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给村里的孩子上课还是照顾陆择,总之就是辛苦了,陆父这话的意思是这样。
阮惜时连忙应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村长见人来了,时间也差不多,就宣布奠基仪式开始,由他、阮惜时、以及陆氏夫妇一起,把刻着xx村希望小学的石碑立在地基最前头。
培好土,村民们放起了鞭炮,锣鼓声又响了起来,在人们的欢声笑语中,村妇们端着一盘盘的糖果包子米粽走到地基上,往四周抛洒,引得村民们纷纷上前去捡。
这是村里的习俗,陆父见多识广也见怪不怪,甚至有一粒糖果蹦到他面前,他还弯腰捡起来剥开放到嘴里吃,十分接地气,村民们看到了,也为他平易近人的举动鼓起掌来。
大家都沉寂在开工的喜悦里,只有陆母一直分心在阮惜时身上,频频转头去看阮惜时。
陆父注意到了,就拉拉她的手小声提醒她说:“不是说不要表现得太在意吗,你这样看人家,会吓到人家的。”
陆母恍恍惚惚地回头,细不可闻地说:“我觉得他好像我一个故人……”
当然因为周围太吵,没有人听清楚她说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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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冬03 [VIP]
整个过程陆择都在人群里目睹着,早上阮惜时出门后, 他自己在床上躺了一会, 最后还是有点担心他父母见了阮惜时后控制不住露出马脚,于是也起床穿好衣服出门去等他爸妈的到来。
他就看着许久未见的爸妈进村之后直直奔着阮惜时那边走, 手里也为他们捏了一把汗。
看到自己母亲在见到阮惜时后激动得两步上前的举动,陆择忍不住紧张起来,生怕他妈大庭广众之下把实情抖露, 或者是给阮惜时难堪。他担忧地往前走了两步,还没上去,就见他妈突然换了个表情,那变脸速度堪比变魔术。
见自己母亲激动亲切地握住阮惜时的手,并且和蔼可亲地对阮惜时说了句什么, 而阮惜时脸上的表情也很轻松的样子,陆择才停下上前的脚步,退回人群里继续观察。
后面又看到他爸爸满脸赞赏地跟阮惜时握手,陆择才终于放下心来, 他还是很了解他父母的,这样就证明他爸妈对阮惜时都很满意,也就表示他很快就可以跟阮惜时修成正果并回到现代都市。
过后阮惜时又跟着村长带领陆父陆母去参观他们现在的教室, 陆父看到简陋的仓库里破旧的桌椅,痛心道:“真是苦了这里的孩子了,要是我能早点了解到这种情况, 我就会早点给村里投建学校了。”
村长连忙接话道:“您现在投建也不迟,村里的孩子还是托了您的福才有新教室, 感激您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觉得受苦了呢?”
陆父走进教室,摸摸讲台上的粉笔,又摸摸陈旧的桌椅,他忍不住坐到学生们平时上课坐的凳子上,本就不够牢固的凳子因为承受不住一个成年人的体重而摇摇欲坠,吓得他又站起来。
阮惜时连忙解释道:“这些桌椅都已经用了五十多年了,是我爷爷刚来教书那会就做的,一直用到现在。”
陆父点了点头表示道:“原来如此,看来村里的情况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严重一点。”
村长陪着笑说:“现在已经好多啦,路修好了,村民就有了别的门路,再过几年大家的生活水平也会跟着好起来的。”
陆母的关注点却在阮惜时刚才提到的“爷爷”上,她旁敲侧击地问道:“小阮老师家里除了爷爷,还有其他什么亲人吗?”
阮惜时摇摇头说:“家里原本就我跟爷爷两个人,爷爷去世后就剩下我了。”
陆母面露讶色:“你的父母不在吗?”
阮惜时如实回答道:“我是我爷爷从山路捡到的,爷爷没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家里只有我跟他两个人。”
陆母闻言,揪起了手指头,神色复杂地思索着什么,接而又不着痕迹地问道:“你今年几岁啦,看起来还很小的样子,这么小就担负起村里的教书责任,真的很有魄力了。”
阮惜时单纯,对于陆母查户口似的打听他家的情况也不觉得奇怪,只当她是真的好奇自己为什么这么小就当了村里的老师,何况他家家徒四壁,别人打听他家的情况也没有什么可图的,就毫无隐瞒地说道:“我今年十八岁,年纪已经不小了,村里好多像我这个年纪的男子汉都已经成家立室了,我只会教书也没什么魄力不魄力的,只是使命使然而已。”
他这样谦逊,倒像是个年轻有为的青年人了,陆父最欣赏这种有担当的年轻人,又夸了他几句。
后来陆父陆母表示想去村里其他地方看看,村长见阮惜时起不到作用了,就让他回去休息一会等吃饭。
阮惜时折回的路上遇到陆择,陆择见他自己孤零零的回来了,连忙走上去低声关心道:“小阮你还好吗,对方有没有为难你什么的?”
阮惜时笑着摇摇头,安慰他说:“没有啦,陆材集团的董事长和他的夫人都是很和善的人,他们很关心村里的发展,是真真正正的大好人来着。”
听他这样说,陆择就放心了,又问道:“一会你还回家吃饭吗,回的话我现在就回去给你做饭。”
阮惜时说:“可能回不了,高伯让我回去等开饭,估计中午要我陪同吃饭,可能还有别的事要说吧,你自己回家煮自己吃就好了,不用担心我。”
陆择点头应道:“行,那你好好照顾自己,多吃一点,别饿着了。”
阮惜时听他像叮嘱三岁小孩那样说自己,又无奈又好笑地说:“我都已经是大人了,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就别担心我啦,倒是你自己在家吃,也不要嫌麻烦就随便凑合。”
陆择也跟着笑起来:“你在我面前难道不是个小孩吗?”
阮惜时见他又占自己便宜,碍于大庭广众之下,不敢做出什么亲昵的动作来,只能气鼓鼓地瞪着他。
陆父陆母跟着村长在学校周围走了一圈,大体观察了一遍村里的环境。村里空气清新,没有什么污染,没有高楼大厦,视野很广阔,给久居大城市的陆父一种心旷神怡的感受,一路上跟村长有说有笑的谈论着村里的生活情况。
陆母则一路心不在焉地跟在他们后面,眉头时而紧皱,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她心神不宁,走路也没注意脚下,高跟鞋踩到一颗石子,随即崴了一下脚,惊得“哎呀”一声撞到前面的陆父身上。
陆父被她这么一撞,忘了要跟村长说什么,他扶着陆母,抱歉地冲村长笑笑,又低头责备自己妻子说:“说了走路要小心,你怎么总是一副神游的样子,我看看你摔得怎么样?”
村长见状连忙过来问候:“怎么样,陆夫人,没摔痛吧?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让村医来帮您看看?”
陆母不好意思地摆摆手说:“没事,就是鞋子崴了一下,脚没扭到,抱歉让你担心了,你们继续聊,不用管我。”
这时有人大老远的喊村长,村长让陆父陆母在这里等他一下,他去看看什么事再回来继续。
等村长走远了,陆父的脸马上垮了下来,责备陆母说:“你来的时候还叮嘱我见到阿择的男朋友不要太激动,结果你自己却激动诚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那个男孩子虽然看起来很优秀,但也不至于让你高兴成这个样子吧?你刚才还冒昧问了人家那么多私事,也不怕回头让阿择那小子知道了,又埋怨我们。”
陆母揪着手指,焦虑不安地说:“不是这个原因,而是!”
她说到一半停下来,神神秘秘地看了眼周围,见没人靠近才小声对陆父说:“阿择那个小男朋友,长得很像我一个闺蜜。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好久以前的事了,她的小儿子因为保姆照顾不周,没满岁就被人贩子拐走了,一直都没找到,她伤心到举家移民国外。我刚才问了一下,那个孩子的年纪差不多就是这个岁数。”
陆父闻言,神情也凝重起来,迟疑道:“你是怀疑,阿择的男朋友就是你闺蜜当年丢失的孩子?”
陆母点点头:“我不信世界上无缘无故的两个人能长得这么像,而且年岁还对得上的,就算是巧合,那我也得弄清楚,不放过一点点可能性。更何况那个孩子也说了,他是被他爷爷捡回家的,就说明他不是这个村里的小孩,极有可能是经过人贩子才来到这里的。”
陆父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陆母:“等会见到那个孩子再仔细打听打听,找个机会去他家看看。”
他们俩凑在一起商量这事,那边村长跟人说完话又往他们这里来了,陆父眼尖看到村长过来的身影,用手肘捅了捅陆母示意她先别说了,于是两人又恢复村长走之前的神情,假装看风景。
村长走近了跟他们说:“村里摆好宴席了,让我带你们回去用餐呢,要不我们先看到这里,先去吃饭,歇一会再继续?”
陆父点点头应道:“都行,我们是客人,你们安排就好。”
村长就做了个请的姿势:“那我们就先回去吃饭吧,陆先生陆夫人这边走。”
村里为了庆祝学校奠基,在球场摆了十几桌流水席,请陆材集团的代表和施工人员以及今天来帮忙的人吃饭。几口大锅火热朝天地炒着菜,来帮手的村民一手托着几盘菜穿梭在桌子之间,到处都是大锅饭的香味。
阮惜时在球场旁边等村长回来,陆择还陪着他没有回家的意思,阮惜时催促他快点回家做饭吃,他总说不急,要看着阮惜时入座吃饭才能安心走。
直到村长带着陆氏夫妇回来,阮惜时都没劝动陆择,眼看着陆氏夫妇到了面前,见陆氏夫妇惊讶地看着多出来的陆择,阮惜时只好介绍道:“这位是我家的远房亲戚,跟陆先生陆夫人一样姓陆。”
陆父陆母在尔虞我诈的商场沉浸多年,早就练得一身逢场作戏的本身,突然见到自己许久未见的儿子,也只是惊讶了一下下,很快就调整好状态,装作陌生人一样跟陆择打招呼说:“真巧啊,不如大家一起坐下吃个饭?”
客人这样邀请了,拒绝也不太好意思,村长打圆场说:“刚才人太多忘了给你们介绍了,这位陆择,也是我们村学校的老师,体育老师,专门教学生打球的。”
陆择配合地对自己父母自我介绍道:“二位好,我是村里学校临时的体育老师。”
陆父陆母一见到自己许久不见的亲儿子,一时把刚才的事放在脑后,他们才想起来他们这行是为了看自己儿子来的,来的时候正愁找什么借口跟儿子见一面,眼下却有了个好机会,还能一家三口同桌吃个饭。
陆母看着陆择,更是激动地说:“既然也是学校的老师,那就更要坐下来吃顿饭了。”
客人发话了,村长也就很上道地把人领到安排给他们的餐桌上,招呼他们入座用餐。
这次的饭菜和上次招待陆召的差不多,村里也只有这些菜式,换来换去都是迟差不多的,但好在食材新鲜,也能让人百吃不腻。
村长坐在陆父旁边,阮惜时被陆母亲亲热热地拉去和她一起坐,阮惜时有些招架不住年长女性的热情,频频回头看着陆择,想要陆择帮他开脱。
但陆择却对他笑着点点头,示意他依陆夫人的意思,阮惜时只好硬着头皮坐到陆夫人旁边的位置,像个乖学生那样战战兢兢地坐着。
他实在没有交际的能力,也不会招待贵客,怕自己说多错多,做多错多,就干脆老老实实地坐着,别人让做什么再做。
好在入座之后陆择坐到他旁边,这才缓解了他的不安,陆夫人对他很亲切,吃饭的时候见他束手束脚的,就不停地招呼他吃这个吃那个,如果不是碍于卫生问题,她都恨不得直接给阮惜时夹菜了。
陆母安排阮惜时坐她旁边是有目的的,她想借此近距离接触的机会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打量一下阮惜时,看看他与自己印象中的闺蜜究竟有几分像,再回去和她因为丢失小儿子而伤心到远走他乡的闺蜜联系一下,说不定还真能了结闺蜜一桩心事。
如果阮惜时真的是她闺蜜的儿子,那就最好不过了,亲上加亲,她们年轻那会还相互打趣过,要是一家生了儿子一家生了女儿就订娃娃亲,结果两家生的都是儿子。不过也没事,现在同性恋不受歧视,她儿子和闺蜜儿子还是自由恋爱,这样两家结亲,比原来的娃娃亲还要皆大欢喜。
陆母招呼阮惜时吃菜时就不停地打量阮惜时的长相,其实她对她闺蜜的容貌已经有些模糊了,但今天刚看到阮惜时的长相,她突然就想起了她闺蜜的样子,十分肯定以及确定阮惜时就是长得像她闺蜜。
也说不上哪里像,大概是模子差不多,毕竟阮惜时好歹是个男孩子,要说像就是眼睛嘴巴比较像吧。
不过能有相似的地方就很不容易了,她两个儿子都不像她,大的陆召像他爸,小的陆择像他舅舅,就是不像她,她委屈极了。
坐在旁边的陆择看着自己母亲热切地打量阮惜时的样子,就以为她是喜欢阮惜时喜欢到了极点,心里得意得不行,嘴角都浮起了笑意,只不够大家都在吃饭,没注意到而已。
像这种招待的饭局,一般是边吃饭边讨论公事的,即使在村里也一样,而且村里人没有那么多规矩,更喜欢在多人吃饭的时候聊天,不图利益,就图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