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而不得那十年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微辣不是麻辣

作者:微辣不是麻辣  录入:07-27

  “真不好意思,真的有事。他身体有点不舒服,我得回去了。”邱示君站了起来,莫迪把琴替他拎起来,邱示君接过背到身上说了声谢谢。莫迪和郑书宇也不便再留他。
  “等下个月去台湾的时候,我让他来见你们。”邱示君回头招了招手,俩人刚才还失落的表情顿时又变得兴奋起来。
  邱示君背着琴快速地下了楼,刚出店门就看见马路边停着的帕拉米拉。邱示君没有直接坐上去,而是绕到驾驶座伸手拉开了车门。
  “庭深,我和你换个位置,我来开。”许庭深刚才在手机里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闷,带着鼻音,邱示君敏感地察觉他定是感冒了。许庭深的手还搭在方向盘上,他抬眼看向邱示君,摇头笑了笑说不碍事。
  邱示君直接伸手探向他的额头,从掌心传来的温度偏高,灼了邱示君一下。
  “快点下来。”邱示君的手垂落,落到许庭深的手臂,他不轻不重地捏了捏。许庭深确实有些不舒服,感觉头重脚轻,视线都有些晃。他解开安全带下了车,走到副驾驶座坐下,邱示君和他同时甩上了车门。
  “抱好。”邱示君把琴塞到许庭深的怀里,许庭深低头一看说:“新买的啊?”
  “迪妹送得。”邱示君熟练地推动着排挡,右脚轻轻地点下油门同时推动方向盘。
  “回去给你量量体温,别发烧了。”趁着红灯的空挡,邱示君转头去看许庭深,他再一次伸手去探额头上的温度,许庭深反手握住。
  “没事,我多喝点水就好了。”许庭深把邱示君的手拉了下来放到嘴边啄了一口。他的喉底其实开始灼烫,一吸一呼间都冒着热气。
  “要是有热度就得上医院。”邱示君用指腹蹭了蹭许庭深青黑的眼下,他拧眉,心脏被狠狠地拧了一把,疼得尖锐。
  “睡一会吧,到家喊你。”
  “嗯。”许庭深抱着琴,头靠窗沿闭上了眼睛。邱示君特地放轻刹车的力度,以免惊醒许庭深。场景总是相似又重合,半年前的某一天,他也是开着车送生病的许庭深回家。那时的他比现在狼狈好多,衬衣都是皱的,整个人蜷在座椅里非常不安。
  邱示君渐渐不专心起来,他的脑海里有太多许庭深在相互交替,每一个都让他心疼,同时又伴有自责,他如果能早一点意识到,他疼许庭深的时间就能多一分。
  车子终于驶到了停车库,邱示君把车子停好后,附身轻轻地把琴抽了出来。
  “.....到了?”许庭深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他推开车门刚要走路,身体便被邱示君搂过了一大半。
  “靠着我吧。”邱示君的手横在许庭深的腰上,他的五指有力地箍着,许庭深的视线有些模糊,他本能地靠了上去。他把大量的体重都交给了邱示君,邱示君抱紧他往前走。停车库没有人,只能听到两个人鞋底的摩擦声,一叠一合,听上去十分亲密。
  “哎呀,这是怎么了?”阿姨一开门,看见许庭深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帮着一起搀扶。许妈听见声音也走了过来。
  “就感冒了,有点头晕而已。”许庭深生怕他妈大惊小怪,先急急忙忙地开口。
  “妈妈,有体温表吗?”邱示君把许庭深扶进卧室躺下,许妈忙不迭去拿,阿姨也跑去端水找药。
  “妈妈,你去休息吧,不早了,庭深我一个人顾得过来。”邱示君蹲下来替许庭深脱了鞋,然后撑着床沿站了起来。
  许妈担忧地看了看许庭深,同时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接着脸色一变数落道:“死小孩,叫你天天不睡觉,发烧了吧?哼!”
  许庭深哭笑不得,刚要反驳又屈于他妈的眼神下闭了嘴。
  “乖宝,你能行吗?我来看着他就好了。”许妈拉着邱示君的手,邱示君笃定地点点头,然后揽着许妈的肩把她送出房间。
  “妈妈你睡吧,没事啊。”
  “嗯,要不行你喊我啊,或者我打电话叫小张来家里给他看。”
  “好。”邱示君又和许妈说了两句才关了门,他折回床边坐下,弯**和许庭深额头相抵。
  许庭深眨眨眼睛,呼吸的热气都洒在邱示君的面门。
  “我先帮你换衣服吧,穿睡衣舒服。”邱示君动手去解许庭深的衬衣纽扣,许庭深的胸口因此起伏,他的胸口渐渐敞/露,邱示君扶着他的肩,将衣服褪了下来。
  邱示君低垂着头扣扣子的眼神很专注,以至于许庭深看得出了神。
  “...我自己来吧。”许庭深的皮带被抽开了,邱示君的手已经解开了他的裤扣,许庭深突然害羞起来,他伸手按住邱示君的手,邱示君瞥了他一眼,那一眼迫使许庭深不得不松手。
  邱示君拿了酒精棉球将体温计反复擦拭后才让许庭深含住。许庭深的脸因此鼓了起来,邱示君忍不住去摸他的眉眼,许庭深的眼皮颤了颤。
  “三十八度五,很高啊。”邱示君把体温表放到灯光下仔细地看了看,眉头顿时蹩得更紧了。
  “先吃药,如果半夜退不下去,我们再去挂水。”
  “我先给你擦身吧,吃了药你好睡觉。”邱示君刚要转身就被许庭深抓住了手。许庭**咙像着了火一样烫,他困难地眨了眨眼睛,声音已经哑透了。
  “.....君君,我感觉我烧出幻觉了......”邱示君回头,他摩挲了一下许庭深的手背故意凶巴巴地说:“什么幻觉?我是谁?是你前女友还是前男友啊?”
  “.........”许庭深立刻求饶,他本就脸色惨白,眉头一瞥的时候更显得可怜。邱示君看他眼底微潮,眼圈都熬红了,心又疼得死去活来。
  “等我啊,打盆热水就回来。”邱示君摇了摇许庭深的手指,才轻轻地放开。没一会他就端着脸盆回来了,他把毛巾在脸盆里浸湿了,又用力绞干了些才伸进许庭深的后背。
  “舒服点吗?”
  “嗯。”许庭深盯着邱示君的脸,眼睛一眨都不敢眨。他头晕得厉害,视线有点模糊不清,他看邱示君就像镜中花水中月,虚虚幻幻地,很不真实。
  “.....”许庭深人一歪就靠在了邱示君的胸口,他的侧脸感知到邱示君强烈的心跳声,心口那些虚幻感才稍许被安慰。
  邱示君伸手抱住许庭深,这样带点脆弱的许庭深激起了邱示君的保护欲。邱示君用下巴蹭了蹭许庭深的发顶,细碎的吻不停地落下,落到额头,落到鼻尖,落到嘴唇,像无垠数不清的星。
  “可怜了可怜了,哥哥抱抱。”邱示君抱着许庭深晃了晃,许庭深刚想说他怎么趁机占便宜呢?转念又被这奢望多年终于而来的温柔所落泪。
  他太没用了,邱示君如果是个骗子,那他许庭深简直输到倾家荡产,满盘皆输。
  “嘶.......”邱示君呻吟了一声,他整个人被许庭深当成了人肉靠垫,枕着他睡了一晚上。邱示君的手臂都麻了,他勉强去摸许庭深的额头,掌心里的温度终于不再那么灼热,邱示君呼了口气。
  “君君,你一晚上没睡好吧?”邱示君摇头说睡过了,他转头把床头柜上的粥拿到手里。
  “你啊就是太累了,没有好好休息才生病的。下个月别工作了,好好在家休息。”邱示君低头吹了吹勺子里的粥,等热气散去些,他才喂到许庭深的嘴边。
  许庭深张嘴吃下去,刚想说些什么,邱示君接着说:“我有一首歌入围金曲奖了,要是获奖了,你下半辈子都能被我包了。”
  “真的啊?!”许庭深的眼睛蓦地一亮,邱示君凑近点了点他的鼻尖轻笑说:“是啊,邱总包养你,许总可以退休了。”
  许庭深的眼睫抖了抖,继而笑了出来。他的脸色好了些,但依旧难看。邱示君拧眉摸他下巴上的胡渣,嫌弃地说:“等下帮你刮胡子,省得扎我。”
  “.....哎呀,许庭深!”许庭深一个反手把邱示君压在身/下,他低头用胡渣去刺邱示君的脖子,邱示君怕痒,边笑边骂他。
  “我爱你。”许庭深撑着身体看着邱示君的眼睛,邱示君眼皮一抖,嘴角的笑容渐渐扩大。他爱了十多年的人,颓废过,被刺痛过,最后还是战胜黑暗,抗了过来,他穿越了荆棘,虽然手上、身上残留伤痕,但是他还是翻山越岭,摘到了玫瑰。
  许庭深附身拥紧了邱示君。邱示君回抱他,其实这才是他的瑰宝。是千金名利都换不来的。
  “我也爱你,许庭深。”
  “死小孩,以后不许熬夜啊,身体最要紧啊。”许妈拎着许庭深的耳朵教育他,许庭深惨叫一声,脸都扭曲了。邱示君在一旁笑得东倒西歪,丝毫没有解围的意思。
  “你那破公司也挣不了几个钱,歇个一个月饿不死啊。”邱示君这回开始帮腔,许庭深现在在许家的家庭地位已经直线下降,左右两边一个都得罪不得。
  “妈,我那公司.....”
  “君君说下个月要去台湾,你不陪他去,让他一个人去啊?许庭深你做得出的哦。”许妈说着说着又上手了,许庭深哀嚎道:“我没说让他一个人去啊.......”
  “那你就少废话,明天把你的工作给交接了,在家里闭关,敢出去乱跑我打你。”许妈又点了点许庭深的额头下了最后的通牒。明明心里眼里都在担忧许庭深的身体,嘴上却不饶人。
  “妈,那我就没钱啦。”许庭深嘟了嘟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妈,他妈嫌弃地瞪了他一眼说:“没钱就没钱,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君君啊,你每天给他两百块就行了啊。”
  “好的妈妈。”
  “.........”许庭深惊诧着去看邱示君,后者无辜的朝他摊了摊手。
  “不是,你不是刚说要包养我,转头只给我两百块啊。”许庭深和邱示君回了房间,刚一关门,许庭深就从背后抱住邱示君,委委屈屈地撒娇。
  “喏,拿去。”邱示君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许庭深,许庭深一惊犹豫地说:“给我的?”
  “对啊,一个月10万的额度够你花了吧?”
  许庭深偷偷地打量了邱示君两眼,然后干笑着把卡推了回去。
  “不要了不要了......我觉得两百块挺好的。”
  “???”邱示君转身摸了摸许庭深的额头疑惑着说:“没烧坏呀。”
  许庭深抱紧邱示君,他把脸埋在邱示君的肩颈轻轻地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我只想要老板,不想要卡。”
  “.....神经病。”


第五十五章
  下午四点,台北市西门红楼处。
  邱示君拉着许庭深在夜市的小路里穿梭。许庭深紧紧地箍着邱示君的手指,这四周人头攒动,接踵而至。许庭深担心邱示君会被挤到,一只手同时环住他的肩,把他往怀里带。
  邱示君有好一阵没有见那么多人了,他的心跳都快超速,呼吸稍许急促了些,故而抓着许庭深的手更紧了些。他抬头,周围全是各个小贩的叫卖声,混着骰子牛**和铁板烧的味道在空中飘散。街灯闪烁雀跃,一亮一灭间像在眨眼睛。
  “庭深,迪妹说前面有一家很好吃的花生冰沙,你想吃吗?”
  “好啊。”邱示君又走在了前头,他的左手握着手机,屏幕上显示出地图路线,右手腾出空勾着许庭深的食指。
  “呼。”好不容易拨开人群挤到了店门口,邱示君已经有些微喘。等进了店坐到塑料旧椅子上,他才彻底放松下来。
  小店有些年头了,墙面上的油漆都斑驳了,天花板上吊着破旧的风扇,不堪重负似地吱呀呀地转。许庭深抬起手低头看玻璃板下压着的菜单。
  “帅哥要吃点什么呢?”老板娘穿着一件旧长裙,裙摆因为洗涤过多而宽大。她手上捏着一本裁剪不平的小本儿,圆珠笔在两指间摇摆。
  “一份花生沙冰,一份红豆沙冰。”
  “好哦。”
  沙冰很快就端上来了,许庭深挖了一勺先喂给邱示君,邱示君凑上去含住,眉毛顺势一挑,鼓着脸一个劲儿点头。
  许庭深也尝了一口,眼睛眯了眯说:“好吃啊。”
  “你记得我们初中后门那儿也有一家冰沙店吗?”许庭深和邱示君低垂着头凑在一块儿,两把勺子时而轻碰,又动不动跳到对方的碗里偷走一勺。
  “记得啊,老板胖胖的,现在都五十多岁了吧。”邱示君边吃边回忆,许庭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又挖了一勺递到邱示君嘴边,轻笑着说:“那你还记得我喜欢点哪个口味的?”
  “你心情好的时候吃红豆的,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去隔壁买一个咸的碱水面包。”邱示君的回答过于流畅,一点结都不打,反而让许庭深一愣。
  “看来你还是很了解我的。”许庭深拿勺子戳了戳冰沙,他嘴角的笑容根本克制不住,一个劲儿地往上扬,以至于邱示君不得不停下手里的动作,伸出两指挑起许庭深的下巴。
  “二十多年挚友还合格吗?”邱示君十指尖尖,挠着许庭深的下颚有些勾人般地痒。
  “简直是优秀。”许庭深低了低下巴,邱示君的手指在逃,让许庭深咬不到他。
  室内的吊灯幽幽晃晃,光影和圈交叠投在对面的墙上。外面是讨价还价的说话声,混着滋滋炒菜声,烟火气从地心腾升在两人之间徘徊。一语一颦嵌着瓷碗叮当,今晚月亮正圆。
  吃完了冰沙,两个人十指相扣往住所走。许是身处异地,没有认识的人,他们比以往更放松。混在人堆里,偷偷勾勾手指,偶尔挠挠掌心,彼此肩头触碰,肩颈上似有若无的香水味在鼻腔作祟,像是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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