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瞎子求婚后我嫁进了豪门[现代耽美]——BY:鹤峥

作者:鹤峥  录入:07-12

  及时沟通
  凌粟挂了电话,对着窗户外头的黑暗夜空发呆。
  外面的贺砚回礼貌地敲了敲门:“小粟?”
  “诶在呢!”凌粟立马在转椅上转过一圈,大步走向门口打开门,笑着,“怎么了?”
  “我听见他们挠窗户,我在想要不要带他们出去一趟。”贺砚回指了指趴在他脚上的两只猫。
  “啊。”凌粟一愣,继而点头,“我这两天都给忙忘了!”
  凌粟自己有个小院子,所以在两只猫小时候就会放他们出去走走。等他们大了,凌粟也会定期带两位猫主子出去溜达溜达。
  “行,那你等我换个鞋。”凌粟扒拉着门框就要出去。
  贺砚回却伸手拦住了他。
  他看不清,生怕不小心伤了凌粟,所以出手的力度很轻,几乎只是虚虚揽在他面前。
  “我自己去吧。”贺砚回听见自己说,“我带着他们走走就行了。”
  凌粟转身到一半的动作猛然停住,他站在原地似乎有些无所适从:“啊…你自己一个人去吗?”
  也不是不行。
  凌粟在心里飞快地劝自己,贺砚回知道路也不会走丢,这附近的人几乎都认识他。两只猫也就穿上牵引绳走一走…
  可凌粟总觉得有几分没来由的心慌。
  贺砚回很少会要求要一个人的空间。他平时在家的时候,眼睛都恨不得直接安在凌粟身上,夜里看不见的时候手也一定要碰到凌粟。
  凌粟像是突然被抛弃了一般,站在原地无所适从。
  “我很快就回来。”贺砚回俯下身子吻了吻凌粟的脸颊,“等我。 ”
  凌粟垂着脑袋点了点头。
  他帮忙把两只猫都套上了牵引绳,站在门口目送着贺砚回出去。
  和以往不同的是,贺砚回的背影看上去有几分狼狈和仓皇。
  —————————————————
  贺砚回坐在和凌粟家隔了一条街的小花园里,弓着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疼。
  他不敢在凌粟面前表露出来,但是近日里来愈发剧烈的头疼却让他越来越难以保持平时的冷静模样。
  贺砚回觉得其实凌粟可能已经看出来了。
  他有暗示过自己,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但贺砚回严词拒绝了。
  他不想知道自己的情况。
  要死了也好,要瞎也好,贺砚回不在乎。
  他珍惜着和凌粟这一点安稳到像是在梦里一般的生活。
  两个人有一个院子,有一家小店。有客人来的时候两个人就各自忙自己的,没客人的时候就头靠在一起听音乐听相声,笑得像是这世间再也没有琐碎的烦忧。
  但贺砚回心底里一直知道,这样的日子,是偷来的。
  有个什么声音一直在告诉他,这样的美好时日无多了。
  贺砚回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压着牙忍耐着钻心的头疼。
  千万嘈杂的声音在他的脑子里不断地响起,医院病房里阴暗湿冷的空气触感再次占据了他的所有感官。
  在三十度出头的夏夜里,他独身一人坐在万家灯火背面的阴暗角落里,全身上下每一处地方都因为刺骨的寒冷而微微颤抖。
  但贺砚回清晰明了地感觉到有一个声音在提醒自己。
  这才是他该有的日子。
  ——————————————————
  “贺砚回,砚回!!”
  凌粟的声音像是打破厚重灰雾的一道光,把贺砚回从谷底拉了出来。
  贺砚回带着一额头的冷汗,茫然地抬头。
  凌粟看着他脆弱得仿佛说一句话就能碎了的眼神,全是心疼。
  他蹲下,抬头看着贺砚回,语气里全是不自禁的担忧:“怎么了?”
  “凌粟…”贺砚回闭上眼睛,缓缓向前,靠在了凌粟的肩膀上,“凌粟…”
  “我在呢。”凌粟拍拍他的背,安抚地抚摸着,“我在呢。”
  他侧头,把嘴唇贴下贺砚回的耳朵上轻轻地说:“我不走。”
  “好。”贺砚回伸手,用自己最大的力气抱紧了凌粟。
  求求你,别走。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一直陪我到这儿,给你们小花花【鞠躬
  顺便给大家推荐亲基友的文!
  《不服》by二狮
  又名《他用手铐拷住我》
  人前禁欲人后禽兽不如美艳老狐狸霸总x人前超凶人后超羞善良冲动无国界医生
  一个医药界手握生杀权的大佬被他养的小狼狗咬回医者初心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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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chapter24
  凌粟牵着贺砚回的手回家的时候,感觉到了贺砚回手心的一片冰凉。
  两只猫被放在他们的小推车里, 这会儿正努力向外挣扎——他们喜欢骑在贺砚回的肩膀上, 又宽敞又稳,站得还高, 是他们平日里心目中的最完美猫爬架。
  “别闹。”凌粟轻轻拍了拍推车里的两只,声音很轻, “听话。”
  “我听话。”旁边的贺砚回却立刻接上了话, “对不起我”
  凌粟的手还停在大爷的脑袋上, 大爷感觉到凌粟的手突然停顿了, 有些不解地顶了顶凌粟的手指, 圆溜溜的眼睛抬着看着凌粟, 像是在对他的半途而废感到不满。
  “你晚上”凌粟缓缓站直身子, 抬手去贺砚回面前挥了挥。
  贺砚回的表情在一瞬间有些僵硬,凌粟和他交握着的那只手感到了突然的压力。
  “是。”贺砚回不会骗凌粟, 在沉默之后只能干涩地笑了笑,“看不见。”
  凌粟想叹气 , 但在瞥见贺砚回神情的时候却飞快地忍住了。
  贺砚回睁着一双眼睛望着凌粟的方向, 像是初生的蝴蝶的翅膀般脆弱易折。
  “没事的。”凌粟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把他的手牵得更紧,“没关系的。”
  “你已经是我捡到的运气了,眼睛好不好的我根本就不在乎。”
  凌粟拉着他家的小朋友慢慢在空旷的街道上走着。
  街边的路灯昏黄温暖, 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你会不要我吗?”贺砚回的声音很轻, 几乎还未出口就要飘散在这夜里。
  如果我好不起来了, 以后永远都看不见了。
  如果我变成了霸道又蛮不讲理的样子, 对你会想之前一样不温柔。
  你会把我赶出门吗?
  可我已经哪儿都不想去了呀
  我不想去医院每天数着分秒躺着,我不想每个人都对我避如蛇蝎,不想他们都像防着贼一样一句话都不敢跟我说。
  能不能,不要赶我走
  “你怎么样我都不会不要你的。”凌粟拉着他的手,带着贺砚回往家的方向走。
  他平视着前方,语气听起来很平淡,但其中透露着的却是十分的坚定。
  凌粟和贺小天鹅永远在一起。
  “你是我的家人啊。”
  ——————————————————
  回去之后,贺砚回直接压凌粟进了房间。
  凌粟的房间装修带着传统的中式风格,窗子边是加高了的一个木制的台子。
  台子不高,离地不过一个手掌的高度,但很宽阔,上面放着一张矮茶几和几个可爱的小抱枕,是凌粟用来喝茶发呆或是和贺砚回下五子棋的地方。
  但现在,抱枕和小茶几却全都被踢到了一边。
  贺砚回单手撑着,垂着脑袋低着眼睛,汗水随着头发一滴滴地往下,滴在木质的地板上,在凌粟耳边发出清脆的声音。
  凌粟在最后的时候张开了眼,看见了他的小天鹅苍白消瘦的英俊侧脸,和闭着眼睛皱着眉头不知是痛苦还是沉迷的表情。
  凌粟用力伸出手,和贺砚回十指相扣。
  “宝贝,不怕。”
  窗外下雨了。
  凌粟在半夜里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听见了窗外雨打芭蕉的声音。
  贺砚回很温柔,凌粟半夜醒来的时候也感觉不到身上有半点不适,反而在贺砚回的臂弯里只觉得十分的安心。
  凌粟的院子里都是绿植,实际上能直接下落到地面上的雨滴并不多。
  房间里的温度很适宜,凌粟睁着眼睛,刚好能看见贺砚回的锁骨。
  贺砚回用一种极度保护的姿势,像抱着婴儿一样把凌粟完完全全圈在了自己的臂弯里,像是终于有了一个玩具的流浪小狗,睡着了也不忘护着自己的唯一的宝贝。
  凌粟伸手穿过他的臂弯,帮贺砚回把他后背的被子掖好,揽着他的背抱住了他。
  贺砚回的身上有些烫,凌粟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发现他有些烧。
  “砚回?”凌粟小声地叫他。
  贺砚回睡得并不安稳,皱着眉头一直在小幅度地动着,梦里听见凌粟叫他,挣扎着也乖巧地嗯了一声。
  “有不舒服吗?我怎么觉得你体温有点高,我们起来吃颗药?”凌粟拍着他的背,安抚着他。
  贺砚回下意识地乖巧点头,但却半天没动弹。
  凌粟再看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
  “真是”凌粟笑着摇了摇头,抬眼看见开了一条缝的窗子和被吹得高高扬起在摆动的窗帘,思索了一下准备起来关窗。
  他把贺砚回的手轻轻的,一点点地从自己身上挪开,正掀开被子打算伸腿去够自己床下的拖鞋时候却听到了身后贺砚回的动静。
  “你别走!”贺砚回像是突然惊醒一般,一把抓住了凌粟的衣角。
  “你别走”
  “我就去关个窗呀。”凌粟俯身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亲,把贺砚回的手塞进被子里好好地摆在胸前,盖上被子时候还拍了拍,“乖乖别动。”
  贺砚回在黑暗里看不清任何东西,感觉到凌粟的衣角从自己的指缝中滑走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像是跌落到了一个空无一物的空间里。
  只能数着凌粟的脚步。
  数着他走了十五步,才重新回到自己的臂弯里。
  凌粟几乎是在单腿跨上床的一刹那就被贺砚回拉进了怀里。
  “呀你真是。”凌粟笑着拍拍圈住自己的贺砚回,“嗲死 了。”
  贺砚回扯起嘴角,抱着凌粟笑了笑。
  “乖啊,睡了。”凌粟拍了拍自己的枕头躺高了些,让贺砚回枕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贺砚回靠着他,习惯性地蜷缩成了一个窄窄的几乎不占地方的形状。
  凌粟重新关了灯,用哄小孩子的语气拍着他的背:“恩好,咱们睡了啊,眼睛闭上,咱们睡觉了。”
  贺砚回抬头朝他笑了笑,眼睛弯弯的,乖乖巧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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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贺砚回的状况比夜里要好了很多。
  他走出门的时候,听见凌粟在厨房的方向。
  “今天我弟弟先到,我给他烤只整鸡先。”凌粟戴着手套,站起来的时候刚好看见睡得懵懵的贺砚回。
  贺砚回的睡眠很浅,很少有比凌粟后起的时候。
  看见贺砚回穿着睡衣歪着头一脸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的样子站着,凌粟忍不住笑出了声。
  “快过来。”凌粟朝他张开手,“我给你做了甜品吃。”
  最近凌粟都在准备着拓店重新装修的事,店里虽然仍旧在营业状态,但他也只是偶尔才过去转悠一圈,剩下的时间几乎每天都在家和贺砚回腻在一块儿。
  美其名曰,利用贺砚回的经济头脑详细计算装修费用。
  “我弟和我妈吃东西的口味都重,到时候一起吃饭免不得要重油重盐的,你吃饭的时候注意着点儿。”凌粟一边和爸爸发短信确认弟弟落地的时间,一边转头和贺砚回嘱咐。
  贺砚回捧着自己的芒果西米捞,带着一圈奶胡子点头。
  “他们到家里来住吗?”贺砚回说话的时候小心用了用措辞。
  凌粟却丝毫没在意的样子:“凌栗来,爸妈离婚那么多年了得分房睡,咱家也睡不下呀。”
  贺砚回点了点头,笑着转身回去继续和自己的西米捞。
  咱们的家。
  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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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粟的弟弟叫凌栗,年方二十,某著名常春藤大学计算机系在读生。
  虽然名字很像,但他和自己哥哥的性格却是差去了十万八千里。
  一落地到机场的时候,凌栗拉着自己的巨大行李箱就喊开了:“哥!哥夫!”
  凌粟无奈地别过了头,上前拉过他行李箱的同时扣着他戴着的鸭舌帽的帽檐一把把他往下按着:“叫叫叫,叫什么呢。”
  “爸跟我说让我来了要嘴甜的!”弟弟扭头大声声辩。
  “那是让你见着姑姑婶婶爷爷嘴甜一点,关我对象什么事。”凌粟在他的脑瓜上狠狠弹了一下,“瞎胡闹!”
  贺砚回在旁边安静地跟着,听见兄弟俩的对话笑了笑。
  弟弟搭着凌粟的肩膀,一边打量着走在旁边的贺砚回,一边小声和凌粟说话。
  “这个贺先生他”弟弟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凌粟点了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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