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罪者[现代耽美]——BY:吕吉吉

作者:吕吉吉  录入:08-15

  之前柳弈和戚山雨也检查过,仓库里的这扇门,通向旁边的一个小房间。
  在戚山雨的补充下,柳弈记得,那房间很窄,他当时在里面看到一张没有了床垫的铁架子床,以及一些柜子、置物架之类的旧家具,应该是类似仓库管理员的办公室兼值班房。
  柳弈闯进值班房,往左手边一瞧,果然看到背面的墙壁上有一扇窗户,窗玻璃关着,上面沾满了灰尘,显得灰蒙蒙脏兮兮的。
  确定了窗户的所在之后,柳弈立刻朝右手边转了九十度,延着房间墙壁的长边,向着南面走,一边走,还一边数着步子:“……八、九、十。”
  他停在房间南侧的墙上,回头看向戚山雨,以及满脸写着“懵圈”二字的小辅警。
  “十步。”
  他顿了顿,“但是,刚才我从外头走进来的时候,走了十四步。”
  说完,他伸出手,在面前的墙上敲了敲。
  “叩、叩叩。”
  听到柳弈拳头与墙壁敲击的声音,戚山雨的脸色顿时变了,因为他听到的并不是水泥墙那种低沉的闷响,而是某种显然要清脆得多的,像是厚木板被敲击时的脆响。
  戚警官立刻意识到了这个声音意味着什么,几步抢上前来,和柳弈一样,在“墙”上敲了几下,立刻就确定了,他们前面的这并不是什么“墙”,而是一块糊了白墙纸的厚木板。
  落后在几步开外的小辅警,眼睁睁地看着柳弈和戚山雨合力推倒了靠墙的一个一人高的置物架,置物架砸在地上,镶嵌在背板上的几片玻璃装饰物立刻在稀里哗啦的碎了一地,随后,戚山雨飞起一脚,往“墙”上大力一踹,立刻在上面踹出了一个约莫宽半米高一米的长方形豁口来。
  “这……这特么……”
  小辅警跟一条离水的鱼似的,嘴唇翕张了两下,挤出了一句吐槽:“这特么是在玩密室逃脱吗!?”
  然而,戚山雨和柳弈已经一前一后钻进了那漆黑的豁口之中。
  小辅警吓了一跳,也赶忙祭出随身配备的手电筒,把光圈打到最亮,跟在两人身后,也猫腰躬身钻了进去。
  里面的空间并不大,小辅警一眼就看清了全貌,随后发出了一声惊叫。
  他看到,角落里,倒卧了一个一动不动的小小身影,而那个长相特别俊的主任,正蹲在那孩子身边,伸手检查他的身体。
  ——身体冰凉,瞳孔固定,脉搏、呼吸、心跳消失。
  柳弈垂下眼睛,摇了摇头,“没救了。”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加班回家晚了,这一更算周六的,今晚还会更_(:з」∠)_
  故事里的这个“密室”的灵感,来源于去年一次下厂检查时确实碰到过的实例。
  当时那个工厂有个房间里面有台违规使用的机器,为了不让检查团看见,就糊了个刷了白漆的木板墙,将那块区域直接隔断在里面,只从外头看,根本看不出房间少了几平方OTZ,后来是敲墙声音不对才发现猫腻的。
  所以如果只是一个个房间检查过去,漏掉这么一个“密室”,完全不奇怪哒!


第42章 3.panic room-16
  刘凌霄小小的、冰凉的尸体被送回研究所之后, 他的父母只比车子晚那么十分钟就赶到现场了,与此伴随的是不知从何处得到了消息的媒体。
  数不清的采访车蜂拥而至, 几乎将法研所的大门堵了个水泄不通。
  即便拍不到当事人, 他们也会对着法研所的院子和办公楼拼命按动快门,卡擦卡擦拍个不停,仿佛他们的镜头能穿透贴着白瓷砖的墙壁, 将死去的小孩和伤心欲绝的父母纳入照片之中。
  “宝宝!我的宝宝啊!”
  当年的千花奖影后王兰庭还未息影的时候,曾经因为特别夸张的花瓶式假笑假哭,被不知多少观众痛批演技捉急,然而,在看到独子的遗体的瞬间, 屏幕里从来没有真正流出过的眼泪,如同决堤一般, 汹涌而出, 打湿了整个脸颊。
  她噗通一下跪倒在狭窄的车床边上,抱住小孩儿伤痕累累的身体,嚎得撕心裂肺,一边哭还一边摇晃着儿子的肩膀, 徒劳地想让他睁开双眼。
  这个时候,在场有一个算一个, 根本没有谁有本事将这位痛失爱子的母亲拉开, 所有人面面相觑,都从其他人的脸上看到了同样的沮丧和不甘。
  小孩儿的父亲刘阳的反应咋看上去虽然显得还算冷静,可他虽然没有痛哭流涕, 但双手紧握成拳,死死攒在身侧,从肩膀到双腿都在肉眼可见的剧烈颤抖着,显然是用了全身所有的意志,克制着不至于当场崩溃。
  刘阳已经将近六十岁了,商场上殚精竭虑许多年,早就熬白了头发。而此时,这个满头华发的男人,低垂着头,佝偻双肩站在心爱的儿子冰凉的尸体前,整个人看上去老了不止十岁。
  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这是在真真切切的经历着,人世之间最悲凉的痛苦。
  “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刑警大队的队长沈遵盯着车床上的小孩儿的尸体,还有悲痛欲绝的一对父母,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问道。
  从窗外能看到大量的采访车和守在外头的密密匝匝的长枪短炮,他已经有预感,自己这个“刑警大队队长”的头衔,很快就要在前面加个“前”字了。
  “那小孩儿,到底是怎么死的!?”
  柳弈摇了摇头。
  他身上披着白大褂,脸色几乎和衣服的布料一样苍白,薄唇抿成一条笔直的线,眉心拧出一个清晰的川字。
  “他的身上粗看看不出明显的致命伤,其他的,得等到解剖以后才能……”
  “不!不行!!”
  虽然柳弈说话的声音并不响亮,但从法医官口中说出的“解剖”二字,忽然就刺激到了已经完全崩溃的王兰庭,她抱着儿子失去体温的尸体,高声嘶吼道:“你们休想!休想再碰我儿子!不准碰我儿子!!”
  这位曾经给人纤弱、精致和柔美的印象的荧幕上的大美女,此时头发凌乱、双眼赤红,粉黛未着的脸上,糊满眼泪和鼻涕,那仪态全无的模样,是所有人都无法想象的狼狈和疯狂。
  “宝宝……宝宝……”
  她哭到嗓子都劈了,尖叫里带着嘶哑的颤音,“不要碰我的宝宝,不要碰我的宝宝……”
  柳弈袖在外套口袋里的手,不动声色地用力攒得死紧。
  他的指甲剪得很短,几乎都贴平在指尖,但即使这样,指尖也在掌心掐出了几个月牙形的浅浅血痕。
  “夫人……”
  他往前走了两步。
  以一个法医的立场,柳弈需要说服孩子的家长们同意他对尸体进行司法解剖。
  就像他刚才说的那样,想要找到刘凌霄死亡的真相,他所能想到的唯一的方法,也就只有解剖这一条路了。
  然而,就在下一秒钟,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一个人影从旁猛地蹿出,一下扑到柳弈身上。
  那人的冲力很大,完全就是失控之下,拼尽了老命所爆发的极限力量,一下子就把毫无准备的柳弈推倒在地。
  紧接着,一个拳头高高举起,然后重重地落下,一下就将柳弈的眼镜撞飞了出去,“碰”的一声,拳头结结实实砸在了他的左侧颧骨上。
  柳弈被这一拳打得眼前一黑,本能地抬手想要挡住对方又再次扬起的拳头。
  不过,此时施暴者已经被旁边的几个警察七手八脚地架住,又连拖带拉,将人硬是拽了起来。
  “不准碰我儿子!!”
  扑过来揍了柳弈的,正是死去的刘凌霄的父亲。
  这个曾经温文尔雅的中年富商,这时已经完全狂暴了,即便肩膀和胳膊被人制住,依然伸出脚,竭力想要踢踹面前那个想要剖开他儿子身体的可恨男人。
  “都是你!都是你们!为什么不早一点找到我儿子!”
  他歇斯底里地嘶吼出声,向着周围每一个人咆哮:“为什么不早一点!为什么不能早一点!!?”
  刘阳的眼泪终于滂沱而下,泪水迷蒙之中,他看到哭得虚脱的妻子,和依然被妻子死死抱在怀里的,他再也无法回来的儿子,只觉得彷如天塌地陷,整个世界都在这个瞬间崩溃了,两脚一软,就顺着被人钳制住手臂的动作,软软地滑到在地上。
  “你们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早点儿找到他……”
  他睁着满是泪水的双眼,像是只是为了让视线聚焦到某个点上一般,茫然地盯着视野正前方的柳弈,眼瞳涣散,两眼之中仅余下一撮烧尽的死灰。
  “如果早一点,就那么一点……或许……我儿子……就不会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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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刘阳和王兰庭的坚持之下,刘凌霄的遗体跳过了解剖一项,被送到殡仪馆。
  刑警大队的队长沈遵站在窗户边上,眼神阴郁地看着运送遗体的灵车在记者的包围中驶进法研所,又在响得快赶上交响曲合奏的快门声和吆喝声中挤出层层阻碍,好不容易出了门,开出去一百米之后,后面还一路尾随着不知多少等着要捞第一手快讯的采访车,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安排好接下来的调查方向之后,沈遵就准备回去市局坐镇,更重要的是,立刻请示上级应该如何应付媒体去了。
  临走前,他随手指了刚才就自作主张擅自行动的戚山雨留守在法研所里,继续跟进这边的线索。
  眼看着人都散得差不多了,戚山雨走到柳弈身边,盯着他的脸,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嗯,没事。没伤到眼睛。”
  柳弈低垂着眼皮,缓缓地摇了摇头。
  他的皮肤本来就白,只要一点儿淤青就会特别显眼。而且刘阳刚才那一拳可是没有半分留手实打实的砸到了他的脸上,此时颧骨处已经青紫一片,伤处看上去颇有几分狰狞。
  戚山雨从随身的包里摸出一包湿巾撕开,抽出里面的面纸,走到柳弈身边,探出手,把它温柔地贴到了对方的左颊淤青上。
  柳弈被那股湿润凉爽的触感冰了一下,全身条件反射的轻轻一颤,好似沉思的人被意外惊动了一般,猝然抬头,直直地对上了戚山雨清清楚楚地写着“担忧”二字的注视。
  “我真没事……”
  柳弈朝戚山雨笑了笑,唇角虽然勾起,但两只眼睛却没有半点儿弧度,显然笑得很是勉强。
  他接过戚山雨递过来的湿纸巾,草草叠了叠,压到了自己脸上。
  “……其实刘先生说得没错,如果不是我们去得太晚了的话,他的儿子或许就不会死了。”
  他按住湿纸巾的手指用了点儿力,伤处受到压迫,刺疼感通过神经清晰地传到他的脑海里。
  在刘阳和王兰庭明确拒绝尸检的时候,他就意识到,某个很可能会令他们这些人都陷入舆论和自责的双重旋涡中的“事实”,只要他不说出来的话,很可能会就此淹没在案情繁复的细节之中,由始至终都不会被除了他之外的其他任何人察觉到。
  但是,在他看着戚山雨的脸的时候,某种难以言说的,类似于“共犯”一般的情绪,令他紧绷的心弦猛地一松,不由自主的就将刚才那句话脱口而出了。
  “什么意思?”
  戚山雨蹙起眉,他隐约意识到了柳弈话里透出的意味。
  “……不,没事。”
  柳弈看着小戚警官年轻而耿直的俊脸,以及他眼球里通红的血丝,和眼睑下疲惫的乌青,忽然又什么都不想说了。
  他没有告诉戚山雨的是,他在发现刘凌霄的尸体时,曾经用手指探过遗体的口腔温度。
  虽然用指探的温度只能猜个大概,但以柳弈的经验来看,体温约莫是在30-32度之间。
  以现在的气温,还有小孩儿的身高体重和脂肪比例来推断,刘凌霄在死亡之后,口腔的温度差不多应该每小时下降一度左右——这就意味着,在六七个小时之前,孩子很可能还是活着的——而那时候,他已经注意到了南诚印染厂的存在,却愣是棋差一招,没有及时将孩子解救出来。
  “走吧。”
  柳弈用力甩了甩头,在戚山雨背上拍了拍,“我们去物证科看看。”
  虽然刘凌霄的尸体他无法解剖,但所谓“触物必留痕”,这个案子,他可还没打算放弃。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以为前天来得及的,结果加班加到凌晨三点半_(:з」∠)_
  我这周尽量多更点……T___T
  另外本来我是可以赶在昨天更的,然而刷了四十分钟,死活刷不开后台


第43章 3.panic room-17
  柳弈和戚山雨乘电梯上到十二楼, 来到物证科所在的楼层。
  这一层是物证科的头儿袁岚的地盘,包括痕检中心和检验中心以及其他几个相关的小组别, 侧翼处还有一道回廊, 中间两道玻璃门,通往一个与德意志生物技术公司合作的大型免疫组化实验室。
  因为法研所里那些价值直逼八位数的高精尖仪器差不多都集中在这一层楼的缘故,十二楼也就成了整栋建筑物安保和消防盯得最严的地方, 而那些千万级的仪器,也被冠以宝马奔驰法拉利劳斯莱斯等代号,每次别的楼层有人要到物证科办点事儿,跟同事打招呼的时候,都会笑称“我去十二楼逛下车展”。
  不过因为柳弈和袁岚关系恶劣, 以至于他每次走进这层楼时,脸上的表情都不怎么好看, 但没有一次能赶得上这一回黑得彻底。
  他先到办公室问明了袁岚的去向, 又沉着脸,推开痕检中心的大门,以一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凛然气势,直接闯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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