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熊瞎子似的师弟冲过来把他抱住:“老大——你真的回来了。”
“我们听人说看到你了,就过来看看。”
“嘿嘿,听师傅说你这次要带女朋友回来,我也想看看嫂子。”
“我也是。”
“嫂子在吗?”
“欸?这不是我们十二吗?”
几个坏笑着的小子齐齐转头看裹着厚厚羽绒服走出来的人,可不正是他们唇红齿白的小十二吗?
“师兄们好,今年我来陪你们过年啦。”顔旭抱着秦深的外套,对几个师兄热情地挥手,红红的小嘴咧着笑。
几个师兄脸上从震惊马上变成欣喜,一人给了顔旭一个熊抱,许久不见,要不是秦深在旁边,有的人像是要亲一口似的。
秦深把外套穿上,把顔旭拉出来,顺手理了一下他的围巾,说:“路上叙旧。先去看看师傅。”
师傅接到秦深的电话后,就在家里踱步,自从听秦深他奶奶提了之后,他就在想秦深这事。
别是一个学校的吧?
秦深就硬成那样了,再找个不服输的姑娘,这日子怎么过?
大概是因为父母的关系,秦深对感情方面的事感觉特别冷淡,对一个高高大大的帅小伙愣是十多年没谈过恋爱,参个军像是剃度出家一样的四大皆空。
要是有人能治治他的毛病,一个学校的也行。
想来想去,听到几个徒弟闹哄哄的声音时,师傅有些紧张地在裤子上磨了一下手掌,不知道秦深会找个什么样的姑娘。
“师傅!”他山匪似的徒弟们鸣锣似的嗓门一吼,“老大回来了!”
“还有十二!”
师傅余光往人墙似的徒弟后瞟了瞟,对秦深微微点头,又看旁边的顔旭,说:“嗨,原来带你回来啊。你爸也没和我说一声你要过来,不然我就去接你们了。”
顔旭说:“我们坐车回来一样的,不然还得麻烦您跑一趟。”
师傅一个莽夫也觉得自己的小徒弟越长越俊致了,小时候看不出男女,现在也漂亮灵动,把颜家夫妇两好看都种上了。
师傅露出慈爱的笑容:“过来我看看长高了没有。”
放寒假在家的三朵金花也走出房间,大花说:“秦深说要带个人回来,原来是你呀,看把我爸紧张的。”
刚上初中的三花拍拍胸口:“幸好幸好深哥带回来是小旭。”
和顔旭年纪差不多的二花:“顔旭你是不是帮深哥打掩护呢?我们深嫂呢?”
大花对秦深挤眉弄眼:“什么时候带我们深嫂回来让我们看看?”
秦深下巴点了一下顔旭:“这呢,看吧。”
三朵金花围着顔旭笑哈哈,谁都没把他的话当真。
因为以前她们也没有少开娘唧唧的小十二的玩笑。
看顔旭脸红得都要冒热气了,师傅牛眼瞪秦深:“少逗你弟弟,越大越欠抽。”
几个师兄弟暗暗交换视线,老八露出了深不可测的表情。
同一天奶奶也在电话里知道了秦深的那个“假消息”,打电话来把秦深埋怨了一顿,又让把电话给顔旭,慈祥说:“旭旭,奶奶可想你了哇。”
“你们深哥说要带个人回来,原来是你,可让奶奶开心了。”奶奶又叹气又似松了一口气,说:“幸好不是女孩,现在还这么小就带人家回来,我都不晓得怎么和人家父母交代。”
老人对着电话喊的声音不小,在一旁听到的秦深摸了摸鼻根。
秦深提前了几天回来,杨牧心一般不过来过年,老三也还在北京,晚上师傅请客的时候,少了几个人,不过仍旧很热闹。
秦深一人喝了一杯,回去的时候有些微醺,比平时黑亮几分的眼底缭绕着酒意,嘴边呼出的白气都带着滚烫的酒气,听到半扶着他回去的顔旭进门就跺脚说“好冷好冷”,他就拉开拉链把人裹住,微哑的男低音说:“不冷不冷。”
顔旭觉得秦深是真的喝醉了,抱着秦深的腰,像是连体婴儿一样摇摇晃晃进了卧室。
刚刚进屋秦深就把门踢上,把人连抱带压滚到了床上。
顔旭被他一米八八的大个子压得够呛,笑得气都喘不匀,秦深抽走他的围巾,在他脖子用力吮了两口,又腻又滑像是吃了什么软膏一样,咬他的下巴,鼻息交缠在一起,声音发哑:“宝宝你好香。”
顔旭看秦深藏着火芯似的眼瞳,有点紧张,有些小期待。
早恋就是不好,一周见一面,最多的就是给顔旭补课,亲个嘴就当奖励了,要是顔旭有时候犯点骚毛病,未来一周还得抄《dang章》。
现在酒精有些上头,秦深像剥套娃一样,一层层把顔旭衣服扒了,才看到他白生生的胳膊,突然一笑:“麻屋子红帐子,里面住了一个白胖子。真白。”
好好唱什么童谣?
顔旭脸都抬不起来,小腿在秦深腰上蹭了蹭,说:“我又不胖。”
“嗯,你不是,你是娇宝贝。”秦深吻他的脸,手端着他的白屁股,修长有力的五指都陷进了棉花似的白肉里,松开就有清晰的红印,“我看看我的娇宝贝有没有穿肚兜。”
秦深没喝酒的时候就是个假正经,喝了酒简直浪没边了,一扯一拉就把顔旭的短袖给拽了下来,亲光溜溜顔旭的肩膀和锁骨:“光说怕冷,秋衣也不穿。”
穿秋衣影响美感。
都要把《dang章》抄完了的顔旭打死他也不好意思说自己的小心机,咬着下嘴唇用点凉的手顺着衣摆钻进去摸上秦深肌肉轮廓分明的腰,含糊说:“你也把衣服脱了。”
秦深坐起来,把上衣脱掉扔在地上,露出肌肉精壮的上半身,松开皮带的裤子松松卡在胯上,露出黑色平角裤的品牌logo,像是在拍广告的男模。
顔旭加速的心跳都要失常了,看着秦深的眼睛水汪汪的,在秦深跪过来把他抱住的时候,咽了一下喉咙,眼角薄薄的皮肤微颤。
......
秦深把带着一股腥味的手递到他嫣红的嘴唇边,故意说:“要尝一尝吗?”
顔旭靠在他肩上,像只发懒的小猫,眼梢微红带着春色,娇气地摇头,手指点了一下秦深还硬烫着的性/器,又说:“我想尝你的。”
顔旭浆糊似的脑袋里已经想不起《党章》了。
秦深脑袋充血似的,浑身一僵,下腹硬得像是块铁,想马上把顔旭含在嘴里咽进肚子里,按着顔旭的头和他深吻,用力得把顔旭舌头都吮麻了,揉捏顔旭身上的手也比之前失控了点。
“嗡——”
掉在床上的电话响起来,秦深皱着眉伸手去够,顔旭和他贴着脸,暂时平复了一下呼吸和心跳,脑子里想着不可描述的事。
秦深扯过一旁的被子把他裹住,手机递过来:“你爸爸。”
颜先生来问问他们有没有回家,是不是准备睡觉了,最后顺便再提醒顔旭别忘了写作业。
等挂掉电话,秦深酒也醒了,去冲了一个澡,顔旭也只好孤独寂寞冷地去洗漱,回到床上,秦深和他盖着一张被子,半抱着不太满意的顔旭,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说:“睡觉。”
大起大落的顔旭抓着秦深的睡衣欲言又止几次后,自己先睡着了。
秦深睁开眼在晦暗的房间里看着顔旭,最后亲了一下他白嫩的脸,无声笑了一下。
虽然很想念顔旭白屁股的手感,但是这样抱着顔旭,在他从小长大的环境里,有一种比性/欲更强烈的满足。
第二天,秦深带着顔旭去祭拜了自己的爷爷。
顔旭还没有来过,过年扫墓都是一家人一起,秦深想单独带顔旭过来看看。
秦深爷爷过世都有十年了,半山上的夫妻墓修得很阔气,黑色碑石上是老人英武端正,目光炯炯。
“这是顔旭,顔旭叫爷爷。”
“爷爷好,我就是顔旭。”顔旭摘了帽子围巾,恭恭敬敬敬了三支香后,听到秦深缓缓说到:“爷爷年轻的时候是援藏士兵,复员后回来开的船厂,虽然做了大半辈子的生意,不过他骨子里还是一个军人,从小就想让我以后当个好兵。”
他爷爷说,总要有人当兵总要有人扛枪,对秦深最殷切的希望就是想让他当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顔旭听着下意识被背端得很直,手指还找着裤缝。
秦深捏了一下他的后颈让他放松,继续说:“我之前没有多想当兵,不想顾不了家里,但是奶奶一直是反对的,她不想我辜负了爷爷的期望,也不想我以后太辛苦。”秦深有些无奈笑了笑,“后来又看到我爸对老人挺好的,我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反倒是我自己一直没让他们放过心吧。”
秦深第一次对人说起自己家里的事,说完有些不自在地笑了一下,牵起顔旭的手,端起小酒杯把酒洒在地上,说:“老爷子,我明年就正式入部队了,以后没能来给您敬香不要怪我,记住他,您孙媳妇,以后他帮我敬香。”
顔旭怕把他爷爷气得跳起来,心虚看了看碑石,马上说:“嗯嗯,我们特别好,以后深哥不在家,我也会经常回来看奶奶,还有您。”
秦深笑了一下,把他帽子戴上,又给他绕上围巾,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说:“走吧,回家了。”
跟着秦深走下台阶的时候,顔旭又回头对着那个老人,在心底说:“我会等他回来的,他等我长大,我送他远征,然后等他回家,您一定要保佑他哦。”
路上没有人的时候,顔旭把手套摘了放进秦深衣兜里,走了两步,问:“深哥你冷不冷?”
秦深看他一眼,把手也揣进了衣兜,握住顔旭的手。
在漫漫回家的路上,顔旭想起了五年前自己第一天来的时候,秦深也是这么牵着哭得抽抽搭搭的自己回了家。
他刚来的时候院子里的樱桃树葱葱郁郁,已经开了花结过了果,没遇到最好的时候,又遇到了最好的秦深,四季轮回,站在掉光叶子的树下,顔旭突然拉住秦深,伸手摸了摸那棵瘦瘦的树:“深哥。”
“怎么?”
“好想和你一起变成小老头。”
秦深失笑,说了一声“好”,把顔旭抱住,温暖轻柔的吻落在顔旭脸上,像是夏季斑驳的绿树落下的温热摇晃光影。
作者有话说:完结啦,谢谢一路评论的大家 抱歉因为自己的事更新非常糟糕,微博搞个小抽奖补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