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过后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郁华

作者:郁华  录入:08-05

  陈远的嘴几番张合,像是又想说些什么,李越和撇了他一眼,觉得无趣,便出言打断,“我困了。有什么话,也不必说了。”
  说了又有什么用呢?只是于事无补,徒增烦恼。
  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该做的决定,也已经做下了。
  既然离不开,放不下,忘不了,便只能死命坚持。
  这一刻的李越和好生无助,可他别无选择。


第三十章
  七月流火,天气渐凉的时节陈父可以自己起身了,虽然说话还有些含糊,但整体恢复情况却很好。因为要留在北京做康复,所以陈父陈母便在家里住了下来,好在他们和李越和的关系已经缓和了不少,一家五口住在一起倒也其乐融融。
  在陈越开学前,李越和跟陈远带着陈越去了塞班岛。
  北马里亚纳群岛四季常夏,空气清新,水清沙幼,海水七色,是海洋中的绮丽珍宝,是大自然的瑰丽馈赠。李越和年少时跟李泽旭一样,最是“好山好水好无聊”的信奉者,所爱之处无一不是繁华之境,少有流连于自然风光的体验。而随着年纪渐长,又加之陈远的潜移默化,他逐渐体会到山河湖海间的韵味,便也爱上了随时出去走走转转。
  海风徐徐,阳光明媚,李越和躺在沙滩上,月余的阴霾尽扫,对陈远也多了几分和颜悦色,温声道,“以后该多来几次海岛。”
  陈远点点头,“你若喜欢,寒假带着陈越来这儿过年,也算避寒了。”自他从上海回来,李越和对他的态度跌至冰点,加之两个人忙于照料老人,少有心平气和坐下说话的时候,此时李越和如此心平气和的跟他讲话,他竟平白多出几分受宠若惊的心态。
  那日后,他们两个再没提起陈远那失联的三十个小时,有些事情却都是心知肚明。他们都在等待着,或发酵,或平息。他们知道,这个节点已经不远了。
  晚上他们分别睡在床的两边,明明是伸手可及的距离,却隔着一整个天地。
  陈远会凑到李越和身边,试图把他圈到自己怀里,然后被李越和不动声色的挡开双臂。他只得苦笑,在黑暗里握紧双手。
  夜里,陈远会听着李越和的呼吸渐渐平稳,沉重,感知他陷入睡眠,然后在梦中不得安宁,辗转挣扎,随后他会再次将李越和搂进怀里,抚摸着,安慰着,直到李越和在他温暖而熟悉的怀抱中走出梦的困境。
  第二天一早,李越和在陈远的怀里醒来,则会面色不善的伸手将陈远的胳膊拍开,然后低声说,“别碰我。”
  陈远这次却没松开手,吻住他的脖颈,低声说,“越和,还没气够吗?”
  李越和挣扎了两下,却逃不脱陈远设置的藩篱,心中气恼,却不再去费无谓的力气,带着几分玩味的说,“陈远,装作这幅样子,不累吗?”
  陈远眼睛红了一圈儿,低声问,“我没有装,也不会累。越和,跟你在一起一辈子都不会累。”
  李越和觉得可笑,发出两声讥笑,“你爱怎样说,就怎样说吧。”
  陈远凑过去吻他的嘴唇,却遇上一记耳光,在这静谧的空间内,格外响亮。
  另一张床上的陈越突然睁开眼,盯着李越和。
  李越和突然有些心虚,咬了咬嘴唇,一下放松了紧绷的躯体。
  陈远回头去看陈越,不知道这出戏该如何收场。
  陈越眼里含着泪,带着几分怒火,又夹着几分委屈,吼道,“好不容易出来度假一次,你们就不能,就不能不吵吗?”
  李越和走下床来去抱陈越,却被陈越伸手推开,他颓然蹲在陈越的面前,想要伸手摸摸陈越刚起床后的呆毛,却半空中收回了手。他紧张得有些颤抖,末了才说,“是我不好,以后妈妈不会这样了······”
  陈越拽住李越和的手,问,“你不是跟我拉过勾,不会离开我吗?”
  李越和抱住陈越,伸手去抚摸他的后背,柔声说,“是妈妈不好,妈妈以后不会再跟爸爸吵架了,好么?”他愧疚难当,只觉得天旋地转,毫无招架之力。
  正当混沌之际,陈远在后面撑住他的身体,他下意识的想避开,却想起刚刚才对陈越做出的承诺,于是放松了身体,歪歪的靠在陈远身上。
  他竟没想过,这月余以来的剑拔弩张,对陈越来说是怎样的刺激和伤害。
  陈远摸了摸儿子的头发,温声说,“爸爸妈妈怎么会不要你,整天瞎担心什么。”
  陈越委屈极了,扑在李越和怀里,闷闷的说不出话来,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李越和叹了口气,国内同性不能结婚,不仅是两个人的遗憾,对孩子更是一种长久的伤害,患得患失,小心翼翼,无一不彰示着孩子对这种不带有法律效力的家庭关系的紧张。饶是两个人恩恩爱爱,孩子仍会担惊受怕,更何况此时两个人的关系如履薄冰?陈越自是时时忧虑,唯恐变成单亲儿童。
  想到这里,李越和愈发觉得对不起儿子,连带着对陈远也好了许多。
  李越和有意的收敛了对陈远的满腹怨恨,三分伪饰七分习惯,恢复到了以往对陈远的模样。
  晚饭后,陈远包了游船带着李越和跟陈越出海,漫天晚霞下一家人紧紧依偎在一起,各自的心事在这一刻抛之脑后,惟愿他们能够一生相守。
  回到度假村后,陈远长腿长手地将李越和跟陈越揽在身前,李越和窝在陈远怀里,低声跟他们讲着万岁崖和自杀崖的典故。
  “当年美军攻击塞班岛的日军基地,日军难以抵御,退至岛屿最北端。为了逃避被俘虏的命运,岛上的日本人无论男女老少,全都跳崖殉国而亡,从此那里便被命名为万岁崖。后来战争结束后,日本人为了悼念死在这里的同胞,在万岁崖和自杀崖旁边分别树立了观音像慰灵塔和和平纪念碑······”
  一段血淋淋的往事,让这座安宁的小岛平添几分惨烈波澜和殉道者的悲壮。
  陈越有些不解,问道,“他们是为了国家而死吗?”
  李越和思索了片刻,给出了否定的答案,“我想不是这样的,或许他们更多的是为自由而死,不自由,毋宁死。”
  陈越拿着不谙世事的天真语气,背出殷夫的译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李越和笑了笑,说,“唔,这是殷夫翻译过来的译诗,考虑了中国律诗的特点在里面,把每一句都译成了五言,并且加了韵脚在里面,所以呢,读起来朗朗上口。不过这种翻译的方法,我个人认为是极不负责任的······不过中国的翻译界嘛,魑魅魍魉当道,哼,一个个的语言没学到家,却都喜欢个人主义,随意发挥。”
  李越和是个典型的理工男,哪怕是对诗词歌赋,都带着一是一,二是二的执拗,所以惯常瞧不上许多翻译家的做派,一逢机会便要讥讽一二。
  陈远突然想起多年前李越和第一次读译文版的《达芬奇密码》时炸毛的模样,那时李越和比现在要散漫肆意不少,直呼朱振武的翻译庸鄙恶劣不堪,还曾亲自下场,在豆瓣上发帖挑错。
  陈越不晓得自己妈妈的这些毛病,问,“那原诗,直译过来是什么样?”
  李越和顿了顿,说,“大概是:自由与爱情,我都为之倾心。为了爱情,我宁愿舍弃生命;为了自由,我又将爱情牺牲。这样读起来,是不是比无厘头的五言诗多了些力道?”
  陈越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转头去问陈远,“爸爸,你觉得是自由重要还是爱情生命重要?”
  陈远素来是极其务实的人,虽阴差阳错的演了几年文艺片,却双脚紧贴泥土,对云端的起舞没有半分向往。他不喜那些生生死死的说辞,总觉得透着宿命论般的无助悲壮,他只愿做个俗人,在柴米油盐里蹉跎岁月,老婆孩子热炕头间了却一生。
  他皱了皱眉头,说,“这些生生死死的说法,不过是诗人们写来愚弄世人的。命都没有了,哪还有自由和爱情?更何况,爱一个人就要努力跟他一起把日子过好,何来牺牲生命一说?小孩子家家的,别想那么多。”
  李越和笑了笑,对陈越说,“听你爸的,就是这么个理儿。诗文呢,读读也就罢了,认真做好自己的事才是最要紧的。”
  一番闲谈后李越和跟陈远的关系缓和了不少,睡觉前李越和照例是拿着kindle看看闲书,陈远则是在一旁拿pad看着app上新上的电影,陈越睡在另一张床上,微微打着鼾。睡觉时,陈远照例来抱李越和,李越和的身躯虽僵硬了不少,但却没有拒绝。
  陈远舒了口气,回头看了眼陈越,嗯,睡着,于是掰过李越和的头去亲他的嘴唇。
  李越和皱了皱眉,却没反抗,只是低声说,“不要把小越吵醒——”
  陈远笑了笑,“嗯,这话哥哥你记着就好。”
  两个人做了无数次,对彼此的敏感点都烂熟于心,又加之许久未曾温存,不过几下拨撩便双双沉入欲海。
  陈远似是有意考验李越和的忍耐,把前戏做的无限漫长,抚摸,舔舐,把玩,啃咬,却无论如何都不切入正题。
  李越和难耐的扭动着身子,却无论如何都不愿发出声音,只得在这要命的欲望里挣扎,眼中溢满的泪珠,像是催/情/剂般刺激着陈远,于是陈远终于趴在李越和身下,将他含住······????


第三十一章
  八月底的时候他们回到北京。
  陈远已经一个多月不曾回复过盛泽的信息,也很少想起他,故而再次在公司见到盛泽时竟生出几分陌生来,仿佛这一年来认识的孩子根本不是他一般。
  他有了片刻的失神,落在盛泽眼中却成了不舍。
  盛泽带着几分怯懦,软软得叫他,“哥哥。”
  陈远的嘴张了张,想答应一声,却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最后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自顾自的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无法面对盛泽,无法面对自己那个荒唐的夜晚。他是这样的执着于做一个成熟稳重的一家之主,他是这样爱着自己的家庭,他把李越和视为无价的瑰宝,却几乎毁灭了一切。
  这十几年里,他把自己看的很低,低到尘埃。他曾担惊,也曾受怕,他想过千万种分离的原因,却万万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变。
  他觉得这一切,太过于荒唐可笑,像是场虚幻的梦境,连带着回忆都带着深切的不真实感。他已经不记得那日是如何开始的了,不记得盛泽是如何走出的那扇门,更不记得那失联的三十个小时里自己究竟在想什么,亦或是信仰的崩溃下的自我放空与放逐。
  李泽旭把高层领导和旗下几个知名艺人全叫到会议室,商讨自拍剧的推进。
  毫无意外,何书培提议把男主角的机会给新晋小生盛泽。
  李泽旭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忽然抬头瞅了一眼陈远,极具暗示意味地问,“在坐的有谁有疑意?”
  何书培不知道李泽旭为何突然整这么一出,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
  陈远静默着,什么都没有说。
  把角色给盛泽,无论是对公司还是对盛泽,都是最好的结果。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把个人情感和恩怨牵扯到公司的利益中来。乐音不只是李泽旭跟李越和的,还是无数小股东和员工艺人的。神仙打架,殃及池鱼,原本就是万分不该。
  李泽旭笑了笑,忽然把一份文件推给陈远,徐徐地说,“这电视剧一旦开机,公司一半的现金流都要压进去。重大决策得大股东同意才行,你回去让越和看一看,问问他有没有什么意见。占股百分之二十以上,是有什么想法,有什么意见,一票否决就好。”
  何书培有些疑惑,说,“李老板家大业大,什么时候在乎过咱们这小公司了?陈远替他做不了主么?”
  李泽旭口中带着几分讥讽,“他在不在意是一回事儿,我们该不该走章程是另一回事儿。怎么着都不能因为人家对咱放心,就合起伙来坑他,不是么?”
  陈远脸色有些阴沉,他知道李泽旭这是当众给自己难堪,也知道李泽旭对自己的不满,可他偏偏无话可说,因为他明白李泽旭的眼光有多毒辣。
  这份文件犹如一个烫手山芋,又如一块压在陈远心头的巨石。
  回家前,他在车里坐了很久,烟雾缭绕间仿佛置身云里雾里。
  他不知道自己是该期望李越和毫无芥蒂的签下这份文件,还是该期待他把它扣下。仿佛无论李越和给他怎样的答复,都会将他推入深渊。
  他怕李越和将个人情绪带入这本就入不了他眼的公司决议当中,陈远从不将个人情绪带入工作中,也不希望因为个人情感关系平白堵住一个少年的梦,更何况盛泽再怎么说都是乐音的艺人,他理应拿出一个前辈、一个领导的风度;可他更怕李越和置之如常、满不在乎、波澜不惊的批准这份文件。
  最终,他决定扣下了这份文件。
  他回到家里,在书房找到李越和放在抽屉里的那枚印章,卡在了文件最后的签名处。
  他长舒一口气,将文件塞回到包里。
  第二天一早,陈远把文件交给法务扫描留档后,又把它还给李泽旭。
  陈远推门进去时,李泽旭正跟新捧的嫩模打电话,眉眼含春说不尽的慵懒风情。李泽旭从陈远手中接过文件,打开瞅了一眼,脸色忽的变得阴沉起来。
  他不动声色的挂了电话,只手将文件摔到陈远的脸上,带着几分伪装的笑容,问,“陈远,你可真行。”
推书 20234-08-05 :每天起床都能看到》:简介:(入库时间2019-08-05)CP2019-07-08完结褚雁罗一直以为他护着的是个妖|艳小男孩,并且试图暗地里将步入歧途的男生引回正道。直到某天,他看到了那个在家敷面膜连瓶盖都拧不开的男生动作流畅地打跑了前来作孽的混混。褚雁罗:“……&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