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生,来的正好。一起玩吧......"话还没说完,瞿逸就被一记左勾拳打下了床。
"方生!"罗正想解释却也被欧阳毫不怜惜的扯离媚狐的身体
"欧阳方生!至于这样嘛,以前不是大家都一起玩的吗!"
瞿逸捂着被打伤的左脸不满的大声嚷嚷
欧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看得对方浑身僵硬方才一字一句得说
"他、是、我、的!"
说完,宛如一只狂狮般就揪着媚狐的长发将他拖去一旁的房间
"啊......不要!"
不久房间内持续传来惨叫和痛苦的呻吟
几百年前
天劫一天天的接近。
媚狐知道这一次必死无疑
面对死亡,说不害怕那是假的。毕竟现在难以割舍的东西越来越多了......
媚狐叹了口气,出神的看着在怀抱中沉睡的牙牙,也只有这时牙牙才会卸去一身武装,把最真的一面展现在他的面前。
媚狐嘴角的肌肉傻傻的往上扯着,手指轻轻的勾勒着心爱人的轮廓,圆圆杏儿眼,弯弯柳叶眉,有点塌下去的鼻梁,薄薄的红唇。有人说,唇薄的郎君薄情寡意,牙牙,你是这样吗?
媚狐的手来到牙牙的曲线优美的脖子,来回的游弋,想要收紧但还是松开了。弯下腰,崇敬得在上面留下一吻。媚狐结结实实的把牙牙揉在了怀里,拼命的想把他揉入身体化作血肉的一部分。
"牙牙,不要忘记我,不要忘记我,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一定会,等我......"
发颤的尾音如同媚狐的心笼上了一层对未来的恐惧。
很久很久以前,在媚狐刚能化为人型,尚未知道情为何物的时候,曾经有一个人类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那时的媚狐当上族长没多久,正是年轻气盛,意气风发的时候。他遇到了那个人类,媚狐后面的第一个男人。不过,脑海中这个男人的身影已随岁月流逝越来越淡,媚狐忘了他的声音,忘了他的容貌,甚至连他的名字也忘了。只记得他是什么皇帝的儿子的儿子,精元乃是九九纯阳,极品佳肴。如此而已,对了,还有他常常在耳边念叨的那句话
/称心,不要忘记我,不要离开我,不要....../
称心,是那男人替他取的名字,因为媚狐没兴趣把自己的小名告诉他。他们有过一段疯狂的日子,在宫殿里玩战争游戏,学突厥人住帐篷吃生肉,打骂下人,随时随地的做爱。那男人不仅元阳美味无比,而且床上技术也不错,每次都把媚狐干得欲仙欲死。那日子过得真是滋润快活,但是山珍海味总有吃腻的一天。有一天,媚狐终于和一名侍卫滚上了床。有一便有二,事情如野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没过多久,事情传入了那人的耳朵。他的怒火波及了整座太子宫。凡是和媚狐发生过关系的人统统凌迟处死,甚至交谈过、接触过的人也不能幸免。轻则仗罚100,重则剥皮示众。一月下来太子宫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受罚的就是自己。而始作俑者--媚狐,被他紧锁在宫中深处,日日夜夜春宵不断。失去自由的日子,媚狐终是厌倦了,趁着那人的父亲想处死他的机会,诈死逃了出来。
本来事情到此应该结束了,但鬼使神差的,媚狐偷偷的潜了回来,躲在暗处观察着。看着那人因为他的死而痛苦,看着那人因为他的死而疯狂,看着那人每天对着他的画像哭泣,看着那人为了替他报仇策划杀死他的兄弟,夺取父亲的皇位。看着那人在疯狂中被手足砍下头颅
不懂,为什么会为他做到这个地步,明明两人除了肉体在无关系。这份感情到底是从何而来?激烈的感情,狂热的让人窒息。
这就是爱啊......
媚狐闭上眼睛,亲亲怀中人的发鬓。现在的他完全能体会那人的心情,爱他,不想他离开,不想他忘记,就算明知道对方不爱自己也不愿意放弃。媚狐苦笑,他或多或少的察觉到牙牙欲置他于死地的打算,也感觉到牙牙心里的迷惑。但是,只要牙牙有一点犹疑,那自己依然有着希望。
牙牙,你能不能爱我呢?哪怕一点点......
青崖
在很久以前,师傅解释好人的定义的时候,青崖就明白自己不是什么好人。
好人,乐善好施
青崖至今都不明白为什么东西明明是自己的,还要白白给人。只是师傅让他做,他只得做。好在他也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除了桂花酒。所以他的桂花酒偷偷埋在山后的一个树洞,那滋味连他师傅也一口都没尝过。
好人,乐于助人
对此青崖也毫无兴趣,小时候,养大他的鬼怪就曾对他说,优胜劣汰是老天的游戏规则,输了就是输了,得到他人帮助也是枉然,徒增痛苦罢了。但是,师傅让他救,他只好救了。
好人,宽宏大量
好吧,青崖知道自己一点也不宽容。他仍然记得那些村人厌恶的表情,他仍然记得师傅曾经因为他背不出经文用长尺击打过他的手掌,他仍记得山上的精怪不小心把一颗胡桃漏在了他的床上,他仍记得狐狸偷喝了他的桂花酒......诸如此类,许许多多他都记得。能够记得这些鸡毛蒜皮的人不算宽宏大量吧......
好人,真诚待人
单单是前面这几种思想行为,他就跟真诚靠不上边。他所做的跟心理想的完全不一样。凡人管这个叫做虚伪。
青崖有时候也会迷惑,不知道是遵循师傅说的话,还是听从内心的想法。但是凡人崇敬而狂热的眼神,让心中的天平毫不犹豫的倒向了师傅那边。他不想再被人当作不存在般看待,不想在见到那些冰冷憎恶的视线。
注意我吧,喜欢我吧
我绝不会堕入魔道
我不是鬼的孩子
不是......
这一切,在遇到媚狐后便乱了。
相遇、相处、上床、追逐
一切一切是那么的理所当然,仿佛上天注定般。
一切一切都开始乱了,像一团杂乱不堪的线团,越拉越难寻到自己的路。
内心不满的空洞似乎一点一点的被填满,同时那些被师傅定为大逆不道的想法一个接着一个跳了出来。
媚狐的眼中全是自己,似乎不带任何杂质,关注着自己,爱着自己。
真的可以相信他吗?
青崖的心颤抖着,疼痛着,后悔着。
媚狐的天劫快到了......
时间太少了,还不够。还不能确认他的心,这份爱能够到达永远吗?
不要堕入魔道!
师傅的告诫、人们憎恶的眼神铺天盖地的袭来
青崖在名为迷惘的泥潭中越陷越深
他真得值得自己为之牺牲吗......
值得吗?
在媚狐天劫来临的那天,青崖为自己和媚狐的未来算了一卦,得到的结局却让人震惊。那一天,青崖狂怒的毁坏了房内所有的东西。怎么会这样,他反复的掐算,一次又一次,得到的结局依然不变。
不可以
不可以
青崖从来没有那么恐慌,他几乎觉得世界崩溃了。
轰隆隆,远处雷声轰鸣越来越进。森冷得白光没一次都瞄准媚狐的头顶毫不留情的敲下去。看着媚狐狼狈躲闪的身影,青崖抿紧了下唇。
赌吧
让我倾尽所有,好好的赌一局!
青崖扑上前去,硬生生的代替媚狐受了雷劫。
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在肉体灰飞烟灭前,青崖迷迷糊糊的想着。
耳边传来媚狐悲凄的哀嚎,久久不绝......
/本台报道,半个小时前x路x巷发现一具无名男尸,系剜心狂魔所为,至目前为止,受害人数已达四十人,无一生还,受害人皆为男性....../
24:05 丰真家
扑通一声巨响,象是重物掉入水中的声音。清晰的敲着尚未入睡的人们的神经。万籁具静的夜晚变得不太平静起来。一波接着一波的咳嗽声从浴室传来,没有选好降落地点,媚狐直直的掉入了浴缸内,差点被水呛个半死。他努力的咳嗽着,似乎要把自己的肺也咳出来般凶狠。小巧的鼻头通红一片,眼泪也在眼眶边晃悠。
媚狐挣扎着想要起身找到开关的位置。灯却毫无预警的大亮,一个熟悉的人站在门边警戒的看着里面的媚狐
"媚狐?"丰真惊讶得看着一身狼狈的媚狐
"嗨!"媚狐苦笑着打了声招呼,同样惊奇的看着此时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丰真:"你怎么没在医院,怎么能到处跑呢!"媚狐皱着眉头责怪,突然间动物敏感的嗅觉捕抓到空气中不寻常的气味。
"血的味道,丰真你受伤了吗?"
"受伤的是你吧!"奉真秀眉轻拢,眼尖的发现水面上飘荡得点点红丝。他一个箭步冲上来,自水中捞起媚狐。
不小心碰到了痛处,媚狐整张俏脸顿时苍白,倒吸了口冷气,喃喃道:"轻点......"
只见媚狐赤身裸体,曾经完美无瑕的皮肤此时布满了瘀青、鞭痕、咬伤,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有些伤口还在不停的渗着血水。
奉真见状眼圈一红,心脏猛地一紧,忍不住破口大骂:"你傻了啊,怎么不反击!狐族的不是那么没用吧!"
媚狐露出一个无辜的眼神,可怜兮兮的说道:"他是牙牙阿,我怎么能伤害牙牙?"
"你......"奉真一时气闷,咬紧下唇憋住接下的话, 气愤的扛起媚狐往床的方向走去。媚狐暗暗的霸身上的重量卸到一边,眼内欢喜的情绪一闪而过,乖乖的扮演好重伤病患的角色,整个人紧贴着丰真的身体,一幅任人摆布的凄惨模样。
"是我不好,惹他生气。他不喜欢我猎食方法,那我以后就不猎了......"媚狐不理会奉真已经黑了一半的脸,絮絮叨叨的说着:"你说他是不是讨厌我了?"
奉真拿着毛巾的手瞬间抖了抖,随即没好气的将毛巾丢在媚狐脸上
"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出错了,我在算一次,也许欧阳不是牙牙......"奉真转身拿过一瓶消毒药水,小心翼翼的往伤口涂抹。
"他有我的印记......"媚狐喃喃的反驳,伤口传来的刺疼让他不仅眯了眯眼
"你弄错了!"奉真无名火骤起三千丈,烦躁的狂吼回去,突然发现自己的口气不对,立刻缓了缓,降低了声音:"我再查查......"
查查?
媚狐冷笑一声,脸色一沉抬手打开奉真伸过来的手,消毒药水顿时从空中摔到地面。奉真整个身体僵住了愕然的看着媚狐的脸。
"那,这次是谁?"嘲讽的笑容夹杂着苦涩挂在了媚狐的嘴角,修长的手指缓缓的摸上了奉真的脸,然后来到纤细的脖子。媚狐低下头,靠在奉真的耳边红唇慢慢的启动
"你把我当什么了,非得把我推给别人吗?还是说,你真的那么讨厌我?"
心脏猛地一击,奉真几乎被夺取了呼吸,本来苍白的脸此时更是没有颜色。
"......你说什么"眼睛内的媚狐越放越大,身体每一个细胞都拉响了警报。奉真咽了口水,强自镇定下来。转开头不去看媚狐那咄咄逼人的眼神。
媚狐却不给他逃避的机会,强硬的将奉真的脑袋扳了回来,逼着他只是自己的眼睛。
"我老早就怀疑了,大树婆婆相当臭屁。不知道的事情从来不会那么转弯抹角叫我去拜托别人。"
奉真浑身都绷紧了,突然用尽全力的推开媚狐,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
"这样也不能说明我是牙牙!"
媚狐冷笑,眼明手快的一把拽住奉真企图逃逸的手脚,顺势往怀里一带。丰真脚下不稳,紧接着就被媚狐手脚并用的困在怀中。
"我刚才有说你是牙牙吗?牙牙,我已经没有耐性了,为什么?告诉我......"
媚狐紧紧的禁锢住不断挣扎的丰真,几乎是乞求的附在他耳边喃喃自语。
"那次见面,你是故意得吧,故意将没有印记得胸膛露出来给我看,还有身份证也是故意摆出来的罢......"
"你胡说!"奉真捂住耳朵,闭上眼睛大声的吼叫,似乎这样就可以杜绝从媚狐口中吐出来的真相。
"那么那时我有说我找的是男人吗?你可是自动的确定牙牙是男人阿"
媚狐完全不理会奉真的不情愿,毫不留情的继续揭露
"见到欧阳后我就更加肯定了,牙牙是绝对不会忘记我的名字的。你记得的吧,因为我已经将它刻入你的灵魂了......"
奉真的挣扎越来越小,最后放弃了,颤抖着身子双手掩面殷殷的哭了起来。媚狐爱恋的吻了吻他的额角,左手改为来回抚摸奉真的背部,让他的情绪尽快平静下来。
"还要我举更多的破绽吗?"
闻言奉真就像被踩着尾巴的猫,一下子跳了起来,回头就甩了一个响当当的耳刮子。
"你这个混蛋既然早知道是我为什么还在我面前......"未干的泪水配上因愤怒而扭曲的脸显得分外滑稽,可是奉真顾不了那么多,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中的闷气一下爆发了出来
"你这个骗子!"奉真的声音开始哽咽,但还是努力的喊叫出来,声线顿时变了调:"你发过誓的,不在我面前猎食。你发过誓的......你这个骗子!"
媚狐扶着肿的老高的左脸,委屈的心情泛上心头,他赌气的也跟着大吼:"谁叫你先不认我!还把我的印记转移在别人身上!你知道我看到那枚印记的感受吗!!"
"那你要我怎么办,跟你说我是牙牙,你来得晚了,我的寿命已经终结,只借回一个月的命等你来找我。你要我怎么说!你要我怎么说!"奉真揪紧媚狐的衣襟咄咄逼人的追问,眼内充满晶莹的泪花。
"腐肉的味道......呵呵,你早知道了吧,我已经是个死人了阿......"奉真惨然一笑,抓起媚狐的手,让他感受自己几乎消失的心跳。"你好残忍,为什么要找我,为什么不让我安心的投胎呢?"
媚狐脸色一变,像被火烧的抽回手,哆嗦的拥住奉真脆弱的身体,小小声的说
"我会到外面收集元阳通过交合注入你的身体,这样你就可以持续的活下去。牙牙,我的要求不多。哪怕一个月也是好的,在我身边......"媚狐的头慢慢垂下埋在了奉真的颈间。
颈间微微传来一阵凉意,奉真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神情也稍稍缓了一缓,他目光复杂的看着颈边黑色的头旋,迟疑的开了口
"你......真的爱我?"
"恩,我爱你"媚狐肯定的说,怕死奉真不相信,紧抓着他的手臂。
"嗯......我相信......"奉真闭上了眼睛,嘴角终于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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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xx年8月x日 星期五 22:05
欧阳家得豪宅此时灯火通明,整座宅院的仆人们大气都不敢出,胆战心惊的看着自己的主人烦躁的来回在房间踱步
"人呢!怎么还是找不到!"欧阳发了一轮脾气,坐在了椅子上。他实在想不明白,媚狐是如何从一个完全封闭的内室中走出去得,而且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踪影
一旁的手下颤颤的走上前来;"欧阳先生,对不起,我们......"
欧阳听腻了这千篇一律的回答,脸色铁青,一挥手示意所有人都下去。自己一个人静静的留在屋中思考着什么。
突然,原本明亮的灯光暗了下来,一室的光明消失无影。
停电?
欧阳正疑惑着,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冷笑
"晚安"
"谁?"欧阳皱紧了眉头,手伸入怀中暗暗拿起了枪
"别慌,我只是来拿回自己的东西。"奉真冷淡的从黑暗中走出来
"你的东西?"
"我骨子里就不是什么好人,我胆小、自私,虚伪。如果没有把握,我是绝不会冒险。"奉真不理会,欧阳的疑惑自顾自的走道他面前,摸上对方胸前,在印记的地方来回游弋
"你再说什么!"欧阳几乎以为对方是疯子了。他猛地打开奉真的手。
"这个印记当初真是舍不得阿,象割了我的肉般......"奉真叹了口气,转而用一种兴奋的口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