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露声色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阿阮有酒

作者:阿阮有酒  录入:09-01

  此事在粉丝之间掀起滔天波浪,关于三人的退赛原因也是众说纷纭。有人说此前放瓜号放出来的那条投稿瓜是真瓜,投稿人为赵一声站姐小号。
  程迟和祁缓两人是恋爱关系,两人在练习室中接吻被赵一声撞见,后者在禁用手机的比赛期间私联站姐放瓜,蓄意破坏两人名声。
  豆瓣的吃瓜组又有人出来避谣,称三人被退赛的原因是在植树节那天在食堂中打架斗殴,当天还有别家站姐无意中拍下了赵一声眼眶青紫的照片。文章的最后,甚至还附上了一张赵一声被打的高清照片。
  更有自称是工作人员的账号悄悄放瓜,说三人是节目组与公司之间资本博弈的受害者,三人和其他岛选之子撞了人设和风格,挡了岛选之子的晋级路,背后又无大公司撑腰和砸钱,只能忍气吞声地领了退赛剧本走人。
  当然很快,这位自称是岛上工作人员的瓜主就被人扒出来,账号背后的操纵者只是一个六年级在读的无聊小学生。
  粉丝们眼泪哭干,网友们四处吃瓜,真真假假亦分不清楚,最后甚至有CP粉斗胆开麦:“如果一定要在这几个瓜里挑一个真瓜,那么我宁愿选择最开始放出来的瓜。至少也能证明,这回我真的搞到真的了。”
  时间回到三人退赛的事在网上传开的前一天,祁缓和程迟站了出来。事情得到解决,练习生们从宿舍大厅解散,当事人被导演叫走谈话。除两人以外,被叫走的人还有赵一声。
  半个小时以后,赵一声将两人视频交给导演,以及事后私联站姐放瓜的事在练习生之间传得沸沸扬扬。
  岛上工作人员又进行了一轮更加严格的搜查行动,果真又搜出一批手机来。林椰虽然是虚惊一场,却也心中不太好受。准确来说,整个宿舍中没有人的心情不低落。
  唯独还算情绪平静的反而是两位当事人,节目组要求三人第二天就离岛,从导演那里回来以后,程迟和祁缓关起门来收拾行李。
  寝室中气氛寂静低迷,无人开口说话。祁缓笑着抬头看他们,“你们别这样啊,只是一档选秀节目,又不是我所有的人生。我还怕你们几个直男跟我们同住了这么久,会不自在呢。”
  室友连忙反驳:“当然不会,你们不说,我都还没看出来。”
  夏冬蝉道:“虽然不是你们全部的人生,但是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也会对你们造成不小的影响。现在就算网络上没有曝光,但是也不能保证,那些知情的练习生离岛以后会在网上乱嚼舌根。”
  祁缓面上笑容不变,“我们可是正正经经本科大学毕业的学生,就算不走明星这条路,未来我们还能走其他的路。这个圈子里有多少人做过明星梦,最后又能有多少人真的留在圈子里发光发热。我也没有想过自己能在这条路上成功走下去,至少现在已经给过我上舞台的机会,我觉得很好了。”
  室友神色愤懑,“明明可以私下约谈,为什么非要在所有人面前点明?”
  “无非就是杀鸡儆猴。”程迟缓缓开口,“练习生的圈子里这么乱,谁知道除了我们两个,还有没有其他人也在拍摄基地里乱来。节目组只是想警醒其他人,不要再违背贴在宿舍墙上的那些规章制度。”
  林椰猝然抬眸,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
  祁缓又插进话来,“其实这个处理结果我还挺满意的,至少我和程迟也没白走,顺带还捎走了一个赵一声,也就免去了以后他再来找你们麻烦的可能。”他想了想,认真开口,“正好出去以后还能找颜常非聚一聚,如果他还愿意跟我们聚的话。”
  两人不想被蹲在侧门外的粉丝们拍到,在宿舍中待到凌晨天亮前才离开。寝室中的六人一夜未睡,熄了灯围坐在地上彻夜聊天,程迟和祁缓已经拿到手机,两人上微博看了一眼,此时节目组声明还未发出,网上仍是一片风平浪静。
  林椰第一次觉得,自己熬过整晚不睡觉,时间也会过得这样快。到凌晨四点左右时,寝室剩下的四人也一同悄无声息地出了门,踏着夜色送两人离开。
  上次凌晨送别时练习生的队伍浩浩荡荡,一路走来也是热热闹闹。大家虽然各自分别走向不同的路,却是怀揣满腔斗志与激昂。四人都没有想到,下一次离别到来的时候,会是这样的冷清和沉默。
  令众人惊讶的是,他们还是在途径侧门的路上,被坐在门外路灯下打游戏的几个粉丝看到了。几个粉丝本是想要蹲守早起去教室的练习生,天未亮就带着铺盖过来。
  他们拖着行李箱走近时,粉丝们正埋头忙于五排,有人担心错过自家哥哥弟弟走过,耳朵里只塞了一只耳机,因而也率先听见夜色中越来越近的行李箱滚轮声。
  那位站姐困惑抬头,只远远地看见有几道人影拖着行李箱从月光下走来,却看不清晰几人的身材与面部轮廓。身旁有人抬起手肘撞她,口中连声催促:“快快快,快来守塔,高地要被对面推平了。”
  站姐保持眺望的姿势没动,口中喃喃道:“有人从基地宿舍楼的方向过来了。”
  同伴一顿,凝神听了片刻,不以为然道:“是基地里的工作人员吧。这大晚上的,二次顺位淘汰也还没录,怎么可能会有练习生拖箱子出门?”
  站姐心中赞同对方的话,头却仍旧固执地扬起没有低下,仿佛不看清那些人的脸誓不罢休。眼看着自家高地马上要被夷为平地,胜负心强的年轻女孩直接上手去拽站姐胳膊。
  站姐被同伴拽得身体一歪,目光却猛地停滞在远处那六人的脸上。
  同伴急躁开口:“我草俩门牙都被推掉一个了,你他妈还挂机——”
  站姐猛然起身,一把抢掉她手中的手机,以更加急躁的嗓门吼道:“我操你他妈自己看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打游戏?!”
  剩下四人齐齐茫然抬头,视线定格在夜色当中。一秒之后,先前还在暴躁喊话不要挂机的粉丝匆匆从地上爬起来,瞬间冲至铁门前,双手紧紧抓住铁门上的镂空栏杆,急得语无伦次:“我****草,什么情况?我他妈没收到任何消息啊!他们怎么这个时间点拖着行李箱出来了?!”
  剩下反应稍慢的四人也冲到门前,努力地睁大眼睛朝门里望过去。最先听到行李箱滚轮摩擦声的站姐扯开嗓门喊:“程迟!祁缓!是你们吗!程迟!祁缓!你们为什么要拖行李箱啊!你们不要吓妈妈啊!”
  听到夜空里飘过来的喊话声,六人不约而同地慢下脚步,转身朝侧门外看去。看清寥寥几个粉丝贴在铁门外面上不安而迫切的神情时,程迟与祁缓对视一眼,久久无话。
  旁边的同伴一巴掌拍在喊话的站姐背上,低声骂道:“怎么说话的呢?不会说话就不要说!儿子们都还没说话,你就带头唱衰。”
  身旁站姐一声不吭,抓着铁门栏杆缓缓转过头来,黑色的眼线已经晕得乱七八糟,在黑夜中看过去格外可怖。
  同伴惊得肩头骤然一缩,反应过来后几乎惊呆了,“我草,姐妹你没事吧?这就哭上了?不就是凌晨拖了个行李箱出来吗?能有多大点事?”
  站姐嗓音哽咽:“那你说。”
  同伴稍稍定下慌乱的心神,转头看向门内仍旧站在百米开外的两人,清清嗓子喊:“程迟!祁缓!你们妈妈让阿姨问你们,你们是不是临时有什么事要出道一趟啊!什么时候回来啊!你们一定要早点回来啊!你们妈妈和你们阿姨都会很想你们的!”
  程迟和祁缓仍是没有给出任何回应,站在原地没有动。
  随着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寂静无声的夜色里,浓浓的不安情绪蔓延至门外五个粉丝的心房。此前还一口笃定两人家中临时有事要请假离岛的粉丝,此时也焦虑地左右张望起来,试图从身侧两个同伴身上获取他们对自己那番猜测的肯定。
  立在原地的祁缓笑着看向程迟,“我们现在已经再和粉丝互动,已经不算是违反节目组的制度了吧。”
  程迟点头道:“不算了。”
  祁缓脸上笑容逐渐扩大。
  数秒以后,他收起笑容,松开行李箱上的拉杆,与程迟两人朝前迈出一步,双手轻贴两边裤缝,背脊挺得笔直,神色郑重地弯下腰鞠了一躬。
  门外的粉丝们屏住了呼吸。
  下一秒,断断续续的幽幽哭声划破黑夜里的沉寂。
  两人动作中暗含的深意已经不言而喻,眼妆彻底花掉的站姐满脸黑色泪痕,一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嗓音哽咽地痛骂:“狗节目组!节目组死了!节目组真的死了!我的哥哥弟弟呜呜呜——”
  门内的练习生们觉得又是心酸又是好笑。
  林椰四人只将他们送到基地大门口,原本守在侧门外的粉丝,一路哭一路跑,赶在他们以前到了正门外,陪完了他们从基地门口到岛上码头边的剩下半程。
  天亮以后,节目组内有练习生退赛的消息,终于在网络上不胫而走了。


第五十三章 鼻尖痣
  练习生们的生活很快回归正常秩序。
  程迟与祁缓那组陡然空出三名队员的位置,大家只能重新挑选中心位,再重新来排练队形和每人分到的歌词舞蹈。
  林椰刻意在教室里的镜头下与江敛拉开距离,与队友们微凑在一起讨论舞台细节时,也总是坐在明让或是邱弋身旁。撇开其他队友和江敛独处的时间更是少之又少。
  公演前一晚,八人照旧在教室内熬夜练习。林椰不停地喝水,不停地流汗,到后半夜时才独自起身去了一趟卫生间。迈出教室的那一刻,余光扫见江敛跟在身后出来,他并没有多想。
  直到拐入通往尽头卫生间的无人走廊里,身后还是缀着不慌不忙的清晰脚步声时,林椰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虽说与江敛更加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他仍是觉得被对方盯着上厕所,会令他浑身都不自在。
  进入卫生间后,林椰反手关上了敞开的大门。
  江敛的脚步声戛然而止在门外。
  在洗手台前静等了片刻,见对方确实没有要推门进来的打算,林椰稍稍放下心来,走到便器前低头解开裤头上的绳子,拿出自己的东西放水。
  卫生间的门陡然发出一声摩擦轻响,紧随其后响起的脚步声告诉他,有人推门进来了。林椰憋住腹中后半截尿意,转头朝身后望去。
  没看到江敛人进来,却先听见门上传来落锁声。
  林椰此时再继续也不是,提裤子也不是,只能眼看着江敛不慌不忙检查完所有隔间,最后朝他迈步走来,一只手从身后揽住他的腰,另一只手绕到他身前替他扶住了那东西。
  那玩意落入对方手中后轻轻一颤,林椰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紧绷。
  江敛稍稍侧头,嘴唇贴上他耳根,呼吸落在他耳畔,“你躲什么?”
  林椰道:“最近风头太紧,我们避一避。”
  “你怕什么?节目组如果真要查,早该在第三期正片的剪辑过程中就查了。”江敛张唇咬住他细细软软的耳骨,喉咙间溢出一声淡笑,“胆小鬼。”
  林椰偏开头,艰难地把自己微微酉禾麻的耳朵从对方齿间拯救出来,“你是不怕,可我怕。”
  江敛放过他的耳骨,又含住他的耳垂,漫不经心地问:“那你打算避到什么时候?”
  林椰蹙眉想了想,“至少要等到第二次顺位发布以后吧。”
  江敛的齿尖轻轻从他的耳垂肉上蹭过,“让我等这么久,你要拿什么来补偿我?”
  “你想要什么?”林椰问。
  “请我吃大餐好了。”江敛口吻随意。
  “大餐?”敏觉地听出当中深意,林椰提出质疑:“你想吃什么大餐?”
  江敛扶在他东西上的手轻捏两下,“你说什么大餐?”
  林椰本就憋着尿意,此时冷不丁地被他一捏,更是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和微妙来。他匆匆点头,目光落在江敛那只不安分的手上,“能不能先把你的手松开?”
  江敛道:“地点随我定?”
  林椰再次屈服点头,“随你定。”
  对方笑了一声,仍没有把手松开。林椰原本已经憋回腹中的尿意又愈发汹涌,他抬手去推江敛,“你先让开,我要忍不住了。”
  江敛轻扬眉尖,语气中隐隐裹上笑意:“你放你的,我替你扶。”
  林椰骤然哽住,心中涌上微妙的羞意,被对方扶在手里的东西却相当实诚地放起水来。他偏过脸去,只觉得耳根后方隐隐发热。
  仿佛对他的情绪转变未有所觉,眼看着液体渐渐滴尽,江敛又低声缓缓问:“完了吗?”
  林椰从鼻间憋出一声闷闷的短促应答。
  江敛微不可见地挑起唇角,先握着那东西轻轻抖了抖,然后才放回裤子里。
  林椰低头按下冲水按钮,打完裤头活结后,江敛已经站在水池边弯腰洗手。他走过去转开水龙头,摊开双手掌心接起一捧水覆在脸上,意图用冰凉的水温来降低脸上的热度。
  从镜子中望他一眼,江敛关上水龙头,转身神色如常道:“你让我等这么久,我是不是该提前收点饭前开胃点心?”
  仍对导演口中“在卫生间里亲热”的话心有余悸,林椰想也不想就张口拒绝:“我不做要脱裤子的事情。”
  江敛眯眸将他整个人从上至下打量一遍,最终如同做出退让般,若有所思地开口道:“那就不脱裤子好了。”
  林椰愣了愣,倒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他和江敛在一起时,除了做脱裤子能做的事情以外,还能做什么其他不脱裤子也能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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