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老林疯了,不要命了!这怎么截!?”
“只能找个机会逼停他!”
“好吧陆小铮,今天让你看看什么叫做速度与激情!”顾言他吹了个口哨,握紧了方向盘。
陆铮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双手牢牢的抓紧了右上方的把手。
瓢泼大雨中,G5001国道上正在上演生死时速,一辆白色凯美瑞轿车正在和一辆军绿色的破吉普对飙,轿车不断左右来回摇摆想甩开吉普,吉普打着双闪紧紧跟随其后,一番较量之后,轿车到底还是不如吉普抗造,一个打滑,车身斜进了一旁的排水沟里,吉普立刻追上,一个急刹车,横停在了轿车面前。
林飞宇气急败坏地从驾驶座上冲下来,还没等顾言他开口,就把他一把拽了下来。。。
“怎么都这个节骨眼了你们还有时间打架?!”陆铮吼了一句,无奈地看着两人在暴雨中扭打在了一起。。。
林飞宇毕竟是个拿解剖刀的,哪里是成天和犯罪分子肉搏的顾言他的对手?三下两下就被顾言他给按在了车后座上。
“放开我,我要去救晶晶!”林飞宇双目通红,声嘶力竭地喊道。
“我知道,你能不能先冷静一下听我们说!”顾言他死死按着林飞宇。
“林科长,请你务必冷静下来听我说,不然不仅救不了赖医生,还有可能害了她!”陆铮见此情景,也不得不大吼了起来。
陆铮把自己的分析原原本本给林飞宇复述了一遍,“你现在一个人过去,就是中了凶手的圈套,到时候你们俩可能都会有危险!”
林飞宇这才慢慢恢复神智,不再挣脱,顾言他放开了手,林飞宇兀自坐在后座喘着粗气。
“那你们说,怎么样才能救晶晶?”
陆铮示意林飞宇俯耳过来,林飞宇听完点点头,“行,我听你的。”
雨渐渐地小了一些,待三人将车开到小树林附近,已经变成了淅淅沥沥的毛毛雨,马勤梁山等人已经在周边设好了埋伏,陆铮和顾言他从后备箱取出钢管,林飞宇一人走在前面。
林飞宇推开破旧的仓库大门,“吱呀”一声,腐败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打开手电筒,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妻子手脚被缚,躺在杂物堆的旁边,由于早些时候刚开挖出尸体,还没来得及回填,周围的黄土还成堆地横着,挡住了赖晶晶的半边身子,看不清是生是死。
“你来了?”从角落里传出一个略显稚嫩的男声,“一个人吗?”
“对,我来换她,现在可以放了我妻子吗?”林飞宇冲发出声音的方向喊道。
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年从黑暗的角落里闪了出来,少年身形偏瘦,看不清面容,但是周身散发着一种阴郁的气息,让人感觉浑身不舒服。
“我可没说你可以换她,我叫你来是做个游戏。”少年把玩着手中的匕首,指了指一旁的绳子,“来,你先把自己的脚绑上。”
林飞宇装作唯唯诺诺的样子,顺从地走过去,只见他坐在了赖晶晶的旁边,用绳子将自己的双脚绑上。林飞宇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妻子,知道她还活着,只是暂时昏迷,顿时安下心来。
“接下来怎么办?你要我做什么游戏?”
“很简单啊,就是石头剪刀布的游戏,人人都会玩,等她醒来,你们两个人,谁赢了谁就可以走,谁输了谁就要留下来陪我死喽!”少年轻蔑地一笑,说起死亡就像说起吃饭睡觉一样轻描淡写。
这少年竟铁了心要寻死!林飞宇有些不知所措,对于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不知道陆铮的计划还能不能奏效。
这时,赖晶晶悠悠醒转过来,她一脸茫然,明显对自己身处的环境一无所知,“这是哪儿?飞宇,你怎么在这?”
不一会儿功夫她发现自己手脚被绑,顿时惊恐起来,“这!!!怎么回事?我刚才还在办公室里接诊完最后一位病人!”
“就是我,赖医生。”少年哼了一声,“不好意思,辜负你的期望了,我就是有病,而且还病得不轻。”
“别怕,宝贝,有我在呢,只要咱们玩个游戏你就可以走了。”林飞宇抱着自己妻子因害怕而不停抖动的双肩,轻声安慰道。
“啪啪啪。。。”少年鼓了几下掌,“不错,一会我倒要看看你们谁先背叛谁。”
“当!”
“当!当!”
外面突然传来了几声钢管的敲击声,少年听见这声音像脚踩到了滚烫的烙铁一样跳了起来,他发狂般的喊道:“谁!这次又是谁!”
这声音是少年记忆里的声音,每当姐姐发疯虐待他时,最后都会以钢管敲击家里的暖气片儿结束,后来他才知道是这声音救了她的命,却也让她限入了无尽的疯狂,只能以虐待他人的方式来宣泄自己的不幸。
他恨这个救了她姐姐的人,年幼的他浑身青紫,伤痕累累,吃不饱穿不暖,有时候他想姐姐如果当年死了该有多好,那个差点杀死她姐姐的人在他幼小的心灵里的形象变得无比高大起来,只有那个人能让眼前这个疯狂的女人感到害怕!他是神!是英雄!
总有一天我也会成为那样的英雄!
“当!当!当!!!”敲击声由远及近,由慢而快。。。
“是谁!?”少年发疯一般地嘶吼,拿起匕首冲了出去,“我不会怕你的!没有人能阻止得了我!”
随着“砰”地一声枪响,少年跪坐在了地上,左小腿处开了一个血洞,埋伏在周围的警员们一拥而上,将少年死死压住。
少年依旧声嘶力竭地喊着些什么,声音被刺耳的警笛声和救护车声淹没了。
顾言他看着远去的救护车,心里感慨万分,他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陆铮,这小子依然是一脸风淡云轻的样子,“诶你说。。。同样都是受害者,都是在幼年受到了巨大的精神冲击,为什么裴静最后只能走向崩溃边缘害人害己,而你却可以淡定地站在这里,有什么经验之谈吗陆小铮?哥想听听。”
“并没有,有些人看起来总是面带笑容,坚强无比,并不是因为他们事事顺心,而是他们更敢于面对问题,善于遗忘不幸,勇于拥抱欣喜。”陆铮看向远方,淡淡地说。
“所以,抱我一下。”顾言他突然嬉皮笑脸起来。
“干嘛?发什么神经?”陆铮白了他一眼。
“你不是说要拥抱欣喜吗?哥姓欣名喜,快来,抱一下!”顾言他张开了双臂。
“滚蛋,我要赶紧回家睡觉了!明天别再缠着我去局里了,我过两天还要论文答辩呢!”陆铮转身抬脚迈进了破吉普的副驾驶。
“回你家还是我家?”顾言他也一躬身钻进了车里。
陆铮不再答话,已经开始闭目养神了,顾言他见状一脚油门杀向了自己家。。。
第30章 崇拜15
孟勇最终坦白了自己的罪行, 对20年前强/奸杀害9名女性以及一年前杀害裴静的事实供认不讳, 杀人动机就是泄愤, 一个农村出身的穷小子,面对城里时髦女性,心里既渴望又自卑, 为了宣泄自己的欲望,在罪恶的泥潭里越陷越深。。。而第10起案件之所以区别于其他9起,是因为当年外出打工的他回到老家听到些风言风语, 说他农村的老婆对他不忠,连孩子不是他的种,心里对女人产生深深的怀疑,才要拿小女孩做实验, 用所谓的生死游戏来测试人性。
事到如今, 孟勇自知罪孽深重,只求早日判他死刑,以给受害者家属以及整个社会一个交代。
对于模仿犯裴凡,考虑到他因童年受到虐待导致心理畸形,优先选择隔离进行心理治疗,之后再移送检察机关使其受到相应的法律制裁。
徐磊鑫帮助孟勇隐藏罪行, 掩埋尸体等行为已严重触犯法律, 鉴于其未成年受到蛊惑,免于起诉, 送往少管所进行劳动教育。
这桩跨越20年的强/奸/残/害女性案终于尘埃落定,一时间在全国舆论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悬在渝川市民心中20年的那块大石头轰然落了地, 在孟勇被审判的当天,很多市民自发地挂起了鞭炮,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大家心中纷纷出了一口长气。
第二篇完
------------------------------------
今天是陆铮参加毕业典礼的日子,他身穿博士服坐在礼堂的第一排,等待主持人讲完话进行授学位的仪式。
“让我们再次以热烈的掌声祝贺渝川大学2019界博士毕业典礼顺利结束!下面有请张校长为毕业生们颁发毕业证书!”
台下想起了一片掌声,陆铮起身上台,校长笑容可掬地将学位证书递到他的手里,“咔嚓”一声,合影结束,陆铮对校长深深鞠了一躬。
这一天,陆铮终于正式结束了自己的学生生涯。
礼毕已是接近晌午,陆铮走出礼堂,阳光照在身上有些火辣辣的,他径直穿过毕业生们合影的草坪,在树荫下的长凳上坐了下来,远处的同学们三三两两地开始和亲朋好友进行合照,他摘下了厚重的博士帽,心里颇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
“恭喜毕业。”身后响起来熟悉的声音。
陆铮回过头,看见那张和自己出奇相似的脸,颇有些意外,“哥?你怎么来了?”
“听胖子他们说你今天毕业,我过来看看,怎么?不欢迎我?”陆程微微一笑,递给陆铮一个精美的盒子,“毕业礼物。”
陆程和陆铮五官十分相像,都是一副清高相,个头却比陆铮高,也强壮不少,到底是大了十岁,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陆铮将礼物随手放进包里,“谢谢,没有不欢迎,我想着你不是忙嘛!”
“再忙也忘不了我弟弟啊,最近你还是没跟爸联系吗?”陆程坐在了陆铮旁边。
陆铮摇摇头,“老头子嫌我丢脸,我也不必自讨没趣。”
“哎,其实爸也挺想你的,就是抹不开面子,你主动一点也就好了,毕竟当父母的拗不过子女,你自己的未来还是得自己把握。”陆程拍拍陆铮的肩膀。
“嗯,我知道。”陆铮抿着嘴唇。
“最近生活上有什么需要的就开口给我说。”陆程生怕陆铮客气,不过想了想,自己这位老弟好像从来没跟自己客气过。
“哦对了,我要去市局上班了,海北这边的房子离得太远,想租一套附近意林小区的房子。”陆铮想了想,如实说道,“当然了,买下来是最好的,我要长期住的。”
“成啊!”果然不出所料,陆程哈哈一笑,“过两天我让胖子把钥匙给你送过去,我就喜欢我弟弟想要什么从不拐弯抹角的性子。”
“陆小铮!!!”远处传来一声呼唤,陆铮不用想也知道是哪位神仙大驾光临了。
不一会儿工夫,顾言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出现在了陆铮面前,“哎呀!对不起。。。早上被吴局揪住说教了好一阵子,来晚了来晚了。。。”
顾言他话还没说完,就注意到陆铮身边这位气度不凡的大帅哥,“这位是。。。”
“介绍一下,这是我哥,陆程,这位是市局刑警支队长顾言他,我未来的顶头上司。”陆铮象征性地介绍了一下。
“你好,我是陆程,以后我弟弟的事还请多多关照!”陆程起身,礼貌地伸出了手。
顾言他回握了一下,“好说好说,关照谈不上,陆顾问可是我们刑警队的大拿,以后还得仰仗他呢!”说完爽朗一笑,冲陆铮眨了眨眼睛。
“好吧,小铮,我公司还有点事,既然你朋友过来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陆程和两人道了别,“别忘了我今天说的话,改天有时间和我一起回米国去看看爸。”
“知道了,有空再说。”陆铮冲陆程摆了摆手。
“你哥。。和你还真不像!”顾言他望着陆程的背影说道。
“什么眼神啊?从小到大别人都说我们俩长得一模一样。”陆铮弯腰捡起了被风吹掉地的博士帽,抬手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不不,不是说长相,是说气质,你哥给人一种锐利霸道的感觉,你就不一样了,你可是我们渝川市局一朵高岭之花!”
“花个锤子,你再这么叫小心挨揍,你等我,我去换个衣服,一会去警局报道呢!”陆铮起身抬腿要走。
“得嘞!我在停车场等你,今天还会有另外的新同事来报道,大家伙儿都等着你呢!”顾言他说罢挥挥手里的车钥匙,继上次陆铮晕车之后,顾言他一咬牙一跺脚拿出多年积蓄,换了一辆崭新的。。。
吉普。。。
过了没多会,陆铮回来了,简单地穿了一件白衬衫配浅蓝色牛仔裤,一双帆布鞋,他一伸胳膊,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嚯,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哪个大学生呢!”顾言他调侃道,陆铮的面相确实看起来过于年轻,有时候办案不得不打扮地成熟些,以免造成误会,今天这么一穿,一下子显得像个阳光大男孩,可是表情嘛。。。还是一如既往地臭!
“开车啊,不是说都等我呢吗?”陆铮双手在胸前交叉一抱,开始闭目养神。
“走走走。”顾言他一脚油门杀向市局。
众人在办公室满怀期待地迎接新同事的到来,陆铮是大伙儿早就熟知的,并没有什么新鲜感,但是吴局前两天放出了重磅炸弹,说是要调个警花过来,队里清一色儿的大老爷们,遇到个受害人家属都不知道该咋安慰。
这消息一出,警队上下是人心振奋,都期待着新同事入职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