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延收了心思,准备再等等。
白乐那边玩起了惩罚游戏,罚唱歌罚跳舞,还有罚模仿动物的。卡座的空间不算太大,玩开了就显得有些乱。
不过似乎是白乐的警告有效,对楚延有意思的那位女人没趁乱凑近楚延。
楚延看他们气氛正好,就又点了杯水割威士忌。
酒保把酒送来,又去送下一桌的红酒莫吉托。然而楚延才刚喝了一口,就又有一个酒保赶来。
“先生,您的水割,久等。”
楚延抬眼,和懵逼的酒保对视。
之前的酒保在此时返回,有些着急地道:“先生抱歉,您的水割是另一桌的,我送错……”
两个酒保对上视线,面面相觑。应该送给楚延的水割,最后自然送去了另一桌。
两杯同样的酒送错了顺序,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楚延不至于对这种小事都斤斤计较。
他慢悠悠地喝完了酒,正想再给白越发消息,却突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他的腹部隐隐升起一股热意,但他喝得不多,这样的反应有些过于强烈了。
热意越发明显,甚至让楚延感到了一丝滚烫,紧接着这热意就像燎原的星火般炸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入了他的四肢百骸。
身体的反应异常明显,此刻楚延还有什么不明白,他这是误打误撞,中了酒吧里常见的下三滥招数。
楚延还想忍耐,但不知那位和他一样点了水割威士忌的仁兄,是往酒里加了多大的剂量,才一会的功夫,就让他觉得自己的血管都要烧起来了。
他忍不住低吟一声,一直注意着他的女人立刻发现不对,关切又兴奋地再次凑上来:“楚总,你这是怎么了,要我帮忙吗?”
纤细的指尖故意撩过楚延的手背,接着直奔关键之处而去。楚延脑中的血管也仿佛沸腾,轰响之声不断,他艰难地抵挡住诱惑,拍开目的不纯的手,沉声道:“自重!”
然而他看不到自己此时完全就是一副情谷欠上头的模样,低哑的声音也平添了一丝性感。
这可是大好的机会,惦记楚延多时的女人怎么舍得错过。
女人笑得娇俏:“楚总,你这是喝多了,我来帮你解解酒吧。”
见女人仍要纠缠上来,楚延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然后毫不怜香惜玉地甩了出去,同时厉声呵斥:“滚!”
白乐这才发现楚延的反常,他只看一眼就明白了楚延的状况,有些慌张道:“楚哥,你怎么成这样了,这、这可怎么办?”
楚延努力保持呼吸平缓,避免药效发作得更快:“酒保送错酒,被误伤了。替我开个房间,让我自己待一晚上就好。”
“好好!”白乐忙不迭地答应,伸手就要去扶,同时还对那些蠢蠢欲动的女人喝道,“愣在这是想干什么呢?还不快走!”
女人们作鸟兽散。
楚延却拒绝了白乐:“你也跟我保持距离。”
白乐一愣,立刻收手,尴尬道:“这倒也是。”
他转移话题:“楚哥,你现在自己能走吗?能走我就给你开路,送你去楼上的房间。”
虽然整个大脑都快要被炙烤得神志不清,但楚延定了定神,还是道:“能走。”
药效过于猛烈,如果继续待在人多的地方,他恐怕真的没法控制自己。
因为起了反应,楚延只能脱下外套来遮掩。被白乐送进酒店客房时,楚延几乎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对此时的他而言,周围的一切都像是隔了一层厚厚的毛玻璃,就连白乐说话的声音也是朦朦胧胧,只有想要释放谷欠念的冲动愈发清晰。
他没空也没法再和白乐寒暄,关了门就直奔卧室而去。从客厅到卧室的距离很短,他却走得跌跌撞撞。他一路走一路撕扯着身上的衣服,他浑身都热得快要爆炸,就连不算厚实的衣服都成了巨大的折磨。
得以独处的空间让楚延警惕渐去,他拧下卧室的门正要进入,背上却传来一股推力。
属于女人的甜腻香水味蹿进鼻端,刚闻到过的熟悉味道让楚延悚然一惊。
身后的女人企图把他压倒在床上,楚延当然不会让她得逞。他狠狠咬下舌尖,把濒临破碎的理智重新拼凑,然后重重甩开了企图从背后抱住他的女人。
“你怎么进来的!”他回首怒目而视,结果却看到了意想不到的情形。
除了之前那个纠缠他的女人,屋里竟然还有两男一女!
楚延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这般情况下狼狈逃窜。
那两男两女对他穷追不舍,稍有靠近,手就直往他的关键部位而去。他的理智已经在药物作用下岌岌可危,当然不能再经受刺激。
只是继续这样耗着,他早晚也会败于药效。
以目前的身体情况以一敌四,他做不到一一敲晕四个人。想要让这些人主动退却,只能动用狠手。
茶几上放着一把水果刀。
楚延冲过去把刀握进手中,然后顺势抓住追上他的男人,重重按倒在茶几上。
这男人还想对楚延动手动脚,不料后者竟然往他肩上扎了一刀。
“啊!——”
惨烈的叫声止住了其他三人的脚步。
“滚出去。”楚延冷冷地扫视着他们,“不然,死。”
楚延的眼神异常凶狠,仿佛下一刻他真的会挥刀屠戮。
其余三人的痴心妄想,在同伴的惨叫声中愈发冷却。他们虽然贪图美色或贪图钱财,但在这之前,他们还是更看重自己的小命。
之前那个女人还想再说什么:“楚总,你这是何必……”
楚延手中的刀再度落下,屋里顿时响起一阵惊叫:“别别别!我们走!我们马上就走!”
这次的刀,是直奔男人的脖子而去的。虽然直接受到威胁的并非自己,但要是楚延真的动手,他们三个目击者又怎么可能被放过。
楚延关上门,才往里走了两步,就扶着墙跪了下来。
他快要被折磨疯了。
他简直想就这样冲出去,随便找个人宣泄。
但是这是不可以的。
除了白越,谁都不可以。
楚延眼中闪过一丝血光,然后往自己大腿上狠狠来了一刀。
接着他才靠着疼痛唤回的理智,一瘸一拐地走进浴室,打开冷水兜头冲了起来。
第62章 赶到
白越一下飞机就解除了手机的飞行模式, 今天他状态好, 好几场挺有难度的戏, 都只用三四遍就过了。李导也知道演员的好状态需要珍惜, 索性把最后剩下的那点戏份也给接上拍完了。
拍摄结束之后不过六点半, 这时间完全赶得及回A市, 白越立刻改签了机票。因为想给楚延个惊喜, 他并没有提前通知。
这会到了A市,他兴冲冲地想给楚延打电话, 却先被白灵的来电数目吓了一跳。不等他打回去, 白灵就又打了过来。
“喂, 姐我刚下飞机, 你怎么给我打这么多电话呀?”
白越起初还漫不经心,听完白灵的话后, 脸色登时剧变。
“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白越直接拎起行李箱, 顾不得路人诧异的视线,直奔机场出口而去。
李叔见白灵挂了电话, 才开口道:“小姐,是楚靖霆和楚靖云给了他们房卡。”
“啧。”白灵用手指敲了敲脸, “先关着。都动上刀子了,楚延没事?”
“只有楚少爷捅了一刀。不过这些人不知道楚少爷中的什么药,又用了多大的剂量, 只能从人数来判断,楚少爷的问题恐怕不好解决。”
白灵头疼地揉揉额角:“先等等吧,得亏小越提前回来了。”
楚延出了这种问题, 都不方便进去看看他的情况。就算是想派医生进去,都得考虑考虑楚延会不会把医生都给上了。真要发生了什么意外,她可没法跟白越交代。
白灵到底还是以自家弟弟为先,对于楚延,只能在心里为他默哀。
最多再忍一个小时,她那弟弟就能来救场了。
抓来的两男两女里有个伤员,虽然没伤在什么关键部位,但失血过多也是会出事的。李叔进去给伤员处理伤口,白灵却仍然对白乐持有怀疑。
白乐来A市的后一天,她就悄悄跟了过来。她觉得白乐情绪不对,可能会搞幺蛾子,白越又对他没有防备,要是白乐真想做什么,白越指不定会中招。
之前她就觉得,白乐对楚延友好甚至热切的态度不对劲。毕竟就白乐对白越的心思,他绝不会是真心实意地和楚延友好相处。
刚发现楚延中招的时候,白灵还以为是白乐终于露出马脚。但抓来的人说指使他们的另有其人,这就让她有些苦恼了。
李叔的审问技巧是专业的,这些人不可能撒谎,也不可能隐瞒。但她并不觉得,白乐就是无辜的。
一来,都能暗算到楚延了,却只是让他乱搞,就楚家内部斗争而言,这可没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二来,不管是谁暗算的楚延,楚延会来绿岛酒吧,才是一切得以发生的关键。
白灵苦恼的,是空有怀疑却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白灵想着楚延的问题解决后,再进行询问。
楚延却苦苦挣扎得几乎崩溃。
现在已是隆冬,未经过加热的水流带着刺骨的寒意,和虎狼之药带来的炙热相冲,简直如同最残酷的恶刑。
然而即便如此,药物的作用也没有丝毫减退的迹象。
楚延在冷水冲击下,自己解决了两回,才有了为自己处理伤口的力气。但他才离开水流一会,汹涌的燥热就卷土重来,使得他只能匆匆止血,就再度依附于冰冷的水流。
冷热相冲,本就是一件极伤身体的事,再者楚延失血不少,自然免不了虚弱。他觉得自己极冷却又极热,神志被冲击到完全溃散,只剩下不愿化身禽兽,不愿背叛的倔强还在苦苦支撑。
“嘭——”浴室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巨响。
耳边的水流声影响了楚延,导致他觉得这声巨响并不真切,隔了半秒才迟钝的望了过去。
有人撞开反锁的浴室门进来了。
水流模糊了楚延的视线,他看不清来人是谁,只本能地握紧了手中一直握着的水果刀。来人迅速靠近,伸手就要碰他,他立刻挥刀劈了过去。
然而,对方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并且牢牢制住,使得他挥刀的手动弹不得。
“是我——”
楚延心头警铃大作时,一道带着哭腔的声音,穿透水流声的阻隔,清晰地传达到了他耳中。
白越简直心疼得不能自已。
他见楚延停止反抗,便夺去他手中的水果刀扔到一边,然后紧紧拥住了几乎是蜷缩在花洒下的男人。
“是我,我回来了……”白越控制不住地抽噎,楚延身上冷得就像一块冰。他顾不得身上的衣物都被水流打湿,慢慢地开高了水温。
楚延眼眸赤红的看着白越,白越吻去他眼睛上的水珠:“真的是我,乖啊,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不用再忍着了……”
终于看清白越,确认这就是自己恋人之后,楚延就再也抑制不住满腔汹涌的谷欠念。
白越予求予取,开够水温后,一面配合着楚延,一面也不知是在安抚谁:“没事了没事了……”
楚延的体温恢复后,两人就转战到了卧室。药物影响下的楚延格外凶狠,完全不知道温柔是何物。白越被折腾得又痛又累,却也没有丝毫怨言。
药物作用稍稍缓解之后,白越抓紧时间替楚延重新处理了伤口。接着不等他把药品和绷带放回医疗箱,楚延就又把他抓了回去。
两人最后都是累得昏睡过去。不过白越没睡多久,就被楚延身上滚烫的温度给热醒了。
楚延冲了太久的冷水,到底还是发起了高烧。
白越给他贴了退烧贴,喂了退烧药,才又抱紧他沉沉睡去。
……
楚延醒来时,察觉到怀中有人,心头顿时一惊。看清是白越后,才又安下心来。他抚上白越发红的眼周,明白昨晚自己肯定让白越吃了不少苦头。
楚延的手一动,白越就醒了过来。
他伸手去探楚延的额头:“你咳、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白越的声音嘶哑得有些严重,楚延心中内疚更甚:“对不起。”
“你突然说什么对不起呀。”楚延的身体素质过硬,睡了一觉就已经恢复了正常体温,不过白越却还没有放心。
他爬起来去看楚延的腿,发现伤口渗血后,立刻翻出绷带等物品,重新给他包扎起来。
昨晚白越忙着照顾楚延,自然没有照顾自己的心思,这会他连睡衣都没穿就大喇喇地忙东忙西。
楚延看了眼他身上惨不忍睹的痕迹,用被子裹紧了他:“当心着凉。”
“没事啦,我空调温度开得很足。”白越不以为意,包扎完了又问,“你觉得还有哪里难受吗?”
“没有。我带你去洗澡。”昨天晚上他神志不清,当然没有做安全措施。这会白越自己不在意,他看着却觉得刺眼又刺激。
他撑起身体,想抱着白越下床,却身形一晃又跌了回去。
白越立刻压着他,让他躺了回去:“你别逞强了,你昨晚还发了高烧,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他顺势一起躺下,跟八爪鱼似的抱住楚延:“我也好累的,让我再休息会。”
楚延对上他瞪大的眼睛,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没再要求。
白越蹭着他的肩头,满足又安心地哼唧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