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作顶流[娱乐圈][现代耽美]——BY:三无是萌点

作者:三无是萌点  录入:08-14


“嗯。”祁唯羿也觉得他烦,倒始终没抗议,只是认认真真听着。

也不知道还能再听多久。

“前面那些都忘了吧。我这副身体,再撑个八年十年没问题。等真正岁数到了,我再给你好好交代遗言。”祁远安想了想,又补充道,“但是有些事得提前说了,免得到时候匆忙,来不及说出口。”

祁唯羿情绪相当平静,听到这样的话题也没回避,只是接茬问,“什么话?”

他面对过亲人离去,也知道死亡是人世必须要经历的过程,因此并没有无畏的感伤,相反还有些庆幸。

起码有预知预感,清楚分别那天还在遥远的未来,还有漫长的时间相互陪伴。

而不是毫无征兆的,被命运断开羁绊。

“在我几个孩子里啊,其实我最喜欢你爸爸…他以前跟你太像了,长得好看,头脑聪明,可惜性格不算乖巧。遇到你妈妈之后,变得收敛很多。”祁远安很少提到祁唯羿的父亲,害怕勾起他什么心绪。

孩子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其实他只是用盔甲伪装自己罢了。穿破那道防线,他比谁都要柔软脆弱。

现在祁远安愿意提起,是因为他发现崽崽经过这两年,心性变化很多,大概也想要听以前的旧事。

“你妈妈长得很漂亮,也特别温柔。我其实不太干涉几个孩子娶妻生子的事,觉得姻缘宿命啊,得交给他们自己决定。可我以前总担心,你爸爸性格太叛逆,以后要是挑个脾气暴躁的,过了感情最炙热的阶段,可能会出现中种种问题。还好,最后他选了你妈妈。”祁远安回忆起小儿子和儿媳,脚步慢了下来,语气都变得温柔几分。

“儿媳跟女儿不一样,不是从小长在家里,跟公婆多少有些隔阂。可你妈妈是个特别特别善良的女人,她非常有包容性,像是这个世界一样,可以包容所有好的和不好的。”

祁唯羿关于母亲的记忆,只有寥寥几年。他想起那个性格和婉,长相动人,歌声还非常动听的女人,对祁远安的说法表示赞同。

母亲果然是世界上最温和,性格最有包容性的女人。

她能生出小气抠搜的祁唯羿,也是人类进化史上一场重大的灾难。

“你是像你爸爸的,你爸爸也像我,因此你生下来我就知道,你是个不省心的。”祁远安望着远处的天空笑了下,偷偷给祁唯羿说,“其实,几个小孙子里我最喜欢你,这话不能让祁涵知道。”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祁涵早就知道了吧?”祁唯羿受不了的翻了他一眼,懒得保守所谓的秘密。

不止是祁远安,家里长辈都对祁唯羿的偏爱胜过祁涵,甚至连祁伯伯都是。

仔细想想,祁涵真是好苦命的男的。从小爹不疼娘不爱,只能自己坚强。长大之后被迫继承家业,还要被弟弟欺负。

堂堂董事长,身世真是的惹人怜爱啊。

“也对,”祁远安表示赞同的点点头,“祁涵那孩子不招人喜欢,肯定是自己有问题。”

“他长得没我好看!”祁唯羿大声哔哔。

“就是啊,明明家里基因挺好的。”祁远安摸了摸下巴,仿佛遇到宇宙级难题,陷入深沉的思考中,“他长得怎么就那么普通。”

安远董事长办公室内,十亿女孩最想嫁的对象、生了张能在娱乐圈混饭吃的英俊脸庞、同时又被全公司公认性格好的祁涵打了个喷嚏,从抽屉里抽出温度计测了下,轻声嘟囔着,“奇怪了,难道真是我感冒了?”

就算祁唯羿念叨他,也不可能这么频繁啊。

那边,偷偷说人坏话的祖孙俩还在说说笑笑,走走停停。

穿过长长的小路走到尽头,眼前出现一片田埂,颇具乡土气息。

祁远安喜欢安静,所以选择住在偏远幽静的乡村。祁唯羿每次过来都有人接送,因此很少在附近转悠,没想到还能在x市周边看到如此原始的麦田。

麦田正中央搭了个棚子,应该是三九天给周遭村民乘凉用的。祁唯羿踩着田埂,好奇的跟在爷爷身后往前走。

“你一直住在城里,应该没见过几次麦田…要是早几天来啊,还能赶上吃新麦芽呢。”

“那种东西,上网可以买一大箱。”祁唯羿白色运动鞋沾了泥,让他有些郁闷,他瞧了瞧周围金黄的麦穗,露出满脸迷茫,“所以,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出来的时候不是跟你说了吗?下棋啊!”祁远安匆匆穿过田梗,走到那边的棚子底下,跟几个棋友打招呼。

“下棋应该去棋楼吧。”大老远跑这种地方来,真不懂你们老人家的浪漫。

祁唯羿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应该留在家里睡觉。

念头刚冒出来,听到有人跟自己打招呼。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席君端着紫砂壶,安安稳稳坐在棋盘旁边,手边还摆了两沓厚厚的纸张。

“你为什么也大老远跑过来?”要是没记错,席君住的四合院,距离这边起码得走半个小时吧。

这群老头子,每天也太清闲了吧?

应该给他们每人发一套五三,祁唯羿魔鬼的想。

234、打麻将

“他就是我前几天提过的小后生, 下五子棋还是他教我的呢。”席君见到祁唯羿,激动地跟周围几个人介绍。

棋盘旁边的还围着三个老头子, 看样子都是那种赋闲在家无所事事,大老远赶来下棋的,就像祁远安这种。

祁唯羿试着回想, 发现祁远安从家里走到这边,也需要差不多半个小时。

每天来这么一次, 应该还有益身体健康。

“你后生长得挺俊俏, 我好像在哪看到过。”

“我记得他,不就是电视里那孩子吗?我孙女特别喜欢!”

“巧了, 我孙子也挺喜欢。啊呀…早知道我应该带个本本,让后生给咱们写点东西。”

祁远安听到他们的议论, 带着满脸得意骄傲的表情坐过去,拂袖间深藏功与名。

“我孙子是当明星的,特别红,有好多人喜欢他呢!”祁远安得意的炫耀着。

祁唯羿对他的安利方式不满意,更正道,“应该说, 独唯无处不在。”

“啥肚子?”有个耳背的老人扯着嗓门问。

“独唯!”祁唯羿重复到。

“肚子怎么了?”老人家关切的望着祁唯羿,“附近没有厕所啊,你要是闹肚子, 就随便在麦田里解决,还能施肥呢!”

祁唯羿:……

算了,他们之间代沟隔了条银河, 还是放弃跟老人家交流吧。

祁远安到了之后,就接替席君对面的老头子,坐在棋盘旁边跟席君厮杀。

最开始,祁唯羿不明白他俩为啥巴巴跑这边来。隔了会才发现,这种寂静无人,风吹麦浪的环境,还挺适合下下棋的。感觉处在麦田之中,心都能静下来。

祁唯羿不懂象棋,看了会觉得索然无味,从口袋里摸出小龙猫和手机,对着它拍照。

“咕咕!咕咕!”小龙猫是养殖场出生的,聪敏买来后又一直关在笼子里。即使后来在祁唯羿家中能自由活动,也只是在客厅范围内。

鼠生第一次看到如此宽阔的天地,它激动的在养父手上蹦跶两下,发出连串叫声。

“小后生,你抓了只田鼠啊!”旁边老头子扶了扶老花镜,煞有介事的说,“这种田里长大的老鼠吃麦子,肉特别香。我小时候经常抓来吃,烤着和爆炒都特别美味。”

“嗟嗟!”小龙猫感受到危机,发出警惕的叫声。

“真的吗?”祁唯羿盯着龙猫瞧了瞧。

“嗟——!”龙猫发出尖利的叫声,企图让养父清醒些。

我是毛丝鼠,不是什么能吃的田鼠。

而且,我是你儿咂啊!

说好的照顾我一生一世呢?小龙猫在他手里奋力挣扎,忽然感觉到禁锢他的力道一松,祁唯羿撒开手放它到地上。

“不要跑远。”祁唯羿斜了小东西一眼,“丢了我就不要你了。”

“咕咕…”龙猫忐忑的叫了声,绕着祁唯羿鞋边转了两圈,试探着跳出去几步,欣赏更广袤的风景。

它倒真的没有跑远,毕竟家养鼠胆子小,仅仅是旁边风吹草动就够小龙猫害怕的。即使家里养父对自己不好,经常恐吓威胁…

龙猫小脑袋正想着,爪爪里忽然被塞了个东西。

祁唯羿蹲在它旁边,掰了个麦穗剥开,把里面还未彻底熟透的麦仁递给它。

八月里的麦仁已经从青绿色开始过度为黄色,比不上最开始翠绿的时候,剥下来生吃有牛奶的香气。半绿半黄的麦芽硬硬的,即使还能尝到嫩麦仁的香甜,也因为口感变得难以咀嚼。

祁唯羿尝了两个,便放弃了,把剩下的全都剥出来放在手心。

小龙猫很喜欢这种香甜又磨牙的东西,嘴巴吧唧吧唧,唇边胡子一颤一颤的,只恨自己不是仓鼠,没办法在这种时候屯粮。

用麦穗喂饱小东西,祁唯羿扶着膝盖重新站起来,发现爷爷和席君的棋已经下到快分输赢的阶段。

他不懂象棋规则,倒明白胜利是要吃掉对方的‘将’。现在祁远安这边还有四枚棋子,席君还有五枚,可谓是势均力敌。

越到关键时刻,下错一步就会满盘皆输。

“走马。”席君下出相对稳妥的一步。

“将。”祁远安下棋风格相当大胆,颇有无畏无惧放手一搏的架势,不愧是祁唯羿亲爷爷。

他用仅存的棋子步步紧逼,冒着重要棋子被吃掉的风险,直捣对方老巢。

席君飞快思考局势。他如果用馬踩了对放的士,下一步就能干掉大将。可那样祁远安肯定会防备,成功率太低。

同样,自己这边大将暴露在敌方势力之下,要是不尽早防备…席君想了片刻,把相挪过来护着。

“哈,你输了。”祁远安笑了下,用靠在旁边的炮隔着棋子踩过去,放在‘相’的前面。

在象棋规则内,炮能隔着棋子打直线,下一步可以直捣大将。即使席君选择让将逃离,接下来势必会落入对方车轮下,真是避无可避。

“败了败了,这局算我让你的。”席君连续胜了前面许多局,结果还是栽在祁远安手里。

两人打从认识至今,经常聚在一起下棋,胜负总是五五开。

俩糟老头里输了的哪一方,永远不肯承认自己输了,还要嘴硬辩解。

“下一局我照样赢你。”祁远安乐乐呵呵的说。

“还要来啊?我不想跟你个糟老头子下棋。”席君露出嫌弃的表情,看了眼旁边祁唯羿,“小后生,我这里有五子棋盘,来咱们下一局?”

“我不!”祁唯羿知道自己赢不了,立刻表示拒绝。

席君露出难过的表情,“赢了我不诓你,没有条件,行吗?”

“不行,我肯定输,为什么要跟你玩?”糟老头子坏得很,祁唯羿玩游戏总是要赢,不想体会输掉的感觉。

他走过来看看方形的棋盘,再看看棋盘旁边的四个位置,还有观战的俩老头,忽然有了主意。

“你们会打麻将吗?”祁唯羿问。

“当然会啊,麻将我拿手。”麻将比五子棋有技术含量多了,席君听着,非常高兴。

“别!”祁远安试图挣扎。

然而没什么用,住在附近的老头飞快的拿了麻将过来,找四个人凑成一桌开始搓牌。

“我就不来了。”祁远安站起来退到旁边的,有意避开这场赌局,站在祁唯羿身后说,“阿羿,你…”

“我玩游戏就是要赢。”祁唯羿朝他递了个眼色,“不会放水的。”

玩麻将有个‘庄家’,按照规矩,骰子点数最大的人坐庄。祁唯羿让几个老人家先摇,两个骰子,他们最大点数是9。

轮到祁唯羿摇,他捏住骰子转了圈,完美的两个六。

庄家可以决定摸牌顺序,祁远安看到开头就猜出结果,开始替几位棋友表示同情。

他们一把年纪,打牌下棋可能都是图个消遣,没想到老了老了会遇到祁唯羿。

碰到自家崽子,肯定能成为他们人生中最大的噩梦!

祁唯羿将抓牌顺序摇到自己跟前,每抓一把,祁远安眼皮就跳了一下,眼睁睁瞧着祁唯羿抓了一手能开天胡(抓到手就胡了)的牌。

他害怕跟祁唯羿打麻将,不是因为崽子技术有多厉害,谋略布局多么精巧。

而是他记牌算牌的本事,简直是开挂级别的。即使偶尔不称心如意,他还会用障眼法出老千。

因此别人打牌是排兵布阵,对于他而言,就是吧手上的牌凑成一组能胡的,跟儿童拼图性质差不多。

“白板。”祁唯羿没急着胡,而是拆了一组牌打出去。

“碰!”席君拿过他的白板,觉得跟祁唯羿打牌实在太轻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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