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爱君子坦荡荡,“想睡他啊,你可别说你介意啊,他找别人你都不介意,你该祝福我啊!”
可心:我祝福你大爷!他活不好,特别烂,你被弄残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小可爱惊讶道:“你怎么知道?你们搞过了?哎呀我就说你们俩住一起怎么可能不发生点儿啥!弄残了什么意思?我看他长得人模狗样的,不至于这么狠吧?”
可心慌了,急忙打字:没有的事,我猜的!
可心:他跟郭有文八年感情了,郭有文还能背着他找人,当然是他活不好。
小可爱更激动了,“郭有文背着他找人你都知道!宁景行知不知道?”
可心:可能知道,可能不知道,我只是很凑巧碰到过一回。
“哎呀,你没告诉宁景行?”小可爱特别激动,“我帮你告诉他吧!”
可心:别,千万别!他们已经分手了,何必还叫他再伤一次心。
其实那还是挺久以前的事了。就是怀着可爱的时候,他们躲家里人,却也没有往远处跑。因为可乐说要远远地看着宁景行,他们就住到了宁景行家附近。
倒是没有碰到过宁景行,反而碰到了郭有文。
那时候可心藏头露尾的,并没有被郭有文看到。他就看着郭有文跟一个男人浓情蜜意地去了宾馆。
当时他以为宁景行酒后乱性的事情暴露了,让郭有文甩了。可第二天郭有文就又去宁景行家里了。
之后偶尔往宁景行家那边瞧,郭有文就时常跟宁景行一起出入,并不见异常。
☆、第 23 章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了,谁知第二天可心就接到宁景行的电话,说可爱又闹。
可心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敲响了宁景行的门。
宁景行开了门就说:“进来吧,刚刚打电话,他没见着你就闹了起来,这会儿说是哄睡着了。”
可心点点头,换了鞋挪进屋里。他也不敢乱瞧,只偷偷瞄了一眼垃圾桶。
垃圾桶非常干净,并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可是越是没有蛛丝马迹越是叫人怀疑,客厅的垃圾桶怎么可能这么干净?
卧室门关着,也很可疑。宁景行平常在家,只会给门带一下,并不会这么关严实。这么关着只说明不想让人看到卧室里面,哪怕一丝缝隙。
可心就有点拘谨,小心在沙发上坐了,并不坐实。
心里却是万般思绪纷至沓来。一会儿想人不会还没走吧?一会儿想客厅那个垃圾桶实在是干净,不会是刚倒的垃圾,因为之前一塌糊涂全是套吧?
这么想就更坐不住了,客厅的垃圾桶扔了套子,那只能说明,说明宁景行在沙发上……
虽然这样很不好,但可心还是慢慢地就红了脸。
宁景行兽性大发的样子……
帮可心倒了杯水,宁景行就看到他坐不安稳,又脸红羞涩的样子。
多看了他屁股两眼,宁景行还是说:“坐得不舒服吗?”
可心忙趁机站了起来,说:“我去上个卫生间。”
“……”宁景行按了按沙发,收回手靠上靠背,望着天花板。
可心并没有什么生理问题要解决,只是宁景行坐到他旁边他紧张。
之前惯了倒没觉得,今天突然就觉得宁景行特别欲,别说触碰,就是挨着坐他都觉得热。
宁景行平常一点儿侵略性都没有,与其说没有侵略性,不如说自带亲和力。
就是可爱也更爱黏到他身上去,他之前也总不由自主地碰一碰挨一挨宁景行。宁景行都没什么大反应,只是干他的事情,让人觉得他像个温驯的大犬,想要把脸埋到他温热的皮毛里。
现在不了。可心出来之后,也不敢挨着宁景行坐,绕过去坐到了单人沙发上。
离得远了不太好讲话,宁景行就往他那边坐了坐,帮给可心的水也挪了过去。
“过几周可爱就开学了,你怎么打算的?”
这件事本来早就讨论过,也说了到时候可心还是搬过来。现在宁景行又提出来,看来是有不同想法了。
可心想:这一天还是来了。
他其实早有准备,就很流利地把准备好的说辞讲了出来,“现在你也差不多能治住可爱了,我就不搬过来了,他要是闹就送我那儿两天,这样轮流带就好。”
宁静行没说话。
可心忙掏出那张工资卡,放到茶几上推过去,“这个还给你,之前跟你开玩笑的。”
宁静行也没拿工资卡,好像在考虑措辞,半晌才说:“你将来打算结婚的话,提前跟我说一声。”
可心还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
宁静行继续道:“我好带可爱避一阵子。”
可心更摸不着头脑,说:“我不打算结婚。”
宁静行却说:“我记得你的身份证,性别那里……”
可心身份证的性别栏是女,他平常不太在意这个,可宁静行专门拿出来说,他就觉得羞耻。
“要是能结婚,还是结婚,受法律保护总归好些。”
宁静行讲这句话,跟当面甩了可心一巴掌没有区别。
可心这么些年,苦吃过,累受过,委屈也都合着眼泪咽到肚子里。
他曾经跟宁静行剖心挖肺地讲过自己的坚持,现在却被那个人以为他好的姿态劝说。
可心终究还是忍不住,泄露了自己的真实情绪,他问宁静行,“这就是你希望的吗?”
宁静行说:“不是我希望不希望,人要为自己负责。”
第二巴掌。
人要为自己负责。
可心想他终究还是恨可乐,恨自己,恨他们随随便便生了可爱,却不愿吃下苦果。
可爱的视讯来得急及时,宁静行接通以后就哄起了儿子。
可心收敛心神,抹了把脸过去演戏。
聊了一会儿,可爱要跟可心私聊,宁静行就进了卧室。
可心也想跟可爱单聊,不想让宁静行听见那种,他也跑到次卧,关上门。
一进屋可爱就告状,说:“爸爸说你不要我了。”
可心不愿意背这口黑锅,“我没有。”转而一想,等可爱回来,自己不在这里住,也没法解释,就说,“我没有不要你,我不要你爸了。”
在可爱心里,这跟不要他也没啥区别,立刻就委屈上了。
可心怕他哭了,又赶紧说:“我已经原谅他了,就是假装不要他,你帮我保守住秘密啊!”
可爱喜欢跟别人有秘密,立刻点头答应了。
可心想着,可爱的性子宁静行已经摸熟了,以后渐渐地,这小家伙就会被洗脑,然后慢慢大了,就会把他当作普通亲戚了。可心心里就特别难过。
他看了看门,外面也没有动静,就拿着手机小声对可爱说:“可爱,你怎么不叫我妈妈了?”
可爱立刻就大喊一声“妈妈!”
可心的眼泪立刻就下来了。他想,也不知道还能听到可爱喊他几次。
他避开摄像头,不让可爱看到他落泪,压着嗓子应了一声“哎。”
可爱好不容易得到允许,一叠声不停地喊。可心就捂着手机,小声回应。
他又偷偷拿自己的手机出来录音,想着这有一天没一天的,说不定宁静行明天就又变了想法,不让可爱见自己了。
可爱是个大嘴巴,可心最后又跟他强调一遍,这是两个人的秘密,看到可爱再三保证,他才松了口气。
拿了手机出去,宁静行还在卧室没有出来,可心就敲了敲他的门,说:“我讲好了。”
宁静行出来,看到他眼圈发红也只做不见,接了手机跟可爱亲晚安吻。
可心以前觉得他们父子俩这个习惯腻歪,现在倒是后悔自己没那么腻歪,怪不得笼络不好可爱的心。
任务完成,可心就走了。宁静行翻了翻手机,从一个文件夹里打开了一个录屏APP。
☆、第 24 章
可爱还有一周就要开学,俩人约了个时间去接可爱回来。
可心直觉老家那个地方不宜久留,想要当天来回。那自驾就太辛苦了,可心就想要租车回去。宁景行没多说啥就同意了,让他自己看着办。
他俩不需要准备啥,提前让家里给可爱准备好就行。早上出发,司机跑惯了长途,不到中午就开到了地方。这样他们中午吃个饭,下午能打个回头。
没想到他们到得早,午饭还得会儿才好,就都坐着先聊天。
可心下了车就上楼去找可爱,腻歪一会儿就抱着他出去找他爸,谁知出去竟不见人,一问说是出去买东西了。
“……”可心皱着眉,“他有什么东西可买,又不认识路,我去找他吧。”
家人笑笑,“怎么不认得?他说认得,上次跟你一路去买过。”
可心不敢怠慢,这阵子宁景行就不正常,这时候更不敢放他在乡下乱跑。
他一个儿控,一个多月不见,他竟然不来找他的心肝宝贝儿,去买东西?
是可爱卖不动萌了,还是他宁景行飘了?
可心不敢带着可爱,他自己去找,骑了电瓶车,朝着商铺去。
可是没有。
问了人,都说没见过。乡下地方不大,上次来已经有许多人认得宁景行了。这才不过一个月,绝不是忘了,而是宁景行真的没有来过。
可心慌了,不是怕人丢了。是怕他那些真相让宁景行给碰上了。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他费尽心机半真半假地哄了宁景行,只怕这真真假假的谎言还是裹不住那真正的过往。
他突然又想起一个地方,慌忙往那里赶,既怕人真的在那儿,又怕那儿也寻不到人。
到了地方,远远地他就看到了,宁景行蹲在那边,不一会儿站起来了。
他下了田埂朝那边走,有点慌张,走的不怎么稳当。
宁景行好像办完了他的事情,站起来之后又朝旁边的坟茔鞠了一躬,扭头往回走,正正好看到可心往这边来。
可心看到他就不动了,不敢动。
宁景行就继续走,走得不紧不慢,不急不缓,像是凌迟,一步步踏在可心心口上。
等到近前,也不磨弯儿,“那坟假的。”
可心慌张地说:“你怎么来翻腾这个,对对死人不敬……”
“我没刨她的坟,那土堆新的,周边也没有烧纸的痕迹,与别的坟都不同。”
“是,是这样的,她的事不光彩,没给她埋这里,我怕你生气,才……”
“那我已经来了,她还不光彩吗?我跟你家长辈说愿意娶她,算做亡妻,你猜你家人怎么说?”
“!!!”可心震惊地看着他,他不知道家人讲了多少,但是宁景行这个样子,像是都知道了。现在似乎是要秋后算账,只要他不如实招供,就把他当场格杀。
是了,他是早就怀疑了,不然不会一回来就直奔这里。
宁景行这段时间又是催人结婚,又是跟可爱说人坏话的,这是,这是在排除他。
他终究还是知道了可爱的来路。不是可乐给他生的,而是他,而是一个男人生的,一个怪物生的。
早该知道,宁景行会察觉,会知道真相。
宁景行当初知道孩子是可乐生的,并没有太大抵触,现在换了人,态度就大不一样了。
可心想过他会受到惊吓,会不能接受。也想过无数个解释的说辞。
可是他没想过宁景行会这么抗拒,会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看着自己。他害怕了,他怕自己承认了,就会被宁景行掐死。
“你还要瞒着?”宁景行的声音听起来也那么可怕,像是催命的恶鬼。
可心跪了下来,扯着宁景行的裤腿,“不是故意要骗你的,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宁景行蹲下身,扶起可心的脸,问:“你哭什么?”
可心害怕他,不敢动,让他托着自己的下颚,那手仿佛下一秒就能掐住手下的脖子。
宁景行说:“继续说。”他看着可心的表情,觉得这个人真的难以捉摸。这人现在竟然是在害怕自己,他不由得想,到底做了多少对不起我的事,才会这么怕我揭穿呢?
可心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宁景行就使了一分力。可心才说出声来,“可乐,可乐是,是另一个我。她,她不是死了,是跟我融合了。”
宁景行瞳孔放大,手上不由得加重了力道,他心跳极快,不敢相信可心说的,厉声问道:“那可爱呢!你要说是你生的吗?”
可心如坠冰窖,浑身发麻,动弹不得。
他想说话,但是发不出声音。只有眼泪不由自主滚落下来。
宁景行看到他哭,像是得到了多不能令人忍受的答案,一把把可心甩开。
可心见他要走,怕他就这样直接走了。他心里本来还存着一分希望,希望宁景行看在可乐的份上,看在血缘的份上,最后还能对可爱有一分不舍。
可宁景行一把甩开他,像甩开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他便觉得一丝希望也没有了。
但是他不能让事情就这样结束,可爱还等着他把他爸爸带回家。
可心扑过去抱住宁景行的腿,哑声道:“你别丢下可爱,我给他做过很多检查,他是个正常人!”
见宁景行没有踹开他,他又说:“我这样的很少见,不会遗传的,不会遗传的。”
可心就像抓住了希望,直起身子,仰着头看着宁景行重复道:“可爱是正常的!不会遗传的!他是正常人!不会遗传的!”
他这样有点不对劲,宁景行弯下腰想给他扶起来,问他,“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