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是个守信的人,等过了小戌的生日后再说吧。”
江扉轻轻摇晃着红酒杯,液体的颜色在灯光下显得剔透纯粹,他没有喝,只是笑着说。
“在你这里打扰了几天也很不好意思了,我已经订了明晚去苏黎世的机票,所以今晚就把事情都解决完吧,也省得之后再弄比较麻烦。”
听完他的话后,成雾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暗光,红唇微翘。
“这么着急走呀,明晚还有一个派对呢,你不参加真是太可惜了。”
江扉笑着说。
“我性子比较闷,在派对上反而会坏了大家的兴致,就不去了。国外的城市我都没有来过,所以就想自己去逛逛。”
成雾饮了一口红酒,醇香的味道萦绕散开,她半撑着头露出了轻松的慵懒,又溢出了成熟女人的惑人风情,丝毫都不比任何一个娱乐圈当红女明星差,软声说。
“你自己逛总归是危险的,小戌他从小就在国外生活,上学期间去了不少城市玩,要不让他陪你一起去吧,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
江扉把红酒杯放下了,微笑着说。
“我已经退出娱乐圈了,不过成戌他还是炙手可热的大明星,没有时间而且出去也不方便,就不必麻烦他了。”
不疾不徐的声音流露出了平静的坚决,成雾看着他俊秀含笑的面容,惋惜的叹了口气说。
“那好吧,既然你已经做好了决定,那我也不好再干涉了。”
江扉点点头,礼貌的说了句“那我上楼休息”了就起身要上楼,却被成雾叫住了。
女人娇媚的声音里藏着若有若无的深意,好似无意的问。
“这瓶红酒是我珍藏的,你不尝尝吗?”
自从那次被谢殊用红酒算计后,江扉就对别人递过来的食物都持有相当高的警惕,所以歉意的笑了一下,说。
“我晚饭吃的太多了,勉强喝了也只是浪费红酒的价值,谢谢成总的好意。”
成雾看着他清瘦笔直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淡了,目光瞥了门口的保镖一眼,对方就无声无息的利索跟了过去,然后如影子般出现在江扉身后控制力度劈向了他的后颈。
等人昏了过去之后,成雾轻笑了一声,美丽的面容上显出了几分冷漠。
“把他送到小戌的房间里。”
章节目录 34.我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大明星34
下了飞机走出去的时候一眼就能看到成雾派过来的人, 杵着的一排黑衣保镖跟什么黑帮派似的,成戌抵着众人好奇又畏惧的目光黑着脸走了过去, 嫌丢人的催促说。
“派这么多人过来干吗, 赶快给我回去!”
为首的保镖让路说。
“少爷, 这边请。”
成戌瞥了他一眼, 然后大步走了过去, 坐上车之后把墨镜摘下了, 随口问。
“我姐呢?”
开车的司机就是刚才那个保镖, 回答说。
“成总已经在家里等着您了。”
成戌今天回家的时候已经到中午了, 他下车往里面走, 刚推开门就听到一声礼花响, 紧接着是众人们哈哈大笑的大声喊着“hay birthday”的庆祝声, 面前的都是他在国外这些年里相熟的好朋友们。
成戌把掉落在自己身上的彩花掸了掸,无奈的说。
“每年都是这一套,你们不腻我都腻了。”
朋友们笑嘻嘻的围过来簇拥着他说。
“再老土也是我们的心意嘛,来来来,这是我们送给你的礼物!”
在国外有当场拆礼物的习惯, 成戌于是挨个接过朋友们的礼物拆开了一一道谢, 最后轮到了成雾后, 他拥抱了她一下,风尘仆仆的脸上露出的笑意愈加真切。
“姐, 你的礼物是什么?”
虽然他大概也能猜得到又是某种奢饰品, 不过每次还是会表现出一副很期待的模样, 成雾敲了敲他的头, 然后把包装精美的小盒子递给了他。
他拆开之后看到礼物是一对宝蓝色的袖扣,算得上是精美,但比起成雾以往送礼物的价值来说算得上是很普通了。
成戌扬了扬眉,颇为稀奇的问。
“姐,今年的礼物有点特别?”
成雾优雅的托着手臂,笑吟吟的看着他说。
“这不是我送你的,是代一位神秘朋友送你的。”
“神秘朋友?”
成戌扫了一圈客厅里的朋友们,并没有谁这次没有过来,于是疑惑的问。
“是谁送我的礼物?”
成雾对此守口如瓶,只是神秘的笑着说。
“这个我晚上再告诉你,包括我给你的礼物到时候也一起送给你。”
这是成雾第一次这样遮遮掩掩,成戌在众目睽睽下不方便直接追问,对成雾口中的神秘朋友和礼物也没有多大的兴趣,简单和朋友们聊了会儿天后就打算上楼换身衣服。
正在香槟塔旁打电话的成雾瞥到上楼的他后连忙把电话捂住了,然后扬声叫住了他。
“小戌,你的换洗衣服我放到你卧室旁边的客房里了,你先别回卧室。”
成戌扬了扬眉,手肘搭在楼梯的栏杆上,微微侧过身的动作显出一股懒洋洋的随意,总算被勾起了一丝兴趣。
“姐,我卧室里到底有什么?难不成是那个神秘朋友或者你的礼物在里面?求求你可别塞一堆乱七八糟的女人藏在里面给我惊喜,你知道我最讨厌外人随便进我卧室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的目光里已经夹杂了几分狐疑,对于成雾为了自己可以做出任何疯狂事情的脾性十分了解。
成雾连忙抱怨的反驳说。
“小戌,我才不会随便找女人就塞给你呢,我是这么霸道的人吗?”
成戌听了这话就放下了心,却没留意她话里的“随意”这两个字,走到楼上路过卧室的时候没忍住想进去偷看一下,摸上门把手却拧不动,门被锁住了。
成雾有这个家里所有门的钥匙,不过她很尊重成戌,一般不会随意进入或者锁他的门。
成戌侧耳听了听门里的寂静,对于晚上莫名有了一丝期待。
在别墅里嗨了一下午,成戌的朋友们在傍晚时陆陆续续都离开了,屋子里还是派对的欢乐装扮,地上散落着礼花和零食屑,各种饮料的香味还萦绕着不散,混杂着蛋糕的奶油香气契合了这个生日的氛围。
晚饭的时候成雾亲自下厨为成戌做了一碗长寿面。
成戌下午和朋友们玩闹的时候喝了很多酒,吃面的时候神志已经有些涣散了,不过还勉强维持着清醒和她说着话。
成雾照例只吃了一点沙拉,然后支着下巴看着他老老实实的吃面,以前那个跟在自己后面流鼻涕喊着“姐姐”的懵懂小男孩现在已经长成了英俊帅气的娱乐圈大影帝,有了自己的梦想和喜好,也有了自己在感情上的心事。
他们年少时过的生活并不算容易,所以成雾在有能力独立出来后就从各方面都对成戌进行了最好的给予,把自己相依为命的亲弟弟往天上宠,联系人脉给他资源让他在娱乐圈里依然能任由自己的性子不被规则束缚。
她希望成戌能一直开开心心的,所以他不论想要什么,她都会不择手段的想办法得到了给他。
包括他心心念念却根本不敢再接近的人。
被她满是疼爱的目光凝视的成戌吃完了长寿面后,成雾又端出来的一个小蛋糕,上面插着一根蜡烛。
她笑眯眯的说。
“许个愿,然后吹蜡烛吧。”
成戌对于这二十多年如一日的惯例早就习惯了,闭着眼许了个愿之后吹灭了蜡烛,成雾便问。
“许的什么愿?”
“姐,你就别问了,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下午喝的酒后劲渐渐涌了上来,成戌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了,不经脑子说出来的话也夹杂了几分年轻的稚气。
成雾故作恼怒的说。
“你就这么不相信你姐呀,不管你许的什么愿望我都能帮你实现喔。”
成戌没回答,撑着桌子站起来的身形有些摇晃,懒懒的摆手说。
“得了,姐你早点睡吧,我也上楼睡去了。”
他微醺的摸索着朝楼梯走过去,刚走了两步就听到成雾在后面提醒他说。
“小戌,生日快乐,希望我送你的礼物你会喜欢。”
成戌的脑子已经被酒水灌的晕晕乎乎了,听了她的话就敷衍的回答说着“喜欢喜欢”,半闭着眼本能的朝着自己卧室的方向走了过去,然后拧开门咕哝着进去了。
关门的沉闷声响很快消失在了空气里,成雾看着面前被吹灭的蜡烛,露出了一抹笑容。
第二天她按着生物钟早起去了公司,到了上午十点钟左右接到了成戌的电话,她已经预感到成戌要对自己说什么事,于是做了个手势让桌子前作报告的总管先出去,等办公室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才接通电话。
她悠闲的转了转椅子,率先问。
“小戌,昨晚睡得好吗?”
那头的成戌语气急促,压抑着某种翻涌的情绪气急败坏的问。
“姐!为什么江扉江扉会出现在我床上?他”
江扉这个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质问的气势顿时就弱了下去,变得迟疑又不知所措,又因为了昨晚糊里糊涂的亲昵而掺杂了无所适从的怜爱。
成雾愉悦的笑了,宠溺的说。
“小戌,你不是喜欢江扉吗,所以喜不喜欢我送你的这个礼物?对了,那个宝蓝色的袖扣我不是说是一位神秘朋友送的吗,这下子你猜到了吧。”
成戌没说话,呼吸声紊乱又慌乱,隔了一会儿才咬牙说。
“姐!江扉他不是礼物,你怎么能这样做呢?我我”
后面的话他再也说不下去了,成雾从他懊恼的短促气声中就确定了什么,安抚的说。
“小戌,江扉他是自愿跟我来到国外的,现在他打算退出娱乐圈开始新的生活了,这对你来说绝对是一个好消息呀。更何况你们现在已经这样了,你就好言好语的哄哄他,他要是还不答应的话你也别着急。”
她笑了一声,沉下来的语气尽是冰冷的锋利。
“这是在国外,是我们最熟悉的地方,他就算要跑又能跑到哪里去?”
这样近乎强取豪夺的明示让成戌顿时惊怒的叫了一声“姐”,随即烦躁的低声说。
“我不想这样江扉说过他不喜欢这样,我不想再强迫他了。”
“你要是真的打算什么都不做就远远的看着江扉的话,那我也没必要护着他了,到时候你就等着他刚出咱们家门口就被于家那两个人带回去吧!”
听到他如此踌躇不前的隐忍话语,成雾被气的怒声骂了他一句,然后就砰的挂断了电话。
她实在搞不懂成戌到底是怎么想的,人已经送到他面前了他还畏手畏脚的,她看着实在是恨铁不成钢,心里又急又气。
不过她并没有想插手,打算留给成戌时间让他自己处理和江扉之间的事情,自己特意在另一套住所里住了一周左右的时间才因为要拿重要文件才回了别墅一趟。
不过刚回到家她就察觉出了异样,别墅里的氛围沉闷而凝重,菲佣和保镖们看到他来了之后立刻露出了遮掩不住的紧张和心虚,她一眼就看穿了。
她冷冷的扫了一眼战战兢兢的众人,厉声问。
“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根本就不敢回答,噤声垂着头,几乎都想藏到地底下。
在这个家里能让他们露出这样的神色肯定是出了大事,自己这段时间不在家,那么就只可能是成戌出事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后成雾脸色大变,没心思责罚他们就踩着高跟鞋疾步走上楼,径直朝着成戌的卧室走了进去。
一推门就闻到的血腥味让成雾的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她骇然的看着躺在床上盖着被子脸色惨白的成戌,一路上沉稳的脚步此刻丧失了所有冷静,踉踉跄跄扑到床边时都快摔到了,连声音都夹杂着颤抖的哽咽。
“小戌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她的声响惊动了躺在床上休息的成戌,他睁开眼看到泪眼婆娑的成雾后露出了一抹事情败露的无奈,虚弱的声音还在试图安抚着她。
“姐,我没事,你怎么回来了?”
成雾离他越近就闻得那血腥味越浓,又见他的脸白的跟纸似的,便立刻红着眼圈掀开了他的被子,然后就看到了他被绷带绑起来的腹部,雪白中还渗透着浅浅的血痕。
她顿时瞪大了双眼,声音尖利的几乎在咆哮。
“是谁是谁伤了你!他居然敢伤了你!”
成戌知道她不可能会相信是自己弄伤的,也清楚以她的性子要是没听到自己说出事实的话也势必会调查到底,到时候查到细节了恐怕会更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