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北:“……”
游北:???
他充满疑问地看向二世祖。
二世祖嘿了一声:“让你出柜吓我,我也吓你,吓到了吧?”
游北:“……”这怕是个傻子吧。
年年不让我和傻子玩,我要离他远点。(其实年年没有说过这句话,这是在假传圣旨)
“不过没骗你,我女朋友儿子跟你差不多大。”二世祖看起来还挺得意的样子,“你差不多大学吧?我三十。”
游北:?
二世祖得意洋洋地说:“我就有个你这么大儿子了,你说是不是很厉害?”
游北:“……”
是挺厉害的,你这心态特别厉害,脑回路也很厉害,比得上江一六了。
“知道我怎么今天这么高兴不?”二世祖自问自答,“我第一次见我儿子,我女朋友说了,只要我儿子同意了,她就正式跟我处处。”
游北:“……”
原来人家根本还没答应当你女朋友呢?看你这自作多情的样子。
而我就和你这单相思的不一样了。
游北暗搓搓地有了那么一丝高他一等的优越感,甚至都愿意出于怜悯而认真地听他在旁边叭叭了。
两人正聊着(主要是二世祖单方面聊),接机口里终于往外走人了,游北忙收起自己的怜悯,看向机场里面,心都跳得更快了。
没多久,游北就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对象。
陈其年去非洲走了一趟,居然也没晒黑多少,只是比起去之前,头发长了点,又瘦了一些,比视频上看起来更瘦,看得游北心疼。
陈其年也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对象,拖着行李箱,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去,站游北面前冲他笑。
毕竟是在公众场合,众目睽睽之下,游北按捺住抱他亲他的冲动,把花递给他,接过他手上的行李箱,问:“阿姨呢?”
“她去洗手间了,就出来。我急着见你,就先出来了。”陈其年继续冲他笑,像笑不够似的,“我好想你。虽然能视频,但视频又不是在面前。”
游北也是这么觉得的,赶紧点头。
陈其年又低头看花,凑近闻了一下:“好香,好看,谢谢。”
“喜欢就好。”游北一脸端庄(?)地说。
“喜欢。”陈其年笑得脸都酸了,又说,“我也给你带了礼物。”正说着话,陈其年余光瞥到妈妈走过来,便拉了拉游北的手,扭头叫道,“妈。”
游北也忙看过去,叫道:“阿——”
“姨”字尚未出口,他俩就见一道身影旋风而过,往赵霜叶身上扑过去。
游北下意识就要上前去救驾,却见赵霜叶比他的动作更快,抬手就把巴掌印在了那人脸上。
陈其年和游北有点懵地看着那扑过去的二世祖被赵霜叶捂着脸,做原地踏步动作,一边还在嘴里嚷着:“孩子呢?”
陈其年:“……”
游北:“……”
陈其年默默地看向他妈:妈,这就是你要介绍给我看的你男朋友吗?我怎么觉得这么不靠谱呢?
游北默默地看向陈其年:年年,你,为什么,就不能,有个,正常爹,呢?
游北又默默地看向赵霜叶:赵阿姨,你,其实,就喜欢,这种,脑子,不太正常,的,戏剧性,人格,的,男的,是吗?
赵霜叶等二世祖情绪略微稳定下来后,才松开手,带着他走到陈其年和游北面前,介绍道:“这是我儿子,陈其年,这是他朋友,游北。”又对着陈其年和游北介绍,“小年,这就是我和你说的周先生,周当。”
周当赶紧道:“什么周先生,把我叫年轻了,小年,你叫我叔叔就好啊。”
陈其年:“……”
游北:“……”我觉得你在占我男朋友的便宜。
周当继续说:“其实我就是看着脸显小,其实我三十二了。”
赵霜叶冷静地说:“虚岁。”
“我们那就算虚岁。”周当继续热情洋溢地说,“来来,别站这说了,先送你们回去休息,休息好了再聊。我车在外面,走吧。哎,行李箱我来拿。”
他说着,一手拉着赵霜叶的行李箱,另一只手去拉陈其年的行李箱。
游北死死地抓着陈其年的行李箱,淡淡地说:“不用。”
“也对,你男朋友你负责。”周当半点不尴尬,一边往外走,一边对他未来的儿子陈其年嘘寒问暖谄媚溜须。
游北见状,放慢了一点脚步,默然看向没说话跟在后面的赵霜叶。
眼神中写满了“你就不能找个靠谱的吗”这句话。
赵霜叶默默地回了他一个“看什么看,我儿子找你我说什么了吗,我什么都没说,你就也什么别跟我说,你如果坚持跟我说,我就要跟我儿子说”的眼神。
游北默默地收回了眼神,目不斜视往前走。
四人来到周当的车前,陈其年默默地看向他妈,眼中写着大大的疑惑:这就是你说的家里卖小饰品的?开法拉利?所以他家小饰品是金银玉钻做的那种还到处开连锁店是吗?
赵霜叶默默地避开儿子拷问心灵的眼神,走过去刚要开车门,就被周当叫住了:“等一下。”
他们仨看向周当。
周当绕到后车厢,打开,从里面抱出能把他整个人都遮住的大束花,搬货物似的搬到赵霜叶面前:“送你的。”
赵霜叶:“……”
陈其年:“……”
游北:日!比老子买的花大那么多!
这一瞬间,游北收回了自己对这个男人全部的怜悯,换成了雄性(莫名其妙)的竞争意识。
实在是太晚了,赵霜叶和陈其年肉眼可见的有些疲惫,因此大家都没继续折腾,赵霜叶意思意思点了点头,摸了摸那花,就让周当把它塞回后车厢,然后赶紧送他们回去先休息。
游北也是开了车来的,就和陈其年去坐自己的车,并且约好先休息一个白天,晚上再聚餐。
约好,两辆车就分道扬镳了。
游北载着陈其年往家里开,开到一半就忍不住了,把车开到一个较为隐蔽僻静的停车处,单手解开安全带,凑过来就吻住了陈其年的嘴唇。
他迫不及待地回味,一秒都不能再多等了,他都想念得快疯了。
好不容易结束了这个热情缠绵的吻,陈其年都有点喘不过气来了,脸也因为缺氧而红红的,靠在椅背和车门的夹角上,眼睛湿漉漉地望着游北,一笑,露出小虎牙,道:“我也好想你。”
游北有那么一个瞬间想对陈其年说:我不读大学了,我受不了这么长时间不见你不碰你,我跟你去吧。
但他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这又是另一件事了。
当时高考成绩出来,陈其年的无需说,就是top2任选,而游北也考了个相对他自己而言很不错的分数。
但有一个选择也接着到来了。
游北的体育老师帮他周旋过门路,靠着游北曾经在校内市内省内参加过的运动会等体育赛事的荣誉(高三时老师还特意拉游北再去冲击了几项赛事),加上这成绩,他能在本市上一所排名较后的一本体育系。
若游北坚持跟着陈其年去外地,那么,他很难得到外地合适学校的特招名额,勉强也只能上差一点的二本学校。
专业倒是没什么,游北想学商业可以课外再去报班,主要是这个学校问题,还有游北的创业问题。
甚至学校问题都可以推后不说了,更主要的是,游北是白手起家,他如今的关系网又都在本地,包括已经逐渐在崛起的龙哥这些哥哥们,都在本地。游北留在本地,会更容易发展一些。何况,只要发展起来了,日后往北搬是一定的,所以这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于是陈其年就帮游北做了这个决定,让游北留在本市念大学和继续创业。
游北不愿意,却并没有反对,也没有闹脾气,因为他知道陈其年是为了自己好,而他自己也希望自己好,因为,只要自己更快一点更好一点,才能更早一点离陈其年更近一点。
再说了,听人说大学时间挺宽松的,现在交通又发达,大不了每个星期进一趟……游北在心中默默计划。
游北的相思之情暂时得到缓解,他坐回去,重新系好安全带,继续开车回去。
回去之后,陈其年洗去一身风尘仆仆,蜷缩在游北怀里想说点儿亲密话,也没说几句就累得睡着了。
游北轻轻地亲了亲他的额发,抱着他,也很快就睡着了。
傍晚时候,两人去了约好的酒店见赵霜叶与那位神奇的二世祖,吃了顿饭,相互之间有了些了解。
如同赵霜叶对陈其年和游北的关系的态度,陈其年对赵霜叶和周当的关系的态度也温和到近乎某种意义上看起来像是“疏远”。他不会因为周当的性格如何和年龄如何、家世如何就去掺和他母亲的恋爱,他只需要知道周当是个不嫖不赌不家暴不花心还目前未婚的、与他母亲彼此有好感的正常人就好,至于其他的,那是他母亲的事情。
就是游北有点郁闷。
郁闷之余,他十分励志地想,陈其年连后爸都不靠谱,那看来我得更努力了,他身边靠谱的,只有我了。
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日子继续过着,大学也到了报道的日子。
陈其年没带什么行李,被褥甚至衣服鞋子这些,他都打算过去了买新的,否则爷爷奶奶能给他有多少行李箱装多少行李箱,放寒暑假他还得大包小包再拿回来,多麻烦。
因此陈其年也拿这个当理由拒绝了游北送自己的请求,毕竟游北自己也要开学,而且开学时间在同一天,他不希望游北一开学就整个高中初期的学渣校霸作风。
那一瞬间,游北情不自禁地自然流露出了一个仿若被渣男骗了的心碎表情。
明明陈其年哄他报本地那个破一本的时候不是这样说的!报完现在连开学都不让送了!
面对游北震惊与质疑与愤怒的眼神,陈其年心虚地亲他一下,再亲一下,不消气再亲第三下。
好的,消气了。
就是有点哀怨。
这哀怨一直持续到游北把陈其年送进安检,看着陈其年的背影消失在乘客群中。
他强作镇定地想,年年说了,弄完开学,我这周末就可以去看他,也就几个小时的事儿。
然后游北从开学进他的大学报到那天起,直到半个月后,才放假。
问原因?
呵呵,开学连着军训。
呵呵。
年年不是我的年年了!他又哄我!
作者有话要说:此言差矣,他以前就经常哄你,你不记得了吗。
明天完结。
第一百一十四章
游北那段时间的脸上都写着被男朋友深深背叛后的生无可恋, 其厌世还英俊的脸, 以及炫酷又冷漠的性格,其挺拔强壮的身姿,使得他在什么都没做的情况下, 迅速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成功当选大一体育系系草, 火速跳级校草,QQ每天登陆都会收到至少十几个好友申请。
觉得很烦的游北面无表情地把QQ签名改成了:早婚, 有子,勿扰。
众人:……
众人:??
行叭……据说有些地方,是婚得比较早, 生得也比较早……但他不是本地人吗?!
无论如何, 终于消停了2/3,剩下1/3属于有别的事找他,或者三观不太正还对自己充满盲目自信想试着努力挖一挖墙角的。
不过反正也没什么卵用。
游北像在地狱中似的熬完了这半个月, 上完放假前的最后一堂课, 宿舍都没回,除了钱包身份证和手机之外,什么都没带, 直奔机场,直飞B市,直达B大。
到了他才发现自己还没和陈其年说呢,赶紧打电话。
陈其年一听他都站校门口了,大吃一惊:“我马上过来!”
五分钟之后, 陈其年就从图书馆奔到了校门口,远远看到游北站在那,不在乎周围路过的学生打量他的眼神,像活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面,低着头在踢地上的石子儿,仿佛被抛弃了似的。
也不知怎么的,陈其年就眼一酸,难受起来。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蹬蹬的加快速度跑过去,就要往游北身上抱,却被听到动静的游北眼疾手快地一手摁住了命运的脑袋顶,制止了他的动作。
陈其年:?
“这里是,大门口。”游北低声说,“影响不好。”
陈其年忙点头,然后问:“吃饭了没?”
游北摇头。
“先去吃饭。”陈其年都要心疼坏了。
陈其年领着游北先去吃了饭,然后在附近酒店开了间房。
当天晚上,他没回宿舍。
接下来几天也没回,反正他也放假了,原本打算是第二天就飞回去的,这下子好了,游小北主动来了。
当然了,也因为陈其年如今的状况不那么合适回宿舍。
原因很简单,小别胜新婚,而频繁的小别令新郎倌儿彻底黑化了。
他俩就圆了个房。
黑化的新郎倌儿有点没能控制住自己,清醒后又陷入了“我真他妈是个禽兽”和“死了也不亏”的精神分裂中不可自拔。
然后继续黑化。
继续分裂。
分裂完又黑化,黑化完再分裂。
陈其年无话可说,他也基本说不出话来了。
还好这次连国庆带中秋的假一起放……他心想。
等到游北终于从走火入魔的状态中平静下来,陈其年才能休养生息,得空、有劲儿和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