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惜时为了不让他这么愧疚,狡黠道:“现在用的钱就是你赚的呀。”
陆择也笑了起来:“那我就再多赚一点,争取过年的时候能让你随心所欲地放烟花玩。”
阮惜时闻言笑弯了眼,应道:“好呀。”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村里的镇上有好多饼厂,小时候跟着妈妈和她的朋友去定做过饼,听说有人家里红白喜事摆酒请客送礼用的饼干都是去饼厂定做的,有一种米糕饼超级好吃!
至于烟花嘛,我记得我第一次放烟花是在爷爷教书的初中,那年中秋节爷爷看别人家小孩都有烟花放,然后给我买了一捆,中秋节那时候没有假的,不过晚上学生们可以搞晚会自由活动,我们去楼顶放烟花,我不敢拿着放,然后我那捆烟花全给大哥哥大姐姐们拿去玩了,我就躲在我爷爷怀里偷偷地看哈哈哈。好多年前的事了,突然才想起来的,我一直以为我第一次放烟花是家里生活好一点的时候我爸给我买的,写这章的时候才想起来在那之前爷爷已经给我买过来玩了_(:з)∠)_
我爷爷对我特别好,我小时候我爸妈要带我弟弟就把我丢爷爷奶奶家,一直带到我四年级才回我爸妈家,我跟我爸妈关系特别差,吵架的时候还满村喊我是我爷爷奶奶的孩子,不是他们的2333,可惜爷爷走了一年了,我到现在都没缓过来,也不知道写完这篇文我能释然了没有_(:з)∠)_
第71章 秋22 [VIP]
中秋节也是村里的大节日,中秋节前夕就有人家包粽子做发糕, 但阮惜时觉得他家就他跟陆择两个人, 吃不了多少东西,有月饼就差不多了, 就没有做这些。
倒是隔壁李婶家包了粽子,刚出锅就拿了几个过来,热气腾腾的, 阮惜时接过了,又塞了几个柑子给她拿回家。
这些柑子不是在镇上买的,而是去隔壁村的柑子园摘的,隔壁村已经靠近省道,交通便利, 村民们种了很多果树,还搞起了农家乐。每逢果子成熟的季节,果园就对外开放,顾客们可以免费进去观赏, 但是摘的果子要论斤称,出来时付钱。
不过这样果园就省了不少人工费运输费,价钱就比较便宜, 更重要的是客人能自己体验摘果的乐趣,摘的也是新鲜的水果,所以每年都有不少客户从镇上从县城里赶来摘果。
去镇上购物那天阮惜时没有买水果, 陆择以为他是忘记了,就提醒了他, 结果阮惜时跟他说水果可以去果园买,然后第二天他们就去了隔壁村的一个柑子园摘了几斤的青皮柑子。
陆择第一次进柑子园,觉得一切都充满了新鲜,柑子树几本只有成年人那么高,枝头上挂满了青青的圆圆的柑子,把枝头都压弯的,有的垂到地上,很容易摘。
他看着墨绿色的柑子,怀疑地问阮惜时:“这样的柑子真的能吃吗?”
柑子园是可以给客人试吃的,只是浪费的话就要按十块钱一只罚款,阮惜时摘了一个下来,当场剥开,给了他一半,空气中突然就充满了柑子皮的苦涩味道,让人闻了就泛口水。
陆择犹豫地接过柑子,看阮惜时吃了,他也掰了一片放进嘴里,像英勇就义那样闭着眼咬了下去。
阮惜时见他这副夸张的表情,笑着问他:“怎么样,酸吗?”
第一口是有点酸的,但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酸,是正常柑子应有的酸度,而且酸过之后就品出一点甜味来了,总之是酸酸甜甜的,解渴。
陆择把剩下的几瓣柑子吃掉,跟阮惜时说:“还挺好吃的,我们摘几斤回家吧,说不定放的时间久了会更甜。”
然后他们就摘了五斤柑子回家,陆择闲着没事做的时候就拿一个出来剥了慢慢吃,如果阮惜时在,他就自己吃一瓣,给阮惜时喂一瓣。
阮惜时晚上要改学生们的作业,需要很认真,两只手都腾不出来,陆择不忍心自己茶独食,就时不时喂他一口。阮惜时冷不丁被他喂柑子,哭笑不得地跟他说:“我自己剥一个吃就好啦。”
陆择却说:“没事,你改你的作业,我喂你就好了。”
有的时候阮惜时改作业改得忘我了,也看不清陆择递过来的柑子,张嘴就咬,好几次啃在陆择的手指头上,吮了两口才发现口感不对。
陆择常常因为他这无意识的举动而心悸,他忍不住想对阮惜时做更深一步的交流,但又怕吓到阮惜时,只能自己暗自抵抗着汹涌的欲’望。
不止是李婶家给他们送了粽子,中秋节前一天下午,张智超突然来访,还提着一大块发糕,见了阮惜时就兴高采烈地扬了扬手说:“时仔,我阿妈让我给你送发糕来。”
阮惜时连忙出去迎接他,他把发糕放好,拿出柑子给他吃,张智超扭扭捏捏地坐在凳子上,明明渴望地看着柑子,却不敢乱动。
这是他妈妈告诫他的,去别人家不要乱碰别人家的东西,因为怕他下手没轻没重把人家东西搞坏了还要赔钱,张智超牢牢记着这个。
阮惜时放好发糕回来见柑子还原封不动的,就拿了一个塞到他手里,大大方方地说:“你吃呀,这个柑子是昨天摘的。”
张智超这才慢腾腾地剥柑子皮,放一瓣进嘴里,刚开始吃会很酸,他被酸得眯起了眼睛,嘴上却不停地说好吃。
阮惜时被他逗乐了,把剩下的果子都装好递给他:“你喜欢吃就拿一点回家慢慢吃,帮我谢谢你妈妈。”
张智超接过果子,夸张道:“好、好多!谢谢、时仔!”
阮惜时把他送到门口,叮嘱他慢慢走回家,目送他走远了才折回去。
家里突然多了发糕米粽,晚上阮惜时也懒得做饭了,只熬了一锅白粥,配合米粽发糕凑合着做晚饭。
八月十四的月亮很亮,虽然不够圆,但光辉足够照满大地,阮惜时家的一方天井洒满了银色的月光,都不用开灯就能看清事物。
阮惜时搬了凳子到天井里看月亮,陆择也跟着他坐,还问他为什么今晚就看月亮了。
阮惜时回答说:“因为明天晚上要去看电影,回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趁现在多看一会。”
陆择脸上带着笑,专注地看着他的脸,月光很耀眼,冷冷清清地照在阮惜时白皙的脸上,看起来像白瓷那样细腻。陆择忍不住伸出手在他脸上摸了摸,而后情不自禁地吻住阮惜时的嘴唇。
一个绵长的吻结束,陆择再也忍不住,直接把人打横抱进屋里,放到床上,压着继续刚才的吻,他喘着粗重的热气,在阮惜时耳边恳求道:“摸摸我,小阮,宝贝。”
阮惜时被他吻得眼角鼻头发红,他的手被陆择带着往下,接着发出一声惊讶的低呼,很快又被陆择的吻堵住。
陆择在床上折腾了阮惜时大半宿,等安静下来入睡的时候,月亮都已经偏西了,静静地悬挂在天空,光芒依旧冷清而温柔。
阮惜时睡梦中都还记得今天要早起上香,他迷迷瞪瞪地从陆择紧紧的怀里爬起来,跨过陆择准备下床,没想到陆择也醒了,把他摁在身上,又缠着他温存了一会。
阮惜时不适应地坐在陆择腰上,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刚碰到陆择,他就觉得掌心有点痛,嘶了一声。
陆择连忙拿起他的手看,阮惜时的手是少爷手,看起来像十指不沾阳春水,连茧子都没几个,细细嫩嫩的,但却因为昨晚过度摩擦,上面留了红痕,一摸就痛。陆择自觉是自己的错,拿着阮惜时的手又吹又亲的,怜爱地哄道:“都怪我,吹吹就不痛了。”
阮惜时想起昨晚的荒唐,脸红得不行,他急急忙忙从陆择手里抽/出手,借着尿遁落荒而逃。
村里每逢初一十五就要上香,遇到节日还要放上贡品,阮惜时把水果米粽发糕放到供台上,插了香,陆择就端着早餐进来喊他吃早饭了。
因为是过节,中午阮惜时在卖货郎那里买了一些菜,猪肉,豆腐饼,苦瓜。恰好村里有人挖了莲藕,送了一根过来,阮惜时把莲藕和猪肉煮汤,豆腐饼切片煎得金黄酥脆,跟猪肉和豆豉煮一煮,再来个清炒苦瓜,饭桌上就很有过节的气息。
傍晚村里来了两辆小货车,是放电影的人来了,孩子们洗过澡就去球场凑热闹,看专业人士布置电影场子,天还没黑呢,球场那边就热闹起来了。
陆择听着球场那边的音乐声,以为是电影快开始了,就催促阮惜时快一点。
阮惜时喂了小灰,把碗洗了,笑着跟焦急的陆择说:“还没开始呢,不用急慢慢来。”
等他们收拾好家里,关了灯和门,才慢悠悠地往球场走,球场那边的音响放得很大声,时而夹着烟花爆竹声,让人兴奋不已。
去到球场,他们发现电影幕布已经拉好了,幕布前头正中间放了投影仪,两边放了音响,球场两侧临时拉了两盏大功率的灯,把球场弄得灯火通明。
人们从家里搬了凳子来,在球场上占了位置,小孩子们在球场附近嬉戏,刚洗过澡又弄得脏兮兮的了。
这次也有不少小贩来做生意,又卖瓜子话梅爆米花饮料的,也有卖玩具擦炮烟花的,小孩子们喜欢得紧,缠着大人买了烟花就当场放起来。
阮惜时问陆择要不要买些瓜子一边看电影一边吃,陆择把这次看电影当做他跟阮惜时谈恋爱后的第一次约会,虽然看电影的地方不是专业的电影院,但总归是第一次看电影,买爆米花饮料是常规操作,于是就买了一些。
小贩用剪成四方形的报纸随便卷成个喇叭形,就把爆米花和瓜子装进去,瓜子还好,爆米花就有点不卫生了,但是大家都是这样吃的,也没有别的选择,陆择只能认了,大不了以后有机会再重新带阮惜时去豪华影院再感受一次真正的约会。
他们俩来得晚了,就坐在球场的围墙上等电影开映,一边磕着瓜子一边闲聊,很快电影就开始了。
村里请来的电影团队是镇上影院的,可能是镇上电影效益也不好,电影院买不起新片源,放的居然是十年前的喜剧片,陆择第一次看这部电影的时候还在读大学呢,所以看了几分钟就不想看了。
但是村民们不这样想,他们本来就很少有机会看电影,好不容易看一次,也不管放的是什么,照样看得津津有味。
阮惜时亦是如此,他看得入迷,有时候还忘了嗑瓜子,电影五光十色的的光影照在他白皙清秀的脸上,陆择觉得他比电影都好看。
陆择看他吃了不少瓜子和爆米花,自己坐久了无聊,就问他要不要喝水,阮惜时点了点头,他就跳下去走到卖水都小贩那里买了一瓶矿泉水。
他拧开瓶盖,把瓶口放到阮惜时嘴边,等阮惜时喝够了,自己也喝了两口,然后继续坐在阮惜时身边,陪他看完这部无聊的电影。
放完电影十点多,月亮出来了,回去路上都不用打手电,回到家阮惜时在天井对着月亮的位置摆了个桌子,放上水果月饼,插上香火,倒了茶拜月亮。
拜完之后,阮惜时拆开月饼,找出陆择喜欢的月饼,又给陆择倒了一杯白开水,本来应该是喝茶赏月的,不过这会太晚了,喝茶会失眠。
陆择咬了一口月饼,尝到里面有些干燥的馅料,是全都是番薯,还散发着番薯的香味,因为没有加添加剂,月饼放了两天里面的番薯水分挥发得差不多,就干得有些碎了,但是原汁原味,吃起来很不错。
阮惜时吃一个豆沙馅的,见陆择吃了,就凑过去问他好不好吃。
陆择点点头,把他咬过的月饼递过去让他也尝尝,阮惜时就着陆择的牙印咬了一口,感叹道:“好吃,陆择哥你也来尝一口我这个豆沙的。”
他们俩你一口我一口的,不知不觉就吃了四个月饼。
吃饱肚子,阮惜时拿出烟花棍,走到院子外面放,他本来是想找个地方插着的,但架不住充满好奇心的陆择说要手持,就只好叮嘱他小心一点。
点燃火引,陆择60°角举着烟花棍,等了半分钟,烟花从里面喷出来,射到半空中,砰的一下炸开,没有什么看头。
放完一只,陆择失望地说:“还以为会有多好看呢,没想到只是炸一下。”
阮惜时笑着说:“炸得很漂亮那种烟花是很大一捆放到地上放的,那个贵一些,等过年了我们再买来放。”
陆择又拿了一根,笑道:“其实也还好啦,聊胜于无。你要不要放一根,我帮你扶着。”
阮惜时眉眼弯弯地应道:“好啊。”
于是陆择从后面抱住阮惜时,一手握住他的手,一起拿着烟花棍,一手点燃火引。
等待烟花喷射的时候阮惜时有点紧张,陆择就亲着他的发旋安抚他:“没事的,有我在呢。”
烟花砰砰砰地往天空炸开,火星在半空中散落然后熄灭,阮惜时终于亲眼看到了什么叫烟花易冷。
他又想到陆择,陆择也许某一天就恢复记忆离开这里了,到时候他们说不定就缘分已尽,心里又惆怅起来。
陆择感觉到他的走神,低头问道:“怎么了小阮?”
阮惜时靠进陆择怀里,小声道:“陆择哥我喜欢你。”
你能不能不要走。
陆择丢掉放完的烟花棍,亲了他一下说:“我也喜欢你。”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一辈子都不想离开你的那种喜欢。”
阮惜时拉住他的小拇指,苦涩地笑道:“你要说话算话。”
陆择虔诚地跟他拉了拉手指:“谁骗人谁就是小狗。”
小灰:“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