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诩哭出声:“师兄,你明明知道,知道我——”
弈离打断她:“我有未婚夫了,不日就要成亲,师妹不要再说出这种话让人误会,尤其是让凌澜误会。”
乐诩再也控制不住,夺门而出,正好撞见躲在门外的凌澜。
她看也不看凌澜,跑出了院子。
“进来吧。”弈离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带着几分温柔。
凌澜走进去,第一时间问了亲事,弈离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凌澜听完,还是有一丝不真实感。
“宗主怎么会那么容易同意?”
“有何稀奇?反正也拦不住。”
凌澜突然一把抱住弈离:“你是我的人了。”
弈离扬起嘴角:“嗯,我是你的。”
☆、番外那些事
“你们白家继承人不需要管事吗?”云胥君从藏书阁里出来,便瞧见一直等在门外的白轩。
白轩没有隐云宗腰牌,进不了藏书阁,只好像个望夫石一样等在门口,
来往的弟子很多,一开始还不明白水国白家继承人为什么老在隐云宗转悠,就算是客人也没有待着不走的道理,直到发现这个白家继承人一天到晚只做一件事——围在首席大弟子身边转悠。
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不明所以的隐云宗弟子还以为他是在借机为了白家和隐云宗继承人打好关系,直到凌澜和弈离的事传开之后,隐云宗弟子才恍然发现,这位白家继承人的目的可能不那么单纯。
白轩在藏书阁门口等了两个时辰,期间无数次和路过的弟子寒暄,想方设法将云胥君从小到大的事情打听清楚,连他几岁拜师,父母何在都弄得明明白白。
终于等到他出来,他几步走到他面前:“先成家后立业,白家继承人人生大事没定下来之前,不需要管事。”
云胥君瞥了他一眼:“别来我这,没用。”
白轩不听,自顾自道:“咱们去苍灏城里拜见一下云伯父云伯母吧,来了那么久也没上门拜过,细细说来,还挺惭愧的。”
云胥君看向他,目露疑惑:“我的父母和你有什么关系?”
白轩笑笑,厚着脸皮道:“毕竟是未来岳父岳母,怎么能不拜见?”
云胥君冷冷道:“管好你的嘴。”
说完,转身离开,顺手下了一道结界,将白轩拦着一丈之外。
白轩早就习惯了对方的冷淡,也不以为意,云胥君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云胥君回了院子,白轩也跟到了院子,也不知道白轩是怎么凭着三寸之舌,让云胥君院子里的弟子给他安排了房间,但云胥君也没管就是了。
“阿云。”白轩走进院子里,突然喊道。
白轩不是第一次这样喊他,云胥君早听习惯了,当下冷声道:“何事?”
他往前微微走了两步,察觉到对方想退后,便又站在原地不动了。
“当年的事,是我的错。”白轩自再次见到云胥君,便再没提过两年前的事,此刻突然提起,云胥君微微愕然,复又皱眉:“何错之有?”
白轩欲开口,又被云胥君打断了。
“我去古蒙是为了魔族的事,帮你也是偶然,事情一过,你我本该桥归桥路归路,你现在跑来同我说你错了,我听不明白。”
不是听不明白,是不想听明白。
白轩笑容微微犯苦,如果有机会,他一定回到两年前,狠狠抽醒那个不懂珍惜的自己。
白轩轻声道:“听不明白没关系,你只要知道,我心悦你即可。”
云胥君面色不改:“可我不喜欢你。”
“那你要怎么样才喜欢?”
“怎么样都不喜欢。”
云胥君答完,转身推开房间门。
白轩却执着道:“无所谓,我会一直留在隐云,直到你愿意原谅我。”
房间里没有传来回应。
此后的五天,白轩依然每日跟在云胥君身边,势要让其回心转意,除此之外,吩咐手下送去云家的礼物络绎不绝。
云家人惊疑不定,多次派人前来问云胥君情况。
云胥君不想同白轩说话,对于这回事也一直不回应,直到弈离和凌澜成亲。
两人的婚礼惊掉了整个云罗大陆所有人的下巴,两个男子之间的婚礼,简直闻所未闻。于是不管有没有收到请柬,四面八方的武者齐聚苍灏,不知道的,还以为‘三十赛’提前开始了。
这场婚礼声势浩大,云胥君是主办人,几乎将最好的东西都用在了这场婚礼上,堪称史无前例。
隐云宗的人很激动,凌家人也很激动,其中最激动的当属凌澜之父,凌震。
“我的澜儿,你不是要娶……你怎么……怎么会……”话没说完,一直坐在首位的南云天尊一个冷眼飞过来,凌震吓得赶紧闭嘴,凌家人再不敢多话。
不管是男是女,这门婚事,始终是凌家高攀了,人家隐云宗都没说话,他们小小一个凌家,哪敢造次。
白轩像个花蝴蝶一样替隐云宗招待客人,云胥君很是不待见,赶了他好几次,但白轩理直气壮,以凌澜‘娘家人’的身份,强行掺和,实际上却在趁热打铁暗暗宣扬他和云胥君的关系。
“白岑?”白轩微讶:“你怎么在这儿?”
白岑对自家堂哥微微颔首:“凌公子也邀请了我和钰棋。”
钟钰棋跟在一旁,怀里抱着一个小孩,左顾右盼,很是好奇。
白轩愈发惊讶:“这是你的孩子?”
钟钰棋立刻黑了脸:“你觉得我会生孩子?还是你弟弟会生孩子?”
白轩立刻发现自己搞错了,毫无诚意道:“抱歉。”
白岑微笑,与白轩寒暄了几句,便带着钟钰棋找了个位置落座。
“什么时候,咱们也补一个婚礼?”白岑突然贴在他耳边说道。
“不。”钟钰棋拒绝:“我觉得这样很好。”
白岑也不勉强:“参加完婚礼,你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云游四海啊。”钟钰棋懒洋洋道:“我记得我当初说过。”
白岑很好说话:“好,都听你的。”
“我小时候真的救过你?”钟钰棋突然道。
“真的,骗你做什么?”
他使劲回忆:“我怎么一点儿也想不起来。”
白岑无奈:“那你再仔细想想,十一岁那年,有没有在烈云南城碰见过一个落水的少年?”
钟钰棋认认真真回想了:“碰见过。”
白岑眼睛一亮:“终于想起来了?”
钟钰棋看向他:“碰见过很多次。”他说:“我救的人太多太多了,谁还记得你是哪根葱?”
白岑:“……没事,以前的事不提,以后的事记得就行。”
钟钰棋漫不经心地颔首:“嗯。”
……
云胥君忙到半夜,终于将一众宾客安排好,带着满身疲惫回到房间,一进屋,便发现有人鸠占鹊巢。
他按下隐隐跳动的眉头,冷声道:“白轩。”
白轩翻了个身,打了个呵欠:“你回来了?”
云胥君默默冷静了一下,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白轩眨眨眼:“我想和你在一起。”
白轩好似喝了些酒,开始自说自话:“今天瞧见无珏和弈离成亲,我心里委实羡慕,你说说看,我要等到何时才能有这一日?”
云胥君耐着性子继续问:“那你要如何?”
白轩朝他道:“你过来。”
云胥君打算走过去将人从床上拽下来。
白轩却像发了疯,将人拉上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喃喃道:“阿云,阿云。”
云胥君莫名心一软,难得没发脾气:“你喝多了,好好休息。”
“你当初是不是喜欢我的?”白轩问,声音很轻:“是我把你推远了是吗?”
云胥君默然。
“你是默认了吗?”白轩又问:“那你,还愿意原谅我吗?”
“你好好休息。”云胥君说,翻身打算下床,却又被白轩扯住了,力道之大,让人动弹不得。
“阿云,阿云我好喜欢你。”
云胥君静了很久很久,久到白轩以为他睡着了,轻轻唤了两声:“阿云?”
云胥君突然开口了:“我可以原谅你,但我有一个条件。”
白轩像是看见了希望,眼睛一下子亮起来:“你说,我都答应你。”
云胥君看着他的眼睛,缓慢而坚定道:“我要在上面。”
白轩瞬间明白他的意思,神色僵了僵,然后趴在床上,坦然道:“来吧。”
云胥君眸色微动,毫不犹豫翻上床。
芙蓉帐暖度春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