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爸妈不相爱,还是你爸妈不做/爱?
不知道为啥,许轻舟就是莫名读懂了顾尧话里的潜台词,这潜台词充满着一股想打架的韵味,许才子这火蹭蹭蹭的直接烧到天灵盖儿,分分钟可以表演个原地爆炸。
在心里默念了狗东西狗东西狗东西,表面上仍然继续保持微笑,温柔有礼的回答对方,“我的父母非常相爱,而我却只是个意外。”
顾尧闻言露出大白牙笑了笑,“挺好的,少生优生幸福一生。”
许才子这脾气熟人都知道,属炮仗的,一点就炸,最是记仇,对得罪过自己的人记得比中国古诗词还熟,只要有机会就会加倍讨回来。
平时吧,得维护自己温柔高冷的假象,再天大的事也得忍着回寝室爆炸,今天也不知怎么的,顾尧只用一招就将他的引线点燃,虽力度一般对许才子来说却足以致命。
于是乎终于到自己提问的时候,这大脑还没动嘴倒先动了,
“对方二辩,我想请问一下你认为爱情等于性……”
“不好意思纠正一下,是爱情与性有关而不是爱情等于性。”
许轻舟话才没说完就被顾尧打断了,抬眸瞥了他一眼,只能又重新在脑海里组织了语言。
“你方认为爱情与性有关,衡量是否爱一个人的标准,取决于是否想和对方发生关系,那照这样说,某些特殊行业的人员爱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几十,这也是爱吗?”
说完问题后,许才子侧头观察了一下观众席上众人的反应,见大部分都是认同的表情,心里甚是满意。
他自认这个话题很刁钻,话题的切入点也很符合社会发展,稍微不注意就会被绕在里面带不出来,看到顾尧紧皱的眉头,刚刚藏住的小骄傲差点又冒出来。
果然和许轻舟想的一样,顾尧乍一听到这个问题还是一愣,
这人看着人畜无害温柔有礼的样子,脾气还挺大,暗暗给人下套,火气这么重。
不经意望过去,对面许才子还彬彬有礼的对他露出了个笑容,如果忽视那微微上挑的眉毛的话会显得更加和谐。
顾尧想了许久,认真的思考了才回答:“对方二辩这个问题问的好,爱情呢也是分为一见钟情和日~~久生情的,而且不是许多人都说日~~久生情更为可靠吗。都是爱情你总不能差别对待吧!”
说到“日”字顾尧还特意加重了语气,眨了个眼对许轻舟露出一种意味深长的笑容。
底下观众听见他的回答,立马笑成一片,甚至还有一些胆子大的妹子,红着脸羞答答的偷看顾尧,瞅那面带桃花眉目含春的样子,也不知道大脑里面在想些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
许轻舟觉得自己提这问题稍微回答不好,就会搞得回答的人像是与特殊行业人员多么相亲相爱一样,一不小心就进了圈套,要嘛破坏名声要嘛输掉比赛。
但他就是仗着顾尧顶着个上北校草和政法学神的双名头,肯定是个要脸面的主儿,谁料想到许才子聪明一世居然看走眼了,顾尧不仅不是个要脸面的甚至还是一个没下限的玩意儿。
他脑门青筋跳动,火气蹭蹭的就上来了,把本来要站起来提问的三辩给按回去,暗暗开始和顾尧较劲。
日日日,他就不信了,这货还能日天去!
“呵呵,对方二辩这是在玩文字游戏吗,日久生情在字典上解释是相处时间长从而慢慢产生的感情。”
顾尧看着他,只是笑笑也不做回答。
许轻舟见他不说话就继续说着。
“索达吉堪布说‘慎无与色会,与色会即祸生。’意思就是不要沉迷美色,要不然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这里的美色指代的就是性,也就可以理解为爱情和性有关的话同样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那对方二辩肯定觉得这个等式不成立,那我想请问,既然爱情和性有关的话强/奸犯和被强/奸者之间,就不是犯罪,而是爱情的产生对吗?”
许轻舟说话语速不快,甚至还刻意放慢速度一字一句说清楚,但是在座的每一个人却从里面感受到了一股名为正义的力量。
话音一落,观众席又叽叽喳喳的吵成一片。
“哇,许轻舟好帅,还有正义感,我决定了我不粉顾尧了我要粉他。”
“你们下南大才子感觉挺有魄力的啊,不像你们学校的,像我们上北的,大义凛然侠肝义胆,够爷们儿。”
“哇,你可闭嘴吧!我们下南咋了,你也不看看你现在在的是哪儿,坐的谁的椅子,上北的一看就是上北的,就是这么的粗鄙无礼莽夫。”
“戴眼镜的娘娘腔你说谁呢!”
“你说谁娘娘腔!”
“说的就是你。”
许轻舟也不管下面吵成啥样,只是不停转动着手上的黑色签字笔,挑着眉嘴角带着点笑意看着顾尧。
他也不急,就这样慢慢等顾尧思考,毕竟高手过招每一步都得想清楚,要不然走错一步就得花更多精力去弥补。
“许轻舟。”
顾尧一开口刚刚还吵的不可开交的观众席一下子安静下来了,每个人的盯着他,生怕错过任何精彩的瞬间,毕竟今天的辩论赛真的是处处充满惊喜。
先不说这羞耻度爆表的主题,就说两大校草的首次交锋都是一大噱头,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俩从头到尾就火/药味十足,问题一个接一个的犀利有毒,如此精彩的大战百年难得一见啊!
“恩?”
许轻舟听见他叫自己名字,手腕顿了一下,索性把签字笔收了回来,拍在桌子上,轻轻从鼻腔里吐出一个音,看着顾尧,大脑立刻绷紧快速的思考着要如何接招。
“许轻舟。”
见顾尧又喊了自己一声,他也没接话,只是用眼神示意有话就快点说。
顾尧瞧见对面之人不耐烦的神情,也不气反而对着他笑。
“你爱我吗?”
许轻舟:“…….”
众人:“……”我们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顾尧的问题让全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中去,观众席上众人的视线在顾许二人之间来回转悠,看看这个瞧瞧那个,不明白为啥好好的辩论赛不过就眨了一个眼的瞬间,怎么这画风一下子就跑到言情剧组去了,这神奇的发展,神奇的画风,果然今天真的处处充满惊喜。
许轻舟现在也不好受,不用转身都可以感觉到侧面那些炽热的目光,他感觉自己今天的到来就是一个最大的错误。
无论是谁都不能在前一秒剑拔弩张就差大喊一句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紧接着下一秒就被对手询问“你爱我吗?”的情况下能够保持镇定。
更何况问你这个问题的还是和你一样的纯爷们儿,他现在满脑子除了握草就是握草。
这都tm是什么鬼!我爱你吗?难道要他说我不仅爱你妈,我还爱你爸?
“呵呵,你说呢。”
顾尧猜到许轻舟肯定不会回答,也没做啥期待,脸上继续挂着那个祸害良家妇女的笑容,自顾自的把许轻舟的话接下去。
“那就是不爱了。”
“呵呵。”你可真聪明,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顾尧左手拿起笔捏在拇指和食指之间转着,右手拖着下巴撑在桌子上,用今天天气真好的语气漫不经心的朝着对面人说。
“那你看看,我们要不要趁刚认识的热乎劲去睡一觉啊。”生怕别人没听懂,这货还认真的补充了一句,“当然,这个睡觉是个动词,字面意思是需要动的睡觉。”
许轻舟:“……”
众人:“……”我们果然是听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许轻舟感觉自己胸口有一股淤血马上就要到喉咙了,要不是离得有点远,他可能直接一口老血喷顾尧脸上。
这人有毒吧!趁热乎劲,他以为是吃饭呢,妈的!谁和他认识啊,他这是性骚扰吧,是吧,是吧,主持你不管管吗?
他妈的老子可不可以以冲上去揍他啊,哇!还笑的这么恶心,他妈的欠揍吧!
“许才子你怎么不说话啊?”
“顾同学可知道,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顾尧听见许轻舟骂他也不气,只是一脸无辜的看着他,语气还是刚刚那样不急不慢,不同的是多了几分委屈,“许才子你看看,你不爱我所以你应该是可以考虑和我睡一觉的,毕竟爱情和性无关啊,这样的话我们睡一觉也不会存在什么爱情的。”
许轻舟:“……”
众人:“……”我们居然觉得没有毛病,逻辑异常清晰,甚至还一度觉得很有道理。
许轻舟不知道现在脸上是什么表情,他只听见“咔擦”一声拿在手上的签字笔就这样莫名其妙被自己掰断了,满脑子是剩下“呵呵”二字。
作者有话要说:
小贴士:许轻舟这句话出自诗经?鄘风?相鼠,说的是就连老鼠都知道廉耻,有皮毛遮盖不暴漏身体, 身为人人怎么能不如老鼠,不知道礼仪的话人连畜生都不如还活着干什么,是说顾尧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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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嘭!”
听见一阵惊天地的砸门声,方祺吸溜着泡面连忙抬起头,将视线从电脑上移到旁边的墙壁,果不其然,墙壁上因为时间太久翘起来的碎屑,哗啦啦跟天女散花似的掉了一地,东一块儿,西一块儿,将那一小片地板都染白了,远远看过去跟雪花一样。
他也顾不上担忧他们这弱小的房子还能经受住这样的摧残几次,只是移动目光,眼巴巴的看着喝了两大杯水还在准备喝第三杯水的许轻舟。
方祺将碗里的最后一口面吃完,稍加思考片刻,还是在许轻舟快喝完第三杯水的时候,给其他两个不知道浪到什么地方去的室友发了个短信。
【即午时分,当属舌何也毕,然幼主且归,怫然怒也,未知其然,恐浮尸于此,望曾与之相交数载,惟汝救命之恩,吾当感激涕零,莫敢相忘】
短信发出去没多久,就收到了回复,方祺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我可再你妈得见!】
不用看名字方祺都知道是谁,这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语气,除了余免那狗玩意,也没谁了,与之相比,路谦的回复就温柔斯文许多。
【与吾主寝居良久,其真且忘乎?主易怒,与人辩之,旦一言不合,随怒视瞋目,欲挥老拳。汝事也,吾甚忧,虽有心,然力不逮,望君珍重。友:谦留。】
方祺都能想到路谦给他回消息时,脸上那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
哦!说错了,那个戴着眼镜装斯文的败类是不会在外面露出表情的。
方祺瘪了瘪嘴,心中把这俩王八羔子骂了一顿,用余光瞥过去,看到许轻舟已经喝完第三杯水准备接第四杯了。
生怕他把自己撑死,于是方祺拿起桌上的纸巾擦拭了一下嘴角,随手把泡面盒和垃圾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随后起身将外套的拉链拉到最顶上,三步并做两步的走上去,一把抢过许轻舟手里的水杯,疑惑问道:“舟儿!这是咋了,比赛输了?”
许轻舟今天是真真被顾尧那货给气到了,讲道理,大家都是成年男人,他平时也会和路谦他们在寝室看看片,开开黄腔什么的,这也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但那也是在熟人面前,在刚刚这种几百人的大礼堂你让他开黄腔!他又不是顾尧,他还要脸呢!
许才子博览群书,涉及范围也广,当时在大脑里面已经快速翻阅出了《龙阳十八式》、《男性大全》、《寻龙点穴之快去找到前列腺》、《耽美十八摸》、《男男之间不得不说的二三事》等等众多名著,要不是地点和时机不对,他非怼的顾尧跪在地上叫爸爸。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你给我玩什么聊斋啊!
可顾尧就是仗着自个儿的不要脸,俗话说得好,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果不其然后面的环节顾尧就天地无敌了,可劲儿可劲儿的不要脸,下南这边除了罗艺,其他个个被他的不要脸打败,没有一个避免的包括主持人,不是被骚扰就是被打击,一下之间士气低迷,差点就怀疑人生了,幸好许轻舟撑着场子,要不然得更惨。
许是顾尧人‘贱’合一的境界已经跨越正常人范围,就连他们上北的负责人和老师也看不下去了,生怕再由者顾尧这样自由发展下去,恐怕明天全黔州都知道上北校训变成了“十年树木,百年树皮了”。
所以上北负责人和下南这边商量了一下,快速的结束了比赛,判了一个平局,算是维护了双方脸面。
但是许才子气啊,这事搁谁谁不气?就好比那种你身怀几十年的内力,敌人来到你家门口造谣滋事,你却因为害怕把自家大门打坏,所以不敢用全力的无力感。
连续喝了几杯水之后,才把心里那股邪火给压下去一些,刚准备喝第四杯的时候,手里水杯突然被抢了过去,被惯性拉扯也转过身的许轻舟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方祺。
“我……”听见方祺的询问,许轻舟张了张嘴说了个字,张了口后也不知道怎么说。
这话题太复杂,一时半会也说不清,许轻舟索性还是不说了,从方祺手里拿回杯子朝着自己位置走去。
“咦,咋了啊,你倒是说啊,遮遮掩掩的可急死我了。”方祺挠挠头被许轻舟搞得一脸懵逼,更想知道了,只好继续跟上去接着问。
将杯子放好,许轻舟坐在自己椅子上,侧头看方祺,见这货大有你不说我就追问到死给你看的趋势,无奈的叹了口气,轻声道:“唉!你别想多了,没输没输,就是平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