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戈南衣

作者:戈南衣  录入:10-09

  尤文意眼睛眯成一条线。
  能让会长露出这种表情的,看来有故事在里面哦。
  愣神只是短暂的几秒时间,几秒过后谢澧恢复了面无表情,他拿起手机离开寝室。
  谢澧的寝室在六楼,六楼上面有个楼梯口很少有人去,是一个合适打电话的地方,声音放低一点就不会被人给听见。
  点开接听的那一瞬间,谢澧的声音放轻了几分,“阿宁。”
  电话那端,穿着病服的谢宁坐在轮椅上,身后的金发护士推着她缓慢往前行驶。
  在听到谢澧的声音前,谢宁仰着头看着上方那棵巨大的花树,那是疗养院里最老的花树,听护士说一百年的时间了。
  粉色的花瓣从树上洋洋洒洒落了下来,明媚的阳光穿过花影投入她的眼中,她的眼睛眨了两下,有几片花瓣悠悠落到她的膝盖上,谢宁低下头正要去看,那在膝盖上的花瓣又被风吹远了。
  她戴着耳机,黑色的长发散落在肩膀上,顺着肩膀往下蔓延。
  “阿宁。”
  “哥……”
  谢澧往背后的墙壁上靠,嗯了一声。
  “最近身体好些了吗?”
  声音少了平日里的冷淡疏离,有几分轻柔在里面。
  十五六岁的姑娘,眼眸轻轻弯成月牙,仿佛所有的光芒都落进了她的眼中。
  “感觉很好啊,”她温和的回答着谢澧的问题,“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出现无法呼吸的症状,医生说保持这样的状态到时候手术会很顺利。”
  对于谢澧而言这是一个难得的好消息,他的身体放松了一些。
  “那就好,阿宁你现在在做什么?”
  “现在?”谢宁伸手接住了一片落下来的花瓣,温声回道:“现在护士姐姐推我出来散心,疗养院里的花开得很好看,我们在看花。”
  “我跟哥你说哦,疗养院里的护士姐姐性格都很好……”她低声说着在疗养院的一切,声调软软的,像是棉花糖一样,又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温柔。
  谢澧靠在墙壁上,低垂着眉眼安静的倾听着,偶尔出声应和着她,让她讲得更高兴一些。
  终于谢宁那边说完了,金发护士将随身携带的保温杯打开,让谢宁喝一点水缓一下嗓子。
  谢宁喝完水,将保温杯递了回去,用英文说了句谢谢。
  “哥。”
  “嗯?”
  谢宁的手指轻轻揪着病服的衣角,她努力让自己显得若无其事的样子,声音也和平常一样,“我觉得我在疗养院将身体养得很好,可以回家了。”
  谢澧沉默了一会儿,“爸妈给你打电话了?”
  谢宁说没有。
  有那么一瞬间,谢澧想摸出烟来抽,结果手摸进校服包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谢宁骗不了他。
  从小时候一直都是如此。
  头顶的灯光闪烁了一下,谢澧闭了闭眼,“你不用管他们。”
  “无论他们对你说什么,都不要去理睬。”
  “你给我在疗养院里好好待着,只有两年了,阿宁,两年之后你就可以做手术,等手术成功,你就会和正常的女孩一样,到时候我再带你回家。”
  谢宁听到最后一句,原本一直努力维持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下去,眼泪哗啦一下就落了下来。
  回家,她还能回家吗?
  她已经没有家了。
  上次和父亲通话,父亲让她放弃治疗别拖累哥,说她是哥的负担。
  然后她听见那边传来年轻女孩的声音,“爸,你在和谁打电话,和谢澧哥吗?谢澧哥这次会不会回来啊?”
  还有一道温柔陌生的女声:“阿月,别打扰你爸打电话,快过来吃饭了。”
  父亲什么都没有解释,便仓皇的挂断了电话,听着电话那端的忙音,她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刚开始是不觉得疼的,而过了一会儿身体开始难受起来,无法呼吸,看什么什么都是模糊的,眼泪不断的掉,喘气都觉得喉咙被火灼烧一样,疼,很疼。
  父亲的态度已经什么问题都说明了。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就被抛弃了,她是不被需要的,对于父母而言,她是个无法承受的负担。
  护士看她哭立刻紧张起来,“Are you all right? no, no,you must no tcry!”
  谢澧听到了护士惊慌的声音,他想到了什么,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几分,声音有些冷,近乎咬牙切齿:“他们对你说了什么?”
  他警告过他们的,让他们别乱说话。
  谢宁不傻,听得出他这句询问里的愤怒憎恨。
  她连忙擦干净眼泪,给护士打手势示意自己没事,又手忙脚乱把耳机摘下来,等把气顺过去后才戴回耳机,笑着道:“和爸爸妈妈没关系,刚才有灰尘落进眼里了,流了眼泪,护士姐姐问我还好吗?让我不要哭怕引起不良反应,现在好了,没问题了,哥你不用担心。”
  害怕谢澧继续问下去,她手足无措的转移话题:“对了,哥,手术成功了的话,我可以穿裙子了吗?我好想穿裙子啊,但是护士姐姐一直不让我穿,说我要穿无菌病服,别的姑娘都能穿裙子,我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谢澧知道那句和爸爸妈妈无关是在说谎,但他不能问下去,因为这样会刺激到她,加重她的病情。
  他没有拆穿她,反而配合着她:“当然,手术成功了的话,阿宁就可以穿裙子了,不用再羡慕别的姑娘。”
  “真的吗?”谢宁扬起唇瓣,露出明亮温暖的笑容来,她的眼睛里露出向往来,“那等我手术成功后哥你要给我买裙子,我要一天换一件,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谢澧的手指攥成拳,骨节上面的皮肉泛着白色,温声应道:“好,等你手术成功,哥给你买裙子。”
  “那作为礼物,我把我在疗养院里的画的画送给哥,待在疗养院里实在太无聊了,我画了好多画在房间里放着。”
  “好,哥等着你的画。”
  谢宁咬着唇,小声道:“那哥我挂电话啦!待会儿医生要过来检查我的身体情况,不能在外面吹太久。”
  “嗯,记得注意身体,好好调养,钱的事情不用担心。”
  “我知道了,哥,那,再见?”
  “再见。”
  *
  *
  电话挂断,耳边只听得见冰冷的嘟嘟声,谢澧眼中的笑意渐渐淡去,他将手机从耳朵旁边拿下,修长的手指划动着手机带着温意的后板。
  月光照进了护栏网里,却落不进他的眼中,谢澧低垂着眼眸,手机在手中转了个圈。
  他闭上眼睛,脑袋抵在墙壁上,也只有这样,才能平缓内心那无处发泄的恨意与烦躁。
  从来都是如此,宁愿自己受着一切,也不会告诉别人让别人为她担心半点,也正因为这样,那对没有心的夫妇才会在抛弃她之后那么自然的创建了新的家庭。
  因为知道她不会怨恨,不会反抗,所以才没有顾忌。
  想必他们都沉浸在各自美好的新生活里无法自拔了,抱着自己想当然的念头,打着为了孩子好的旗号,掩饰着自己内心那丑陋如恶鬼的欲/望。
  这不就是他们夫妇一直所擅长的东西吗?
  他和阿宁,都不过是他们失败教育下的牺牲品罢了。
  一会儿的时间后,谢澧睁开眼睛,他发了一条短信出去,将手机揣回包里,回了宿舍。
  舍友已经陆陆续续回了宿舍,尤文意预习完了,去翻别的书来。
  “啊,会长。”他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来。
  谢澧侧头,神色平淡:“什么?”
  尤文意:“这一届奥林匹克竞赛马上要开始报名了,会长你考虑好报什么了吗?”
  这件事前几天陈老师就问过了。
  谢澧:“数物。”
  尤文意的笔支着下巴,笑得好看,“那我就报化生咯,不和会长撞的话,我拿奖的可能性会比较大一点,运气再好一点说不定就是金牌。”
  这次月考,尤文意是年级第二,低于谢澧两分。
  其它室友听见这句话脸都变黑了,阴恻恻道:“尤文意请你闭嘴!不要提醒我们我们是学渣的事实!”
  其实他们并不是学渣,750分能考个五六百,只是宿舍里有两个七百四十多的学霸,一比较起来就跟学渣没什么两样了。
  尤文意笑容柔和,“要有刺激才有动力嘛,总有一天你们也能745。”
  谢澧拿了洗脸帕进洗浴室,对背后传来的巨大的乒乒乓乓的声响置若罔闻。
  他脱了衣服,打开花洒。
  湿热的水雾很快将洗浴室笼罩,水声将外面的声音给盖住了,耳边只听得见哗啦啦的声音,水顺从发丝蜿蜒的流了下去,谢澧将头发往后捋,露出光洁的额头。
  半个小时后,谢澧关了花洒,擦干净身体换了套深黑色的丝绸睡衣。
  他低垂着眼眸将扣子一颗一颗扣上,到了倒数第二颗时,放在台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谢澧拿起手机来看。
  发出去的短信已经得到了对方的回复。
  【阿澧,你不要怪爸爸,爸爸是为你好,都这么久了,花了那么多钱,阿宁的病不是几百万就能简单解决的,你会被她拖垮的。阿宁是我的女儿,我也很心痛!但我们真的承受不起,更别说我和你妈妈已经离婚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她就算从那个医院出来也承受不了现在的情况啊!听爸爸一句劝,放弃吧。如果你真的想要一个妹妹,爸爸现在也有一个可爱漂亮的女儿,她又那么亲近你,常常跟爸爸念你,你来爸爸这里,我相信你们一定可以相处好的。】
  谢澧近乎冷漠的将这封短信看完,他本以为自己还是会因此悲伤愤怒,可事实却是一丝情感波动也没有了。
  不过是预料之中习惯的事罢了,阿宁对于他们而言是沉重的需要抛弃的负担。
  如果他和阿宁一样,也是被抛弃的结局。
  所谓的为你好——不过是虚情假意,你还有可利用的价值。
  就像是涂满了蜜糖的□□,入口甜,却致命。
  *
  *
  作者有话要说:  2月16号。
  我没存稿了QAQ


第8章 chapter 8
  他侧头看向镜子,手指将多余的水雾划开。
  模糊的视线清晰起来,镜中的人目光漆黑无光,像是最深沉的黑夜,充斥着嘲讽、傲慢、冷漠……一众属于黑暗的负面情绪,仿佛从泥沼中爬出来的恶臭的蛆虫。
  妹妹?
  不,他的妹妹只有一个,那就是谢宁。
  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因为父亲轻信他人没有选择好医院而导致手术不成功并且感染上了严重的器官衰竭的谢宁,无法与别的姑娘一样正常生活的谢宁。
  从五岁就住进了疗养医院的谢宁,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向往与憧憬的谢宁。
  一个抢夺了谢宁一切的小三的女儿,怎么会是他谢澧的——妹妹?
  头发还在往下滴着水,谢澧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里面已经是一片平静的冷淡。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又变成了那个内敛而理智的谢会长。
  等谢澧收拾东西从洗浴室出来时,宿舍里都嬉闹还在继续。
  尤文意被好几个舍友压在身上,又打又抓又挠痒痒,“我让你炫,我让你炫!死白莲!我们忍够你了!”
  尤文意被挠痒痒挠得乐不可支,看见谢澧出来,侧头伸出手,笑眯眯的招呼着:“会长一起来玩呀。”
  “好好玩的。”
  谢澧将校服挂了起来,拿起眼镜戴上,把叠得方正的床被铺好,“不用了你们玩,我还要看书。”
  他就像是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世外人,冷淡且又疏离,让人难以靠近,摸不透看不穿。
  *
  *
  全国高中数学联赛八月末于十月中旬第一个星期日开考,有一试和加试,成绩优异者(约前两百名)有资格参加由中国数学会主办的“中国数学奥林匹克CMO”,也就是全国中学生数学冬令营,而在冬令营竞赛中优胜的人可以自动获得各重点大学的保送资格或高考加分,若是实力强,在冬令营里进入前三十强的话,还会被国家集训队邀请,一旦进入国家集训队,第二年七月就会被派去参加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为国争光。
  而参加全国数学联赛的学生必须是校内尖子生,经负责数学竞赛老师的同意后进入奥数竞赛班训练,接受魔鬼竞赛训练。
  训练一段时间后全省中学开始联合竞争,到达相应名次后方才参与真正的全国联赛。
  谢澧的报名申请递交上去后被学校上方同意,进了物数两个竞赛班。
  五十几个人,在真正的全国竞赛前还要参加自省选试,竞争压力十分巨大。
  *
  *
  青翠的爬山虎覆盖着一中的教学楼,蔷薇花的花藤攀附着墙壁,开出或粉或白或红的花朵,带着凉意的夏末风吹来,有一片微黄的树叶落在地上。
  有人一脚踩在上面,匆匆朝竞赛班所在的楼层跑去。
  “会长!”
  正是休息时间,谢澧去接了瓶水。
  冰冷的银色保温杯衬着修长的手指,他站在放水器前,斯文俊美的面容没有什么表情,架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让他多了几分冷硬的气息。
  听到有人喊他,谢澧侧头去看。
  挂着学生会成员牌子的少年站在门外,喘着气,“校长找你,会长。”
  谢澧摸出手机,手机程序通知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他收回手机,关了放水器,盖上保温杯的盖子,“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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