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摆了满桌子新鲜起盖的啤酒,一会儿让人垂涎欲滴的烧烤也送了上来,初冬的夜风吹起,有些冷,却又夹杂着爽快惬意。
不知不觉美食已尽数下肚,啤酒瓶空了一瓶又一瓶。谢玉酒量还算好,但喝了那么多早已经醉眼朦胧,桌的对面,金发的年轻人也醉眼朦胧地趴着。
剩了两三瓶酒,谢玉硬塞了一瓶给Tino,两个酒鬼一瓶不剩全干掉。
之后谢玉记得最清楚的是自己接了个电话,潜意识里他以为是家里的司机。
等了不知道多久,车来了以后,谢玉和Tino勾肩搭背摇摇晃晃地往车那边走,晃了没几步却被人从中间扯开。
谢玉被人塞进后座扭曲地躺着,迷迷糊糊间他还惦记着Tino的安全,费力地抬点脖子:“Ti、Tino?”
接着就看到副驾驶位上也被塞了一团人影进来,他这才安心地闭上眼睛:“先、先把他送到酒店……”
再后来一切都断了片,被人扔到床上,那种天旋地转间的晕吐也仿佛是在做着一场梦。
甚至仿佛还有更羞耻的梦境,是谢玉从床上变到了浴缸里,坐在一副强健的身躯上,一边眩晕着一边跟人火热地缠绵的那一幅幅场景;是他尿憋得要爆炸,被人操到在满缸的热水里直接解放了他的膀胱,那一刻高/潮同时抵达,直接把谢玉送上了天堂……
谢玉就在那热/辣可耻的梦境中醒了过来,身体发着事后的软,脑袋发着醉后的晕,胃里还残存着恶心感,身体不知是爽得更多还是难受更多。
他呻吟了一声,想伸手去揉额头,忽然,他的身体绷得像石头一样直——腰上箍着一双手,他背后有人!
宿醉的眩晕在刹那间去了七七八八,谢玉双眼一瞪,从牙缝里挤出一声沙哑的“操!”
他愕然地发现这里不是他家,更像是陌生的酒店。
背心处,紧贴着他的那副健实的身躯,不用看也是男人的。此刻他不着寸缕,而顶在他大腿内侧,危险地贴在他穴外那根又粗又硬的东西,也昭示着跟他黏在一起的人什么都没穿。
谢玉的额上泌出了一层薄汗。
他跟Tino真的搞了?!谢特。谢特!
他不是厌恶Tino,但在这时候,他脑海里反而有着无比清醒的认知——他是很喜欢Tino,但他根本没把对方当成上床对象。
虽然接触时间很少,谢玉看得出Tino不是那种随便的人,正因如此,他的头愁得快炸开。
而且他真没法接受自己再被人走后门,他跟杜少熠……他虽然没想过为什么杜少熠可以,但也隐隐明白,他跟杜少熠的一次次偶然中存续着说不清的必然。
总之不管头一夜他跟Tino是不是搞得像他做梦那样火热疯狂,他都没办法想象过后他们面对着面时会是多么糟糕的情况。
怎么办。
他是不是要对Tino负责?
谢玉快喘不过气来。都怪他,是他没听Tino的,害得两人都喝得烂醉。今天不管他和谁上了床,他原本都不会有这么矛盾的心情,但偏偏是这么好的人。
他不能装疯卖傻、不负责任地送出那句经典渣男台词——“忘了吧,这只是一场酒醉后的意外”。
但他该怎么做?!
谢玉陷入了疯狂的矛盾和纠结,完全没发现他背后的男人已经醒来。
十一月初的上午,酒店暖气已开,在暖洋洋的空气里,宿醉后的青年独自演完了一场极度丰富的内心戏。
男人睁着眼睛,有好几次忍不住想要问他究竟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又有好几次,因为他身体的颤动或紧绷而禁不住勾起唇角。
后来他终于忍不下去,手动了动,将他紧紧地拖入胸膛,扳过他的下巴,霸道地封住了他默默念念叨叨的嘴。
棕色的双眸与黑发直直地映入谢玉眼底,他所有的震惊随着杜少熠越发深入的吻而逐渐清醒。
那条熟悉的舌头搅乱他的呼吸,换着角度对他又吸又啃,闭上眼睛他都能知道这张蛮横的该死的嘴巴是谁的!
在被人压在下边打开双腿的那一刻,他伸出手,毫不留情地把杜少熠从身上推了下去!
“我草死你!”青年喘着粗气骂人。他看起来很生气,实际却并不那么想。
在发现自己搞了一个意识乌龙的那刻,谢玉的第一个念头是“怎么回事?!”,第二个念头是“幸好是杜少熠”。
他觉得自己真是太特么可笑了,又舒了一大口气。
杜少熠被他推了一把坐在他头顶上,眼神火辣辣的。
两三秒后,谢玉闪电般窜起来按住杜少熠的肩,大力地将人摁进了床褥。
“你为什么又在这里?!”他翻身而上,跪在杜少熠身体两侧,恶狠狠地问。已经不是第一次,他在陌生的环境睁开眼睛,面前是这个不该在他身边的男人。
“啧,把我当司机和佣人使唤,你倒是都不记得了对吧。”杜少熠躺在枕头上,抓着他的手腕将他往下一扯。谢玉朝杜少熠倒下去,在跌入男人怀里之前,用手肘撑在杜少熠头两侧稳住了自己。
“我不记得!”谢玉在杜少熠眼前斩钉截铁地卖失忆。
谁规定只准杜少熠耍无赖,这一招他谢玉又不是不会。杜少熠这么问的时候他就明白,头一夜他接到的那个电话不是司机的,是杜少熠的,而来接他的人当然就是眼前这男人。
杜少熠用右手轻轻捏住谢玉的下巴,头稍微一抬就在小混蛋的嘴上“啾”了一口。
“其他呢,都忘了?”他揉着他的脸,按着他的后颈把他的脸压下来,在他耳畔流氓地吹口热气,“比如,你被我/操得失禁,在我怀里像小母狗一样疯狂地索求我,哭着叫我老公,求我用我的肉/棒把你操死、等等。”
“少给我胡说八道!你还真以为自己很大很厉害?”谢玉脸一红,被操失禁他有印象,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但后面那些他绝对不会承认。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怎么可能相信那些话。
杜少熠的左手慢慢地从谢玉的大腿往上移,一边游移,他一边在谢玉唇边用低热的嗓音说:“既然谢少忘记了,那就让我帮你回忆回忆,我的有多大、多厉害。”
谢玉往唇边那张狗嘴上咬了一口,“哼”笑一声:“杜狗,我们谁怕谁啊!”
说完,重重吻住了男人的双唇。
青年的里边还是湿的,他坐在杜少熠腰间,反手握着杜少熠的坚/挺对准自己。男人躺在下边掰开他光滑紧致的臀肉,腰一挺,那根东西便顶了进去。
“啊……”谢玉腰一软,还没适应,杜少熠逮着他的腰往下一按,整根埋进了骚软的肠穴深处。
“你、你急个屁啊!”谢玉倒在杜少熠身上,男人笑了一声,连续往上“啪啪啪”地操送了好几次,每次还都故意碾过他的死穴,才几下就操得谢玉嘴里发出了呻吟,性/器也飞速地硬了起来。
“慢点、嗯呃~别、别弄那里、操、呜~~”清醒的时候,那种快感激得谢玉想逃,身体却与之相反,已逐渐习惯杜少熠肉刃的后/穴配合着男人的动作而紧紧地吸含,柔韧结实的腰为了更多的快感而扭动扭腰。
他大开着腿坐在杜少熠的腰间,努力直起身子想要掌控主动权,越来越快地吞吐。
杜少熠的孽根在他里边硬邦邦又生龙活虎地搏动着,将他填满,撑得发胀,擦过他所有敏感区域,让他爽得想要不停尖叫。
“嗯嗯、哈、嗯、嗯~~”
两人绞在一起,很快就浑身汗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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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杜少熠不再满足躺在下边,两只大手抓了青年的双腿,就着依旧在操干他的动作翻转了一圈,成了他在上而谢玉在下边。
换了方位,更方便杜少熠狂猛地冲撞,把青年的臀悬空托起,摁在自己的性/器上猛操了好一阵。
“啊啊啊~~唔唔、呃啊——”
两行激情的泪水顺着谢玉的眼角滑落,他叫了几声“慢点”,身体热得要化了似的,唯独杜少熠的巨物每一次的抽送又满又实。
他的后/穴贪婪地啜吸着男人的东西,描摹着属于杜少熠每一寸的形状,他们就如同长成了一处,契合得完美非常。
渐渐又换了姿势,两个人跪在床上,杜少熠从后边“噗滋噗滋”地不断地干着怀里的青年。
谢玉一边发出粘腻的喘息与呻吟,一边反手圈着男人的脖子,转过脸与杜少熠疯狂地接吻。
“嗯嗯、嗯、啾、啾、嗯、嗯呜~~”
谢玉双眼迷离,越发情动,杜少熠却逐渐地停了下来,他抱着他的腰,慢慢将自己往外退出,边退边吮着谢玉的唇瓣:“谢小玉,我的这根大吗、嗯?”
“别停、别出去!”谢玉急切地去追寻杜少熠的唇,更急切地想要咬住男人即将脱离自己空虚后/穴的肉刃,沙哑的嗓音里尽是不满的渴求。
却听到“啵”的一声,男人的东西彻底抽离了蠕动收缩的穴/口,他在他耳旁绝情地说道:“那你回答我的问题。谢玉,我的东西大不大,跟你那个‘弟弟’比谁更厉害。”
“杜少熠,你别玩了!”谢玉心说我怎么知道你们谁更厉害,之前我还以为把我草尿的人是Tino!!我又没真跟他上床!
杜少熠的手指从谢玉的太阳穴滑至下巴,他那根依旧一柱擎天,却忍着小骚穴的勾/引,越发淡漠地对谢玉说:“我很认真地在问你,谢小玉。”
谢玉恨不得给杜少熠几拳把人打晕自己来,之前他没想到杜少熠会给他来这招,要是知道他直接下床走人了!
现在他浑身空虚酥软,尤其是被杜少熠调教得越来越上道的深处,正极度渴望着对方立刻马上插进去毫无空隙地填满、在他里边疯狂地抽动个千次百次。
嘴上的便宜就让他占好了。于是谢玉回道:“你更厉害,行了吧?!”
谁知这回答却并没有让杜少熠高兴。反之,男人自己也没预料到,青年的回话竟令他声音收紧,眼神也冷了几分。
他垂下头,在谢玉耳边问:“你真的和他做过了?”
“……”谢玉听着这口吻也觉得杜少熠有点不对劲,侧身把杜少熠打量了两眼道,“非要我承认跟Tino做的人不是你吗?你有什么毛病?”
杜少熠眼神一闪,重新圈了谢玉的腰把人拖回怀里:“他叫Tino?这么说,你们并没有上床。”
谢玉竖了个中指道:“我昨天才见他第一面,除了吃饭看电影喝酒之外,哪有时间干别的?”
他才说完,杜少熠勾起的唇已朝着他碾了下来。
两人在酒店搞了个昏天暗地,在激烈的快感里,谢玉的脑海里却不合时宜地想起头一天他和杜少熠在餐厅的相遇。
那带着孩子和杜少熠共进晚餐的男人又是谁,能让杜狗那般的温和相待。
但那一缕浅薄的意识,也飞速地消失在了激情缠绵的天堂。
“啊~~嗯啊、啊!重点、再、呃啊……”
“你太大了,杜少熠、杜少熠!嗯啊啊~”
杜少熠抱着谢玉坐在沙发上,青年渐渐的被操得丢了神魂,在男人怀中扭得像条蛇似的,比起前几次也越发的淫/荡。
他们同时抵达高/潮,青年重重喘息着倒在杜少熠肩头,两人的相连处早湿得一塌糊涂。杜少熠的东西一滑出去,仍在蠕动的穴/口便不断地挤出汩汩淫液来。
杜少熠抚摸着谢玉的身体,侧头往谢玉脸上亲了一口,青年累得眼睛都懒得睁开,只微启双唇,示意杜少熠再来一个。
杜少熠笑了一声,便又在谢玉唇上啄了一口:“去洗澡?”
没得到谢玉的回答,于是他把他抱起来,一起进了浴室。
洗得浑身清爽地出来,床一团乱,杜少熠把人放到床上,把掉落在地的枕头、被子都捡起来,给人伺候得一团舒服。
谢玉闭着眼睛呼呼大睡,已经过了午,杜少熠在客厅里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隔壁的情况——那个叫Tino的外国男人就睡在隔壁套房里,此刻还没起床。
他又打了几通电话,交待了一些别的事情,之后才回到房里躺上了床。
一接触到杜少熠的体温谢玉就往旁边滚去,男人磨了磨牙,盯着他乱糟糟的后脑勺,心底升起一阵莫名的虐待欲。
他把他捞回来,强行在他后颈留下几排深深的牙印,痛得谢玉直接醒了过来。
他转身就给杜少熠一个肘击,虽然杜少熠躲了一下,但锁骨上仍旧重重挨了一记。
“哈,活该。”听到杜少熠的痛呼声,谢玉嘴一咧,展露出无法抑制的幸灾乐祸。
“小混蛋!”杜少熠把人抓着按在身下,在他嘴上连啃几口。谢玉把杜少熠的脸推开:“别烦我,我再睡会儿。”
他闭上眼睛,过两秒眉心一跳,才想起自己忘记了什么。
“Tino呢?!”青年从床上翻身而起。
杜少熠的贼手覆在谢玉光溜溜的屁股上捏两把,懒洋洋地回答:“我昨晚就把他沉尸了锦江。”
听到杜少熠这么说,谢玉反而放下了心来,想来杜少熠把Tino安顿得挺好。
他觉也不睡了,爬起来:“昨晚你找我干什么?”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杜少熠扬了扬眉。他昨晚鬼使神差的拨了谢玉的电话,确实没什么要事,或许他就想知道那一刻的谢玉在干什么而已。
谢玉狐疑地把他瞅一眼,而后光着身子下了床,弯下腰在地上一堆衣服里找自己的电话。
杜少熠侧躺着,用单手枕着头,在午后阳光下尽情地欣赏眼前的“美景”,慢悠悠地道:“人就在隔壁,喝得烂醉还没醒呢,你急什么。”
25.
谢玉把手机从衣服里翻了出来,头也不回,毫无戒备:“我不是找他,我找张佳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