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林洗了把脸,他要趁着季寒柏还没吃到, 正是如饥似渴的时候,想办法扭转乾坤!
季寒柏也睡不下去了,他到了窗户边上,打开窗,抽了一根烟。
一边抽烟一边反思了一下,感觉自己好像确实有点心急。
本来昨天傅林喝醉了,自己陪着他却什么都没做,盖着被子握了个小手,非常加分的君子形象已经树立起来了。
毁于一旦毁于一旦,淫雨害死人啊。
不过他看见傅林,确实就想摸他亲他疼他,这是男人本能啊,他忍不住也可以理解吧?
他端着烟灰缸,抖了一下烟。想起傅林震惊又佯装镇定的模样,就笑了出来。
傅林一出来,就看见季寒柏傻啦吧唧在那笑 ,笑容一看就很色。
呵呵!
季寒柏看见他出来,就掐灭了手里的烟。
季寒柏长相冷峻严厉,只有笑的时候会有点邪气,不笑的时候往那一站,特别像个年轻有为的霸道总裁。
人模狗样。
傅林出来以后,他就进去洗漱了,洗漱完以后俩人从酒店出来,快出大门的时候忽然跑出来一个穿着很艳丽的女孩子,长得特别美,大街上走回头率都会特别高的那一种:“帅哥,打扰一下。”
傅林回过头来,却见那姑娘笑眯眯地把手机举到了季寒柏面前:“我朋友想加一下你的微信,可以么?”
不远处的休息区,有两个女孩子正捂着嘴笑,有些腼腆的样子。
傅林碰到这种都会加,毕竟是女孩子,要照顾一下对方的面子。谁知道季寒柏听了以后,面无表情地说:“不可以。”
傅林:“……”
那姑娘也愣了一下,大概凭借她的姿色,还从来没有吃过闭门羹,她有点抹不开面子,也不甘心,拂了一下头发,问说:“那我能加么?”
这个男人身材高大,气质不凡,长得实在太帅了,她也喜欢。
季寒柏看了看前头看热闹的傅林,就指了一下他:“我媳妇管的很严,他看着呢。”
那姑娘和傅林一起目瞪口呆。
原来喜欢男人啊。那这就好多了,输给男人,不丢人!
姑娘笑眯眯地跑开了,傅林说:“谁是你媳妇?”
“对,现在还不是。”季寒柏笑着说。
现在还不是,那什么时候是?傅林简直控制不住地往歪的地方想。他就不再理他,直接出了酒店。
到了外头以后,傅林说:“你先去店里吧,我回家换个衣服。”
他现在身上穿的还是那身舞衣。
两个人都一起睡了一晚上了,时刻黏着也不好,季寒柏就先打车去店里了,到了店里以后他往椅子上一躺,又抽了根烟,翘着二郎腿,先给刘胖子打了个电话。
刘胖子以为他在催自己上班,忙说:“快了快了,我等会就过去了。”
季寒柏抖了一下腿,带着跟哥们打电话特有的痞里痞气的语调:“上班辛苦不,今天给你放个假吧?”
刘胖子正在给他女朋友做早饭,汗流浃背地问:“啥?”
“今天不用来上班了。”季寒柏说。
“季狗,你这样不行啊,”胖子一边炒菜一边说:“这小店我可是也有股份的,你这做不生意光谈恋爱,我要喝西北风了。”
“回头给你补上。”季寒柏说:“你放心,就快拿下!”
“不是已经确定关系了么?”
“这还不够,我要让你看看老子的魅力,我要让傅林离开我就不能活。”
“你魅个几把。你要说让他离不开你的几把我还信几分。”刘胖子骂骂咧咧地挂了。
这狗逼想的倒挺美的,还离了他不能活,明明他看着就是他剃头挑子一头热。傅林那边淡淡的,就像是湿透了的棉花,打火机烧着了也点不燃他。
刘胖子无意间骂人的一句话,倒是让季寒柏心猿意马。
就是还没到时候,等他和傅林上了床,离不开他的几把,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他在这一点上很有自信。想起来又觉得咸湿湿的,搓了搓手里的烟。
傅林回家换了身衣服,想到这两日因为没有衣服导致的尴尬事件,他在包里又多塞了两身以备不时之需,他甚至还带了一条浴巾。
背着包从家里出来,他骑着车往汽修店的方向去,却在他们小区外头的十字路口,看到了傅伟。
傅伟走路一瘸一拐的,一边走一边啃包子。
他就骑着车追了上去,然后在他跟前停了下来,两只脚点着地,冷冷地问说:“你腿怎么了?”
傅伟看见他愣了一下,说:“没怎么。”
“没怎么你怎么瘸了。”
傅伟说:“要你管,你不是烦我烦的要死。”
傅林不再理他,径直往前骑,走远了回头看一眼,见傅伟进路边的一个网吧去了。
今天天气晴朗,但可能刚下过雨的缘故,一点都不热。傅林骑车走了一会,忽然又转过弯了,骑车到了那家网吧门口。
他将车子停在路边,两只手在兜里揣着,背着包就进去了。网吧里开着空调,更凉爽。他进去以后朝网吧里看了一圈,因为是早晨,网吧没什么人,零星坐着几个,好像都是玩通宵的,大部分都在睡觉,然后他就看见傅伟从洗手间里出来,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傅林就走了过去,傅伟手机开了视频,拿起桌子上的包子正要吃,看见他,就直起了身子。
“你在这干嘛?”傅林问。
“吹空调。”傅伟说:“蹭网。”
他这是把空调当旅馆了。
“傅莹不是给了你住宾馆的钱。”傅林说:“不够?”
“我住宾馆干嘛,我费那个钱呢,在这住,能吹空调能蹭网,还能上洗手间,舒服的很。”傅伟说:“没办法呀,我姐有房子,可你不让住啊,如今你长本事了,我姐老了,要靠你了,所以也看你脸色过日子了。”
傅林懒得跟他掰扯:“你腿去检查了么?”
“没有。”
“上次帮我们打架伤的吧?”傅林当时就注意到了,便说:“走吧,带你到医院看看。”
傅伟有些吃惊地看着他:“你这是要搞哪一套?”
“哪一套都不搞,怕你残废了以后更要当寄生虫。”
寄生虫这三个字显然惹恼了傅伟,他脸色一红:“妈的,滚,老子再不拿你半分钱。”
傅林说:“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相信。与其等着你残了以后卖惨,我现在就要确保你这条腿,不会因我们而废了。”
“不去,你有多远滚多远。”
“我看你腿都肿了吧?”傅林说:“真不怕残了?趁我现在没后悔,赶紧跟我走。”
傅林说着就朝网吧门口走去,走到门口以后回头看,傅伟挠了一下头,就把手机装兜里,拿着包子一瘸一拐地跟了出来。
出了网吧以后,傅伟问:“吃包子么,热的,韭菜馅。”
傅林去拦车:“不吃。”
傅伟也就懒得再跟他说话。
傅林带着傅伟到了医院,一进大门回忆就扑面而来。
他以前没进过医院,连挂号都不会,看大夫要走什么流程,他全都是一点一点摸索着来的。这医院的每一层,每个点,他都很熟悉,那是他人生最灰暗的时光,到了这里,他就有点喘不过气来。
傅伟的脚踝果然是扭了,他一直没处理,导致肿得有点厉害,还好没有大毛病,医生让静养。
傅林把他带回家,钥匙扔给了他:“会点外卖么?”
傅林居然让他进了家门,傅伟很是意外,大概有些惊喜,身上的粗野气息也淡了,变得有点小心翼翼的讨好,说:“会,你不用管我,我看冰箱有菜,我也能自己做。”
时间已经很晚了,傅林关上门便出来了。
出来以后给傅莹打了个电话,傅莹说,她那边还在找房子。
“今年是怎么了,经济不怎么景气,倒是房租一个个都涨的很厉害。”傅莹说:“还没找到合适的,我估计会在这边多呆两天。”
“我让傅伟住咱们家了,”傅林说。
傅莹在电话那头愣了一下,大概不知道说什么,也有点意外,“哦”了一声。
傅林说:“他上次帮咱们打架,好像受了点伤。”
傅莹问:“没事吧?”
“拍了片子了,没事,就是扭到了。”傅林说:“我就跟你说一声,没事就挂了,我要去上班了。”
“你等等,”傅莹叫住他,沉默了一会,说:“谢谢你啊。”
“谢个屁,”傅林淡淡地说:“等他养好了伤,照样让他滚蛋。”
他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心头有些烦闷,骑自行车就骑得特别快,到了汽修店的时候,他都热出一身汗了。
烦闷的心情在看到季寒柏的时候一扫而光,说不好是因为季寒柏的钱还是因为季寒柏的人。
“你怎么才来?”季寒柏说:“我刚网购了一台空调。”
傅林将书包放下:“店门这么大,开空调有用么?”
“整个店可能没办法降温,不过起码吹的是冷风,我买的立式的,可以站到出风口吹。我这人最怕热。”
怕热以前也没见他安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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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小乔有点后悔让周放走了。
这个畜生。
他蹲在洗手间里,一边冲屁股一边抽气。
一个人在洗手间里搞了老半天,他才出来,蹒跚着将家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用过的套套或者润滑剂之类的东西。
妈的,生捅的嘛,他就说他怎么这么痛!
所以说死直男就不要碰男人嘛,什么都不懂还硬来!
他正在家里骂着人,周放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他犹豫了一会,接通了,两条腿往沙发上一搭,没好气地说:“干什么?”
“你起来了么?”周放问。
“我也得能起来啊。”孟小乔说:“我想问你,昨天真是我勾引的你么?”
“你说你想吃几把。”周放声音听不出什么感情来。
我曹。
孟小乔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他虽然常跟周放说骚话,但此一时彼一时,这时候再听这些骚话,他就有点受不了,赶紧将电话挂了。
周放再打,他就不接了。
打开手机,他才发现微信上有好多信息,好多人在艾特他不说,还有人给他发私信。
“小乔,你看这是什么?”
“乔妹,你要稳住!”
“小孟,现在我有机会了么?”
乱七八糟一大堆。他看了图片才知道是傅林和季寒柏确定关系了,和孙畅,庞娟一起吃了个晚饭。
如果是昨天,他看到这张照片肯定要爆炸,但今天他再看到,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这和被周放干相比,压根不值一提好嘛!什么季寒柏,都是浮云!
外头门铃响了起来,他看了看门禁电话,来的是个送外卖的。
他就开了门,外卖小哥笑眯眯地说:“您好,孟先生是吗,您要我买的药。”
孟小乔一只手扶着腰一手接了过来。
不用想,肯定是周放买的,他们俩太熟了,对方要干什么一猜就能猜到了。
还算他有点良心。
关上门他将药都倒出来,看了看,种类很多,周放这一看就是什么都不懂,所以每一样都买了一份。
他抹了药,自己又在床上躺尸。
心情有点丧,因为自己醉后无德,失去了一位好哥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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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里生意本来就差,加上昨天刚下过暴雨,店里生意就更差,一个客人都没有。七月下过雨以后知了都出来了,在午后的时候叫声此起彼伏。傅林没事干,吃了午饭以后就有点犯困,正打盹呢,就感觉有人坐到了自己身边。
他睁开眼睛,就看见季寒柏笑眯眯地看着他,说:“脸上的淤痕淡了很多了,困了?”
傅林说:“有一点。”
“我也有点困。”季寒柏说:“昨天搂着你,我都没睡好。”
又来了又来了。这个流氓又来了。
傅林不肯示弱,半撩不撩地侧过头来,看着季寒柏,季寒柏五官立体,额前头发略有些潮湿,鼻尖上还挂了一颗汗珠。傅林就伸出手来,替他撩了鼻头那一颗汗珠,问:“为什么?”
“搂着你还能睡好,就不是男人了。”季寒柏说:“硬了大半夜。”
说完他就试探着问傅林:“我这样,会吓到你不?”
傅林搓了搓手指上的汗水,明知故问:“哪样?”
“有点色。”
“只是有点么?”
季寒柏就笑了,他见傅林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就有点蠢蠢欲动,傅林显然不排斥。
“其实男人都这样,有了喜欢的人,就憋不住,你呢,有没有这种感觉?”
傅林是没有的。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说没有,那不是承认自己不爱季寒柏了嘛。
可是说有,就好像他和季寒柏一样色。
他觉得他即便有了喜欢的人,也不会像季寒柏这样。季寒柏和他单独相处的时候,真的有一种很饥渴的感觉,小心翼翼又蠢蠢欲动,逮着机会就想跟他有身体接触。
“嗯,有没有?”季寒柏继续问他,语气更暧昧,眼神小心翼翼的,嘴角挂着笑,看他看的特别专注。
傅林垂下头,白皙的脖颈是纤细的少年感,头发乌黑浓密,红润的嘴唇微动,“嗯”了一声。
谁知道季寒柏竟然很兴奋地追问:“跟我一样么,我看见你就想亲你,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