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半边也与他们的积极宣传营造出的好评如潮氛围密不可分,让不关注这方面的路人变成观望中的潜在观众,又从潜在观众变成了真正走进电影院的实际票房。
最后电影用精彩的剧情和精良的制作彻底俘获他们,让他们走出电影院时,自然而然地会想要把电影推荐给了自己的朋友家人。
周末不知道看什么电影?《迷屋》了解一下吗?虽然是悬疑类但真的超级好看,全程剧情炸裂无尿点!
转眼《迷屋》上映的首周过去,作为一部题材不怎么大众,气氛阴森诡异,剧情还让人一身冷汗的电影,它交出了一份令剧组自己都目瞪口呆的答卷。
首周票房位列全年前三!
评分高达8.7!
近九成观众给出了四星以上的好评!
看到数据统计的时候整个剧组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梦游的时候去买了票房。
这是部悬疑片啊!不是老少咸宜合家欢!
而且投资不大,演员经济实惠还没什么烧钱的特效,俞浦深自己砸了大半身家下去就基本全填上了。要不是他非要请林景铄而林景铄又贵得要死,周看松都不用额外帮他拉那波投资填补空缺。
咳。
好吧。
周看松不情不愿地承认。
没有林景铄这部电影大概也不会这么成功,那小子是真的把盛仪给演活了,盛仪身上那种与他本身有着相似的魅力而性格又相互剥离的微妙距离感,林景铄把握得极好。
……
天气渐冷,迷屋热却随着电影的火爆而席卷了每个大街小巷。
精彩的剧情,良心的制作,演员的演技可圈可点,还有话题度居高不下的隐藏彩蛋。
这些无不推动着《迷屋》票房步步走高,在本应稍有回落的第二周票房不落反升,而评分和口碑虽然因为刷屏式营销和大规模上映不可避免地有所下降,但依然维持着近年来少有的高水准。
“我们这是赶上好时候啦。”庆功宴上周看松举着酒杯,一口下去脸就涨得通红,“我刚拍电影那会真的是,嘿呀别提啦,拿了奖都卖不出去,要不是老俞接济,早就给饿死了!”
他说的老俞不是俞浦深,而是俞浦深已经过世的叔叔俞澜冰。
罗行舟赶紧又给周看松倒酒,话赶话地糊弄过去:“行啦行啦,见天听你这车轱辘话,就不知道说点好听的吗?”
当着浦深的面提老俞,这货恐怕是真的一口酒喝到脑子里了。
周看松跟他搭档十几年,罗行舟一瞪眼就老实了,哼哼着和着酒把一肚子深切怀念俞澜冰的话咽进肚子里,中规中矩地说起了庆功宴的开场致辞。
——这一段其实本应由俞浦深这个最大投资人兼原作者兼编剧兼半个道具师来的,但要让俞浦深照着稿子你好我好共同富裕地来一通,他宁愿坐在下头听周看松醉意醺然的瞎逼逼。
俞浦深端起水杯举了举,和罗行舟的酒杯轻碰。
他并不介意有人提起过世的俞澜冰,甚至有点高兴于这么多年后还有人能够记得叔叔的好。
其实他一直也不是特别明白,为什么在俞澜冰过世多年的现在,还有不少人对他斟酌词句生怕他当场自杀的样子,明明对着俞见暖就没有这样。
总不可能因为他当时那一点药都不用吃的抑郁倾向吧。
林景铄也有那么一点点好奇这个问题——俞浦深看上去是真的已经放下这件事了,还曾经笑着与他提起过长辈的趣事,语气平静和缓,是那种接受了失去的事实之后才会有的追忆与温情。
他好奇,但他也没敢问,只趁着大家彼此敬酒的时候轻碰俞浦深的杯子,叫旁边方若光哈哈一笑,道:“就你和俞老师以水代酒,千杯不醉啊。”
林景铄马上就要开巡回演唱会了,所以这几个月都要好好保护嗓子清淡饮食,酒肯定是碰不得的。
这件事他一进门就告罪过,所以方若光也就是调侃一句。
俞浦深拿着杯子晃晃,“我倒是想喝,就怕醉了你们受不起。”
他酒量算不得好,喝醉了就断片,不过从见过他喝醉的人的后续反应来看,他醉了的酒品大抵不怎么好。
而且罗行舟明显不准备让他喝酒,特意单点了一瓶果汁放在他边上。
“嘿,说得像我没见过一样。”方若光浑然不放在心上,“想喝就来一杯,周导的酒可比我的米酒好喝多了。”
俞浦深录《归园田居》的时候半碗米酒就满脸通红颇有些醉意,那不也没什么事安安分分的。庆功宴这么好的机会,俞浦深这个最大赢家还没酒喝多可怜。
方若光说着就给俞浦深倒了杯酒,周看松珍藏的好酒澄清醇香,在杯中映出斑斓的光。
罗行舟看见方若光给俞浦深倒酒了,本来是想出声阻止,但想想今天难得的好日子……
醉了就醉了吧,反正受到惊吓的不会是他自己。
罗行舟这么想,心安理得地又喝了一杯。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俞浦深接过酒杯,也没同谁去敬酒,只自己浅浅地小口抿着,看着场上的热闹。
方若光还想同他说些什么,一扭头就被来敬酒的叫了过去。
所有人都很高兴,今天本就是值得高兴的日子,尤其是那几个饰演主角小队成员的配角,竭力克制也能看出红光满面难以自持的喜悦。
一部大爆的电影,可能就意味着事业的腾飞。
即便是对林景铄这样的大流量,方若光这样的实力派来说,有这么一部叫好又叫座堪称代表作的电影,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当初谁都没有想过《迷屋》会火到这个地步,倘若要是追根究底,这确实像周看松说的那样,是运气和实力的双重加成,不过现在谁还想思考那个,只顾用美酒灌醉自己也灌醉别人,尽情抒发自己的喜悦。
俞浦深想着,他在动笔写下《迷屋》的时候,有想过会有今天这样的场景吗?
没有。
那时候的他,从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的小说能够被拍成电影,有那么多的粉丝,受到那么多的喜爱。
说了大概也会被当成笑话的吧。
俞浦深喝了一杯,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就像他也没想过有一天连皮卡都会离他而去,那间曾经热热闹闹的大房子,会空荡荡得只剩下他一个人。
……
林景铄端着水杯跟喝嗨了的演员们转了一圈,互相碰杯敬酒也没人会在意他喝的是茶水——他的人气和他的背景都决定了他有这样小小任性的资本。
不过喝的是水没错,这样跟着酒一圈转下来,林景铄被气氛感染得有点醉似的眩晕,笑着问俞浦深:“俞哥,要喝一杯吗?”
他一扭头,正和俞浦深对上视线,便不由得愣在了那里。
俞哥这是……
哭、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俞浦深:嘤嘤嘤【冷漠.jpg】
对着存稿发愁,死鱼打挺式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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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啪嗒,啪嗒。
水滴落在俞浦深的衣服上,晕开一个个深色的水痕。
林景铄僵在当场,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俞浦深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从脸上一直红到脖子,眼神涣散明显是醉了的模样。
他喝醉了也会不闹,只在位置上好好坐着,面无表情安安静静,小小声抽了抽鼻子。
——他的眼眶红了,眨一眨眼睛,林景铄就亲眼看着眼泪从他眼睛里流出来。
俞浦深似乎根本没听到林景铄叫他,眼神放空视线不知道落在哪个不知名的角落,哭也哭得没什么动静。
像个受了委屈又不知道对谁说的小孩子一样。
“俞、俞哥?”林景铄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犹豫着轻轻碰了碰俞浦深。
其实这个时候是走过来问一句比较好,还是乖乖装没看见比较好,他自己也不太清楚。不过剧组里的人大多都选择了后者,自觉绕开明显喝醉了的俞浦深,免得明天俞浦深记起来了对他们印象不好。
这可是手里握着《迷屋》全部版权,未来还会有着更多可能性的作家,他们可不想因为一时多嘴,丢了难得的好机会。
方若光和陈芳苓他们几个倒是想过来看看情况,不过叫周看松打着哈哈拉了过去。
但林景铄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俞浦深这样子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腿,走过来轻轻拍了拍他,若非极力克制,甚至想伸手抱抱他。
以林景铄的经验,面对受了委屈哭唧唧的小孩子的时候,最有用的就是哄哄抱抱塞根棒棒糖,再来个快乐的举高高。
但俞浦深并不是什么小孩子,而是年龄比他大也比他成熟的成年人。
俞浦深没有给林景铄任何反应,眼泪流了满脸也不准备擦擦,只自顾自吸了吸鼻子。
又委屈,又无助的样子。
眼睫上沾了太多水汽,湿漉漉地垂着。
像是梅雨时候的屋檐,轻轻一滴雨落下,就有细小的水珠四溅。
像是溅在了心口,漾起层层涟漪。
林景铄看得入神,又想了想,稍稍加大了些力道推了俞浦深一下。
他真的是很控制力气地那么推了一下,只是希望能吸引俞浦深的注意力,却不想俞浦深看着坐得好好的,实际上浑身无力就是摆了个样子,被他一推就从椅子上往下翻。
“!”
林景铄一个箭步冲上去,半秒内完成抱住人扶起来放回座位的操作。
可俞浦深被他一推就像卸掉了支撑身体的全部力气,软趴趴的怎么扶都没法自己好好坐稳,没骨头一样要靠着什么才不会翻下去。
林景铄得要小心环住俞浦深的腰,才停住怀里的人往桌子下滑的趋势。
这姿势不太舒服,俞浦深皱起眉,咕哝着在林景铄怀里挣扎了两下。
又有点像是欲拒还迎的猫儿一般,一边用肉球推着猫奴的脸,一边把口是心非地把体重全压在了林景铄身上。
林景铄绷紧了手臂,也不知道该松手还是该抱紧,心脏开始不争气地扑通扑通狂跳。
怀里的青年醉得昏昏沉沉,挣扎也没什么力气,软绵绵肉球踩着脸似的,显出几分跟平时截然不同的乖顺。
林景铄就能听见俞浦深喉咙里闷着小小的抽泣声,还没发出声响又憋着被强行压回去。
恍惚给林景铄一种,他在被俞浦深依靠着的错觉。
这错觉叫林景铄心脏跳得又快又急,仿佛一面鼓咚咚咚敲得不带停。但他想那鼓大抵是柠檬或者什么做的,轻轻一碰就有酸酸的汁水涌出来,涩得他心口一阵一阵的疼。
他愈发地想抱抱俞浦深了,只要把落在腰上的手往上,再环上去紧紧拥住。
然后揉揉他的头发,亲亲他的额头,像自己小时候受了委屈忍不住哭出来时,保姆阿姨会做的那样。
但他这点胆子总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别说给个大大的拥抱,只是这样环着俞浦深的腰,手都哆嗦着发颤。
他从来没和俞浦深靠得这么近过,近到他的大脑快要停止运作,叫他视线里的一切都白花花发亮,辨不清楚模样。
一滴酒没喝呢,林景铄觉得自己已经快要醉死过去。
“我就说了别让他喝酒吧。”罗行舟见林景铄手颤巍巍的样子,就帮着林景铄扶了一把,“浦深一喝醉就这样,叫他自己哭一会就行。”
俞浦深很配合地哭得打了个嗝,靠在林景铄身上被罗行舟扯了两下,就顺着力道往罗行舟身上倒。
林景铄眼巴巴,依依不舍。
罗行舟充满爱怜地摸了摸俞浦深的头发,叹了口气道:“不管他他自己哭累了就睡过去了,一碰就往人身上蹭,粘人得很。”
“这小子以前可是个泪包……现在也就只有这时候才肯抹两滴泪。”
俗话说得好,酒后吐真言。虽然俞浦深喝醉了一个字不说沉默得像个哑巴,这个反应却已经把所有该说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
若非如此,他们又怎么会见天的提心吊胆担忧着俞浦深的状况,一边高兴于他看上去已经走出心理阴影,不像高中时候那样叛逆到动不动打架一身伤见天要请家长,慢慢走上正轨,另一边又担心他是否只是表面释然,看上去就只是看上去而已。
俞浦深蹭了蹭罗行舟的手,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只被摸得舒服的猫儿。
“这小子养的猫也这样。”罗行舟说道,抽了张纸巾胡乱在俞浦深脸上抹了一把眼泪,“得顺着毛儿摸。”
俞浦深被他粗暴地手法擦得皱起脸,晃了晃发出不满的咕哝声。
喝醉是喝醉了,俞浦深也不是完全没有意识的,不过是思路简化到了最简,更愿意依靠着本能行事。
罗行舟擦得他脸生疼,他就很自然地挣扎开往边上倒。
没喝酒也不抽烟的林景铄身上是淡淡的松木香,俞浦深不需要林景铄动手就自动自发伸手一环脑袋一靠,舒舒服服整个人都埋进了林景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