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甜甜:先生,我想和您洗澡……
[脸红ing]
第14章 钢笔
秦朗配了把钥匙给薛易,之后的一个礼拜便过上了晚出晚归的生活,一顿软磨硬泡后,开走了薛易的摩托车,还嘱咐他不要心疼钱,一定要打车上下学。
周四晚上是固定的物理测验时间,两节自习连起来,中间不下课,苏城飞准备好纸笔,喊薛易一起去上厕所。
“人多,等会儿再去。”
暮色已经降临,薛易靠在后桌沿儿上,懒洋洋地给钢笔灌水儿。
笔尖轻轻颤了一下,有墨水飞溅到薛易手腕上,苏城飞掏出纸巾给他擦了擦,然后便歪头好奇道:“干嘛非要用钢笔,碳素笔不好使吗?”
“习惯了。”薛易拧上盖子,“喜欢这个味道。”
“啥味儿啊,墨不都是臭的吗。”
苏城飞一边说着,一边低下头去闻,两个人凑的很近,正好陈娇上完厕所回来,路过他俩跟前儿,笑嘻嘻地摁了苏城飞脑袋一下。
“干嘛呢啊,都亲上了要!”
呲的一声轻响,苏城飞脸撞着了笔尖儿,只轻轻刮了一下,就疼的皱紧了眉。
“呀,你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陈娇一惊,吓了一大跳,赶紧弯腰来查看。
薛易也赶紧撤手,桌子上乱,他情急之下将钢笔塞进了校服兜里,使劲儿把苏城飞捂着脸的手掰开。
还好划着眼睛,只在脸颊上留了个笔道子。
“没事儿没事儿,就是蹭了下,不疼的。”苏城飞大方地挥了挥手,让陈娇不用担心,“走易哥,上厕所去,顺便冲一下。”
“嗯。”
“苏城飞你没事吧。”陈娇有些害怕地拉了下他袖子。
“说了没事,松手松手,赶紧打你的小抄吧,自己能考几分心里没数吗。”
薛易站起来,两个人并肩往外走,苏城飞路过讲台的时候还说说笑笑的,一出教室门,立马把脸皱成个苦瓜,咧嘴骂了句街。
笔尖划过去,笔水挡着的地方破了层皮,有血丝儿慢慢渗了出来。
薛易:“疼?”
苏城飞点头,“嗯,还真挺疼的。怎么了,你这么看着我干吗?”
薛易回道:“好奇。怎么这回不跟她发脾气了,不是拿你个饼干儿都要找刀呢吗?”
“那不一样。”苏城飞拍拍胸脯:“男人受点伤算什么,怎么能跟女人喊疼呢。”
“真有你的。”薛易笑了下。
快要上课,走廊已经没什么人,男厕所门口却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烟味,苏城飞捏着鼻子进去,先跑去水管洗了把脸。
“易哥动作快点哈,咱们还得挪桌子呢。”
“嗯。”薛易应了一声,伸手准备拉隔间门。
刚拉开一半,隔壁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声,仔细听还有拉链碰撞的声音。薛易皱皱眉,左手警惕地摸进了裤兜里。
“什么动静,干嘛呢里头?”
“别过来!”
苏城飞被薛易吓了一跳,一股寒意窜上来,汗毛都起立了。就在他声音落下的一瞬间,隔间门砰地从里面被踹开,个子高大的男生一个猛冲拎住薛易的脖领,胳膊大力一轮,将他摔在了地上。
“喂!你要干什么!”苏城飞急的大喊,“打人了啊,有人管……唔。”
另一个高个子从外面进来,占着个高的优势,一把锁住了苏城飞的喉。
“喂,少装死,东西拿出来!”
薛易被摔的眼有点花,身子轻轻颤抖着,一只泛黄的手摸上他校服裤子,拿走了里头的指虎。
高个子一边骂,一边把东西套在手上,捏了捏拳头。
“操,就是这傻逼玩意儿,打碎了老子的门牙!”
薛易爬起来,手捂着胸口缓了口气。他脸色发白,手臂也软绵绵的,高个子对他这幅样子毫无警惕性,甚至还朝他冷笑了几声。
“你刚刚说的不对。”薛易很缓慢地开口道。
“什么不对。”
薛易轻轻笑了笑,“应该是老子这玩意儿,打碎了你的傻逼门牙。”
“你……唔!”
没了指虎,薛易的拳头出的更加快,也更猛,一拳下去给他砸了个趔趄。不等他站稳,薛易抬腿就是一脚,直接把他踹到了暖气管上。
“我□□祖宗。”
高个子疼的两眼泪花,嚎了一嗓子,扬起拳头冲了过来,气势汹汹的拳头,转眼就要打在薛易脸上,苏城飞闷着嗓子大叫了一声薛易的名字。
薛易只来的及闪开一点,左手结实地结了一拳,手腕脱力,整个虎口都被震麻。
巨大的惯性带着高个子前冲几步,差点没站稳脚跟。
高个子的同伴大喊:“张晓!他的手!”
薛易一声没吭,右手手腕一翻,一支光泽均匀的钢笔脱手而出,几乎是同时,‘砰’地一声脆响,笔帽弹开。原本该是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钢笔,此时却变了样,刃口锋利,笔尖儿薄且韧,像个袖珍的匕首,一道流光般地扎进了张晓的肩膀。
“啊——————!”
杀猪似的喊叫声响起,整个楼道都震惊了,薛易却没有要停的意思,刚恢复知觉的左手一个绊摔,将他摁在地上,笔尖儿再一次抬起,扎进了他的掌心。
从上往下看,就好像手掌被钉在地板上一样。
张晓的同伴原本该上来帮忙的,可被这爆发型的打法儿吓得腿肚子哆嗦,就连身体的重量都压在苏城飞身上了。
薛易收回指虎,站起来,脚发狠似的在他胸口踩了下,冷冷道:“张晓是吧,我暂时记住你了。一会儿老师来,你想好怎么说,我再决定要不要忘了你,明白吗。”
张晓疼的眼前发黑,手心狠狠往地板上撞,恨不得把它砍下来才好,薛易就在这时低下头,遮住了头顶的灯光。影子在张晓身上印了个半圆,犹如恶魔降世,令人不寒而栗。
此时此刻,空气仿佛也拥有了重量,排山倒海地压过来,压的张晓胸口一阵恶心。
“听见没有啊,张晓?”
被点名的人一个剧烈的哆嗦,赶忙嘶吼道:“听见了!听见了听见了!求你别再打了。”
薛易移开脚,抓着钢笔,爱惜地抹掉上面的血,复又仔细把笔帽旋上,揣进了裤兜里。
“易哥,咱们现在去哪……”
“去楼下厕所吧。”
薛易把脏了的校服褂子脱下来,转眼看了看那个站着的人。目光不多不少,在他校服上晃了两晃,那人十分自觉地抖了一下,紧接着就心领神会地脱掉了自己干净的校服外套,递了过来。
薛易穿上,抬脚就走,一眼都没有多看这里一站一躺两个人。有老师听见动静,打开教室门,迎着薛易走来,只是皱眉看了他们几眼,也没怀疑在他俩头上。
“易哥,你没事儿吧,他打着你了没有。”
薛易笑了一下。只不过笑的时候牵动胸口,差点咳了出来,揣在裤兜里的手腕肿胀难忍,皮肤也发着烫。
苏城飞着急道:“笑什么,疼不疼啊!”
“你不是说了吗,男人受点伤算什么,怎么能喊疼呢。”
“呦呦呦!”苏城飞乐的勾住他肩膀,“易哥可以呀,学以致用。我已经等不及要告诉他们了,卧槽,你刚刚好他妈的帅。对对对,那个笔,再给我看一眼。”
“不给。”
“易哥,求你了,我就看一眼。”
“操,离我远点。”
————
秦朗连续的晚出晚归,耗尽了自己的精力,薛易回到出租房的时候,他正一副肾虚样儿趴在沙发上玩游戏机。
压根儿就不防盗的防盗铁门推开又关上,发出吱扭吱扭的声响,邻里邻间的就属这动静大,谁家出个门来个人,整栋楼都能知道。
“你回来了啊,这么早?”秦朗头也没抬地打着游戏。
“九点半了,早个屁。”
“饿不饿,拿我手机点外卖吧,我想吃你学校那边儿的鸡翅煲。”
“嗯,等会儿再点。”薛易扔了书包坐在他旁边,放松了下酸痛的四肢,最后指了指游戏机问道:“这个,好玩吗?”
“还行吧,就那样,你饿了就赶紧点外卖啊。”
秦朗嘴上说着还行,目光却很诚实,从头到尾一直盯着小小的屏幕,连说话都前言不搭后语的。
“秦朗,我今天跟人打……”
“嘿,来了来了!”
秦朗说完,身子突然绷紧,开始摇动一侧的手轮,“什么来了?”薛易皱眉,凑过来看,只见小小的屏幕上出现了一个钩子图案,秦朗立马面露喜色,整个人哗的一声坐了起来,开始疯狂地转动手轮。
“喂,你怎么跟个傻子似的。”
“上钩了!”秦朗一拍大腿,高兴地给薛易展示自己的成果:“今天抓的最厉害的一只,精英磁灵,你看你看,看呀,多可爱!”
“这分辨率低的跟什么似的,我哪能看出来是个啥。你告诉我,这游戏什么意思?”
“唉,就是抓野生磁灵,然后喂养升级跟别人干架的,虽然有点意思,可这一看就是给小孩儿玩的,你干嘛送我这个?”
“不是我送的。”薛易单手给自己倒了杯水,解释道:“你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陆皓亭吗,他送的。”
秦朗一边欣赏自己的宠物磁灵,一边漫不经心地搭着腔:“哦,我知道,你送医院去的那个。不过为啥啊,你都高二了,他不知道?”
“知道。这个是送给我弟的,我骗他说我弟喜欢这个。”
“我靠!”秦朗终于抬起头了,“所以你就拿给我了啊,你这人,怎么瞎占别人便宜,我可比你大仨月呢!”
“嗯,可惜是个傻子。”
“滚一边去。”秦朗笑着骂了他一声。薛易渴的难受,端起水杯,轻轻地吹了吹。
两人正说着,桌上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秦朗顺手就把游戏机塞给了薛易,准备去抓手机,谁知砰的一声响,水杯扣在了地上,热水洒了一地。
“我的天,没烫着你吧?”秦朗慌忙捞起来薛易的手腕,却没成想薛易疼的抽了一口气,猛地把手缩了回去。
“怎么了,你手怎么了?!”
“我回来就想告诉你来着,你不让我说。就跟人打了一架,手腕好像扭了,星期天不知道能不能好,万一不好的话,你那餐厅怎么办……”
秦朗根本没听着他后头的话,急的又要捞他的手腕,“你给我看一眼,为什么那么疼?跟谁打的,是秦一封又找你了吗,你别躲啊,怎么回事啊,你说话啊!”
“不是秦一封。”薛易把手伸了出来,“就是扭伤了。你轻点,挺疼的。”
“都肿成这样了没事?走。”
秦朗刚刚那副肾虚的样子没有了,迅速地披上衣服,三两下系好了扣,又把薛易的羽绒服拎起来给他往身上套。
“干嘛啊你,发什么神经呢。”
“干嘛?拍片去!薛易你就可劲儿犯浑吧,不能打非要逞那个强,我就不该给你那个指虎。”
“他们先动手的。”薛易难得有些理亏,说话声音也很小声,“你那个餐厅怎么办,再找一个琴手吗?”
“找找找,找个屁,你不弹老子不开了,操!”
作者有话要说: 真.社会主义兄弟情
更新频率统一说一下,日更,除非出去跟人打架把手腕伤了,就这样,溜了溜了
第15章 餐厅
从放射科出来之后,秦朗的脸一直是铁青色的,医院里暖风给的足,薛易靠在椅子上犯困,薄薄的眼皮就快要撑不住了,一个劲儿地往下掉。
秦朗拿着收费单拍他的脑袋,口气也十分不友好:“喂,你给我清醒点,大夫说没伤到骨头的话,建议你去找中医按摩一下。”
“那要是伤到了呢?”
“打石膏呗,啧,回去了你可以给大学生当模特去,这叫啥专业来着,文艺复兴?”
“人文艺术。”薛易坐直身子,抬手按了按太阳穴。
“就你知道的多,渴不渴?”秦朗翻着白眼问他。
“嗯。”
水杯洒了,薛易一口水都没喝着,又出来折腾了俩小时,喉咙干涩的厉害,连声都是哑的。
“我给你买瓶水去。”
不一会儿,秦朗拿了瓶矿泉水回来,薛易要接,又被翻了个白眼,翻出了一股子火.药味儿。
“你还好意思伸手?手都残了,用牙咬吗。”
秦朗没好气地拧开了盖子,把水递给他,等他喝够了接过来,想都没想,一仰脖儿干了。
“喂,你不嫌脏啊。”
“没良心的,小时候撒尿和泥的时候我嫌脏了吗,啊?你就长了个乖宝宝的样儿,切开里头都是黑的,坏的要命!”
薛易哽了哽,没话说了。
他们几个富二代里头,就薛易一个是独生子,连个表兄弟都没有,论调皮捣蛋那是独一份,坑过不少穿开裆裤的小屁孩,而这其中,坑秦朗的次数是最多的。
比如小学的时候撒尿骗他和泥,捅完马蜂窝把他锁门外头,军训的时候给他把牙膏换成沐浴露,去国外跳伞的时候顺走他的护目镜……
“秦朗,我觉得不疼了,缠个绷带就能弹……”
“安静点,医院里吵什么吵。”
明明他声音最大好吗,讲不讲理了还!薛易舔舔牙尖儿,气了一会儿,决定不和他计较,于是缩回座位里,垂下头兀自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