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擎正仰起牲畜无害的笑脸等他回答,长长的睫毛向上卷着,水粉色的唇半张半合。面对那张天上地下绝色无双的笑脸,景天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阵口渴和心跳。15岁的景天正是发育期,看到漂亮的女孩子难免脸红心跳,意淫一番,在他眼里,小擎分明就是一个霸道的公主,漂亮却又娇贵,于是忍不住低头亲吻他,正巧被父亲撞见。
可以想像柳大的震怒。十几岁青春期的男孩子、而且还是兄弟,尝试这样的行为未免太大逆不道,简直就是孽子!小擎本就任性,身体又不好,只有网开一面,将所有怒气都发泄到景天身上,接连的皮鞭、板条鞭挞之后,又是暗无天日的禁闭,甚至要将他扫地出门。
如此天壤之别的对待让本就私生子的景天郁愤难平,他开始恨小擎,那个剥夺了他所有父爱的男孩儿。是他,让景天遭受着寄人篱下的对待,连下人都可以对他任意欺侮。
于是,他开始并变本加厉地戏弄小擎,甚至找些小流氓来寻他麻烦,只是那一次太过头了。
小擎那时对化学产生了突如其来的兴趣,景天刚上完实验课,小擎就央求他把刚做过的实验重复给他看,两个孩子在客房实验时突发剧烈爆炸,景天逃得快,毫发无损,小擎却惊得晕了过去,总算救过来,本来只有些小问题的心脏病情加重了许多,几乎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只能在针头与氧气瓶下残喘。也就在那时,柳大正式决定将景天送到国外,算命先生说,两个儿子的命相太相克。临走时景天去医院看他,小擎似乎说了些很重的话,现在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景天那道眼神,绝望而悲凉。
"你在想什么?"景天懊恼地发现小擎在自己最有兴致的时候神游太虚。
"我在想你会怎样折磨我?"柳擎低低道,"想得有些出神了。"
"你喜欢我折磨你?"景天奇怪道。
柳擎只淡淡笑了笑,"不喜欢能怎样?迎头缩头都是一刀。"
景天来了兴致,坐起身来审视他,"你觉得我应该怎样折磨你?"
"嗯,古有酷刑,剥皮、腰斩、车裂、凌迟、烹煮、宫刑、刖刑、插针、活埋、鸩毒、锯割、断椎、灌铅、梳洗......"柳擎仔细枚举着,"残酷而已,却完全达不到侮辱的效果,侮辱就应该在最大摧残身心之后,将这种痛楚持续加强,造成一生的悲剧。我倒有几个不错的建议:你可以将施虐的过程录下来,将我禁锢起来,不眠不休循环强制播放三个月,每隔一个时辰在头上淋一桶水,同时放到互联网上,并提供免费下载。"
"当然,还有些更好的办法,比如,直接找只牲口来交配,节省人力物力,当然还是要拍的,很有新闻点,估计能上新浪头条!"
看着柳擎云淡风轻的笑意,景天暗暗打了个冷战,"你别忘了,我从来不按别人的剧本演出。"
柳擎怔了怔,"你有什么剧本?"
"操!你说得真倒胃口,我们还是来点清淡的吧,"柳景天低头吻了吻他,"这样重的口味别说你,就是我自己也受不了,我今天先发过你。"
柳擎抬眼看他,有些得意地笑了,笑得一发不可收拾。
柳景天心下懊恼,"你不按照剧本演出,你这时候应该哭着喊着跪地感谢我!"
柳擎笑道,"你按着我,我怎么跪下?"
柳景天只好松了手,柳擎起身坐到窗台上,"你的剧本太烂了,还是按照我的来演吧!"
"你有什么剧本?"
"我从这个窗台跳下去,不死,就放我走!"
柳景天冷哼。
"史上有两种人最难缠,一种是傻逼,一种是亡命之徒。我是后一种!"
"好吧,你跳下去,我倒要看看,惜命如金的柳擎柳公子如何从5层楼跳下去!"
柳擎怔了怔,叹了口气,"景天,其实我也不想跳,摔死很不好看,我是个死要面子的人。"
柳景天淡淡道,"小擎,别耍花招了,你还想着万迎吧,和我回国,我让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
万迎吗?真的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久得就像一个世纪......柳擎有些激动起来,连心也加速了跳动,记忆的余晖仿佛沾染了那夜的雪色,有些东西在心底慢慢蔓延起来,奇妙而美好,......
"告诉你景天,我还从来没有绝望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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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已经死亡
待到落叶纷飞时,和万迎分别已有8个月了。身体早已忘了他的温度,却忘不了他的温柔,只是这般的记忆在秋风萧瑟中更显无奈。
景天隔三差五地飞回伦敦,白天混迹在外,带各色男女回家,狂欢至深夜。景天对外称他是包养的"弟弟",他也只笑笑,反正性质差不多,他现在唯一的用途,不过是在床上供景天插入和蹂躏,是景天泄愤和泄欲的工具,实在没什么Bargaining Power。他甚至觉得应该感到庆幸:景天虽粗暴,至少还没有严重的性虐待倾向,皮鞭、烟头什么的,都真没动用过;景天只是喜欢看他惨绝人寰的样子,当他表现得很受用时,反倒索然无味,提不起兴致。
再过一周是他生日,父亲在的时候总会举办酒会,让他觉得自己无比重要。自己一个人,省去了许多麻烦,倒也乐得轻松。但现在,无论景天、质彬,还是柳家的其他人,都不是自己人。当年雄居商界、风流情场、交游无数、意气风发的柳擎,竟然沦落到身陷囹圄、以色侍人的卑怜境地,还真是可悲可惨。
柳景天的监视森严,滴水不漏。柳擎越来越觉得自由无望,因为他怕死、怕得要命,鱼死网破的事情是做不来的,景天洞悉了他这点,把他吃得死死的,耍任何伎俩都无用。
柳擎坐在窗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甚至在景天从后面把他拽起按到床上,连点前戏都没有,扯下裤子直接干他时,他也这样想着。
和景天做,他永远只做Bottom,永远没有轮换,永远被人干,正如他这半年来的弱势。这种方式让他少有快感,倒不是有多屈辱,虱子多了不痒,已然至此,有何奢求。
做到一半,景天很不满意地审视着他,"你丫不能配合一点,拿出点喜欢我的样子啊。"
柳擎茫然,漠然,"想怎样都行,随你。"
景天猛扇他耳光,他挣扎几下又没了反应,眼神空茫,只嘴角的鲜红看上去有些刺目。
"别老一副木然的样子,我真受够了,你不是喜欢我吗?我干你不是你做梦都想要的?"
柳擎一双眼睛死鱼般定格着,仿佛在看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看。
"对了,我要带你回国。"
"回国吗?"柳擎低低地问,心念有所触动。
"***,你在听啊!一副半死不活的鬼样。"
"我本就半死不活,就算现在还活着,心也死了。"
"是吗?"景天轻轻挑拨他的乳头,咀嚼了一下啊,以一种轻快的语气道,"那我们做个游戏吧。我带你回国,给你5个小时接触外界,看你能不能逃生。"
猫捉老鼠吗?柳擎抬眼望了望他,也好,至少有机会,虽然微乎其微。
"规则呢?"
"从现在起,你是另外一个人,不能说话和行动,向你见到的所有人求救,这样会比较有趣。"
"违反规则呢?"
"规则是没法违反的,我不信任你,但信任麻醉剂。"
柳擎有些愤恨地盯了他一眼,盯得景天很愉快,"终于有反应了,你生气的样子真漂亮!到时候,你会更生气,也更绝望!这正是我想看的。"
"为什么?"
"给你看样好东西!"景天笑着道,"保准你吃一惊!"
"什么东西?"
"死亡证明。"
......
死者:柳擎
死亡原因:心脏移植后排异反应
死亡时间:2004年4月21日下午3时6分5秒
死亡地点:伦敦医院移植部
......
看着这纸证明,柳擎冷彻心扉,浑身上下都动弹不得。
景天对他的反应显然很满意,"从法律上讲,你早在半年前就死了。"
柳擎闭上眼睛,深吸几口气,又缓缓睁开,"医院开的证明吗?你还真是黑白通吃。"
"在国内,所有人都知道甫记董事长柳擎病逝,由其兄柳景天掌舵,万迎也不例外。柳家的所有房产、股票、资金已全部过户到我名下。"
"柳景天,你真狠!"柳擎强忍住颤抖,从牙缝中挤出两句。
"过奖过奖!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柳擎双目圆睁,里面仿佛滴出血来,因激动而不住地喘息。
"我出生的时候,柳大就向我母亲承诺,要和她结婚,由我来继承柳家;如果不是你母亲抢走了父亲,如果不是你的出生,我也不会颠沛流离,受尽白眼,做一个见不得天日的私生子,我母亲也不会含恨而死。"
柳景天声音虽然淡淡的,却异常锋利。
"事已至此,我们还是开始游戏吧,"柳擎任命地叹了口气,"我的新身份是什么?"
"柳璋绿,柳景天和柳擎同父异母的妹妹。"
"让我扮女人?"
"因为我一直都想看,"柳景天托起柳擎的下颚,在他脸上狠狠拧了一下,"你如果是女人,也应该长相不错,就是个子高了些。"
(不要意思,不小心变成倩女幽魂了,以前没有写过耽美没经验么,表怪偶;偶是写新闻稿的,小说只写过武侠,古派风格
8.正义是强者的利益
"事已至此,我们还是开始游戏吧,"柳擎任命地叹了口气,"我的新身份是什么?"
"柳璋绿,柳景天和柳擎同父异母的妹妹。"
"让我扮女人?"
"因为我一直都想看,"柳景天托起柳擎的下颚,在他脸上狠狠拧了一下,"你如果是女人,也应该长相不错,就是个子高了些。"
"我本没有权力说不。"柳擎挣脱了景天,将他的衣服拾起,坐到椅子上,"但你该得到的都得到了,我该失去的都失去了,何必再羞辱我。"柳擎的声音有些疲倦,"这游戏我不玩了,怎么都是你的猎物,又何必自取其辱。"
"你不想回去?不想见见万迎?"柳景天饶有趣味地看着他,"你和他的那档子事我听质彬说过,还真不相干的人呢!"
"既然他以为我死了,就让他这样以为吧,也落得干净。"柳擎淡淡道,有些心灰意懒,声音听上去没有丝毫力道,仿佛再无眷恋。
看着这样的柳擎,景天一怔,故意刺激他,"听说万迎交了新的朋友,被记者在酒吧中偷拍到接吻的镜头,弄得满城风雨,连《泰吾士报》都有转载,你不想去看看热闹?"
柳擎有些空茫地看了他一眼,从景天上衣兜里面掏出支烟来,点燃,木然地吸着。
景天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想要发作,终于忍住了。
柳擎坐在那里一支接一支地吸着烟,看着窗外的远景,轻轻叹了口气,"景天,放过我吧,我累了,不和你争了,找个地方终老,不行吗?"
"这么多年,没有亲情也就罢了,你真的那么恨我?一定要践踏掉我最后一丝尊严才开心?"
夕阳的余晖从外面射进来,给深秋的镀上了一抹残艳的枫红,那一瞬间,景天觉得屋子特别的安静,安静得能听到柳擎的呼吸,"当然不行,我怎么能放过你这样的尤物?你的身子真***漂亮,我就是看上你了。"
柳擎悲凉而不屑地盯了他一眼,"你不让我自由,我也不会让你得到,反正生也无味,"缓缓从披在腿上的上衣中摸出把枪来,起身,将它对准了自己太阳穴。
柳景天陡然心惊,枪是哪来的?难道是自己上衣兜里的那把?但......柳擎的目光看上去很决绝,一看就不是在开玩笑,赶紧道,"快把枪放下,这不是闹着玩的!"
"我没办法杀死你,杀死自己总行了吧,"柳擎有些残酷地笑着,"其实,我真应该拿它瞄准你,是你让我沦落至此的。"
"可是,你这样子还真***英俊,真让人舍不得,我真是自作自受。"
柳景天真的急了,"小擎你疯了吗你!"
"我真的疯了,"柳擎无奈地道,"在这时候我都不怪你,我真的疯了。如果苍天有眼,别让我来生再遇见你!
外面依然死寂,仿佛在做着最后的祷告,柳擎看了景天最后一眼,缓缓地按下了扳机。
"小擎!"柳景天赶紧扑了上去,这家伙玩真的吗?
"砰"的一声枪响,柳擎还安然地站在那里,景天只觉得大腿一阵发麻,跪到了地上,抬头看柳擎在微笑,笑得很好看,却让人觉得说不出的可恶。
"怎么样?景天?"柳擎笑着道,"感觉还不错吧?我还没绝望到要自杀,只是想杀人!"
听到了枪声,严质彬和外面的三四个保镖闯了进来。
"柳擎他疯了,快把制住!"柳景天命令道。
"你们都别动,把枪放下,"严质彬对保镖们道,"柳景天涉嫌非法监禁、捏造假证、欺骗政府,如果插手,移交法院时,你们谁都没好日子过。"
那三四个保镖迟疑着,最终还是解下了枪。严总管毕竟是他们顶头上司,一直以来待他们不薄,况且这种事,还是不要淌混水为妙!
柳景天有些吃惊地看了他一眼,严质彬只憨厚地笑着,仿佛刚才那个凌厉的人根本不是他。
"怎么?你要帮小擎?你也看上了他?"
严质彬涨红了脸,"没有,我和他是兄弟,他怎么也是我哥哥,我不能看着你这样对他。"
柳擎后退两步坐到椅子上,用枪指着景天笑了笑,"你总是如此恶意地揣测别人,我真不喜欢你这样,一点也不可爱。"
"你刚刚还说喜欢我?都是在做戏!"
"我演技还不错吧?"柳擎看着他,悠然道,"枪是质彬藏的,我可以下床行走之后,就开始计划了,把我长期困到这里,未免想得太容易了。我虽然看错了你,毕竟看错的人还不多。"
柳景天腿受了重伤,跪在那里,样子有些狼狈,右手摸摸索索不知要干些什么。
"砰"的一声,柳擎开枪打中他右臂,"你最好老实些,我枪法还不错,射穿心脏绝对没问题,你想不想试试?"
抬眼看了看柳擎,他本来温和的眼睛里满是冷酷,就如两把利剑。这样的柳擎是陌生的,从前的柳擎虽然可恶,最多是只狐狸,没什么攻击性,甚至还有观赏性,可现在的他,看不出半分感情,仿佛财狼,让人浑身发冷。
"谁过来把他衣服脱了,要一丝不挂,省得他玩猫腻。"柳擎淡淡道。
严质彬推了推左边的高个子,高个子走到景天跟前,作了个揖,战战兢兢地解开景天的衣襟和皮带,如履薄冰地脱下他外裤和内裤。景天倒是没甚么异议,反倒是保镖待全部脱完已满头大汗。
"你叫甚么名字?"柳擎觉得甚有趣。
"张得。"
"嗯,张得,你觉得柳景天这副身体怎么样?"
"很健美。"
"你的呢?"
"我的锻炼得也还行,不比他差。"有些吃惊这漂亮的男子居然会问这样奇怪的问题,不好意思地笑笑。
"嗯,"柳擎思索着,"你脱给我们看看,也好做个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