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早已看过剧本的霁温风暗自一笑,大声举报:“8班11号用手摸我。”
裁判:“11号犯规!罚球!”
陆容:“……”
霁温风给了陆容一个轻蔑的眼神:“你以为我会按着剧本走吗?天真。”
他接过方长的传球,走向罚球线。
方长和陆容站在篮板下,低声呵斥:“你摸他干什么?!”
陆容:“……”
霁温风姿势漂亮地投出一个抛物线,稳稳投进了篮筐,顾盼自雄。
令仁凝视着霁温风潇洒的定格背影,偷看了一眼面色铁青的陆容:这真是一波令人窒息的直男操作。
班长他真的为了这个班级付出了太多太多……真不知道他以后要如何追妻火葬场……
霁温风重回状态,陆容的一切精神攻击都对他不管用了。
非但不管用,霁温风还会举报。
陆容一口气吃了三张黄牌。
方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现在怎么办?”
陆容坐在场边,汗水从他脸侧滑落:“还有最后一个办法……”
霁温风接过令仁的传球,高傲地蔑视着拦路的陆容:“没有用的,放弃吧。”
陆容:“想上篮,除非踩着我的尸体。”
霁温风:“呵呵,你以为我会被这种程度的play诱惑吗?”
陆容:“……踩着我的尸体不是一种play,而是一种修辞。”
霁温风眸色转深。
陆容一眼看破他在疯狂脑内,忍无可忍地低喝道:“霁温风,不要再想踩着我的尸体这种奇怪的play了!”
霁温风回神:“正合我意,让我们堂堂正正战一场。”
两人目光相触,火花带闪电:终于,到了最终决战的时刻!
霁温风一手护身,一手运球,朝陆容冲去!
陆容稳如磐石,守在原地!
“他竟然不退?”眼看陆容的面瘫脸渐渐放大,霁温风脑海中闪过危险的信号。
突然之间,陆容目露精光,猛地往后一倒。
霁温风心中大喊:不好!
两个人齐齐跌倒在地!
霁温风很快从地上爬了起来,双手撑在陆容身边:“你没事吧?”
陆容抱着膝盖在地上滚来滚去:“好痛……”
方长上来推开霁温风:“陆容!陆容!你还好吗?!”他嫉恶如仇地瞪了霁温风一眼,“即使他全场盯你,你也不能下这样的毒手吧!”
裁判赶过来,看到陆容这副凄惨的模样,冲霁温风掏出红牌:“1班5号带球撞人,红牌罚下场!”
萧逸单膝跪地滑过来握住陆容的手:“我刚才错怪你了,陆容,原来你才是我方最忠诚的队员,这波一换一干得漂亮!你简直就是对风宝具!”
陆容假装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滋儿哇啦乱叫简直就像是难产了一样。
霁温风:“……”
令仁手中的篮球掉了:“难道我们1班的全国冠军之路,就到这里为止了吗?”
就连赵一桓都兔死狐悲地望着即将下场的霁温风。
霁温风攥紧了拳头:“还没有结束。”
虽然不知道他们这个班级队什么时候走上了全国冠军之路,但是,他绝对的不会在这里倒下!陆容这些无耻的小把戏阻挡不了他!
霁温风眼神一沉,对地上的陆容皮笑肉不笑道:“陆同学,对不起,来,我送你去医务室。”
陆容猛地止住了哭声。
他望着头顶霁温风伸来的魔爪,想起了在校保健室的床上,被霁温风统治的恐惧……
一方是不怀好意的霁温风,一方同伴满含寄托的眼神,陆容咬着牙,任霁温风把自己搀扶起来。
霁温风对剩下的人道:“你们好好打,我送陆同学去医务室。”
令仁:“班长……”
霁温风意味深长道:“不用再说了,男人应该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
他捡起自己的背包往肩上一甩,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陆容往外走。
方长和令仁凝视着两人互相扶持的背影,笑看了一眼:“其实比分也不那么重要嘛~”
令仁点点头:“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方长扬起了青春的微笑:“就让我来延续陆同学未尽的理想吧!”
令仁闭上了眼睛,脸上洒满了午后的阳光:“我也不会轻易认输的,方长。”
不远处,霁温风牢牢圈着陆容的腰,呵呵一笑。
陆容满脸警惕:“你笑什么?”
“我笑你机关算尽,却一着不慎满盘皆输。”霁温风懒洋洋地在他耳边低声道,“容容,你怎么就确定,’踩着你的尸体’就不是一种play呢?”
说着,暗自在他屁股上轻轻一拍。
霁温风手上的热度让陆容的ptsd再次发作!
众人只见陆同学突然抓起霁班长的运动背包,用力扇向霁班长的脸,大吼一声“去死吧死变态”,连人带包一起推开,火冒三丈地走了。
霁温风顶着一脸巴掌印仰头挺胸地回来,指着外头健步如飞的陆容道:“他根本没受伤,我也没推他,他是假摔——我们可以继续了吗?”
令仁不忍直视:班长究竟为了这个班级付出了多少惨痛的代价……他以后的追妻火葬场恐怕会有20个篮球场那么大吧……
一个全员恶人李南边恰巧路过,蓝牙音箱里放着任贤齐《天涯》,为此事写下了最优秀的注脚:“赢得了天下输了他……”
第64章
64、说最骚的骚话, 做最直的直男
霁温风听着这个bgm渐渐逼近又渐渐远去,回过神来有哪里不太对。
他无心打球,中断了比赛,与8班协商下午再战,拿起手机向箫竹清汇报了此事。
箫竹清被他这波直男的操作整窒息了——妈的你家小受为了赢下篮球赛在那里搔首弄姿,你竟然举报他而不是趁机酱酱酿酿, 你是有毒吗?!
箫竹清:“他要耍阴招就让他耍啊, 这不是很可爱吗?为什么要在这种事情上争强好胜?难道容容还不如篮球赛来得重要吗?”
霁温风:“就是有那么一秒钟想带领我们球队打进全国联赛这样子。”
箫竹清:“……”
箫竹清久久不回话, 霁温风颇为不安:“情况有那么严重吗?”
箫竹清叹了口气。
霁温风:“我是不是彻底没戏了?”
箫竹清稳住他的军心:“慌什么,正面刚,我是你妈你怕啥。”
霁温风:“……”他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妈。
箫竹清:“这样也好。让他知道你更爱篮球而不是他。最好让他觉得你是个钢铁直男, 只是跟他闹着玩,对他根本没那层意思,那就更好了。接下去你就这样这样……”
陆容回教室的路上, 方长追了上来:“陆容——”
陆容:“……”
方长:“为什么你对霁温风有那么大的意见——”
陆容:“你就非得在马路对面跟我这么喊话吗?”
方长:“我很怕你会打人——”
陆容身边的学生们纷纷散开一个直径一米的空圈,离陆容远一点。
陆容:“……过来。”
方长:“你能保证你不打我吗——”
陆容:“我一般不打人。”
方长:“那你为什么揍霁温风——”
路上的所有人都一脸震惊,纷纷投来谴责的目光。
女生甲:“他居然敢揍我男神!太过分了!”
女生乙:“放心吧, 霁温风后援团不会容许这种事的发生,他马上就会在学校里混不下去。”
男生甲:“这哥们还没清醒过来, 这个学校是霁温风的。”
男生乙:“没错, 我以前也一样羡慕嫉妒恨过, 后来有一次,同学们对我进行阿鲁巴,霁温风看到了就给我们班扣分, 全校通报批评,你猜怎么着?整个学校再也没有人搞阿鲁巴了,他是个英雄。”
男生丙:“阿鲁巴是霁温风禁的吗?我们简直应该给他立生祠!”
……
陆容赶紧拉着方长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他知道霁温风在学校的人气很高,但没有想到高得能变成邪教的地步。
方长耐心地开导陆容:“是,霁温风是很可恨。他长得那么高又那么帅,拥有可怕的力量、速度和技巧,接二连三害我们输掉了比赛——可这是体育竞技,愿赌服输。假摔还打人,陆容你有点过了。”
陆容:“我不是因为比赛才揍他的。”
方长:“那是为什么?”
陆容最近看了100m小黄文,饱受霁温风ptsd之苦。对于自己的这个毛病,他原本羞于启齿,但他突然想到方长也常年有此困扰,也许可以跟他倒倒苦水,共同探讨解决的办法。
陆容:“我觉得霁温风有点gay,受不了他。”
方长倒是没想过会是这个缘故:“嗯……所以你恐同?”他又退到了马路对面,“恐同必深柜,你要不要去找心理老师确认一下你的性取向?”
陆容:“……我不恐同,也不深柜,是霁温风他对我动手动脚。”
路上行人再次朝他投来杀人的目光。
方长听到这个消息,兴奋起来了,不用陆容招呼就自动滚了回来,圈着他走进小花园里:“天呐霁温风是gay吗?我这辈子还没见过真gay,他怎么对你动手动脚?”
陆容:“你刚才没看到吗?他摸我的头。”
方长:“……?”
方长把手放在他的头顶,胡乱揉了揉,跟他确认:“这样?”
陆容:“差不多。”
方长严肃道:“陆容,你会不会是朋友太少的缘故?在好哥们当中,一般这个动作代表着‘儿zei,叫爸爸’。”
陆容:“……”
陆容:“他比你温柔很多好吗?是那种很温柔、很宠溺的摸,不会弄乱我的发型。”
方长盯着他若有所思:“哦~还有呢?”
陆容:“他总是在我耳边低声说话,一字一顿地叫我陆、同、学。”
陆容模仿着霁温风低沉的嗓音,在方长耳边重复这一幕,伴随着气音和阵阵热气吹在他耳后。
方长看陆容的眼神简直像是在看一个变态:“霁温风不是这么说话的。”
陆容:“他是。”
方长:“哦,那他除了叫你的名字,还说其他什么了?”
“你还记得你让我堵住他后面吗?”陆容模仿着霁温风的样子,低声冲方长暧昧道,“就凭你?看不清楚自己的位置,那就让我用身体来教你……”
方长哈哈一笑:“不,霁温风才不会那么恶心地说话,这句话我也听到了,他是这么说的——”他抱着篮球,铁骨铮铮地站在花园里,狂霸酷炫、中气十足道,“就凭你?看不清楚自己的位置,那就让我用身体来教你吧!!!”
陆容:“……”
这张翼德大闹长坂坡的气势是怎么回事?
陆容烦躁道:“方长,你为什么不信我?你每天都在被人日来日去,你也很苦恼的不是吗?他们老是拿这个跟你开玩笑,就跟霁温风老是调戏我一样,咱们应该是一伙的才对。”
方长根本不放在心上:“虽然他们每天都在这么说,但我知道他们只是跟我开玩笑,又不是真的想日我,哥们之间总得有谈资。”
陆容:“那令仁呢?”
方长:“令仁他是我的政敌,会拿我的绰号做文章也无可厚非。”
陆容直摇头:方长,你的心究竟是有多大?你知道令仁每天都在箫竹清lofter里求文吗?
陆容悲哀地告诉他:“不 ,令仁是真的想日你。而霁温风对我就像是令仁对你一样。”
方长:“令仁除了说垃圾话,从来没有对我做什么啊!”
陆容:“……”
陆容忍无可忍:“……霁温风摸我屁股。”
方长:“!”
方长:“真的假的?”
陆容:“千真万确,就在刚才。所以我才打了他。”
方长这回终于严肃起来了。他愣了半晌,盯着陆容的屁股问:“被霁温风摸屁股是种什么感觉?”
陆容:“……方长,我们都是正常的男孩子好吗,你再这么gay里gay气,我就真的要退出篮球队了。”
方长抱着篮球叫唤:“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哇,被霁温风摸屁股,想想就超级刺激的!”
圆形小花园围绕着中心雕像分为两条小径。其时,方长和陆容已走到右边小径的出口。他们俩蓦然发现令仁和霁温风闷笑着从左边小径走来。
花园中都是一人多高的绿植,陆容刚才一直没有觉察到其他人的存在。正在八卦的正主突然出现在眼前,他不禁疑心这两个人听见了多少。
令仁见到方长,与平常一样跟他打招呼:“哟,来日方长。”
方长:“呵呵,令仁恶心!”他问候完令仁,对陆容使了个眼色,仿佛在说:看到没有,这只是政敌间的口嗨。
两队人马在花园出口处交汇,两两相对。
令仁拦住了方长的去路:“打不过居然玩假摔,我都替你感到羞耻。”
方长:“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全场只是跟在你们班长屁股后面捡球而已,loser不配拥有姓名。”
令仁:“你说谁是loser?你欠日吗?”
方长:“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欠日,不过我知道你是真的loser~”
令仁上前两步:“星期六晚上,一对一solo,你输了上我家过夜,我输了上我家过夜,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