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的男人看着这一切,忽然笑了出来。
画面到这里,画面一片黑色,而预告片中,女人的高音也恰好消失在这里。。
男女主第一世的对话在黑暗中传了出来,那是又一场回来就在一起,却又是一次,再也不曾归来。
预告片落幕,现场掌声雷鸣,江羽跟着鼓掌,脑海里,白无常那句我们存在的理由到底是什么却总是挥之不去。
人生,从来就是一场由生到死的旅途,人活着,不过向死而生罢了。
综艺落下帷幕,宣传也到此结束,学校已经放假,江羽拒绝了谢澜送他回去,一个人戴着口罩站在路口,看着四通八达的路口,忽然觉得,这世上天大地大,然而,他却连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也没有。
夜深了,车流渐渐稀少,行人也没有几个。元旦了,大家都在准备回家过年,那么他呢?
手机里和沈钰竹的短信还停留在两周前,江羽打开看了一眼,沿着路边慢慢走。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响在他耳边,“哟,小兄弟,”几个小混混模样的人拦住他,“有钱没有,借哥儿几个花花。”
江羽回神,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某个小巷子里,
“小子,你踏马傻了?叫你听不到是不是!”见他半天没反应,中间那个高个子不耐烦想要去扯江羽的口罩。
江羽撇开脸,往后退了一步。
那人使了个眼色,另外几个混混便成合围的姿势包围住他。
“别不识抬举,哥儿几个,可是杀过人的!”男人眼神凶悍,手里的尖刀在路灯下闪烁着幽幽冷光。
然而江羽只是抬了抬眼皮子。
“玛德!”男人怒目圆瞪,骂了一句带着生殖器官的脏话就扑了上去。
江羽淡淡地看着他,在来人扑来的一瞬间猛得一脚踹了出去,“杀人?”他嗤笑,阴沉的笑声在夜里听起来有股诡异的阴森,“我一个死过的人……怕你一个杀人的?”
他那个“过”字咬得极轻,“死”字却咬得极重,是以听在人耳里,便如在说“我一个死人”一样。
都说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听到这话,这群混混们心里当时就咯噔了一下。
然而就在他们呆住的瞬间,江羽猛得扑了过去,一脚踹在拿刀的那人下半身,那人忙不迭躲开,拿刀的手便不由自主朝前,江羽看准时机,一把夺了过来。
男人大惊,下意识地看了眼空荡荡的右手,就趁现在!江羽一拳揍在这人腹部,同时右手尖刀刺出,直接戳穿了男人的肩膀。
剩下的人都被这骚操作看呆了,天知道以为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娘炮,结果居然是个暴力狂!
于是全都扑了过来,然而他们一过来江羽就把男人拎到了跟前,尖刀猛得从男人肩膀里抽了出来,这一次,他对准了男人的脖子。
这群人停下了。
“来啊,”江羽的声音很温柔,甚至说,还带着股他平时都没有的撒娇,“你们过来啊,”说着,尖刀锋利的刀口往里刺了一点。
霎时间,鲜血喷壶一般。
这群人登时不敢动了,江羽手里的人吓得脸色煞白,双腿抖得跟癫痫一样,“来啊,”江羽笑了,笑声透过口罩传出来,低低的,诡异非常。
“别……别过来!”男人哆哆嗦嗦的,“大,大哥!我,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能不能……能不能放过我?”
“放过你?”江羽闷笑,“好啊。”
“嘿嘿,谢谢大哥,谢谢大——啊啊啊!”
刀尖顺着锁骨一路划到右胸,又从右胸一路划到左胸,贴着心脏的位置,江羽往里头慢慢戳了进去。
男人死了爹一样又哭又叫,一股骚臭味儿传来,他失禁了。
“没用的东西……”江羽声音轻蔑,拔出尖刀,又从胸口一路划到了腹部,“你说,我如果从这儿戳进去,你的肠子会不会掉出来?”
男人浑身发抖,翻着白眼,眼看就要不行了,而江羽就像没事人一样。
“住手!”巷子深处传来一声暴喝,
听到声音,那群抖得鹌鹑似的小混混们比见了亲娘还亲,一个两个哭爹喊娘地叫着萧哥。
“你……”人影从深处走出来,英俊的容颜出现在晦暗的灯光下,是萧朗。
他皱着眉,显然是认出了江羽,“你先放开。”
江羽无动于衷,并且十分想再戳进去。
“以你的身份如果做了错事,以后一旦被人扒出来,你就彻底完了,别冲动!”
“你认识我?”江羽看着他,轻轻问着,思考着给这个人放血的几率。
“听话,”萧朗慢慢上前,他死死盯着江羽的眼睛,徒手握着刀,一点点抽开。
刀拿开的刹那,男人烂泥一样摊在了地上,萧朗一把提起男人,把他扶起来交给后面几个腿软的小混混,“快,先送他去医院。”
“那您呢萧哥?”
“我还有事,你们先走。”
“好,”小混混心有余悸的看了眼江羽,“那,那您小心。”
“好,”萧朗点头。
几个人扶着受伤的人走了。
萧朗转身,慢慢走到江羽跟前,“你怎么会在这儿?”
江羽不答,静静看着他。
“算了,我送先送你出去。”
说罢,他转身走在前面。
江羽看着他的背影,口罩下,无声笑了笑,他一步一步跟在萧朗后面,握着刀的右手,鲜血一滴滴落在地上。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江羽瞳孔放大,举起了手中的刀。
“!”
重力传来,有人从后面死死捏住了他握刀的手腕,连续两次失败,江羽的耐心已经到了尽头,他猛地转过身,同时左手接过右手的刀,再次朝人刺了过去。
毫无意外,另一只手也被捏住了。
他抬头,看着捏住自己双手的男人,眼神阴冷。
凤眼重瞳,来人穿着一身整洁的黑色西装,身上淡淡地熏香味儿萦绕着鼻翼,说不出的好闻。
“回家,”男人看着他,如是说道。
第127章 哄媳妇儿
江羽冷笑,握刀的手继续用力向前戳,沈钰竹眼睛都没眨一下,捏住他左手的手猛地一使力,江羽闷哼了一声,左手颤抖着,尖刀跌落在地。
萧朗这时候也转过头来了,然而在他转身的刹那,沈钰竹就已经捂住了江羽的嘴,同时单手反剪住他双手,直接将人拖到了墙角的黑暗里。
“喂!”萧朗皱眉,往回走,“江——”后面的羽字被他吞了回去,天知道这条黑巷子里藏着多少人,贸然叫出他的名字,萧朗怕出事。
“你是要自己回去吗?”
黑暗里,江羽被沈钰竹捂着嘴死死压在墙上,粗砺的的墙面摩擦着脸颊,很快就红了一片,然而两人谁都没有察觉。
江羽哪怕被紧紧桎梏着,身体其他部位也不忘疯狂挣扎着。
“别动!”沈钰竹在他耳边轻喝,呼吸拍打着耳朵,江羽的耳朵蓦地红了,瘙痒从耳朵尖一路传到尾椎的地方,江羽的腰跟着一抖,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沈钰竹趁机将大腿挤进他双腿中间,轻轻磨了磨。
江羽闷哼一声,呼吸骤然加快。
捡起地上染血的刀,萧朗最后看了一眼黑暗的地方,转身离开了。
脚步声渐行渐远,沈钰竹腾出左手按住耳机,轻轻说了句跟上。
“呵,”江羽闷笑,骤然发力,“滚开!”
然而沈钰竹仅仅只用一只手就把他制住了,同时,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副手铐,“咔哒”一声就将江羽双手困在了背后。
“你最好这辈子都别放开我,否则……”江羽不再挣扎,冷笑。
“否则什么?”放开江羽,沈钰竹捏着他的肩膀将人转过来,“今天我不来,你准备做什么?”
江羽冷笑“关你屁事!”
“我不喜欢你说脏话,”沈钰竹将西装脱下披在江羽身上,同时揽过他的肩膀,带着人朝另一个方向离去。
很快,这片地方便重新寂静了下来,片刻后,一双半旧的白色运动鞋重新出现在了萧朗离开的那条路上,然而那双鞋只在那里停留了一会儿,一会儿之后,外面骤然响起一声狗叫,他就朝着来路离开了。
沈钰竹的丰田壳子车停在巷子另一头的路口,将江羽推进后座之后,他跟着进去,又从车里拿出一副手铐,一端拷在江羽的手铐上,另一端则拷在车里的某个接口处。
一切处理好,沈钰竹便扯开江羽脸上的口罩,一片昏暗的内置车灯里,江羽面无表情,眼神冷漠。
“这么晚,为什么不回家?”
闻言,江羽撇过脸,无聊地看着窗外零星的几点灯火。
“如果我刚刚没有阻止你,你准备做什么?”
钳住他的下巴,沈钰竹一点一点将江羽的脸拧了过来,“江羽,我警告你,有些事,不能做,一旦做了,你这辈子,就再也没法回头了——我不知道你现在听不听得进去,但你最好把这句话给我死死地记在心里,否则……我一定亲自送你进去。”
江羽目光阴沉,定定地看着他,忽然,他冷笑一声,不要命似的挣扎着,“你放开!”
沈钰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挣扎,半晌,在耐心即将告罄的那刻,他一把将江羽摁倒在车座上。
“混——唔!”
唇舌相接,彼此互相吞噬着,江羽脸色冷凝,任凭沈钰竹在他口中如何动作,从始至终都无动于衷。
末了,沈钰竹重重啃在他下唇上,江羽这才因为痛闷哼一声,“你属狗的?”
于是属狗的沈先生刚停歇就又扑了上去。
这一次比之上次时间不知道长了多少,江羽被摁在后座上,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他迷迷瞪瞪地睁着眼,沈钰竹一放开他,立刻喘得跟个什么似的。
西装掉落在地上,沈钰竹捡起来拍了拍,重新盖在他身上。
然后他打开车门从另一边上去,车灯大开,七拐八拐的,很快驶出了小巷。
布拉迪一路疾驰,十几分钟后,停在了郊外的别墅门口。
沈钰竹下车打开手铐,揽着江羽往里走。
灯开,骤然明亮的灯光让江羽下意识闭上了眼,沈钰竹等他适应了,就牵着他上二楼,在卧室里,打开了他的手铐。
鲜血已经凝固在了手上,深红中略带一丝黑的颜色固执地粘在白皙的手上,沈钰竹看着,没来由觉得刺眼。
江羽淡漠地看着一切,甩了甩手腕,下一刻,却忽然被人握在了手心里。
沈钰竹扯着他进盥洗室,江羽踉踉跄跄跟着。
站在洗手池前,江羽看着镜子里阴沉的人影,勾了勾唇角,于是,镜子里的人跟着做了同样的动作。
“真丑,”江羽看着自己,满眼厌恶。
水龙头打开,沈钰竹尝试着将水温调到温热,听到这话,抬头看了眼他,“是挺丑。”
江羽“……”
接下来,沈钰竹绾高江羽的衣袖,挤了点儿洗手液,从后面揽着他,一点一点帮他洗手。
他洗得仔细极了,每一个指缝,每一个指甲,哪一个都认认真真洗了又洗,前前后后,他洗手液用了三次,沐浴乳用了一次,这之后,她居然还打给江羽了肥皂!
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揉过,江羽静静看着,忽然开口,“你的棍子戳到我了。”
沈钰竹“……嗯。”
“你放开。”
沈钰竹不依不饶,“手先洗干净。”
“都洗了四五遍了你有完没完!”
“不干净,”沈钰竹只回答了他这一句话,江羽就安静了。
他怔怔地看着被反复搓洗的双手,半晌,眨了眨眼。
手洗干净之后,沈钰竹又帮着他脱衣服洗澡,从头到尾,江羽面无表情,任由他动作。
洗完澡,江羽被塞回主卧的床上,属于沈钰竹的气息扑面而来,江羽又眨了眨眼,依旧没说话。
一身半湿的沈先生站起来,从桌子上拿来手铐,“你现在这状态,为了你好,还是先绑起来吧。”
江羽“……”
两幅手铐配合着,江羽双手被合十拷在床头,沈钰竹看了看,确定他没办法再搞事之后,就穿着湿衣服进盥洗室了。
躺在床上,江羽怔怔地看着天花板,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自己回到了前世。钟子规把他手脚分开拷在床上,难听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倒,末了,就是一顿不堪入目的调##教和欢好。
那时的灯光就和现在一样明亮,刺得人眼睛生疼。
他就那样静静地躺在那里,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温暖的人体贴着他躺了过来。
沈钰竹解开他一只手的手铐,将人翻过来面对着自己搂着,又吻了吻江羽的额头,之后,灯熄了,一盏灯光柔和的小夜灯孤独地照在床头。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躺着,半夜两点多,沈钰竹解开束缚着江羽的手铐,将人紧紧搂在怀里。
凌晨三点半,江羽睁开了眼,他微微仰头,定定地看着沉睡的人,片刻后,悄悄起身。
门轻轻开了,人影慢慢移了出去,同一时刻,沈钰竹蓦地睁开眼。
又过了一会儿,门轻轻关上,小夜灯下,一个人影投射在墙上,越来越大,沈钰竹侧着身体,保持着江羽离开时的模样,而他的脸旁边,一把刀的影子被拉得格外长。
那影子就静静悬浮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天边微微泛起鱼肚白,门才再次悄悄开了个小缝,人影又慢慢移了出去,不久,一个冰凉的人形滚到了沈钰竹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