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礼洲扑哧一笑,“不是那个药,是涂的药膏,你那里是不是很疼?我帮你看看是不是发炎了。”
“卧槽!”钟未时一听还要做羞耻的检查,捂住内裤从床上弹起来,“没有!你不要想太多!我不疼!一点都不疼!”
“噢。”顾礼洲仰头笑了,“不疼就好,你疼的话要和我说,我帮你去买,要不你趴着我帮你看看……”
钟未时赶紧打断他,“看毛线啊!你是变态吗!”
“激动什么啊?你浑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
“那关灯看和开灯看能一样吗!我不要害羞的啊!”钟未时一溜烟钻进浴室。
顾礼洲笑着晃到浴室里洗漱,他一边刷牙一边问:“早餐想吃什么?”
钟未时也含糊不清地答:“随便啊。”
顾礼洲从自己会做的食谱库里搜索一番:“三明治,再加上一份水果沙拉怎么样?”
钟未时漱了漱口,赏给他一个薄荷味的深吻。
两人正滚得火热,程越忽然来了一通电话,跟他聊起了比赛的事情。
《偶像的力量》海选结束后,程越到时将以音乐导师的身份参与节目的录制,赛制也和别的节目有所区别。
顾礼洲捏着小男友的耳垂,心不在焉地问道:“比赛有门票卖吗?”
程越:“有啊,要给你留一张吗?”
“要啊,”顾礼洲点了点扬声器,“有没有好点的位置?”
“你等会啊。”程越打开网页,过了好一会才拿起电话,“第七排行不行?前边的基本上都被抢光了。”
顾礼洲的嘴唇被咬着,含糊不清道:“有没有再近点的?我有点近视。”
程越仿佛听见了什么暧昧的声响,他不知道,也不敢问,只好扯着嗓子说:“我把我导师的位置让给你要不要啊?”
顾礼洲被男朋友撩得心猿意马,敷衍道:“好,能看清就行。”
程越:“…………”
等到了开赛前两天,各地的参赛选手们陆陆续续地抵达B市,大非和强子也一起赶了过来。
大非从待定变成了晋级选手,强子是来凑热闹的。
一帮人约在顾礼洲家见面。
强子在看到泳池的那一刹那已经疯了,“卧槽卧槽卧槽!——泳池!卧槽!是个大泳池欸!”
大非赶紧扯住他:“你别一惊一乍的行不行,没见过泳池啊?”
强子震惊脸:“我见过,可我没见过谁在家里建泳池的!”
此时此刻,对他而言,他的未时哥比不比赛拿不拿第一都已经不重要了,这已经是人间天堂了啊!
他只恨自己当初眼光不行,没有相中顾礼洲这么一表人才的男人。
有钱人都特么太会伪装了!
强子如同刘姥姥逛大观园般地一通嚷嚷:“卧槽!车车车!跑车!卧槽!——我能摸摸吗?”
钟未时刚来这儿的第一天也咋咋呼呼,但现在那股新鲜劲早已经过去,看着强子仿佛看到了两个多星期前的自己。
估计顾礼洲当时看他也像看弱智吧,不过还是挺好笑的。
“你随便摸,一会等你大哥起来了还能带你出去兜风。”
强子受宠若惊:“好啊好啊!”
令钟未时意外的是,除了强子,大非,还有一张他不怎么熟悉的老面孔也突然出现了。
时隔太久,钟未时已经叫不出对方名字,但仍然清楚记得那个很糟糕的ID以及当初那场轰轰烈烈中透着点沙雕的飙车大赛。
而且那也是顾礼洲给他系上幸运小红绳的日子,印象尤为深刻。
“你你你,怎么也来了?”
大非扭头看了一眼神采奕奕的段熠,有些无奈:“说来话长,他现在是我朋友了。”
钟未时先是用一种狐疑的眼光打量了一下段熠,对方主动上前和他握手,钟未时只好把他也请进客厅,“那就长话短说。”
强子进屋,继续感叹:“沃德妈呀——这么大的宅子,这么好的地段,得多少钱啊?这儿还有个雕塑嘿!我一直以为博物馆里才有雕塑!这雕塑穿得好凉快啊哈哈,到冬天会不会觉得有点冷?”
段熠:“乡巴佬。”
“我特么跟你说话了吗!”强子回头瞪他。
段熠嗤笑一声:“你怎么知道我在跟你说话?你别自己对号入座。”
强子冲他吼道:“姓段的你有种再说一遍!信不信我削你?!”
钟未时怕这两人吵到男朋友休息,赶紧阻止战火升级,“强子,要不要帮你和雕塑来合张影?”
强子兴奋地搂着雕塑,双腿交叠,露出性感纹身:“好啊,你看我这个姿势怎么样?”
段熠:“傻逼。”
大非起身走过去,“我也来合个影。”
段熠连忙跟过去,“那我也要。”
强子初次出城,过于兴奋,甚至有种想要在雕塑上写上“皇甫强到此一游”的冲动。
钟未时:“你要是不怕被按进马桶就留吧。”
顾礼洲昨晚兴致盎然,折腾到凌晨才睡,这会困得不行,本来想装听不见的,但还是低估了这帮人的嗓门。
慢慢吞吞地晃下楼,满脑子都想把强子的鸡脖子给拧折了。
他身上穿着的是刚从地毯上捞起来的、带着褶皱的丝质睡衣,扣子刚扣到一半,甚至连头发都没有打理。
于是最先映入大家眼帘的是他胸前和脖颈处的那一片吻痕。
鲜艳、热辣、基情四射。
用脚趾猜都能猜到昨晚这件衣服经历了什么。
一干人等都用一种“噫~没想到你们都做出这种事情了”的表情望向钟未时,顺便在他脖颈处肆意扫描,特别是段熠,简直羡慕到不行,扭头就盯着大非白皙的脖子看。
钟未时还算收敛,知道马上要比赛了,吻痕都藏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面对众人审视的目光,毫不畏惧。
“你怎么这么早就起了啊,吵到你了?”
“嗯。”顾礼洲仿佛还是半梦半醒的状态,全然不顾众人的眼光,懒洋洋地跟大家打了个招呼,又扭头警告强子:“你再敢嚎一嗓子我就把你发射回老家。”
59 我现在每天都是激情澎湃
“到底怎么回事啊,他怎么也来了?”钟未时冲段熠努努嘴。
大非接过顾礼洲递过去的饮料,艰难而又羞耻地开口:“事情是酱紫的……”
段熠是个‘我要泡谁就从来没有泡不到手’的自信有钱人,大非的抗拒成功勾起了他的兴趣,当初输了摩托车比赛之后完全没有死心,又变着法的讨好大非。
他先是在大非所在的理发店里办了一张价值3999的VIP会员卡,每天过去打个卡,点名要大非吹造型。
当初打赌只说不骚扰大非,也没说不能进去办卡消费。
大非曾经为了赶走他,笑盈盈地给他染了一头妖艳的龟毛绿,段熠非但没生气,还乐颠颠地跟人炫耀:“怎么样?小非非的手艺还不错吧!以后报我名字可以打折。”
弟兄们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在背地里偷偷笑。
段熠顶着那头绿毛大概一个星期,每天都有警察拦住他查他身份证,反正一看就不像什么正常人。
后来大非于心不忍,又给他把头发颜色给染了回去,染的还是当初强子特别羡慕的那种冷紫色,上面一层带点炫酷的灰。
杀是杀马特了点,但段熠颜值挺能打,硬是抗住了这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发型。
作为经常出入理发店的高级VIP会员,这期间倒也没什么过分的举动,久而久之,大非看他也没当初那么不顺眼了。
但两人加回微信,成为朋友还是因为一场意外。
那天誉城的气温非常高,理发店里中央空调坏了找人来修。
大非贪凉,一口气吃了三个冰淇淋还喝了冰镇饮料,胃部开始隐隐作痛,硬撑着给客人弄好造型后,疼得满头大汗死去活来,准备出去买止痛药的时候因为虚脱晕倒了。
店里的人吓得手忙脚乱,恰巧当时段熠到店里打卡,一脚油门直接送到了急诊室。
大非疼得走不动路,段熠就背着他到各科室抽血,B超,又陪着挂水挂到大半夜。
大非住院那几天,段熠跑得大非爸妈还勤快。
这份情感动了天地,感动了大非爸妈,感动了大非,也感动了在座的各位。
强子:“看在你救了大非一命的份上,以前的恩怨我可以跟你一笔勾销,但甭想打他歪主意。”
段熠在得寸进尺方面和钟未时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就打了,你管得着么?”
强子气得鼻孔放大。
顾礼洲受到了启发,扭头揉了揉男朋友的头发:“听见没有?夏天不可以贪凉,会得胃病的。”
钟未时拧着眉毛,“大非你有三个冰淇淋居然都不分我一个。”
顾礼洲:“…………”
深入一了解,才知道段熠家里是搞殡葬行业的。
咨询准备,净身穿衣,殡仪策划,灵车接送,火化服务,骨灰安放一条龙贴心服务,给家属一个满意的交代,回头客超多,市场竞争压力小,从不愁生意。
“有需要的话,可以联系我们公司。”段熠双手递出名片。
“……………………”
真他妈硬核爆了的职业!
但是还能怎么办?总会轮到那一天的,鬼知道多年后房价涨成什么样,提早买肯定比较实惠。
顾礼洲双手接过名片,咨询道:“哪边墓地比较清净?要风水好一点的,将来我打算跟我爱人合葬在一块儿。”
“噢,这个啊,你问我,就算是问对人了。”段熠打开手机,“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哈……我们一般推荐在山上,吸日月之灵气,收万物之精华……”
“咋的?死了你还想修仙呐?”强子忍不住插嘴。
二十岁出头、满脑子都是梦想的、活蹦乱跳的钟未时听完这个话题瑟瑟发抖。
段熠的硬核职业曝光,给大家带去了一种“我他妈反正要死了,还那么努力活着干嘛”的消极心态。
大非有些郁郁寡欢:“哎,一眨眼我都21岁了,人生能有几个21岁,搞不好我明天就死了。”
强子转头看向顾礼洲:“大哥,讲真,现在我们之中,你最危险,你想好遗产怎么分配了吗?这么大套房子,啧啧啧……可惜了。”
顾礼洲把骨头捏得咔咔作响,“说吧,你想要被我碎成几块?”
强子往大非身后一躲。
段熠是几个人中间最淡定的。
他从小到大看惯了生离死别,人生格言就是“珍惜当下”,所以他从不指望明天会更好,他喜欢今天,喜欢这一刻,喜欢这一秒,他享受生活,也完全不把金钱当回事儿。
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活得潇洒,活得开心,喜欢就说,喜欢就做了。
所以他一听说大非报名了比赛就也跟着报名了,虽然唱歌跑调没过海选,但仍然不顾一切地追到了B市。
钟未时很快从忧伤的情绪中抽离过来,“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们要赶紧去做还没来得及做的事情!”
比赛前一夜下了场暴雨,B市居高不下的气温总算有所下降。
节目从上午九点半开始录制,要求选手们在七点抵达指定地点做赛前准备。
150进100强这场等于小型海选,妆发和服饰节目组并不帮忙打理。
大非、强子来了B市之后都住在顾礼洲家的客房,天蒙蒙亮的时候,钟未时已经敲锣打鼓地把人弄醒了。
发型和服装都是大非自己设计搭配的,至于妆容,钟未时选择硬核的素颜,大非则用粉底液遮掉了脸上的一点小瑕疵,还涂了淡色的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