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蹊,你没完没了了是么?瑾川他哪里惹到你了,非要大晚上的在这里闹,你也不嫌丢人。”江月也不客气地责骂着自己的儿子,她想着应该是因为那件事情,所以她儿子才会拿陆瑾川来撒气,因为这种事情,李言蹊以前没少干过。
陆瑾川放开了李言蹊,哪想到,刚得到自由的李言蹊,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击,“你这渣男,你去死好了,最好死得透透的。”
“李言蹊,你过分了。”陆瑾川本不想计较这么多,但听倒李言蹊越来越过分的话,他也忍不住了。
说实话,除了那件事情之外,他真不知道自己哪里还得罪了这个祖宗,而且距离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快两个月了,如果李言蹊真要闹的话,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
这时,陆瑾川闻到了从李言蹊身上散发出来的酒味。
看来,李言蹊这是发酒疯了,他还在对那天的事情耿耿于怀。
第4章 那晚
不止是陆瑾川,就连李言蹊自己都闻到了自己身上那股酒臭味,里面还夹杂着若有似无的烟味和香水味。
此时他的对于气味十分敏感,一阵恶心感又涌了上来,李言蹊停下了揍人的动作,而这次他没忍住,自己吐了陆瑾川一身。
陆瑾川看到衣服的污秽,以及闻到那股恶臭味,顿时黑了脸,却又不想跟一个醉鬼计较,与此同时,四位在场的大人也呆若木鸡地看着两位年轻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李善才和江月知道,李言蹊这是孕吐,而陆家三口则以为李言蹊这是喝多了。
看到自己的杰作,李言蹊有些嫌弃地往后退了几步,与陆瑾川保持一定的距离,看着陆瑾川挂彩的脸以及狼狈的模样,他心情好了不少,然后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往自家大门走去,连停在路上的车子都不打算开回去了,最后还是李善才帮把车子开进车库的。
江月有些尴尬地看着陆家三口,“陆哥黎姐,言蹊他从小就被我们惯坏了,刚刚实在不好意思,一会儿我好好教训他。”
“没事儿,都已经习惯了,言蹊这孩子我们知道,他确实活泼了些,但也没酿成什么大错。”黎丽华看了自家儿子一眼,觉得有些对不起这个孩子,明明受了委屈,还要为做错事的那个孩子说好话,好在自己的儿子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不然他们早就搬家了。
“阿姨,你不用自责,到底是我对不住他在先。”要不是发生那件事情,刚刚的事也不会发生。
江月又说了几句道歉的话,最后才回到自己家。
江月本想教训李言蹊一顿,但是看到李言蹊脸色苍白的模样,又有些于心不忍,“肚子饿了吧,我去做点吃的给你,有什么想吃的么?”
“不饿,不吃,不想。”李言蹊连续说了三个不,他现在吃什么吐什么,就算吃了也没用,结果还是吐出来,与其要承受那种痛苦,倒不如一开始什么都不吃还好,这样就不回吐了。
李言蹊负气地往楼上走去,根本没看到江月失落的表情。
“这孩子,该怎么办啊?”江月看着李善才,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够想个办法,再这样放任自己的儿子,早晚得出事,不,现在已经出事了,还是大事。
“找到另一个孩子的爹,让他对那小子负责。”
“那岂不是害了人家孩子?”刚刚还替自己儿子操心的江月,现在已经开始担心别人家的儿子了。
“反正都一样,早点休息吧,等明天醒来再去问那小子,这事儿总不能这样算了。”本来他还担心自己儿子娶不到老婆,现在倒好,有个送上门的,就算是倒贴钱,他也要把自己儿子“嫁”出去,反正现在国家已经同性婚姻合法化了,如果那人能够制服得了自家儿子,这未必是件坏事。
既然自己的丈夫都这么说了,江月也没什么意见,跟谁不是跟,若是以后李言蹊带着儿子跟别人在一起,她大概还会担心那人会不会虐待他的孙子呢。
而这边,陆瑾川一进门,黎丽华就从冰箱里拿出冰块,用保鲜袋包起来给陆瑾川冰敷。
刚刚在外面光线比较昏暗,所以她也没看清自己儿子被李言蹊打成什么样,这不,刚进屋,就看到陆瑾川鼻青脸肿的模样,黎丽华眼睛泛酸,查点没忍住哭了出来。
“李言蹊也真是的,下手也没个轻重,你也是,他打你你就站着被他打啊,也不知道躲一下,我看你这样子,明天也不用去公司了。这到底造了什么孽,从小到大你什么事情都让着他,他倒好,不知感恩就算了,还得越来越寸进尺了。”说到最后,黎丽华说话的声音哽咽了,然后背过身去,偷偷抹泪。
陆瑾川抿着唇,其实李言蹊打他的时候,一开始他是懵的,第二次被打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确实是对不起李言蹊在先,所以并不打算躲,如果这样能让李言蹊好受些,那就随便他吧,反正他能承受得住,李言蹊的拳脚打在他身上,对他来说不痛不痒,鼻青脸肿也只是身体上的某种特征变化。
“妈,其实这次是我对不起李言蹊在先。”
“什么叫你对不起他,明明是他先动手打了你,你也没必要替他说好话,他从小到大闯的祸还少么?”
“行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见李家那孩子本性不坏,就是贪玩了些。”陆程东打断了妻子说的话,他并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而坏了两家人的和气。
“什么叫贪玩了些?你没看到你儿子被他打成什么样么?都这样了还叫本性不坏,是不是等那天他杀人放火的时候才叫本性坏?你作为瑾川的父亲,看到自己的儿子被打,也不拦着些,到头来还替别人说好话,有你这么当父亲的么?”黎丽华开始数落起自己的丈夫来,她就不明白,都这时候了,他居然还能替别人家的儿子说话。
“既然你儿子都说了对不起李言蹊在先,那么这次一定是咱们儿子有错在先。”
“行,你们父子俩真行,被你们这么说,我倒成了坏人了,这事我不管了,反正被打的又不是我。”说着,黎丽华将冰块放在茶几上,带着一肚子气回到了卧室。
陆家父子俩对视了一眼,片刻后,陆程东才开口说道:“你的事情我明天再问你,我现在得去哄哄你妈,你小子自己拿冰敷一下脸,在你的脸没消肿之前,你就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吧。”说完,陆程东也往主卧走去了。
没多久,陆瑾川也回到了卧室,他身上满是污秽的睡衣还没换下来,看来这件衣服是要不了了,找到了换洗的睡衣,陆瑾川才往浴室走去。
这厢,李言蹊回到卧室后也洗了澡,完了之后就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双手下意识地搭在自己的肚子上。
本来那件事情他已经忘了,但是因为今天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又想起来了一个多月前发生的那件事情。
一个多月前,事情发生的那天正是李言蹊年满二十七的生日,当时他跟几个圈内好友在星辰庆生,叫了几个公主少爷,他们这群人里,偏就有几个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的公子哥儿。
酒过三巡,李言蹊也喝得差不多了,寻思着今晚就给自己破处,想想自己女朋友也交了几个,手也牵了,腰也搂了,就是没亲过,也没突破最后一道防线,每次开始表演的时候,陆瑾川就不合时宜地出现了,没过几天,他就被女朋友给甩了。
李言蹊曾一度怀疑,自己跟那些女朋友分手,一定是陆瑾川从中搞鬼,就是见不得他好过,偏偏自己手里又没有什么证据证明是陆瑾川搞的鬼,所以没办法去陆瑾川那里讨要说话。
当晚,李言蹊一心想着跟新处的女朋友去开一间房,结果到了酒店,女朋友跑了,在他女朋友跑之前,还给他喝了一杯加料的牛奶,就在这时,陆瑾川出现了,然后两人该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也发生了。
第二天李言蹊完全清醒的时候,看到旁边躺着陆瑾川,而只要自己一动,某个部位就隐隐作痛,而且里面还很胀,似乎有什么东西放在里面没拿出来一样。
就算李言蹊再傻,也知道自己跟陆瑾川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自己则是被压的那个,毕竟他认识的朋友中,就有好几个gay,自然从他们嘴里听过不少男人和男人之间的那档子事情。
后来,李言蹊忍着身上的不适狠狠地打了陆瑾川一顿,并威胁对方这事情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否则就算陪了自己这条命,也要把陆瑾川杀了不可。
后来,李言蹊回家之后,就开始选择性失忆,毕竟对他来说,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是他一辈子的耻辱。
也就那天开始,李言蹊像是有了心理阴影一样,别人叫他出去玩他也不去,要么就是呆在家里修身养性,实则在沉迷游戏无法自拔,要么就跑去他开的那家私人会所里,一呆就是好几天。
要不是因为今天情况特殊,他是不想出去赴约的,李言蹊也不曾想到,自己才去了五分钟不到,就回家了,还顺道打了那个罪魁祸首。
仔细想想,如果那天晚上陆瑾川把他送去医院的话,两人也不至于负距离的接触,而自己也不至于怀孕。
呵,神特么的怀孕,鬼知道这孩子生下来会不会是个怪物或畸形儿,毕竟那天晚上他喝了被下料的牛奶,所以他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留不得。
李言蹊觉得,陆瑾川就是上天派来克他的,从小到大只要有陆瑾川在旁边,他就没好事发生。
而陆瑾川这边,同样回忆着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当时他想着毕竟是自己占了李言蹊便宜,所以这事儿自然不能往外说的,但是他并不是怕李言蹊真的杀了自己,而是担心……
第5章 巧了
第二天。
醒来后的李言蹊依旧精神不振,晨吐过后胃里空空如也,洗漱后便下楼觅食了。
“儿子,你醒啦?过来陪爸爸妈妈吃早餐。”江月把做好的早餐端到餐桌上。
李言蹊看着挂在墙壁上的欧式摆钟,时针已经指向十点了,几秒后,李言蹊才开口问道:“咱们家公司倒闭了?”
“你一大清早的说什么混账话。”李善才怒瞪着李言蹊,他本来还想说什么的,但是看到自己妻子同样在瞪着自己,所以忍住了,
李善才和江月年轻的时候下海经商,白手起家建立了建材公司,直到公司规模慢慢扩大,有自己的生产链和供货渠道,跟国内多个地产商有合作,当然,也有跟市政府合作过,本来李家的公司属于个人独资,后来生意做大之后,就变更为股份制,李善才和江月手里加起来的股份超过百分之六十,李善才为公司最大的股东,接下来就是江月。
虽然公司不可能突然倒闭,但李善才毕竟是生意人,所以听到他儿子说出那样不吉利的话,心里自然不舒服,哪怕是没有恶意的。
平时这个时间,李善才和江月早就出门了,而今天又不是周末,所以李言蹊就觉得很奇怪,家里的太上皇和老佛爷为什么还在家里,于是李言蹊又问道:“你们今天不用去公司么?”说着,李言蹊便拉开椅子坐下。
“还不是因为你,钱是赚不完的,现在你的事情比公司更重要。”江月瞥了自己儿子一眼,继续道:“你老实跟我们说,那个人是不是陆瑾川?”
听到这话,李言蹊僵直了身体,眼珠子左右转动,想着要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圆过去,因为以他家老佛爷的性格,如果知道这孩子的另一个爹就是陆瑾川,那么她肯定会去找别人负责,但李言蹊不想,也不稀罕,而且以他们家的家庭条件,想要养好一个孩子并非难事,况且他也没打算要把这个孩子留下来。
随后,李言蹊干笑了两声,回答道:“妈,你在开什么玩笑,我这么讨厌那家伙,怎么可能会跟他那什么,你想多了,孩子的另一个爹是我酒后乱性来的,我第二天醒来之后他就没了踪影,还有一件事情我要跟你们说一下,我想打掉这个孩子。”
说这些话的时候,李言蹊一点底气都没有,给人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李善才和江月毕竟在商场混了这么多年,善于察言观色,特别是现在观察的对象还是他们的儿子,出于对儿子的了解,他们也猜到了李言蹊说的并非真话。
李善才夫妇俩四目相对,会心一笑,转而看向正在吃早餐的儿子。
这时,李言蹊刚好抬头,然后又刚好看到家里太上皇和老佛爷意味深长的笑容,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嘴巴半张开,嘴里吃了一半的食物还没来得及咽下去,样子看上去显得有些滑稽。
半晌,李言蹊才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然后不安的问道:“你们,笑什么?我有点慌。”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儿子,你平时怎么玩我和你爸多不会管你,但是这次事情比较严重,而且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考虑一下婚姻的问题了。”江月看了李言蹊一眼,然后慢条斯理地喝着蛤蜊粥。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如果李言蹊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那么他也不用在这地球上生活了。
当然,他是绝对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的,“我不同意,你们什么都别想,我一会儿就去医院。”李言蹊激动地说道,让他跟陆瑾川结婚,还不如让他打一辈子光棍。
“以前你说什么我和你爸都会依你,但是这次你得听我们的。瑾川那孩子到底哪里不好,你至于反应这么大么?跟他在一起,还是你占了大便宜,你看看咱们小区的哪个姑娘不想嫁给瑾川,你再看看你自己,哪个姑娘见了你不是绕道走。”江月数落着自己的儿子,看到李言蹊嘴里小声嘟囔着什么,到底没继续往下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