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看到白越的脸时明显有些激动,但也没做出失礼的行为。
楚延的意思是让白越先点自己喜欢的菜。
不过白越勾了两道菜,就挤到楚延边上:“我没来这里吃过,哪知道哪些菜好吃呀。还是你来点吧,点你喜欢吃的就行。”
楚延也没有多想,接过菜单点了印象中最好吃的几道。
而白越则扒着他手臂,暗搓搓地把那些菜名都记了下来。
楚延把菜单递给服务员时,小姑娘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红。她正准备打账单,白越却叫住她。
“等等,把我点的菜去掉吧。”
服务员出去后,楚延问:“为什么去掉?”
白越鼓了鼓腮帮子,低声道:“是辣的呀。”
他点菜的时候不诚心,只按着自己平时的口味随便点了。
楚延似笑非笑:“辣的怎么了?”
明知故问!白越瞪他一眼,就要回对面的座位。
又来了,这脾气可真是。楚延再一次感到了无奈。
他把人拉住:“就坐这。”
白越哼哼唧唧,直到楚延亲了亲他才老实下来。
这家菜馆的味道确实不错,比白越印象中的一些高级餐厅都好了不少。
上最后一道菜时,服务员小姑娘像是终于忍不住了,鼓足勇气问白越要起了签名。
“小、小月亮能给我签个名吗?”小姑娘大概是过于紧张,把粉丝们私下的昵称都叫到了正主面前。
在楚延的质疑下,小姑娘不得不证明自己是白越出道以来的老粉,这才拿到了签名。
末了,小姑娘又问了个问题:“小月亮,你和云歌柳奕他们还会合作吗?”
白越是以组合形式出道的,赵云歌和柳奕就是组合的另两位成员。不过这个组合存在了没两个月,就因为别的公司的挖角而瓦解。
小姑娘是白越的粉,同时也是这个短命组合的团粉。
白越笑眯眯地道:“我跟他们的发展方向不一样,遇不上也没办法呀。”
明明是笑着,语气中却藏着疏离。
小姑娘没注意,楚延却不会。
林舒调查的结果中,白越和赵云歌、柳奕的关系很好,赵云歌还公开为白越说话,说相信他不会被包.养。
虽然心有疑虑,但楚延不会在今天扫兴。
他望着神色如常的白越:“小月亮?”
白越登时臊得红了红脸:“不许叫!”
楚延笑着又给白越剥了只虾。
吃饱喝足之后,白越被带到了来过一次的公寓。
这公寓并不是楚延最常住的地方,但对楚延来说却是最接近于“家”的地方。
上次被白越的高烧吓到,他下意识地就把人带来了这里。
进了屋白越就亦步亦趋地跟着楚延。
楚延知道他在想什么,但那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又实在过于可爱,便忍不住起了逗弄之心。
而且,就算要做,他也不想一进屋就做那档子事。
于是,楚延拉着白越坐到沙发上,在懵逼的眼神中打开了电视。
电视上正播放着新闻联播,浩然正气扑面而来。
白越茫然地靠在楚延怀里:“你开电视干什么?”
楚延拉过他的手扣住,平静道:“关心国家大事。”
白越浅浅地“哦”了一声。
然后开始逐渐生气。
臭男人这是什么意思!不打算睡他就早说啊!
楚延一本正经,看上去确实非常关心国家大事。
白越却是越想越气。
不打算睡他,就别让他把自己点的菜去掉呀!
生气到顶点后,白越自然把装乖的事抛到脑后,猛地就把楚延扑倒在沙发上。
楚延本想把人接在怀里,却没想到自己居然挡不住这一扑。
他仰视着上方的人,皱眉道:“这是做什么?”
白越脸上浮着薄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伸手就扯了楚延的领带丢开。
“不许装蒜!”
“什么?”
白越简直要给他气死,也顾不上装柔弱小白兔,一把就把楚延的西装衬衫扯得门户大开,纽扣乱飞。
“我要检查作业!”说着,就一口咬上了楚延的肩膀。
肩膀上的痛感毫无水分,让楚延不由想起了第一次。
又凶又任性,就这样还敢说自己乖呢。
从楚延的角度,可以瞥见白越发红的眼角。
这都害羞得快哭了,嘴上的劲一点没松。
楚延在心里无奈地叹气,然后抱住生气的小兔子拍拍:“先洗澡。”
咬人的劲是小了点,但还没彻底松口。直到楚延亲了亲小兔子的耳朵,小兔子才不咬人了。
小兔子窝在肩窝不动,楚延只能托着把人抱起来,再一起走向浴室。
“一起还是分开?”
“一起!”小兔子还是凶得很。
楚延看着在眼前怦然关上的浴室门,只能苦笑。
他刚想替小兔子解扣子,小兔子就反悔了。就这样,等会把他从床上蹬下去都不是不可能。
白越的速度很快,楚延没等多久,他就出来了。
他只裹了件浴袍,头发还在滴水,看了眼楚延就匆匆跑进卧室。
“我在里面等你。”
等楚延进了卧室,却发现白越裹着被子蹲在床上,浴袍则放在一旁。
楚延走过去,在白越眼巴巴的视线中摸上了他的颈侧。
白越脸上的红晕迅速蔓延到了脖子根,他咬紧嘴唇,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准备放下被子投怀送抱——
“怎么不把头发吹干?”楚延捻着一缕湿漉.漉的头发如是说。
白越仿佛被针戳破的气球,瞬间把之前酝酿出来的勇气都漏了个干净。他乖乖地任楚延给自己吹头发,默默地委屈成了一朵小蘑菇。
两人的头发都吹干之后,楚延放个吹风机的功夫,白越就在床上躺平了,而且还背对着楚延。
不给睡了!
被戏弄了好几次的小兔子内心愤愤。
这小性子使得再明白不过了。
楚延从后方把人抱住,低笑:“困了?”
“困了。”白越闷闷地回答,把裹在身上的被子压得死紧,一点可乘之机都不打算留给背后的臭男人。
楚延笑得更明显了,他咬咬白越的耳朵:“不是说要检查作业?”
白越随着吹到耳朵上的热气抖了抖:“我困了。”
“工作没完成就睡觉,你这样不好吧,白老师?”楚延的声音很温柔,动作也很温柔,格外蛊惑人心。
感受到耳朵上的湿痒,只有过一次经验的小兔子招架不住,压紧被子的姿势有了松动。
两只手从缝隙中钻进来,然后是另一个热源贴近。
接下来的事顺理成章。
低沉的喘.息和断续的呜咽声中,偶尔可以听到奇怪的对话。
“白老师,我的作业完成得怎么样?”
“……8、82分……”
“只有这么点?”男人的气息不知为什么重了些。
“呜!……”白越睁着水光潋滟的眼睛,毫无威慑力地瞪向上方的男人,把临出口的“剩下18分以666形式发放”改成了——
“给你留点进步空间!……”
是个男人都不能在这种时候接受“技术不够好”的挑衅,原本渐渐小意温存的男人又凶狠起来,直逼得白越后悔不已。
不过要是对方知道这种时候他还能想着皮一皮,估计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
悠悠转醒后,清爽的身体和被窝转告着白越已被清洗过的事实。
楚延不在床上也不在卧室,白越伸手去够床头的手机,但刚一拉伸身体,就痛呼了一声。
腰酸背痛,浑身都难受。
白越怏怏地缩回被窝,盯着卧室的门开始计时臭男人什么时候回来。
也不知是心有灵犀还是凑巧,白越还没数上三位数,眼前的门就打开了。
楚延见他醒了,说了声“等等”就要返身回去。
白越也喊了:“等会!”
他拍了两下被子:“合同呢!不许睡完了不认账!”
都怪臭男人昨天戏弄他,害他把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了!
“我这就去拿。”楚延语气近乎叹息了,“把手放回去,当心着凉。”
楚延再进来时却是端了个托盘。
白越立刻弹了起来。
楚延在他发作前拿起托盘上的文件:“带了。”
然后又道:“被子盖好。”
白越像发条娃娃似的又缓缓睡了下去。
托盘上除了文件之外还有一碗粥,不过白越只看了一眼,视线就粘在了合同上。
楚延拧了他的鼻子一下:“先喝粥。”
白越动了动藏在被子下的身体,满脸委屈地道:“腰酸。”
好像刚刚弹起来的人不是他似的。
楚延也不点破,只把人抱起靠在床头,又掖紧被子,接着便端起碗开始喂粥。
粥是皮蛋瘦肉粥,温度正好入口。白越本不在意,吃了一口后却亮了眼睛。
“好吃!这是哪家店的外卖呀?”
楚延一愣,没说这是自己熬的,只道:“想吃就跟我说。”
“哼。”白越只当他又是上回奶糖的套路,飞了他一个白眼。
楚延放个碗的功夫,白越就偷摸着伸出手要去拿合同。
粥都喂完了,楚延索性直接拿了给他,然后再次叮嘱:“小心着凉。”
白越满不在乎地往他怀里一靠:“有空调呢,再说……”
他反手戳了戳楚延:“这不是还有你嘛。”
真是哪哪都不长记性。
楚延握住乱戳的手,把人往怀里塞严实了:“你打开看看,有不满意或是缺漏就改。”
合同做得挺正式,还有封皮。
翻开后,白越愣了:“恋爱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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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三合一
“嗯。”楚延伏在白越肩头, “免的落人话柄。”
是这样吗?这种合同还要给别人看吗?从没被真正包.养过的白越有些迷茫,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他认认真真地端详了会楚延的神色, 直到后者问:“怎么了?”
白越摇摇头,把视线转回合同上,以此来掩饰眼中的失落。
有那么一瞬间,他都要觉得这合同是楚延在跟他告白了。但楚延的神情实在过于风平浪静,再者他也想不出楚延现在跟他告白的理由。要是楚延能这么容易喜欢上谁,现在哪里还有他的机会。
不过不管怎么样, “恋爱合同”总是比“包.养合同”来得更合他心意。
甲方的责任和要求写得很简洁, 但意思却很明确。
比如“合同生效期间甲方必须为乙方提供一切可以提供的资源”、“甲方不得有其他情人,同样乙方也不能有”、“甲方的钱只能给乙方花”等等。
几乎全是保证乙方利益的条款。
唯一不合理的是最后一条——
“未征得甲方同意, 乙方不得解除双方关系。”
有了这一条, 无论之前的条款有多优待,都掩饰不了这份合同卖身契的本质。
楚延知道这样的合同不具法律效力,他只是私心作祟。
白越并没有在意最后一条的含义,一扫而过后就翻到了下一页。
“怎么是空的?”本该写着乙方条款的这一页,除了“乙方”两个字和冒号,什么都没有。
楚延拿了垫板和笔:“你自己写。”
白越扭头看楚延:“我想写什么都可以?”
“对。”
白越眨眨眼,转回头飞快地写了三个字。
“好了!”
看着非常敷衍的“同甲方”三个字, 楚延不客气道:“你能给我什么资源?”
被小看的人往床上一躺, 摆着贵妃卧榻的姿势掀开被子:“这个呀!”
过于奔放的景象映入眼帘, 楚延额角一跳,一边把人裹回去重新抱好,一边训斥:“又发烧了怎么办。”
前一次没清理干净是最明显的原因, 但也不能排除别的因素影响。
白越窝在楚延怀里嘿嘿笑,除了脸有点红,丝毫看不出悔意。
楚延无奈,捏着他的手道:“至少把最后一条去了。不然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白越非常潇洒地添了括弧,添了“除最后一条”,然后巴巴地递给楚延:“快去打印。”
楚延:“……”
楚延把人放好,又把手机拿给他,只盼着他能窝在床上老实不动:“你经纪人打来过电话,我替你请假了。”
白越道了声谢,继续用眼神催促他。
等终于在毫无法律效力的合同上签了字,白越整个人都开心得不行。他一拱一拱地腻进楚延怀里,感叹道:“被包.养真好,怪不得那么多人想呢。”
楚延眼神微凝,按摩的动作更温柔了些。
这乱七八糟的话等同于说白越并不了解真正的包.养。
先不说包.养的道德问题,其本质也不是什么好事。小情人必须讨好金主,有时候连做人的尊严都要彻底抛去,受控于他人的生活,哪有好字一说。而且受尽折辱之后,未必能得到期望的回报。
他忽地想起除了钱自己还没给过白越什么,便问:“想要什么资源?”
佛系混圈,从没想过这个问题的白越被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