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司秦眯眼,视线仍旧没有转回来的意思。
蔚宁叹气,他能理解司秦为什么追问,于是回道:“池柠,TDC最近捧起来的一个爱豆。”
“什么?”司秦终于回头,不是没听清,而是不敢相信。
蔚宁啧了一声,“柠檬的柠啦。”
“艺名?”
“是吧,不太清楚。”
“他怎么可以……”司秦再一次回头,指住池柠离开的方向,脸色越来越差。
“关你什么事?走了。”蔚宁翻了个白眼,再不走,他真的要生气了。
司秦拉住蔚宁,“等等,会还没开完,我还不能走。”
“什么会?”
“下季度的招商会。”
“你不是跟踪我来的吗?开什么招商会?”蔚宁抱起手臂,神色可疑,“我怎么没收到省台要开招商会的消息?怎么,专给你一个人开的啊?”
司秦不置可否,等同默认。给他一个人开招商会怎么了?就这样还是预约了半年才争取来的机会,当然还是托蔚宁的福他才肯亲自来这一趟。
“那就开你的会。”蔚宁小跑出去,头也不回地挥手,“我先走了,拜拜!”
司秦考虑了半秒钟不到,立即大步流星地跟了上去。招商会?谁爱开谁开吧。
作者有话要说:
司秦:胸针记得拿回来。
蔚宁:……
第129章
自那日从电视台离开, 蔚宁再也没有提过一句叶文姚或是综艺相关, 没想到司秦竟然也毫无反应, 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绝口不提。蔚宁越想越好奇,干脆直接问司秦:“叶文姚说她喜欢我,想跟我上床, 你就一点都不生气?”
“想跟你上床的人有三千万,她排第几?”司秦嗤之以鼻,又有点得意, “反正能跟你上床的只有一个。”
“美得你。”蔚宁斜眼,不信司秦会这么大度,“你不会是憋着劲,打算偷偷在背后报复吧?”
“我像那么无聊的人吗?”司秦无语。
蔚宁撇嘴, 看起来不太开心的样子。
司秦盯住蔚宁, “你怎么回事,生气不高兴,不生气也不高兴,到底要怎样?”
蔚宁继续撇嘴,看起来更不开心了,逼得司秦无奈承认, “本来我的确很生气, 但是没必要。她喜欢你,你不喜欢她, 这就够她受的了。而且……”
“而且?”
“而且她讨厌我,你却选择跟我在一起, 这是一个十分令人愉悦的事实。”司秦缓缓点头,简直不能更满意。
“看来你很爽啊。”蔚宁揶揄。
“还行,一般。”司秦摸摸下巴,转头刮了蔚宁一眼,似乎在回味什么不可言说的体验,伸出手指朝蔚宁勾了勾,“来。”
“怎么啦?”蔚宁撅着屁股拱到司秦身边,乖乖凑上脑袋。
“不是要野吗?今晚让你野一次。”司秦搂住蔚宁的腰,微微低头,耳畔的唇往颈间贴近了几分,“坐上来,自己动。”
没有预料中的恼羞成怒,蔚宁一下子来了精神,按住司秦的肩膀不怀好意地抬了抬眉毛,“还等什么晚上,不如就现在吧!”
“别,等等……刚吃过饭……”就小小地开个玩笑,怎么像点着了似的,司秦捏了把汗,好不容易把爬到身上的人赶回去坐好,赶紧转移话题,“你那综艺呢,不办了?”
“不去了,闹掰了。我已经被综艺界封杀了。”
他是承诺过叶文姚,蔚宁没有忘,本来他也以为自己可以像之前承诺的那样继续参加综艺,但他发现他天真了。他无法忍受和一个曾对司秦表露过偏见和恶意的人共事甚至给予帮助,无论什么人,什么身份,关系如何亲密,他统统做不到。在他们贬低司秦的那一刻,无需思考,下意识已先一步将他们从好感名单中剔除。可能这样的做法的确有失偏颇,但蔚宁不想改,更加觉得没有必要。
“不错。”司秦看了蔚宁一眼,求之不得,想了想,“赞助怎么说?”
“各凭本事咯。”蔚宁耸肩,满不在乎,“有爹爹的求爹爹,有奶奶的告奶奶,看人品牌方高不高兴咯。”
“你这是要撤资啊?”司秦哭笑不得,抬手弹了下蔚宁的脑门,“给个确切的意思,不要让别人太难做。”
“你给他们求情?我没听错吧?”蔚宁斜眼,不敢相信司秦还有这种闲心管别人难不难做。
“我是说不要让魏远和Lee太难做。”司秦纠正,“你又不说,谁知道你怎么想,猜来猜去不上不下的,不好过。”
原来是心疼自己人,就说他没这么好心,果然。蔚宁思来想去,总觉得过意不去,蹭到司秦身边戳了戳司秦的胳膊,“你说我是不是很小气啊?你看都搞得差不多了,我这一走,节目组整个瘫痪,都要就地解散了,是不是不太好啊?”
“那是他们废物,关你什么事。”司秦呵呵,一贯的不屑。
蔚宁不说话。司秦握住蔚宁的手,不要脸地开始灌输自己的歪理:“这么说吧,如果你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继续参加这个节目,你会不开心,是不是?”
蔚宁点头。
“你不想去,带着品牌和赞助一起跑了,他们会不开心。”
蔚宁继续点头。
“但是你没有不开心,只是觉得不太好,不开心的是他们。”
蔚宁想了想,再一次点头。
“那就让他们不开心,总之你不能不开心。”司秦总结。
蔚宁眼睛一亮,好有道理!面上装作良心不安的样子一个劲摇头,“啧,不太好不太好。”
“装,再装。”司秦伸手,捏住蔚宁的脸颊使劲拧了拧,“反正最后都要推到我身上,跟清清白白的你有什么关系?”
“干嘛啊哈哈哈!”蔚宁大笑,拍开司秦的手狠狠捶了一拳,“我没有!你诽谤我!就是你坏,整天压榨我,看看别人都说是你把我带坏了,你就承认吧!”
“嗯嗯嗯,我坏我坏。”司秦随口敷衍,又问:“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蔚宁坦白,“不知道,我想休息一段时间。”
“很好。”最好天天在家呆着哪都别去,司秦心想。
蔚宁安静了一会儿,突然出声,“马上生日了耶。”
原来在想这个,司秦笑了,“你想怎么过?”
蔚宁敲敲下巴,“你陪我出去旅游吧。”
“呃……行吧,去哪?”
“临港,东市,随便,近一点,能当天来回就行。”
“自驾?”
“嗯,你开车。”
这也叫旅游?司秦忍不住泼冷水,“这么热,家里呆着吧。”
蔚宁想了想,“也行。”
司秦算是明白了,蔚宁的重点不是“旅游”,而是“陪”。不就是把办公地点搬到家里吗?这还不简单。只是提前一个多月让他在家陪着,这生日过得可够长的。
关于生日,除了送东西,司秦的创意一向欠奉,好在蔚宁向来好打发,去哪都高兴,吃什么都好吃,送什么都喜欢,绝对算得上捧场第一人。尽管如此,单单一个陪伴不得不让司秦怀疑这次生日也太好打发了一点,直到某天晚上洗完澡,看蔚宁窝在沙发上捧着平板一个劲嘀咕,连雷打不动的三公里都忘了跑。
茶余饭后,不早不晚,一向是吃瓜群众热情高涨的时刻,围脖上也很给面子地交出了今日的热点——新晋顶流生日应援。
司秦坐到蔚宁身边,擦了半天头发,仍旧没有得到蔚宁半个眼神,忍不住抱怨,“干嘛呢?看什么这么好看?”
“看别人过生日啊。”蔚宁侧过平板,让司秦自己看。
司秦眯眼,原来是某个小明星过生日,粉丝集资送礼,一年一件,说什么要把没出道之前的每一年都补齐,搞得惊天动地的,还上了热搜。
看司秦盯了半天毫无反应,连眉毛都没动一动,蔚宁酸得脸都皱了起来,“你看看别人,多会啊!再看看你,啧啧。你说你就不能学学热搜,补送我十九件礼物,每年一件,来补偿你之前缺失的十九年吗?”
蔚宁叉腰,确切来说,应该是三十九年,三十九件。
自我感动的作秀,司秦完全不屑,“无聊。”
猜都猜到会是这反应,蔚宁托着下巴,狠狠白了司秦一眼,“我听说你对过去的情人都很大方又有情趣,怎么对我就这样?你是不是看我不顺眼啊?”
“还行。”司秦自动忽略了前面的问题,盯住蔚宁认真审视了一番,最后得出结论:“越看越一般。”
“哼!”蔚宁撇嘴,懒得跟他一般见识。
司秦擦完头发,看蔚宁始终无动于衷,只能自己跑去楼上找吹风机吹头发,吹完下来发现蔚宁还盯着平板,“你怎么还在看?就这么好看?”
“好看啊,怎么不好看,来来来,一起嘛。”蔚宁拉住司秦,强迫司秦跟他一起围观八卦,还带实时解说:“看,现在直播放烟花呢,等会儿金顶大厦还有电子屏表白,就临江大厦对面,要是在你公司看,肯定更壮观。”
“谁啊?”司秦总算起了点兴趣,就想看看究竟是谁这么爱作秀。
蔚宁无语,“你都不知道是谁?那你刚才在看什么?”
“就看图片了。”司秦实话实说。刚才看蔚宁实在羡慕,还以为送了什么好东西,于是特意研究了一下图片里的礼物,一排扫过去全是垃圾,完全看不上眼。至于谁过生日,关他什么事啊。
“池柠。”蔚宁回答完,突然想起什么,赶紧关掉直播,“不看了不看了,还没跑步呢。”
“等等。”司秦拉住蔚宁,“你说的是那个池柠?他今天生日?”
“对啊,今天。”蔚宁甩开司秦,径直往跑步机上走,“要看自己看,别妨碍我跑步。”
司秦不说话,坐着发了一会儿呆,还真拿过平板接着看了起来,越看脸色越差,一直看到蔚宁洗完澡出来,还在看。
“怎么,迷上啦?”这次轮到蔚宁揶揄。
司秦扔了平板,脸色铁青,一言不发。迷上?开什么玩笑?他倒想问问这个人究竟怎么搞的,不仅照着蔚宁整容,名字还一样,连生日都和蔚宁同一天,就早了一个月,有这么巧的事?
“别生气嘛,就看看热闹,当什么真呢。”蔚宁倒是没当一回事,饶有兴致地捧着平板继续看八卦,还随口闲聊,“他们都说我跟他像,不仅长得像,脾气也像,连说话语气都像,但是我自己反而看不出来,你说好不好玩。”
“不是你跟他,是他跟你!”司秦指住蔚宁,口气很不好地纠正,想想不对,忍不住飙脏话,“艹,像个屁!”
蔚宁只当没听见,盯着池柠整容前后的照片仔细对比了一下,“我看没整多少啊,原来也不差,怎么想到要去整容呢?”
这叫没整多少?头都给换了一个!司秦脸色差到了极点,偏偏蔚宁浑然不觉,还举着平板往司秦面前凑。
“恶心!”司秦瞥了一眼,脸上一阵嫌恶,想想不够,又添了一句,“怪物!”
蔚宁脸色一僵,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沉到了底。
司秦抱着手臂坐了一会儿,总算冷静下来,打算今天就先这样,过后再好好跟TDC算一算账。他揉了揉脖子,觉得有点酸,躺下来招了招手,“累,过来按按。”
司秦闭着眼睛等了半天,身后一点动静都没,回头一看,人呢?怎么跑了?难道是嫌自己生日过得不如别人气派,生气了?
为一个不相干的人搞到不欢而散,蔚宁发誓这绝不是他的本意,也理所应当地以为这个话题就这么过去了,直到他心血来潮搞大扫除,从猫窝里掏出一盒巧克力,确切来说,是一个盖子上贴着写有“1-chocolate”字样卡片的金南瓜。
这是巧克力吗?怎么还带珠宝鉴定证书的?蔚宁捧着盒子跑到司秦面前,“这什么啊?能吃吗?”
司秦无奈,“一天了,你才发现。”
“听你口气,我以为一年了。”蔚宁打开盒子,剥了一颗巧克力,塞进嘴里美滋滋地嚼了嚼,突然警觉,“你搞什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司秦挑眉,“什么搞什么,不要?”
“要,要。”蔚宁拼命点头,忽然间福至心灵,“难道还有?”
蔚宁猜得没错,不仅有,还有很多。大概是受生日热搜启发,司秦决定今年来点不一样的,于是把礼物编了个号,一个挨一个藏别墅里,让蔚宁自己找。
蔚宁知道之后惊得老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这都几岁了?还要他拖着一把老骨头玩这种幼儿园都不玩的游戏,能不能饶了他?然而除了“妙啊”,他还能说什么?就这样找了几天,实在吃不消,干脆就地求饶,“我很难受,不想找了,你直接告诉我吧,呜呜。”
司秦呵呵,“我看你是难伺候。”
“哪有……”蔚宁苦大仇深,不要脸地开始耍赖,“你告诉我嘛,好嘛。不然告诉我一个也行。就告诉我9在哪里,行吗?你看8和10我都找到了,就缺个9,断在这里真的很难受啊!”
司秦不说话,只耸了耸肩,意思自己找,找不着就充公,只当没有。
蔚宁懒归懒,脑子不傻,认定这么无聊的游戏一定不是司秦自己的主意,不用想,肯定是程溯。
蔚宁打电话给程溯,寒暄过后,开始套话:“我问你啊,你这么厉害的泡妞手段怎么还没找到新女朋友?”
“说什么不好说这个……我说你能不能别老戳我痛处?”程溯抬高声音,想想不对,“怎么的,又出什么事了?老拿我开涮,这不行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