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B————*诗玥*

1
微微泛白的天空预示著晨曦的到来，偌大的落地窗敞开著，阵阵冷风吹来，房间里显得凉凉的……
“嗯……”睁开有些酸涩的眼睛，看著周围的环境，熟悉……却愈感陌生……
撑起疲惫的身子，超大型的床上也只有我一个人的身影，“哗哗”的水声从紧闭著的门後传来。捡起地上散乱的衣服，穿好後离开了这个房间。
走进隔壁自己的房间，倒在自己的床上，‘什麽时候……一切都变了呢？’没有什麽力气过多思考的我再次陷入了沈睡中……
“嘀嘀嘀……”耳边的闹锺声音传入了耳中，伸手关了那吵闹的声音，脑中还是迷迷糊糊的一片，眼前也是模糊的，摇摇晃晃地走进浴室，打开淋浴器，温热的水滑过肌肤带走了全身的疲劳，却带不走身上点点滴滴的红印，股间所流下的黏液也正说明了昨天经历过的事，“呵……呵呵……”笑著，有些狼狈……
“笃笃。”敲响了隔壁的房门，没有回应，我开门走了进去，纯白色的一切映入眼帘，白色的大床上拱起了一块，“季杰，起床了！”，摇晃著床上的人，看见他的眼睛动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忽闪著。
“嗯……”醒来前的声音从季杰的口中泻出，猛地，他睁开了眼，一把拉住我的手，“……你今天还去上课？”
“是的，现在起床的时间到了。”小心地抽出自己的手，平静地回答了眼前人的话。
“啧，知道了。”眼前的人脸上满是不悦，“还有……记得称呼我‘少爷’！”
“是，少爷。”完成了任务，我立刻走出了这个房间。在我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我听见了东西砸在门上的声音。
“小夏，起床啦。”正在楼下客厅里摆放著碗筷的袁姨看见我，笑著跟我说话。
“嗯，袁姨早。”走到厨房，帮忙著把早餐端出来。
“少爷起来了吗？”
“起来了。”说完後，我就坐在属於自己的一个角落，等季杰下楼後一起用餐。
“小夏，你最近是不是和少爷吵架了？”袁姨用关切的目光盯著我看，像是要在我身上看出什麽来似的。
“没有啊，您怎麽这麽说？”吵架？呵……也许吧。
“以前你们在一起时总是说说笑笑的，可是现在你们都不太说话了；过去你从来都是直呼少爷名字的，现在却称他为‘少爷’，这难道不是因为吵架的缘故吗？”
“以前小，我不懂什麽规矩，可是现在不同了，我长大了，知道什麽是主仆关系，所以，我把称呼改过了，这没有什麽不对的呀。袁姨，是你太敏感了，我们并没有吵架。”
“是啊，袁姨，我们怎麽会吵架呢？相反，我们之间的感情比以前更加深了，你说是不是？毓夏。”不知道什麽时候已出现在楼梯口的季杰慢慢地走了下来，唇边带著笑意，可是眼睛里却藏著恨意瞪著我。
“是的，少爷。”从位子上站了起来，等著少爷坐下後，我才能再次坐下。
早餐时间在两人无声的进食中过去了，没有对话，我也只能低头看著眼前的食物，任谁都看得出我们在吵架吧？其实说是吵架，也只是他单方面的指责和侮辱罢了，从头到尾，我只说了一句“我没有！”
“你为什麽抢我女朋友？”那天季杰好像是这样质问我的，他当时的表情很愤怒，把我甩进他的房间後就开始了盘问。
“我没有！”我怎麽可能抢他女朋友呢？我喜欢的人只有一个……
“她说你喜欢她！还说要和我分手！说！你是不是用什麽手段了？让她对你投怀送抱？”
“我没有！”我知道，一定是女孩要和他分手，他觉得没面子了，所以才会这样生气的；所以，我没有过多的解释，要不然，会更难说清的。
“还说没有？你是不是觉得抢别人女朋友特别有面子啊？”
“我没有！”认识十多年的兄弟现在为了一个女孩子质问自己，不觉得心中阵阵抽痛。
“啪！”脸上一阵热辣，口腔里多了股铁锈的味道。看著眼前的人，这人真的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亲如兄弟的朋友吗？
“和我抢女朋友，我会让你後悔的！”脸上又是一阵热辣辣的感觉。接下来的事我从来不曾想到过……被自己的好朋友强暴……而且还是自己喜欢的人……
第一次到底是什麽感觉我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好像很痛……很痛……耳边传来的不是甜言蜜语，而是恨意，一遍又一遍的‘我恨你！’像针一样扎进了我的心里，最後痛得麻痹了，我都不知道是怎麽撑过来的……
这样的关系已经维持了将近一个月，从好友变成了主仆，这样的转变我很快适应了，没有和他吵；可是他却更加恨我了，恨我的沈默，恨我的顺从，就连在床上的时候，我也不反抗，这对於他来说也许是个莫大的耻辱。
原本，我在做爱之後根本不能动弹，身体像是散了架似的不再属於自己，可是可怕的习惯让我不再有那麽多的痛苦，第一次的後果没有了，以後的第二天，我照样能上课了，只有腰部以下的部分还不是很适应。
事後，我看见了他所谓的女朋友，那个曾经被我拒绝过的女孩，我不知道她为什麽要和季杰交往，当然更不明白她为什麽要说那些话来中伤我，不过我没有告诉季杰，因为那些事就算我说了，他也不见得会相信。
“走了。”季杰把书包扔给我，然後丢下一句话就朝门外走去。
“袁姨，那我们先走了。”拿著两人的书包，然後转头向袁姨告别。
“好的，路上小心点。”
走在他的後面，看著他双手插进裤兜，脚尖不停地踢著地上的小石子。
“季杰！”听见他的名字被叫到，我们都回头看著後面急匆匆跑来的男生。他是一个帅气的男生，身高也应该有185公分了，他跑到季杰身边後，把手搭在他的肩上，那种亲密的气氛让我想起了以前的我和季杰。
“他是谁？”男生好像注意到了我的存在，所以他询问身边的季杰。
“他？他叫毓夏，我的‘仆人’！”季杰嘲笑般地看著我，介绍时也加重了‘仆人’两字，我听见後也只是笑笑，毕竟……他没有说错。
“毓夏？呵呵，我叫权忆书，你好。”他向我伸出手来，表示他的友好。
“你好。”我也大方的伸出手握住他的。
“哈，现在我们就是好朋友了！”他还是笑著说。
“朋友”两个字让我不敢相信，因为我和季杰的友谊那麽长时间了，可是最终还敌不过一个女孩子的出现。
“呵，也许吧。”

2
我和季杰不是一个班级的，所以到了教学大楼的门口，我们就分开了。临走时，季杰留下了一句话：“放学後别忘记来找我。”
“是的，少爷。”说完，我就转身向自己的教室方向走去。
“他怎麽叫你少爷？”身後传来权忆书的声音，有些惊讶的口气。
“他当然应该这样叫了，要不然还怎麽称呼我？”季杰的声音显得有些傲气，那种不屑的表情，我不看也想象得出来。
我加快了脚步，省得惹别人嫌弃。
“啊，对不起。”开门时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让道歉的话脱口而出。
“是我不对才是，你没事吧？”听声音应该是我们班的体育委员──玉麟。
“没事。”从自己身上拨开别人的手，尽量显得自然些。
“那就好。”不知道为什麽，刚刚关心的语气突然间变成了冷漠的，让人心寒。
不过，我没多想就走到了自己的座位前，放下书包後就准备到老师办公室去一次，昨天老师嘱咐自己今天一定要去一次，好像是有什麽活动吧。
到老师办公室後，发现里面的老师还不多，自己的班主任正埋头写著什麽。我走上前询问老师有什麽事，他说是运动会快开始了，班级之间要进行篮球比赛，让我通知体育委员，让他策划一下。我心里想著“这种事直接找体育委员不就行了嘛。”但是脸上还是保持一贯的表情听老师说完。
“玉麟，我有事找你。你现在有空吗？”回到教室时，发现玉麟正趴在桌上打瞌睡，我凑上去轻声问道。
“唔……你说吧。”他抬起头，揉著惺忪的双眼说道。
“班级间要进行篮球赛了，你组织一个篮球队训练起来吧。”
“这样啊，那你参加吗？”
“我？我不参加。”回拒了他的提议，“你可以找篮球高手。”然後我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毓夏，外面有人找。”刚刚坐下的我就听见有人喊。
“你是？”走到门外，我看见一个娇小的女生站著，可是我却不认识她。
“……你果然不记得了，这样说吧，我是季杰的前任女友。”女孩有些沮丧地说道。
“前任……女友？”我惊讶地看著她，难道她就是‘我喜欢的女孩儿’？
“嗯，不过我现在已经和他分手了。”
“为什麽？”
“因为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了。”女孩鼓足勇气说道。
“你为什麽告诉季杰说我喜欢你？”我压根不认识的人，我怎麽可能喜欢呢？
“这……季杰都告诉你了？……这是因为我找不出更好的理由来让他对我死心了。”
“那你就能把我拖下水吗？”这个女孩，我该说她单纯，还是阴险呢？
“……对不起……”女孩的声音有些微颤，听得出来……她哭了。可是我却一句安慰或道歉的话也说不出口。
漠然地看著眼前抽泣的女孩，说真的，我有些恨她，是她的一句话打破了我和季杰之间的平衡，也让季杰恨透了我。
“你这混蛋！”一声吼叫传来，就著就是脸上的痛楚，让人难以忍受的痛。女孩的尖叫，旁人的劝架，一切的一切全都传入耳中，可是身上的拳头依然重重地落下。最後不知道被谁制止，我被人拉到了一边。
终於看清楚眼前的人──季杰，一脸气势汹汹的样子，拳头还紧握著，瞪我的眼神就是“你怎麽还不死？”。旁边的女孩拉著他，脸上的泪痕有些乱。
“你为什麽让她哭？”季杰的声音有些嘶哑。“难道你不喜欢她吗？”
“不喜欢。”想也没想就说出了口，接著就看见女孩的泪落得更凶了。
“混蛋！”季杰作势还要上来揍我，可是却被旁边的人拉住了。
“你痛不痛？”闻声，我回头看见玉麟一脸紧张的样子。
“不痛。”说话的时候牵动了嘴角的伤，让我感到了一阵疼痛。
“去医务室吧。”玉麟扶著我的肩膀就准备走。
“你别走！你跟我说清楚！”季杰虽然已被人拉住了，可是嘴里还是叫嚣著。
“走吧，别理他。”玉麟说著。
我看了一眼季杰，随即就跟著玉麟去了医务室，身後季杰的声音还在不断传入耳中……闭了下眼，特别酸涩……
医务室的老师看见了我的样子就大发感慨地说了我一顿，什麽祖国大业、社会发展、学习任务，唠唠叨叨地说了一堆，我从头至尾也没听进几句，就一直觉得脸上热辣辣的。
“这小子下手真狠！还专挑你的脸打。”玉麟看著我的样子感慨道：“啧啧，可惜了这张脸。”
“我是男的！脸伤了又怎样？”对於自己的脸，我一向是不在意的，划伤、刮伤也是常有的，只不过这是头一次被打伤。
“没什麽，随便这麽一说罢了。”玉麟耸耸肩说道：“对了，他为什麽打你？而且还出手那麽重？就好像你是他杀父仇人一样。”
“为了一个女孩。”虽然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女孩，但是对他来说，也许比他父亲都重要。
“哦，是争风吃醋啊。”
“随便怎麽说吧。”嘴里弄破了，痛得不想动，所以我懒得去解释这一切了。
“唉~”不知道为什麽，玉麟夸张地叹了口气，而後却继续注视著我上药。
这件事当然不可能那麽快就平息的，身为班长的我，在学校里为了一个女孩和同学打架，这样的事情当然会处理得十分严重，就这样，我和季杰被叫到了校长室，让一群老师教训了一顿，这期间我还不断感受到从季杰这里传来的恨意。
“你们这几天就不用来上课了，回家好好反省吧。”末了，校长说出了最终的处罚决定。
“校长再见。”我有点艰难地开口，然後转身离开了校长室。

走出校长室的一刹那，我的手被拉住，然後被人用强力拖进了男厕所。
“为什麽你不喜欢她？”还是这个问题，这让我有些好奇他为什麽那麽执著於这个问题。
“不为什麽。”
“那你为什麽从我这里抢走她？”季杰揪住我的衣领吼道。
“我没有！”他为什麽那麽相信那个女孩也不相信我？我大声地吼他，想告诉他我是清白的。
可是结果依然是他不信任的眼神。他发狠似的拉我进入了厕所最後一格。
知道他想怎麽做的我挣扎起来，可是牵动了伤口反而让我更加无力。
季杰用力扯下我的裤子，毫无预警地就往里送，我痛得直冒冷汗，可是他从身後紧紧拽著我，让我一丝躲闪的余地也没有。
没有快感，只有痛感，最差的一次做爱……也许这只能算是一种惩罚。灼热的痛让我有些不支，双腿几乎跪到了地上。随著高潮的来临，身後人的抽动速度越来越快，随著他一声低低的叫声，一股热热的感觉充斥在体内，头有些晕，‘休息一下吧。’这样想著的我闭上了眼睛，放任自己倒了下去……

3
恨他吗？
……不恨……
为什麽？
……因为爱他……

脑子昏昏沈沈的，好像装进了十几吨的石头，抬不起来。“……睡了多久？……”看著周围的环境，陌生的颜色──绿，深深浅浅的绿色……
“这里是哪里？”勉强撑起身体看著四周想到，“难道……失忆了？”下意识地摸了摸脑袋，没有绷带啊。
揉揉有些涨的脑袋，回想一下昏迷前的事情，好像我是被季杰拖进厕所的，然後……，接著我就不省人事了……
“你醒了。”这声音？
“玉麟？”向门口看去，看见玉麟端著水杯走过来。“我怎麽在这里？”
“看你受伤了，所以就抬你回来了……喝吧。”玉麟把杯子放到我面前，示意我接过去。
我接过杯子，大口大口地灌著清水，一边喝一边纳闷著──他怎麽会看到我受伤的？
“我揍了他。”
“咳……咳咳！”听到玉麟的话，不禁让我呛了口水，用手拍打著胸口让自己舒服一点。
“没事吧？”他边说边用手轻拍我的背部。
“……咳，没事了……”我有些喘地说道。
“你和他什麽关系？”玉麟沿著床边坐了下来，然後双眼盯著我问道。
“……谁？”心里明白他在指谁，但是我却选择装傻。
“我知道你清楚，不用我再说明了吧。”玉麟的声音、说话的方式就像在审犯人一样。
“……他是我的主人。”以前也许不是，但是女孩的事彻底改变了我们的关系。
“呵……主人？他是你的主人，你就让他为所欲为？甚至、甚至……”我看见玉麟的拳头紧紧攥著，我也发现他眼中那种杀人的目光。我知道他想说些什麽，只是难以启齿罢了。
“这不关你的事。”别人的关心对於我和他的事只是多余的，没有人能改变这种局面。
“你？！”玉麟发火了，对於我的冷淡。“你恨他吗？”
没有多加思索，“不恨”的话语已从我口中蹦出。
“为什麽？”玉麟有些惊讶地问我。
‘因为我爱他。’本来要脱口而出的话让我用力压了下去。“不为什麽。”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想法，一个也不行，所以……我选择隐瞒、欺骗。
玉麟若有所思地看著我，我也看著他，心里想著：“他为什麽要把我拉到他家来？”当然，我所能得出的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不知道。”
“我一直想知道……你的唇吻起来是什麽感觉……”梦呓般的话语从玉麟的口中说出。
我有点晕，看著越来越大的脸，我依然木然地坐著，直到温热的感觉传来，我才意识到这是一个吻，一个轻柔地快化掉的吻。
“不要！”推开紧贴著自己的人，警觉地看著他，就像盯著一头野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