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由于许才子才舒舒服服的出来了几次,整个人身上都还带着吃饱的魇足,这随意的一暼,眼尾夹杂着万般风情, 像是故意展露出来的诱惑, 十分勾人。
顾尧看了一眼,感觉才刚刚平息下去的某个部位, 又有了抬头的趋势,急忙偏过头咳嗽了几声, “咳咳,你衣服放我这儿,我洗干净了,再找机会给你送过去。”
“嗯。”许轻舟轻轻点了点头,想到刚刚在厕所里的种种,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淋了雨,脑子进水了,要不然怎么会和顾尧在厕所里,这啥那啥的。
两人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是其他的也差不多了,还亲的亲,该摸的摸,该舔的舔,场面一度羞耻度爆表,让许轻舟不敢再回忆。
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整个上北被雨水冲刷洗涤,变的恍然一新,屋顶道路,格外的干净,窗沿的雨滴慢慢滴落在下面的水塘里,发出悦耳的嘀嗒声。
顾尧将视线从屋外收回来,蹲在许轻舟脚边,把过长的裤脚挽了挽,露出许才子苍白的脚踝。
许才子的脚圆润光滑,指甲修剪整齐,没有一点老茧,一看就是没吃过什么苦的少爷命。
顾大神被自己这比喻逗笑了,觉得自己这点头哈腰的样子,的确像是在伺候少爷。
“你笑什么。”
“没,来我给你穿鞋,码数可能有点不合,凑合一下。”
顾尧的手碰到许轻舟的脚,上面的硬茧有一点微痒,他下意识缩了回去,沉声道:“我自己来。”
后者也没拒绝,把鞋袜递给他,拉过对面程一度的椅子坐下,等人收拾整理好。
穿好衣服的许才子又恢复了那张冷冷的脸,不知道是因为第一次穿别人衣服的原因,还是因为顾尧衣服过大,许轻舟整个人都不太舒服,觉得很是奇怪,一直在调整袖口衣领。
随后木着一张脸,冷冷道:“走吧。”
顾尧见状,起身,拿过放在自己桌上的围巾,一圈一圈把许轻舟包在里面,一边裹一边想:像他这么体贴懂事的男朋友,世间少用,许轻舟一定会爱他爱的要死要活的。
“顾尧。”某人脑中爱他爱的要死要活的许轻舟闷闷的开口了。
“嗯。”
“围巾是带脖子上的,你能把我眼睛放出来吗?”
“……”
顾大神很是尴尬的又把自己围了好几圈的围巾打开,打算重来。
许轻舟叹了口气,很心累的从他手里接了过来道:“算了,我自己来吧,你去拿条围巾,外面冷。”
“得嘞!”
说着屁颠屁颠去衣柜里到处摸索,拿围巾时,偷偷回头看了自家帅气逼人的男朋友一眼,灵机一动,使了个小心机,特地挑了同色系的围巾,带好后美滋滋在许轻舟面前晃了一圈。
后者一眼就看出他的小心机,没点穿,只是弯了弯眉眼,笑道:“走吗?”
“走走走,哥带你吃饭去。”
两人出门时和早上不同,周围来来往往的都是人,还好附近是男生寝室,女生比较少,要不然又得引起一波骚动。
顾尧虽然不在意别人看法,但是担心许才子会不开心,因此带着他兜兜装转的,专门挑人少的地方走。
许轻舟不傻,自然看出来了顾尧的意图,心中一股暖流流淌而过,也没多言,一脸乖巧的跟着顾尧绕路。
上北本来就大,他俩还故意多绕了几圈,用了比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才从后门出来。
出来后,顾大神目标准确的直奔一家火锅店,随后找了个小角落,接过服务员手里的菜单,一脸兴奋的给许轻舟介绍:“你别看这家店小,味道真的不差,每天都是满座,你看看吃啥。”
许轻舟将菜单推了回去,笑道:“我不熟,你点吧。”
“那行,咱们随便吃点。”
顾尧说的随便吃点,可一点都太随便,零零碎碎的点了一大桌,幸好两人刚刚出了力,肚子正饿,倒也没剩什么东西。
吃饱喝足后,他俩从小店面里走了出来,外面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雾气蒙蒙的,还飘着细雨,比出门时又冷了几分。
冬天快到了,天色黑的快了,路上都没多少行人,顾尧陪着许轻舟在路口拦了好久的车都是满客。
这时,一阵风吹过,冷的许轻舟一哆嗦,他一边伸出手食指放在嘴边哈气取暖,一边对顾尧道:“今年怎么比去年还冷啊。”
后者没说话,只是往旁边动了动,面朝着人,下一秒拉住许轻舟的双手,直直塞进自己后颈的衣服中,满眼温柔的问:“暖和点了吗?”
许轻舟和顾尧面对面,双手放在人后颈,距离不一拳,像是环抱住顾尧一般,格外暧昧。
手下是顾尧温热的体温,眼前是顾尧充满情意的眼神。
这一刻,许轻舟觉得,寒冷好像也不是那么难受了。
他勾了勾唇,也不客气,把手往里塞可塞,感受到手上的温度在一点一点的改变,没好气道:“顾神,这可是你们学校附近,被人看见了咋办?”
顾大神环住许轻舟的腰,将下巴靠在他肩窝上,贴着许轻舟耳边闷声闷气的说:“看见了更好,那她们就知道你有主了,就不敢瞎打你主意。”
许轻舟嘴唇上扬的幅度加深,故作为难道:“那这样的话,你可就娶不到媳妇了,孤独终老,啧,真惨。”
“娶你啊?”
“嗯?”
“是不可能的,”顾尧急忙改口,“当然是我嫁给你了,对吧,老公~”
顾大神这句“老公~”威力直逼核武器,可见杀伤力之大,立马就把两人之间那点绮丽被打散了。
许轻舟被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把手抽了出来,挣开了顾尧的怀抱,搓了搓双臂,轻笑道:“你别喊了,我瘆得慌。”
“不是你让喊的吗,自己说的要求,在难受也得忍着。”
被这人弄的哭笑不得,许轻舟用手肘勒住顾尧脖子,手上用力往下,后者果然大声喊疼。
“宝贝儿,我错了,松手松手,杀了我你就守寡了。”
“没事,我带着方祺改嫁。”
“……”
顾尧被许轻舟一句话堵了回去,还欲再说点什么时,许轻舟到先松手了。
他揉着脖子抬头,原来是刚好来了辆出租车,一询问,这司机凑巧也去下南那边。
许轻舟拉开车门坐上车,将车窗摇了下来,对着顾尧挥了挥手:“得了,你快回去吧,这天真挺冷的。”
“没事,”顾尧将手揣在兜里,笑嘻嘻的说:“我看一会儿,你走了,我就回去了。”
劝不动他,许轻舟也没继续,只是笑了笑,就慢慢将玻璃窗摇了上去。
车子慢慢启动。
司机用余光看了一眼,好奇问道:“你朋友吗?”
许轻舟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是在和自己说话,轻声回应,“嗯,我朋友。”
我男朋友。
司机还在继续道:“难怪感觉跟亲兄弟似的,现在交个好朋友不容易,尤其是在大学里,这份感情不掺假,好就是好,坏就是坏,以后在社会上可没这份真心了,但是这样,你们才能成长,明白生活的不容易。”
闻言,许轻舟回头望了一眼,顾尧还站在原地,直直盯着这个方向,橘黄色的灯光搭在他身上,像是给他度了一层金光,整个人闪闪发亮,就连他站立的那块儿地都耀眼起来。
静逸无人的街道,秋风瑟瑟,卷起了地面上的落叶,细雨绵绵,构成了一幅画卷。
车速渐渐加快,顾尧的身影慢慢的变小,成为一个黑点,最后淡出视线范围。
许轻舟没动,依旧维持着这个姿势,若有似无得说了句:“不会的,他得陪我走很远。”
这句叮咛太轻,飘散在了风中,被抛在身后,像是许轻舟自言自语,又像是外面出来的细语。
司机没听清,也不好直接询问,只能收回聊天的心,认认真真开车。
顾尧一直看着那辆出租车驶远,留下一地的尘土,随后眨了眨眼,将围巾往上扯了扯,挡住大半张脸,加快的步伐,往寝室走去。
他回寝室的时候,韩承家已经回来了,正在看书,听见动静,抬头看了一眼,疑惑道:“你怎么回来了?”
“嗯?”顾尧挑了挑眉,没听懂这话里的意思。
“我以为你让我们回来,是打算和许才子出去开房呢,你这是完事了?尧哥,你不是提上裤子不认人,把人许才子扔哪儿可吧?”
顾尧走过去给了他肩膀一拳,乐道:“想什么呢,我刚送他上车呢。”
“哦。”韩承家揉着肩膀轻声回应。
“程一度和杨非呢?”
“杨非哥说他们今晚不回来了。”
顾尧顿时心里了然,没多追问,只是把脖子上的围巾拿了下来,搭在椅子上,挽起袖子抱着许轻舟身上的衣服就跑到阳台接水。
顾大神家境不差,老爹有个小公司,老妈开了个美容院,勉强算得上吃穿不愁。
平时享受惯了,总是不能委屈自己,过的很是小资,一切能用机械化处理的事,定然不会亲自上手,实在没办法的时候,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只要有钱,总归能解决。
因此,当韩承家看到他哼着小曲儿,拿着盆接水的模样,很是惊讶的小跑过去,好奇问:“尧哥,你怎么不去下面洗衣房了啊?”
这管子在寒风里冻可许久,从里面出来的水更是凉的锥心刺骨,顾尧刚把手伸进去,就被冷的急忙缩回去,干脆全倒了,用热水卡去厕所里放水。
把盆放在地上,插上卡,慢悠悠的等水接满,听到韩承家的,头也没回的说:“这衣服不能用下面公用的洗衣机洗。”
韩承家一听,立马明白了,颤抖着声音问:“这衣服,很贵吗?”
这语气太过于直白,顾尧第一时间就听了出来,回头看了一眼,好声好气的解释道:“贵,无价的,我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
韩承家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明所以的盯着顾尧,“尧哥,你发财了吗?怎么买这么贵的衣服。”
热水慢慢的接满了,顾尧抽掉热水卡,随手踹在兜里,弯腰把盆从厕所里出来,又加了点凉水,这才把衣服放进去。
随后伸手摸了摸,见温度适宜,便开始一点一点揉搓起来,瞥见韩承家惊讶得目光,也懒得逗他了,“逗你玩的,这衣服是我家舟舟的。”
“哦,”见不是什么奢侈品,韩承家不以为然点点头,紧接着反应过来,“许才子的?”
“嗯。”
韩承家这时候,心情有点复杂了,他低头看着格外认真的顾尧,八卦道:“你俩,做了?”
“没。”
“那这?”
顾尧没抬头,往许轻舟外套上挤了一点洗衣粉,又开始揉搓起来,用一种很是淡然的语气回:“撸了一发而已。”
“爽吗?”
正愁没人和自己分享,顾尧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冲着韩承家露出一口大白牙,很是欠揍道:“爽!”
见韩承家还欲问什么,他又急忙张口补充:“你别问了,问了你也不懂。”
至今只和宋缘牵过手的韩承家:“……”
被喂了一大口狗粮,韩承家也懒得在这儿被虐,耷拉着脑袋走了进去,继续看书。
唯一的听众没了,顾尧也不在介意,依旧开心的哼着小曲儿给自家男朋友洗衣服。
心中暗暗觉得:自己可真是太棒了。
许轻舟一下车就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还当是受凉了,没当一回事,继续放轻了动作开门。
门一打开,寝室里一片漆黑,显示着里面没有人的信息。
见状,许才子送了一口气,想着幸好明天周六,路谦和余免回家了,方祺也不知道怎么不在,反正无论什么原因,都是老天在帮他。
要不然,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去了上北一趟,九莫名其妙的换了身衣服。
悬着的心终于落下,许轻舟单身打算关门,就见一庞然大物突然对着他扑了过来,吓得他连忙侧身躲开。
方祺没扑中目标,也没介意,站直了身体,委屈巴巴道:“舟儿,你终于回来了。”
许轻舟有点心累,抚了抚额头,“你不是要和书法社的去聚餐吗,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别说了,本来说好吃火锅,社长和副社长吵起来了。”
听见方祺这么说,许轻舟回忆了一下书法社正副两位社长,他以前找方祺的时候见过几次,记得好像是他们同系大三的学长,一个斯文,一个豪爽,因此有点好奇,把门关上,走过去好笑问:“怎么回事?”
方祺刚坐下,没犹豫直接回道:“社长沿海的,要吃清汤,副社川渝的,要吃辣的,这不就吵起来了。”
许轻舟一愣,没想到这样都能吵起来,笑出声说:“点个鸳鸯锅不就行了吗?”
“他俩不干啊,”方祺解释道:“正社说鸳鸯锅会串味,破坏清汤本身的鲜美,副社说,有清汤的火锅是没灵魂的,他就算是饿死,从男寝楼上跳下去,也不会吃一口清汤。”
“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正社冷笑了一声说“那你去死吧”,副社气的吹鼻子瞪眼,差点就打起来了,后面黄学姐走过来,大手一挥,一人点了个炒饭,让我们快点吃完快点滚。”
许轻舟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乐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