给钱,拿白色轮子跟风筝,拽走宴好。
  动作一气呵成。
  ——
  “你拽我走干什么?”宴好挣脱开江暮行的手,“万一有天蓝色的轮子呢?”
  江暮行:“没有。”
  宴好:“摊贩还没说,你怎么知道?”
  江暮行:“轮子全摆出来了,你说我是怎么知道的?”
  宴好:“……”
  掉智商的事儿被夏水传染了,算了,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吧。
  江暮行查看四周,找个天上风筝不密集,地上相对空旷一点的地方停下来。
  宴好蹲到草地上面,用带的中性笔在风筝上写字。
  正面写:高考顺利。
  背面写:喜欢江暮行。
  写完了,宴好满意地看看,又在风筝的长尾巴上写:所有人都要平安,健康。
  江暮行俯视他的小发旋:“你把风筝当孔明灯?”
  宴好作势要把背面的几个字划掉,江暮行拿走他的笔:“写就写了。”
  “写就写了。”宴好学他说话,腔调跟神态拿捏得很到位。
  江暮行踢他,力道很轻:“你说什么?”
  “说你帅。”
  宴好撑着腿起身:“风筝我来放。”
  江暮行提醒道:“要逆风跑。”
  宴好感觉自己的智力遭到了质疑:“我知道。”
  江暮行见他捣鼓风筝跟线,手法很笨拙:“会吗?”
  宴好掷地有声:“当然会。”
  嘴硬会被现实抽脸,还是连环抽,丝毫不留情。
  没一会,宴好的状况一出接一出,手忙脚乱得要命,又蹦又跳的,像一只小蚂蚱。
  江暮行看得太阳穴突突乱跳。
  “别往西边跑。“
  “哪边是西边?你直说左右前后行不?”
  “……有水塘的那边。”
  “我看不过来,注意不到,江暮行,这风筝怎么一直往下栽,就是飞不高啊?是不是坏了?”
  “……”
  ——
  江暮行抓住把乱跑的少年:“你把线拉好。”
  宴好的刘海凌乱,脸因为奔跑变得潮红:“拉好了。”
  江暮行扯扯风筝线:“松成这样,你确定?”
  宴好看江暮行:“松吗?”
  江暮行也在看他。
  两人四目相视,大眼看小眼。
  “这个风筝太大了,尾巴又这么长,很难放,线不能松也不能紧……”
  宴好的借口编不下去了,脸红了起来,他破罐子破摔似的把轮子丢江暮行怀里:“你来。”
  江暮行接手以后,风筝很快就飞起来了,越飞越高,飞向蓝天。
  宴好看愣了。
  去年的四月,他和三月二月一样,每天最开心的事情是去学校偷看江暮行,放学以后就萎靡不振,泡在网游里消磨时间。
  今年的四月,江暮行带他放风筝。
  宴好快速揉揉湿热的眼睛,将即将涌出来的眼泪擦掉了,坚持是对的。
  黑夜不论有多漫长,总有过去的时候。
  不论是他的青涩暗恋,还是江暮行的艰难家境。
  阳光明媚,马路上的车水马龙带起的喧闹没有侵入草坪,打扰到这一片的温馨与惬意。
  江暮行把风筝放稳了,就把轮子给了宴好。
  “对,轻轻拽一下。”
  “这样?”
  “嗯,做得很好。”
  宴好既激动又感叹,突然很容易了,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只要保持拿轮子的高度跟姿势。
  风筝好像被江暮行收服了一样。
  不多时,有个年轻爸爸带着孩子过来放风筝。
  三四岁的小男孩,不怕生,脆生生地问宴好:“哥哥,为什么你的风筝可以放那么高呀?”
  宴好心说,因为哥哥有男朋友。
  小男孩仰着脖子,眼里写满童真跟好奇。
  宴好指指江暮行:“哥哥的哥哥很厉害。”
  小男孩跑到爸爸身边:“爸爸,我也想要哥哥。”
  年轻爸爸一个踉跄:“儿子啊,你妈把你生下来生了场大病,哭惨了,咱不能再让她哭了哈。”
  小男孩懵懵懂懂:“可是没有哥哥,风筝飞不高。”
  “……”
  年轻爸爸说了什么,小男孩揪着他的衣服,蹦蹦跳跳了起来。
  宴好收回视线,扭头看后面的江暮行:“要是没遇到我,过个十年八年,你会跟一个温柔善良,美丽大方,志趣相投的女孩子结婚生子。”
  江暮行尚未言语,宴好又说一句:“可是你遇到了我,就没别的可能了。”
  宴好紧紧盯着他:“你有这个觉悟的吧?”
  “有些问题,答案要自己去摸索,去感受才有意义。”
  江暮行拉了拉风筝线。
  宴好察觉线在他手里绷紧,触感很神奇,他仰望天上的风筝,眉眼的线条被笑意填满。
  江暮行把手揣进深蓝色运动裤的口袋里,捏住手机,摩挲几下机壳后把手机拿出来,对着少年拍照。
  宴好笑着转过头:“你看,线全放出去了,飞到最高了。”
  江暮行将那双追随着他的眼睛永久定格。
  ——
  下午江暮行带宴好去看了油菜花田,路途还有桃花,梨花,以及一小片樱花林。
  很美。
  春天的风采浓烈无比。
  这天回去,宴好就没有再失眠,压力太大了,出去走走,放松放松,比任何药物都管用。
  五月初的时候,宴好的学习计划有很大的变动,高考前他不需要再做什么专项训练,只要做三件事。
  一是翻看错题本,二是每天做点题保持手感,三是调整作息。
  不但要早睡早起,还要午睡。
  最后一点巨难,除了男朋友哄,就没别的法子。
  温度渐渐出现了丧心病狂的痕迹。
  宴好去学校会带一个大容量的保温杯,放一把枸杞。
  杨丛口渴了跟他借水喝,看到杯子里的枸杞,差点没从椅子上蹦起来。
  “我操,我爸泡水都只放几粒,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大小伙,至于吗?”
  前面的夏水回头:“怎么了?”
  杨丛把杯口对着她。
  夏水凑近看看:“小好,你放这么多枸杞泡水,不会酸掉牙?”
  宴好折纸板玩:“酸中带甜,我喝着觉得不错,你俩也可以试试,枸杞的好处有很多,能提神养眼,也能调节免疫力,补肾,补肝……”
  夏水跟杨丛听得一愣一愣的。
  宴好免费推销完了,来一个总结:“养生要趁早。”
  夏水膛目结舌:“那你这也太早了。”
  宴好感慨:“备考使我苍老。”
  “就你这脸,苍老在哪你跟我说说。”
  杨丛要捏宴好的脸,手快要碰到时,门口那里的江暮行就跟接收到信号似的,突然转头。
  下意识地,杨丛放下了手。
  完了才意识到自己有多怂逼,他踹一下桌角,干了一大口枸杞水。
  那味道绝了。
  尝一次,毕生难忘。
  ——
  别的学校高三不用做操,就一中还要做。
  每一届都是如此,也不知道是在坚持个什么劲。
  班上拉椅子的声音拖拖拉拉地响着。
  宴好喊夏水一道下去。
  夏水趴在桌子上面,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宴好关心地问道:“不舒服?”
  夏水埋在臂弯里的脑袋点了点。
  宴好的脸色一变:“那你给家里打电话了吗?让司机接你回去吧。“
  夏水说不用:“我趴会就好。”
  杨丛眼珠子一转:“是不是来那什么了?”
  宴好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
  杨丛跟他眼神交流:“那个。”
  宴好接到信息:“到时间了吗?”
  夏水歪出来小半张脸:“你俩差不多行了,我长的耳朵不是挂件,能听得见,谢谢。“
  宴好想看看夏水的气色,还没看清,她就把那小半张脸埋回了臂弯里。
  “两位仁兄,别磨蹭了,你俩赶紧下去做操吧,一会回来了,我还在,不会变成蝴蝶飞走。”
  宴好不放心地叮嘱:“那你趴着吧。”
  他望了望在走廊等他的江暮行,叫上杨丛往教室门口走。
  杨丛经过后面的黑板,随手抹掉了“二十八天”那四个大字的下半身。
  宴好:“手欠。”
  杨丛:“老子看着那数字就不爽。”
  宴好:“朋友,青春总是要逝去的,想开点。”
  杨丛:“……”
  ——
  做完操回教室的时候,宴好他们几个去上厕所,排队排了老半天。
  一泡尿撒出一个世纪的幻觉。
  “学校什么都好,就是公厕垃圾,坑又少又小。”
  杨丛骂骂咧咧地吐槽:“妈的,垃圾爆了。”
  宋然站出来替学校说话:“可以了,起码没出现停水的可怕场景。”
  “想当初,我上初中那会儿,学校不定期的停水,没水厕所就冲不了,那堆积的真叫一个……”
  没等他把话说完,杨丛就踢他小腿肚:“适可而止,兄弟,做人留一线,别他妈太过分。”
  宋然意犹未尽,想跟好友分享分享:“老江,我跟你说……”
  江暮行绕到宴好那边去了。
  宋然:“……”
  正走着,杨丛忽地拉一下宴好手臂:“好像有人叫你。”
  宴好狐疑:“没有吧?”
  刚说完,他跟其他三人都听见了,很快找到声音来源。
  三楼的(1)班教室,夏水的同桌小胖子半个身子倾出窗户外面,露着惊慌失措的肉脸,撕扯着嗓子大叫。
  “宴好,杨丛,你们快上来!夏水晕倒了!”


第80章
  那天的一切很混乱。
  楼上楼下的走廊上都扒满了人, 救护车的声音从校门口传至3号教学楼, 像病患痛苦的叫喊。
  那声音在3号教学楼持续响了不到一分钟,就带着一个陷入昏迷的女生,和她的朋友, 老师,急急忙忙前往医院。
  议论声此起彼伏。
  “是高三哪个班的?”“谁啊?”“怎么晕倒了?”“低血糖?”“贫血?”“是不是有什么病啊?”“高三的四月份不是体检了吗?”“看着好吓人。”“应该没事吧”。
  上课铃照常响, 很多人还在走廊上扒着。
  一个学校的,哪怕不知道那个女生叫什么, 从来没说过话,也觉得是身边的人,目睹她被抬上救护车, 大家都不太能平静下来。
  心里有震惊, 也有点少年人对未知的恐惧,希望她到了医院,很快就能醒过来, 不是生了什么大病。
  ——
  赶去医院的路上, 夏水几度心脏骤停,一进医院就被推去抢救。
  手术室的门关上的那一瞬间,长廊一片死寂。
  宋然的咳嗽声打破了那种让人窒息的氛围, 他的嗓子突然干痒,越不想咳,就越忍不住,咳得脸红脖子粗,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我……咳咳……我去下洗手间……”
  宋然咳嗽着走了。
  江暮行被老班叫出去说话。
  宴好跟杨丛站在长廊上, 两人都是浑身被冷汗打湿,脸煞白。
  杨丛拽起校服领子擦了擦脸:“小好,你给夏水家里打电话,还是我打?”
  宴好松开闭紧的嘴角:“老班通知了。”
  杨丛的语气郑重:“他通知是他的事,我们也要打电话说一下。”
  宴好把手伸进湿乎乎的刘海里面,蹭一下冰凉的脑门:“那你打吧,我手机不在身上。”
  杨丛便秘样:“我打没问题,只是我说话一向粗暴,怕刺激到长辈。”
  宴好不耐烦:“手机给我。”
  杨丛掏出手机递过去,见宴好要往长廊外面走,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小好,你说……”
  宴好阴沉着脸打断:“没什么好说的。”
  杨丛看他像是在看一只被激怒的猫:“我就是担心……操!当我没吱声。”
  ——
  宴好给夏水她爸打的电话,没敢直接联系她妈。
  这通电话时长两三分钟,宴好没受到一点责怪,但他会自我谴责。
  如果做操那会儿坚持让夏水叫司机来接她回家,或者他跟杨丛早点带她去医院,也许事情就不会这么糟糕。
  已经发生的事了,现在想这个也没什么用。
  宴好垂着头,用力捏几下手指,左侧传来脚步声,江暮行出现在他的余光里,他快速抹掉脸上的焦躁不安迎上去。
  “老班怎么说?”
  江暮行低声道:“问了点事。”
  宴好的眉心一拧:“问的什么?”
  江暮行揉一下他的头发:“放松点。”
  宴好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去,看似是舒缓了,眉心还是拧着。
  “老班知道夏水的情况,”江暮行说,“他是问我,上午夏水有没有什么异常。”
  宴好不解:“这事儿不是问我跟杨丛最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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