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柠檬什么都行!”司秦回得飞快。
“哈哈哈!”蔚宁大笑,忍不住为柠檬正名,“可是酸一点的开胃啊,又解腻,我看挺好的。”
“只有柠檬酸?你脑子呢?蓝莓、草莓不行吗?”司秦顶嘴。
“行,那就蓝莓加草莓。”蔚宁身体力行,淋漓尽致地诠释了什么叫说话不过脑。
司秦沉默了一会儿,蹭到蔚宁身后,不要脸地捏了一下蔚宁的屁股,“其实我喜欢蜜桃。”
“滚!”蔚宁恼羞成怒。
自从蔚宁开始健身,脂肪层逐渐减薄,小肚子慢慢消失,司秦就转移阵地,盯上了蔚宁的屁股。尽管蔚宁知道司秦大多数时候只是手贱,并没有包含多少色情的意味,可是经不住他会想歪啊!又要摸人家,又不给人家睡,蔚宁无语凝噎,简直讨厌!
合作什么只是说说。蔚宁深知司秦懒得出奇,让他玩了一会儿奶油就把人推出了厨房,总算保全了晚餐和蛋糕的质量。等摆完盘,外卖也来了,全是司秦爱吃的海鲜。
司秦咬了一口蛋糕,皱着眉问:“你真的第一次做蛋糕?”
“算吧。”蔚宁挠挠脸皮,“这么大的生日蛋糕确实是第一次做。怎么,不好吃吗?”
司秦吃完一块蛋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又去切第二块,一边说:“别做演员了,我给你开个餐厅吧。”
“切!”蔚宁扯下餐巾,狠狠翻了个白眼。好吃就直说,兜那么大个圈子,害他紧张得脚都抖了,简直有病!
两人吃过饭,腻在一起消磨了一下时间。由于第二天恰巧是淘汰赛的集训报道,要赶早班飞机飞南市,蔚宁洗完澡,收收心思,就准备回房睡觉。结果轮到司秦不同意,死皮赖脸地把蔚宁堵在卧室门外,要拉蔚宁去阁楼的玻璃房看星星。
“下雨,看个鬼的星星!要礼物还是要星星,自己选。”蔚宁没好气,还不忘严谨地补充:“二选一,单选,别指望全都要。”
“星星。”司秦如实回答。反正礼物早晚都是他的,今天看不了星星,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得星星看了。
“好的,礼物。”蔚宁只当没听见,拿出早就藏在窗帘后面的小皮箱打开,一套定做的画具,铅笔、画笔、颜料、刮刀、调色盘、洗笔器一应俱全。
司秦到家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房间里的皮箱,猜到可能是自己的生日礼物,想留一点惊喜,刚开始没有轻举妄动。然而由于皮箱外表过于质朴,还特别大,司秦左思右想,始终想不出里面能放什么,忍了半天,还是偷偷打了开来,默默扫了一眼,又失望地关上了。尽管奇怪蔚宁明明讨厌画画 ,为什么会在家里摆一套画具,司秦完全没有把这个箱子跟自己的生日礼物联系到一起。
没想到提前看过箱子里的秘密,还是避免不了被惊到,司秦指指自己,“这是我的礼物?你确定你没有搞错?”
“嗯。”蔚宁挠挠脸皮。
自从知道家里的两幅画出自司秦之手还差点被他扔了,蔚宁已经很不好意思,又从程葭那儿得知司秦自幼跟随母亲学画,关于绘画的记忆大部分都来自于母亲,蔚宁更加愧疚,于是决定定做一套画具当成生日礼物送给司秦,希望能弥补之前的过错。
司秦抬手,拂了一遍箱子里的画笔,突然笑了,“所以你不讨厌画画了?”
“没有……”蔚宁摇头,难为情地低下了脑袋,“我瞎闹呢,是我不对。生日快乐。”
“好。”司秦合上箱子放到一边。
看司秦表情淡淡的,蔚宁有点忐忑,小声问:“那你喜欢吗?”
“喜欢。”司秦回了一句,看蔚宁仍旧惴惴的,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当然喜欢。”
“那以后你教我画画吧!”蔚宁得寸进尺。
这个……司秦两眼一黑,抵抗不住来自情人的星星眼攻击,还是点了头,“好。”
看司秦表情十足为难,不用说都知道肯定在心里说他的坏话,蔚宁扯住司秦的脸皮,“怎么你不高兴?”
“高兴。”司秦随口敷衍,握住蔚宁的手腕把人往楼梯上拉,“走吧,看星星去了。”
“你干嘛!你赖皮!”蔚宁急得大声呵斥,手臂被拽着抽不出来,干脆用脚勾着楼梯的栏杆不放,“你不能这样,过分了,明天七点的飞机……”
“什么,七点?”司秦惊了,“明天只是报道,这么早去干什么?”
“我要第一个入场!”蔚宁握拳。
怎么不带个小板凳连夜排队呢?司秦心里这么想,嘴上不说,怕蔚宁真的觉都不睡就跑去南市扎营。
“别管了,改签!”司秦大手一挥,直接蹲下去把人拦腰扛起,狠狠拍了一下蔚宁的屁股,“走!”
猝不及防一个倒转,蔚宁头昏脑胀,眼见离顶楼越来越近,急得手脚并用,一通挣扎,嘴里哭哭唧唧,又是痛骂又是哀求,“你你你赖皮!收了礼物就不能反悔了,你这是犯规!不行啊真的不行,求求你了,让我睡觉吧!”
司秦充耳不闻,直接把人掳到楼顶,旋了两下门锁,打开门,刚要把人扔进去,蔚宁突然松口,“行了行了,答应你了,不许折腾太久,也不能留痕迹!”
这么乖?司秦愣了两秒,把蔚宁放了下来,看蔚宁眼神真挚,还自己动手开门,不由得打消了疑虑。哪知蔚宁打开门,一个闪身钻进门内直接反锁,扑进沙发,盖上毯子,回头递了个飞吻,然后关上灯,真的打算睡觉了。
“行,你行!呆里面吧,干脆明天也别出来了!”司秦气得吐血,偏偏什么办法都没有,只能灰溜溜地一个人跑下楼独守空房。
第100章
抵达南市已是中午。
蔚宁下了飞机, 让随行的小夏和田甜找住处住下, 自己拎着大包小包去钱家拜访黄幼芸, 聊了一会儿,看看时间差不多,才打车来到集训地, 拿出身份证准备报到。
主办方把集训地定在南市郊区一座带住宿的游泳馆内。游泳馆以前是南市市游泳队训练的地方,市游泳队解散后,游泳馆由私人接手经营, 将原来的宿舍改成了旅馆,正方便剧组统一安排选手训练和生活。
海选炒得火热,哪怕临近傍晚,仍旧有三三两两的娱记尽职尽责地蹲守在场馆外, 生怕错过一秒, 就让未来的影坛新星从镜头底下溜走。蔚宁无意吸引关注,全副武装,在场馆门口徘徊了一会儿,跟着几个工作人员蹭了进去,顺利办完了手续。
在程葭的安排下,蔚宁参加电影海选的话题已经上过一次热搜。蔚宁觉得曝光度足够, 再营销下去, 可能就要牵扯出《云雀》、应阑以及带资进组的负|面新闻了,因此及时让程葭收手, 也没想着在报到的时候出风头。抢第一个入场什么的只是随口说说,主要不想让自己太累, 希望能用最佳的精神面貌面对海选,加上司秦每次只要一做起来就没个完,考虑到很快需要穿泳装培训,还是安分一点好。
此次海选十分严格,导演要求全员素颜上场,哪怕中途有媒体采访,也不能私自化妆,并且明令禁制带保镖、助理、经纪人等任何闲杂人员,考虑到其中有已经出道或是当红的明星,每周给一天假期处理个人事务。
为避嫌,男女组分开训练,应阑负责女组,邹野负责男组。除去必要的公事,两位主导演全程跟踪,便于时随时评估选手们的质素。
晚间点过名,蔚宁拿着行李来到旅馆。住宿条件不是太好,六人一间拥挤不说,有些还是双人床。蔚宁不怕环境差,只是想到要跟别的男人睡一张床,心里总是不太舒服,只希望不要那么倒霉,怕什么来什么。
蔚宁捏着号码牌,仔细辨认房间号,沿着走廊一直走到底才找到自己的房间,一间相对豪华的三人间,里面已经有人了。
蔚宁跟房间里的小男孩打了个招呼,一边整理个人用品,一边跟对方随口闲聊,才知道自己排在最后一个,而对方是最后第二个,房间里总共两个人,不用挤六人间,还因为床少,空间大出一倍,他们是唯二多出来的两个幸运儿。
难怪号码那么大,原来猫腻在这里。和兴高采烈的小男孩不同,蔚宁才不信自己那么好运。不用想,肯定是司秦特意关照。看来要他跟野男人同床共枕,有人比他更难受。
或许是前期的自我训练过于繁重,正式培训比蔚宁想象的轻松很多,仍旧让他疲于应付。不是不够努力,而是对比过于惨痛。别说拔尖分子了,就连普通人都比不上,只有演技有得一拼,可惜演技从来不是特效片的重点。就在蔚宁心有惴惴,觉得自己真的要一轮回家的时候,竟然奇迹般地挺了过来。
蔚宁开心极了,又拉不下脸来跟司秦说自己因为过了第一轮,开心得上天,于是想了想,伸出自己被池水泡得白白胖胖、皱皱巴巴的脚丫,拍了张照片给司秦发了过去,司秦秒回。
—可爱。
—???你是不是脑子烧坏了?我让你看脚皮,全皱了,看见没?
谁脑子烧坏了大半夜不睡觉让他看脚皮?司秦简直莫名其妙,动动手指,回了同样无语的六个点。
他也不想发脚啊,那不是脚最疼、看起来最惨吗?发给他看,肯定是想求他安慰的啊,说成这样了都不懂,还给他来六个点,什么烂人!蔚宁非常不高兴,猛戳手机,飞快按下一行字。
—揉揉,不会吗?看我这么累,不心疼吗?
—自找的。
司秦仍旧秒回,然而蔚宁只想骂人,还没来得及骂出口,居然收到了更过分的消息。
—开前置,再拍一个可爱的给我看看。
—我看你是欲求不满。
—是的。
—既然你懂,那就请你发更激情一点的。
—不然就泳装吧,要求不高。
司秦一秒不带停地发了一连串,恬不知耻并且十分期待。蔚宁没再回复,怕扯下去真给扯出一场什么什么play来,实在没脸。
本来蔚宁觉得一周一天的假期完全没有必要,直到接到《魔女与钻石》定档的通知。
“这么快就要播了?我不是在做梦吧?这才杀青多久啊?后期偷工减料了吧?”蔚宁在电话里嚷嚷。
“后期时间是有点紧,可是这种都市偶像剧也没什么需要特别费心的。伍小姐个人如何我不评价,不可否认她的剧向来畅销。当然了,省台那边我肯定是做过功课的,而且有伍小姐,程溯也比较上心。”程葭如实回答。
“行吧。那陆泰初是怎么回事?”蔚宁接着问。
“嗯……就是你看到的那样。”程葭笑笑,这还是继圣诞后蔚宁第一次提起陆泰初,看来这个心结总算是过去了。
听到程葭明显含糊其辞的回答,蔚宁反而不好意思再问,于是转移话题,跟对方商量了一下关于电视剧发布会的一些细节,随后挂了电话。
关于陆泰初的消息,蔚宁还是从同住的室友那里知道的。圣诞事件后,陆泰初久无音讯,在电视剧定档前三天突然更新了围脖,宣布暂停自己在国内的演艺活动,赴B国留学报考中央舞蹈学院,随后TDC官博转发,认证陆泰初所言属实,公司也全力支持旗下艺人出国进修、充实自己,同时祝陆泰初未来前程似锦。
消息一出,四下哗然。
在转型的关键时刻做下相当于半退圈的决定,没人知道陆泰初在想什么。说急流勇退,偏偏本人半红不紫,正当继续冲一把的年纪。说自掘坟墓,又无迹可寻,明明此前还踌躇满志,总不至于一夜之间磕坏了脑袋吧?何况陆泰初在团内向来一无所长,只有rap稍微拿得出手,更是从未透露过自己有舞蹈方面的兴趣,进修音乐还说得通,报考舞蹈学院简直像个笑话。
陆泰初毫无逻辑的行为很快引起了吃瓜群众的兴趣,越是匪夷所思,越是探究欲旺盛。无奈挖了一圈,什么内幕都挖不出来。相关分析层出不穷,各种各样,反而使得真相越发扑朔迷离,甚至还出现过#陆泰初你要是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之类的沙雕话题。
蔚宁的室友属于吃瓜群众之一,知道蔚宁跟陆泰初一起演过戏,赶紧来跟蔚宁八卦,问蔚宁是不是有什么小道消息。蔚宁摇头否认,表示两人只是单纯的前同事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自己也跟他们一样,并没有任何不同。
其实在听到“B国”的时候蔚宁就已经明白,这件事肯定跟司秦脱不了干系。原来司秦没有骗他,真的让陆泰初消失了。蔚宁没什么感觉,更不可能同情,甚至暗暗觉得现在的局面就是自己想要的。或许是故意的吧,故意不说,不提,闭口不谈。因为深知自己在司秦面前素来形象良好并且宽以待人,这种反常的态度已经足够说明问题。蔚宁相信就算陆泰初仍旧留在国内,司秦也绝不会让他在自己的活动范围内再一次出现。
再说关桀。前不久蔚宁得知关桀从TDC辞职,转行去临港日报当新闻记者,等于彻底退圈,竟然比陆泰初还干脆。本来蔚宁没有把关桀的转行跟陆泰初联系到一起,现在看来,未必没有兔死狐悲的因素在其中。
蔚宁猜的没错,陆泰初出事后,虽然暂时没人理会关桀如何,然而看程葭手段雷厉,连对上池莫泽都毫不让步,再看陆泰初一夜之间杳无音讯且无一人问津,关桀整日如履薄冰,唯恐司秦找他报复,纵然不甘心,也只能收拾包袱,带着从陆泰初那儿骗到的钱滚回临港日报寻求父亲关瑜礼的庇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