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到23岁的礼物,珩珩的求婚。
真的好花里胡哨啊。
可是……
他好喜欢啊。
第84章 酒心巧克力
被装饰得粉嫩又温馨的的糖果屋里,大大小小的礼盒散了一地。沈浮白勾住姜珩的脖子:“你送了我这么多东西,我也有东西要送给你。”
姜珩抬了眼皮看他:“嗯?”
沈浮白小声道:“我把我自己送给你,好不好呀?”
他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
他的生日从来都不重要,那么选在这一天,和珩珩彻底在一起,未尝不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可以让这个不怎么重要的日子变得重要一点。
只是没想到,珩珩的惊喜来的如此巨大而突然。直接把这一天变成了求婚的日子。
姜珩呼吸低沉了几分。
“你,你担心这里没工具吗?”沈浮白微红了脸,“放心吧,我在家里已经自己清理好了……”
姜珩一怔,眼底染上几许笑意:“原来你在浴室里洗那么久的澡,是在准备这个?”
只要一想到青涩美丽的青年独自躲在浴室里,红着脸清理自己的身体……姜珩觉得他已经受不了了。
沈浮白自暴自弃地埋在他怀里:“反正我都投怀送抱了,你就说你要不要吧!”
姜珩笑看着快怂成鸵鸟的青年:“我当然要。”
沈浮白直起身体,强作镇定:“我第一次,没什么经验,请问是走流程还是直接脱?”
“傻瓜。”姜珩忍俊不禁,“当然是先上楼。这里空间太挤,你也不想我们的第一次是在沙发吧?”
沈浮白努力装出很有经验的样子:“哦。”然后起身差点站不稳。
天呐,他紧张到腿软。
姜珩直接抱他上楼。
这楼梯做的有点像卷筒回型蛋糕,铺着长长的地毯。沈浮白贴着姜珩的胸膛,一边希望这条路赶紧走完,一边又希望永远也走不完。
就很复杂。
姜珩把他抱进卧室,安放在棉花糖般柔软的白色大床上。
俩人在之前的房子里都洗过澡,倒是直接省略了这步流程。
沈浮白低头红着耳朵解衣服扣子,因为太紧张,手抖,没解开。
他马上就要睡到偶像了!这谁能冷静啊!
两人也都是第一次干操粉的事情,然而并不自知。
姜珩好整以暇地看了半天,欣赏够了美人害羞的场景,终于好笑道:“算了,我的礼物,我自己来拆。”
……
姜珩从床头柜里拿出润滑油的时候沈浮白都惊呆了:“……你这是有备而来?”
为什么糖果屋这么童趣的地方会出现这么邪恶的东西?整个画风都不对劲了。
姜珩勾唇:“不巧,正是。”
他们两个今晚是互相算计着想把对方拐上床。
所以,这事情办定了。
-
沈浮白是真紧张。
他之前查了好多资料,说做下面的那个第一次可疼了。他实在是太怕疼了。
虽然练舞蹈那会儿没少受过疼,可总归是能避则避。谁没事上赶着找罪受。
然而他做了半天心理准备,姜珩还是没动静。沈浮白烦了,回头问:“你到底进不进来?”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给个痛快!
姜珩一本正经:“在此之前,先说好四点……不对,三点。另一点之后再说。”
沈浮白:“???”
他们这是在为爱鼓掌吗?为什么他感受到一股小学生上课的课堂氛围?这还来约法三章?
沈浮白忍耐:“你说。”
“第一,放松身体。待会儿喊疼我也不会停。卡中间不上不下你会更疼。”姜珩显然也是做了很多准备工作。
沈浮白觉得更紧张了,完全放松不了,连声音都带点儿抖:“你别说了,你越说我越害怕……”
姜珩继续说第二点:“第二,深呼吸,别太有压力。刚才已经用手指帮你弄过了,你可以的。”
沈浮白不自在地把脸埋进枕头:“能不能别说那么细?”他不要面子的吗?
“第三。”姜珩着重强调,“不许提晋江。”
“啊?你在说什——”沈浮白被这条件给听懵了,注意力刚被分散,下一秒脸色一白,嘴唇抿着,手指抓皱了床单。
姜珩强势地嵌入他的指缝,两只同样修长好看的、戴着戒指的手交缠到了一起。
“……第四。”他哑声道,“我爱你。”
-
沈浮白不记得过了多久,他的时间观念都要被模糊了。只知道他最后累得趴床上不想动弹,比跑了十公里喘的气还要粗。
“不干了不干了。”沈浮白气息不稳,满头是汗,脸颊又红又烫,“你怎么这么能撑啊?”
都得有几个小时了吧?这还是人吗?
姜珩俯身吻他耳垂,声音较往日多了分沙哑,却更加性感:“我平时的健身房可不是白去的。”
沈浮白有气无力的:“我见识到了。”
姜珩轻笑:“再来一次?”
沈浮白惊叫:“你当这是开奖呢还再来一次,再来一次要出人命的!”
姜珩挑眉:“你又不会怀孕,怎么可能出人命。”
沈浮白气疯了:“汝语人言否?”
姜珩很痛快地承认:“非人哉。”
不好意思,男人在床上就是禽兽。姜珩直接把沈浮白拉到身前继续。
“姜珩我,操,你——”沈浮白气的爆粗,却也只能无力地趴在姜珩肩头,眼尾通红,潋滟到极致。
那带着威胁的话语也因为软绵破碎的腔调变得撒娇一般。
姜珩摇头:“浮白,你清醒一点,认清现实吧。”
沈浮白呜咽了一声,漂亮的桃花眸里泛起水光,带着点哭腔:“姜珩珩你不是人,你得到我的身体就不爱我了,你都不顾及我的感受……”
姜珩没想到沈浮白这么敬业,这时候还不忘演琼瑶剧。他想了想,接了一句:“你也不是人,你这个吸人精气的妖精,可叫我欲罢不能呢。”
沈浮白,卒。
-
白天的糖果屋五颜六色,鲜艳丰富。柔软如棉花糖的大床上,美丽的青年阖着眼。他有着玫瑰花一般的脸庞,散发诱人的芬芳。颀长的身体被薄被盖住,修长的腿露在外头,睡颜极为漂亮。
像被雨露浇灌后悄然盛放,尽态极妍。
沈浮白醒了。
他茫然了一会儿,身上的被子滑下来,颈窝与锁骨处斑驳又狼藉。
沈浮白缓缓转过头,盯着还在熟睡中的姜珩,眼里闪过杀气。那是比往日的起床气还要恐怖的杀气。
沈浮白一把翻身跨坐在姜珩身上,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掐死再说!
人刚上来,手还没碰到脖子,姜珩突然睁开眼,拽住他手腕,带得沈浮白整个人趴他身上。
“大清早的,想干什么坏事儿?”姜珩揶揄地问。
沈浮白咬牙:“杀你。”
姜珩玩味:“用色诱的方法杀我?”
“……”沈浮白才注意到他们都没穿衣服。
他简直像个蓄意勾引的小浪精。
沈浮白立刻就要下去,被姜珩抓着手腕不放。
“你放我下去。”
“不放。”姜珩懒懒道,“是你先动的手。我躺平任操,你尽管上。”
沈浮白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你脸呢?”
“在这儿。”姜珩仰起了脸,“怎么,你要亲吗?”
对方越来越不要脸,沈浮白脸越来越红:“现在有七点了吧?赶紧放我下去,我要去晨练。”他现在这个状态哪有力气去晨练,只是找个借口脱身罢了。
姜珩悠悠道:“要晨练,何须下去?”
“姜珩你#*@¥……”玫瑰花一边口吐芬芳一边娇艳盛放。
“好吵。”姜珩挑起他的下巴吻了吻,轻抬起眼眸,“乖一点,不然今天你都出不了这间屋子。”
沈浮白欲哭无泪。
为什么珩珩突然变得这么霸总起来了!
-
10月1日,姜珩如愿以偿地把那颗觊觎许久的酒心巧克力,一层一层剥开吃掉。
滋味很美好,心情很美妙。
事后姜珩穿戴整齐扣上衣领子最上方的扣子,转身问沈浮白:“出去晨练吗?”
沈浮白没精打采地抬起眼皮:“这都中午了。”
姜珩:“那起床?”
沈浮白缩回被窝里:“不起,累。”
姜珩俯身亲了他一下:“那你今天好好休息,我去买早餐……”他看了眼外面的太阳,改口道,“午餐。”
姜珩出门了。
沈浮白掀开被子,坐起身,疼得脸白了白。
他第一次练劈叉的时候都没这么疼过!
沈浮白摸到手机,一登微博,卡了一分钟,然后手机黑屏了。
沈浮白:“……”
是时候换个手机了。
沈浮白耐心等了会儿,等手机重新亮起来,没开微博,先开微信。
他有两个微信,一个私人用,一个工作用。私人的那个只加了李曼小林和珩珩。毕竟以前他连微信头像背景都是珩珩,朋友圈发的也都是追星相关,这个秘密不能被其他人知道。
沈浮白微信上把亲朋好友的祝福都回复了,切出来时才发现昨晚有两个未接来电。
都是伊桑的。
六年没联系,一通电话就说他答应人求婚了,估计把伊桑吓得不轻。等冷静后再打过来,沈浮白早就和姜珩翻红浪翻得什么也听不见了。
沈浮白在百度上输入伊桑的英文名,跳出来的结果都是——
谁杀了伊桑?
特工伊桑。
《地球上的星星》伊桑。
……这都什么跟什么,毫不相干。看第一条沈浮白差点以为伊桑死了,昨晚最后给他打的求救电话。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伊桑名气还没有大到中国来,他在百度上搜当然搜不出什么,只有一堆重名的。
沈浮白翻墙到外网,再次搜索伊桑·加西亚,这次出来的结果就多了。
他点进第一条,跳出来的是一名英俊的外国少年。
十八岁的白人少年,棕色的头发,碧绿的眼眸,俊美得不似凡人。也不愧是超模,年仅十八就已身高一米八五,比沈浮白还高五公分。
当年才到他肩膀的小不点,现在也这么大了。
伊桑在美国时尚圈还是新人,刚崭露头角不到一年,已经颇有名气。很多杂志封面都有他的身影,是各大时装秀的常用模特。在最新的履历上,他试镜上了查普曼导演《净土》里的精灵角色,似乎有向演艺圈发展的趋势。
难怪他和谢利尔有联络。
第85章 何其有幸
沈浮白翻着伊桑一张张硬照,浏览过他这些年的成长历程与辉煌的履历,心中泛起一丝淡淡的骄傲。
那是他的弟弟。
沈浮白将电话回拨了过去。
手机铃声响了两秒,很快就被人接起。伊桑惊喜的声音传来:“Brother!”
沈浮白应了一声:“Long time no see,Ethan.”
伊桑那边安静了一会儿,少年轻轻地问:“哥哥,那个向你求婚的男人对你好吗?”
沈浮白扬唇:“没有人比他对我更好。”
伊桑追问:“比家人还要好吗?”他突然顿了顿,低声说了句抱歉。
家人这个词,对伊桑来说很好。对沈浮白来说却并没有那么好。
他们有太久没有说过话了,昨晚的一通电话很是仓促。如今兄弟俩有时间慢慢说,反倒不知道从何说起。
伊桑问:“哥哥,你六年前为什么突然消失了?我们都联系不上你,很着急。”
沈浮白回答:“你不是知道的吗?我在中国当了大明星,明星是很忙的,联系方式也都会换掉,为了保护隐私。”
“可你这六年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如果不是谢利尔告诉我他认识了一个中国人,我到现在都联系不上你。”伊桑恳切地问,“你一定是遇到什么问题了。你能告诉我吗?我……”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伊桑似乎正在和什么人谈话。
然后伊桑说:“哥哥,妈妈想要和你说话。”
沈浮白怔了怔。
几秒后,听筒里传来一个女人小心翼翼的声音,像在屏住呼吸:“Maderira.”
沈浮白心被撞了一下。
他没有说话。
女人又唤了声:“Maderira.”带着哭腔。
沈浮白低低说了声:“Um,I'm here.”
女人直接哭出了声:“I miss you.My child.I miss you very much.”
她很想念这个孩子。
沈浮白轻轻笑了一下:“可是,当初不是您选择送走我的吗?”
怎么可能一点怨怼都没有。
从小到大遭受的忽略与冤枉,被放弃的委屈,被轻视的不甘,又岂是女人后来幡然醒悟后那自以为是的弥补可以化解的。
骄傲的母亲意识到自己错了,可从来不肯道歉,只是在行动上对他好了些,在他刚来到中国的时候经常给他打电话。
可那又怎样?还不是放弃了他。
在那一通通远洋电话里,母亲不只一次问初到异国的男孩。
“对中国的环境适应吗?”
“适应。”因为在哪里都一样。
“会想家人吗?”
“不会。”顶多偶尔挂念一下弟弟。
“下回聊。”
“好的。”好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