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omega偷偷离开自己的身边,这是身为alpha的失职。江扉, 你怎么能骗我呢?”
江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藏在身后的手慢慢摸索着控制台的设备,纪杭忽然开口说。
“别白费工夫了,我的职位比你高,所以你是解不开权限的。我已经把线路改成按照原路回去了,你不要去太远的地方,那里太危险了,我很担心。”
即将到达却被迫硬生生折返的滋味绝不好过,江扉愠怒的沉声道。
“你明明知道我去虫族星球到底是为了什么!快给我解开权限!”
纪杭静静的看着他忍无可忍的惊怒模样,等他说完后就放下腿立起了身,然后走了过来。
江扉不确定他竟然真的答应了自己,随着他的走近不自觉往后退了一小步,半信半疑的始终不敢离他太近。
但星舰的空间很狭窄,而且纪杭身上的松木香气味越来越浓烈,江扉从离开首都星后就一直是自己待在星舰上,身体暂时也没有异常的表现,所以就松懈了些。
现在纪杭的味道倾袭而来,他整个人立刻产生了反应,浑身的皮肤一下子就热了起来,后颈那片平静太久的皮肤也骤然间火烧般似的变得滚烫无比,连指尖都发麻的微微颤抖着。
江扉的眉头拧得更紧,不动声色的贴着舰壁往星舰深处走,纪杭的目光一直黏在他身上,很清楚的看到他漆黑鬓角里微微渗透的湿汗,也敏锐的听到了江扉极轻的压抑着渐渐起伏的紊乱呼吸声。
纪杭的眼眸微闪,然后低笑了一声,身上的松木香气息彻底释放出来,涨满了星舰里的每一寸空间。
他一眼不眨的看着江扉骤然发白的脸色,温柔的声音甜腻如糖水将人密不透风的包裹。
“江扉,我说过会好好待你的,你就安安心心的当我的Omega不好吗?为什么,总是这么不听话?”
叹息般的尾句落在空中如同星火燎原,江扉瞳孔骤缩,身上的每个毛孔都被松木香满当当的侵占着,几乎都要融化进他的血液里狠狠绞缠。
他无声的喘了一口气,紧紧闭了闭眼,从额上滴落的汗水盈在了浓密的眼睫上,再一睁眼时便宛如是含在眼里润润的泪水。
他紧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近乎阴冷的话。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就算是找alpha,我也绝不会找你。”
带着讽刺的冷锐话语让纪杭脸色微变,他的笑意瞬间消失了,星舰空间中充斥的松木香便翻了整整一倍,如同汹涌澎湃的海啸排山倒海而来。
江扉脸色的苍白顷刻间就被满面的潮红所覆盖,他再也承受不住的扒着舰壁腿软的跪倒在地,呼吸急促又缓慢,连吞咽唾液的动作都无比吃力。
撑在地上的手如同利爪般微微蜷缩着,细长的白皙指节绷出了淡青色的血管,自手臂淌下的细汗蜿蜒而下浸过了精致的手腕,脆弱的似乎再也撑不下去了。
纪杭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如同在触摸着觊觎已久的宝藏,伸出手轻柔的用指尖碰了碰江扉潮湿细腻的脸颊,然后专注的轻声说。
“江扉,你不该说这种话的,嫉妒的alpha发起疯来,是会要你的命的。”
江扉的牙关战栗不止,随着他的接近失去了自制的所有力气,眼前发黑的绵软倒了下去。
纪杭适时的接住了他,然后收紧手臂把隐忍发抖的人完全嵌在了自己的怀抱里,极其眷恋的轻轻摩挲着江扉的耳畔和侧脸,自言自语般的喃喃说。
“怎么能找别人呢,你怎么敢去找别人呢,我就在这里啊,江扉,求求你看看我好不好?”
被他狂热的信息素刺激到被迫发/情的江扉早已听不到他偏执的低语了,脑海里是烧灼的浆糊,理智与冷静都被omega体质本能产生的湿热反应彻底覆盖。
他拼尽全力挣扎,可只有指尖微不可察的颤了颤,就又如同凋落的花瓣无力的垂了下去。
私人星舰在中途又被改了线路,绕了足足一周的远路才最后回到了首都星,在无人发觉的深夜悄悄降落在了纪杭的家里。
纪杭的家里没有佣人,只有一个高级的家庭机器人服务,在他走进来后就挥舞着机械的小手臂咕噜噜滚了过来,欢快的喊道。
“主人回来啦!主人回来啦!”
家庭机器人是圆滚滚的白色模样,看起来娇憨讨喜,热情的凑到了纪杭身边转来转去。
纪杭瞥了它一眼,命令道。
“米伦,安静点。”
名叫米伦的家庭机器人立刻就收到指令不说话了,不过还是一路屁颠屁颠的跟着他上了楼,然后在床边眨着蓝色的荧光眼睛好奇的看着被他小心翼翼放在床上的人。
因为对方的身上都是纪杭的信息素的味道,因此米伦并没有露出任何的排斥和敌意,也同样热情的绕着床边打转。
纪杭怜爱的摩挲着江扉昏睡的侧脸,吩咐说。
“米伦,去把卧室的水放满,再去准备一套我的睡衣过来。好好守着门,不准放任何人进来。”
米伦收到命令后就飞快的窜了出去,利索的干完事后又高高兴兴的溜回来了,伸长的机械手臂上托着一套干净的睡衣。
纪杭这才又将江扉抱起去浴室里清洗,江扉刚经历了漫长又难熬的一周,身心俱疲的睡的很沉,一直都没有醒过来。
一直到第二天的晚上江扉才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纪杭就坐在床的另一侧寸步不离的守着他,虽然在个人终端上处理着联邦的政事,但余光一直都留意着江扉的动静,所以一察觉到他轻微的动了动后就立刻关掉了个人终端,俯身贴近了柔声叫他的名字。
“江扉,江扉,你醒了吗?”
江扉犹如从深陷的缠绵梦境里费力的一寸寸脱身而出,纤长的眼睫颤抖着努力睁了好几次才睁开,刚睡醒的乌黑眼眸茫然湿润,没有焦距的恍惚睁着的动作显得天真又憨惑。
就连纪杭低头以唇碰着他的唇摩挲着,江扉居然也没有任何抗拒的动作。
纪杭看着他柔弱安静的罕见样子便心软极了,仿佛心尖上浸泡在了甜滋滋的糖水里,百炼钢都化成了绕指柔。
只是江扉慢慢回过神来了,眼眸里的水雾便如潮水退了下去,漆黑的眼瞳恢复了往常的冷淡,犹如夜空中遥不可及的星辰泛着足以逼退人的寒光。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纪杭,沉默了片刻后说。
“我要回家。”
在私人星舰上纪杭刻意将他逼迫到第一次发/情,并趁他虚弱的时候彻底标记了他,而且江扉也没有机会再回到虫族星球去探寻关于自己身体的秘密了。
他和纪杭已经彻底绑定了,甚至他现在都不得不去担心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
纪杭着迷的盯着他的眼眸,轻声哄着说。
“你现在身上都是我的味道,连抑制剂都遮不住,我想你应该还不愿意公开这件事,所以先在我这里住着吧。”
温声细语的话语深处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彻底标记后他们之间的联系已经非常紧密了,纪杭现在不需要动用任何的信息素,他的一点点情绪都能影响到江扉。
江扉没说话,稍微偏了偏头,已经显露出了一股无声的放弃。
他忍了几秒,然后转移话题说。
“我要吃药。”
“吃药?什么药?”
纪杭第一反应是他哪里不舒服,伸手用手背碰了碰他的脸后发现温度是正常的,也细想了之前在星舰上陪他时没有把他弄受伤,于是担忧的温声问。
“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还疼吗?”
话音未落,江扉忽然将他用力推开了,脸上浮出了一层薄红,气极反笑说。
“什么药?你说什么药?纪杭,你还真想让我和所有Omega一样,为你生下孩子,从此就安安分分的待在家里甘心做你的金丝雀吗?”
他不等纪杭回答就紧逼着说出了下一句,情绪激烈的揪住了纪杭的领口,眼里跟含着刀子似的,斩钉截铁的声音也冷如霜。
“我告诉你,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纪杭从他眼里的决绝看出了他的真实意思,顿了顿后,他平静的开口说。
“你放心,我也不会允许任何人来夺走你,就算是我们的孩子也不行。”
他伸出手覆住了江扉揪住自己领口的手,感受到那瘦削莹润的手使出了全部的力道,因为克制着极大的怒气所以细小的颤动着。
纪杭低下头吻了吻他的手背,然后绵延着继续吻住他的下颌、唇角,最后停在依然透着红晕的耳边,密不可分的吐露着自己炙热的爱恋。
“但我会忍不住弄到你的生/殖/腔里,抱歉,我想真正的占有你,我控制不住。”
江扉脸上的红更浓,神情显得很难堪。
他力气很大的挥开了纪杭的手,甚至都把纪杭的手背打红了,但他完全没有再看纪杭,翻身背对着纪杭,然后闭上了眼不愿意再和他说话。
纪杭凝视着他蹙起的眉,对于他流露出的厌恶和疏离早已习以为常,并且很熟练的置若罔闻,继续温柔的说。
“我让米伦拿药过来,你喝了再睡,外面的事情你不用管,我会处理好的。”
江扉沉默的闭着眼,一言不发。
纪杭怜爱的为他掖了掖被子,然后轻手轻脚的退出了房间。
章节目录 我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alpha16
在纪杭这里待了一周后,江扉才终于被他开着私人星舰送回到了家里。
虽然尚煦纳闷江扉明明是去罗浮那里住又怎么会被纪杭送回来, 不过纪杭轻描淡写的就解释了过去, 他也没多想。
但身为alpha的江樾却敏锐的察觉出了他们之间的异样, 不动声色的暗自观察着彼此的神情,眉头越拧越深。
等纪杭一如既往的礼貌道别后,他沉着脸把江扉叫到了书房,尚煦已经困倦的先去睡了,所以并不知道他们父子俩的深夜交谈。
江扉知道自己这次瞒不过他, 虽然他已经休息了一周的时间, 但彻底标记后的信息素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江扉已经用了最强劲的抑制剂遮掩气息, 和尚煦待着的时候也刻意保持了一定距离,所以迟钝的尚煦压根没想到这一层, 只以为是纪杭自己的味道。
可alpha对于alpha的气息最容易察觉, 江樾从嗅到的那一刻起就猜到了这个荒诞的可能,却迟迟不肯相信,非要听江扉亲自解释才能直面事实。
等江扉关上书房门后, 江樾就径直开口问。
“你和纪杭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跟我说实话!”
迎着他难掩愠怒的难看脸色,江扉沉默了一下后垂下了眼,站得依旧笔直如松柏,白皙的神色冷如瓷玉, 简短的回答说。
“纪杭彻底标记了我。”
这一句话里充斥的信息量就足够让江樾发疯了,他目眦欲裂的冲过来用力抓着江扉的手臂,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用了从未有过的巨大力道, 痛心疾首又无法置信的怒声道。
“你在说什么胡话?你和纪杭都是alpha,他怎么能标记你呢!”
江扉慢慢抬起眼看着他,抿了抿唇后轻声说。
“父亲,我上一次打仗的时候偶然去到了虫族的星球,应该是被星球上不具名的辐射影响到了,所以....我已经变成了omega。”
江樾从没想过居然会存在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更重要的是这件他不能接受的事发生在了他的亲生孩子身上。
一个被整个联邦当做战神的alpha中将突然变成了柔弱到必须要依附别人的omega,连江樾都难以接受,更别说是当事人江扉了。
江樾满腹迫切等待解答的疑问在看着江扉的平静神色时就说不出来了,他难以想象江扉在知道自己身体的变化后花费了多长时间才终于接受的,现在江扉亲口对他解释这些,心里肯定比他还要难受千倍百倍。
到底是自己的亲孩子,江樾心疼不已,他压着焦躁用力按了按眉心勉强冷静下来,脑子里迅速的消化了事实后直接问出了现在最关键的问题。
“那你和纪杭是什么时候标记的?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是你们误打误撞,还是他强迫你,又或者是.....”
江樾自己都说不出来最后的一种可能。
纪杭和江扉是青梅竹马,从小就经常来他们家做客,所以江樾也把纪杭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似的,看着他从小不点一步步长成了成熟出众的议长大人,心里也都是欣慰和高兴。
但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纪杭会标记江扉,而且还是彻底标记,那就表明江扉这辈子都无法再被任何人标记了,纪杭也成为了江扉唯一的伴侣。
江樾根本无法从他们以往的交往中察觉出半分偷偷恋爱的讯息,但如果他们不是两情相悦的话又为什么要彻底标记?
莫非这场结合真的不是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