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外面的村庄并不是什么难事,现在的农民每家都有点存款,这点负担还是有的,但是 在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苗族寨子里,却是不行。
每年的那点钱,除却花销外,也没能存下多少,加上这个寨子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寨子 里一直过得相当清贫。
以前也不是没死过人,可那只能有几千块的赔款,已经很不错了。
最少的是两千块,最多六千,那是相当的让人羡慕了。
可是再羡慕,他们也不想去死啊。
吴戈这么一死,好么,有一万块的丧葬费,他们这里丧葬,少的两千就够了,老大师过世 的时候,丧葬费花的最多,也才八千块。
还是因为有好多的规矩需要办,从头到尾也只是花了八千块。
现在……呵呵,吴戈一个人的丧葬费,比当年老祭司去世的花费还要多两千块……。
南宫烈不知道这里面的内因,但是他看得出来,这些人听到一万块钱的时候,那贪婪的眼 神。
而且他们也太单纯了,这神情一点都不掩饰,或者说,他们还没有学会掩饰。
另一边,小天师再次进洞,这次他带了蒲团。
山洞里已经什么东西都没有了,曾经的白骨,仪器和人都没了,就剩下墙壁上的殇文,以 及地面上的金矿石铺就的比较平坦的地面,以及墙壁上的冷光灯。
小天师这次是自己进来的,他带了香烛冥纸,香炉蒲团。
两根羊油的白蜡烛,一个小丧盆,点燃蜡烛用的是火柴,点燃之后,先引燃了三炷香,他 开始烧纸,最先烧的是一个黄色名帖,然后以名帖引燃了冥纸。
沉默的烧完了纸,纸烟冉冉升起,很奇怪,不四散,而是冉冉升起,盘旋而上。
小天师看着烟柱冉冉升起,听到了一声“噗”的动静,一缕阳光照射了下来。
原来,这山顶上,有一个口子,以前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堵塞了,现在又不知道为什么通开 ,让阳光照射了进来。
这缕阳光很巧合的照射在了香炉上,三株清香,香烟缭绕,整个山洞充满了这股香气。
在香气之中,道淼盘膝坐在蒲团上|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 者超,无头者升,枪殊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偾主冤家,讨命儿郎。跪吾台 前,八卦放光,站坎而出,超生他方。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穷,由汝自招。敕救等众 ,急急超生,敕救等众,急急超生。”
往生咒,小天师就坐在这里,一遍一遍的用心念。
独孤浩炎没跟他在一起,在山洞口听到小天师念咒,他就让王冉看着点,自己带着几个人 出去了,走的时候,还带了自己的一些东西。
小天师中午没吃饭,他一直在山洞里念咒。
别人不敢进去,独孤浩炎也没吃,就在山洞口等着,一直到天黑,南宫烈回来了,一脸的 凝重色。
天黑之后,小天师才出来事情办好了?”
“办好了。”南宫烈点头已经拿到了他妻子的银行卡号码,稍后我们会给予补偿。” “你很聪明。”小天师终于正视南宫烈一眼:“我今天在这里超度亡魂,没吃晚饭 “我也没吃。”南宫烈郁闷:“我饿了 ^ ”
“午饭都没吃。”独孤浩炎在一边道:“饿了吧?我带你去吃晚饭,今天我出去打猎了。
“喂?”南宫烈看向独孤浩炎:“这里是山区没错,但是打猎是不被允许的吧?”
“我就打了点兔子而已,还有蛇。”独孤浩炎恶意的道:“竹叶青蛇,放心,剧毒,还不 是保护动物,只要把蛇血放尽,头尾斩掉,皮剥掉,肠去掉,洗净,就可以烹饪了。要用砂锅 ,不能用铁锅。。”
“你来山里还带着砂锅? ”南宫烈真是佩服死他了。
“当然,万一我家亲爱的想吃点砂锅什么的呢?”独孤浩炎比划了一下:“幸好啊,砂锅 炖蛇羹,还有烤蛇肉串,用的是竹刀料理的,炖了半天的蛇羹,味道肯定好。”
小天师已经流了口水:“其实竹叶青蛇还可以泡酒,治疗风湿和半身麻痹效果也非常好。
“是吗? ”南宫烈眨巴了一下眼睛:“我的一个战友的父亲就是半身不遂,我一会儿也给 他抓一些回去泡酒。”
“可以啊。”小天师眼馋的看向了独孤浩炎。
独孤浩炎立刻就拉着小天师:“走,吃饭去。”
小天师这顿晚饭是红烧兔子肉,蛇羹,烤蛇肉串以及大米饭。
南宫烈看着嘴馋,但是他只有红烧肉和蔬菜汤,没有蛇肉。
“重色轻友! ”非常不满意独孤浩炎的另类对待,南宫烈干脆在小天师的饭碗里夹了两筷 子兔子肉,大口咀嚼。
“关你屁事,给你吃两口兔子肉都不错了。”独孤浩炎才不搭理他,蛇羹果然鲜嫩无比。
至于红烧兔子肉?那只不过是炊事班的人顺手一起做了出来,如果今天吃的是清炖鸡肉, 估计兔子肉也得是清炖。
南宫烈能吃两口就不错了,没看王冉再馋……也没吃上么。
兔子两只,只够小天师跟独孤浩炎俩人吃的,蛇肉就更少了,小天师一小砂锅的蛇羹,二 十几个蛇肉串,还有给小天师收集的蛇胆,已经用酒泡上了。
南宫烈看着眼馋,独孤浩炎却没打算送给他:“我祖父也喜欢来点蛇胆酒什么的……。”
南宫烈就不敢觊覦了。
吃过了晚饭,便是休息,但是南宫烈很想问一下小天师,这样在这里,耗着是要干什么?
小天师没说,他看样子也不像是能问出来的样子,为了自己的面子着想,他愣是没开口。
独孤浩炎也没问,他也在忍着,他觉得小天师仿佛是在等什么。
凌晨,零点半整。
今晚是晴天,云遮月,恍惚之间,沙沙的声音再次响起。
动静比较大,连树木都摇晃了起来,一道黑影慢慢的竖起来,周围有些刺鼻的药粉味道让 黑影非常的不适应,晃了晃,往前爬行的动作都慢了很多,在巡视探照灯照过来的时候,没能 及时躲开那道光明,直挺挺的就被照到了。
今晚负责守站岗的战士顿时一声尖叫:“蛇!”
声音尖叫,一个成年男人,在寂静的深夜尖叫出声,就算是睡死了的人都能被叫醒,何况 大家在野外,比城市里还要安静的环境,一下子就被叫醒了。
大家快速的爬出帐篷,就看到站岗的人用探照灯盯住了一个东西。
南宫烈扒拉开人群看了一眼,顿时扶额:“我的天哪!我们这是招谁惹谁了?被几次三番 的找上门?”
只见被探照灯照着的地方,一个超过十米长的巨蟒,盘在树上,对着他们的大本营吐着蛇 芯“撕撕”。
这巨蟒不仅长,又粗,盘在树上,看着跟要成精了一样,不止巨大,还对他们的营地虎视 眈眈。
虽然有探照灯照着,可那双眼睛反射着灯光看起来更吓人。
“它怎么不过来?”其他人看着这么大的巨蟒,也有些戚戚然,这玩意儿可是能勒死人。
“它还是对药粉比较避讳。”大家看着地上厚厚的药粉,别说蛇了,人也能闻到那股味道
就连外围的小帐篷里,放的也都是东西,而不是住人。
“这个时候,怎么有蟒蛇出现在这里? ”大家都有些不能理解。
这里虽然够深山老林,可他们在这里执行任务半个多月了,也没碰到蟒蛇这种大家伙,现 在离出山不远的地方,不仅遇到了造假金矿,还遇到了蛇群,又来了个巨蟒。
“抓住它吧。”南宫烈很庆幸,自己今天让人在天黑之前,送了一些装蛇类的箱子。
也不知道上头是怎么想的,竟然给他送了不少,还说他如果方便的话,就多抓一点回来, 军中的生物研究所,也很需要这一类的货源。
所以三百多条蛇,部队生物研究所扣下了一百多条,只允许販卖两百条。
两百条也不少了,一条五万块,两百条,也有一百万了,全队行动算上小天师他们也才三 百人,扣除给小天师的费用,一人分到头上,起码也能有两万块的额外津贴。
自从昨天见到了蛇群,今天就空运过来很多制服蛇类的东西。
麻醉剂也在其中,这里有专业的学过捕蛇的人,特种部队人才辈出,抓蟒蛇倒是头一遭, 为此,大家一般撒药粉,一边兜网,热闹的快赶上过年了。
将蟒蛇抓住后,大家兴奋了半天,王冉跟大家聊得最多的话题,就是这条蟒蛇能不能卖上 价钱?
“这个是野生的么?是不是要放生啊? ”有环保意识的战士忍不住提醒战友们:“到时候 ,人家环保局再找我们的麻烦。”
“这条蟒啊,直接到我们的营地周围,这就是主动袭击人的举动,不人道毁灭已经是看在
它是珍稀动物的份上了。”王冉自然有解释的理由:“到时候是做研究,还是给动物园,都得 给我们一个合理的价格,这可是袭击人的蟒蛇,不想要我们就把它宰了吃掉!”
他们做这种事情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上次去一个边塊的渔场抓毒贩,结果南宫烈老大,就在渔场那里捡了个乌龟回来,经过几 个闲着无聊的家伙研究发现是个略微珍贵的乌龟,据说长了五十多年,被老大拿去卖给动物园 ,老大要价五千块,动物园只给三千块路费,老大一气之下要把乌龟卖给一家大酒店炖汤,哪 家动物园才捏着鼻子花了六千块买下了乌龟。
而回到帐篷里的独孤浩炎没直接睡觉,而是在躺下之后,小声的问小天师:“那条巨蟒… …来的有些蹊跷啊?”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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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卖命(9)
099卖命(9)
“现在,不是说的时候。”小天师伸出食指,敲在独孤浩炎的唇上:“嘘……。”
嘘的独孤浩炎都有些心猿意马了。
但是这里是野外,又有这么多人跟着,他不会跟小天师怎么样,只是忍不住,凑上去亲了 亲他:“嗯,我跟你一起。”
这一晚,他们抓到了一条巨蟒。
这一晚,河畔的渡口,简易的竹楼里,一个中年汉子,一口血喷了出来,他为了不浪费, 事先在自己面前摆了个盆,这口血喷出来,正好被盆子装到,吐完了血,还用旁边的水杯里的 水漱了漱口,漱口得水也没丢掉,而是吐在了盆子里。
“真是难办啊……。”中年汉子喃喃自语了一下。
第二天,直升机来了又走,带走了巨蟒,给他们留下了早饭和午餐的材料。
“小天师,今天干什么? ”南宫烈问小天师?
“你随意,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小天师一脸天真的道:“只要不犯法
南宫烈……不是,小天师啊,这么随便,真的好么?”
他们这几百号人在这里待着,无所事事,小天师又不让走,他也好为难啊。
“要不就白天去探勘金矿好了^ ”小天师想了个办法:“但是日落之前,必须回来。随身 携带的护身符,不许摘下来,还有,驱虫的药粉多带一些。”
“好吧南宫烈也真的是不能让大家这么无所事事下去,往小了说,大家会被颓废的曰 子打击到;往大了说是浪费国家资源。
他们这些人在山里,每天都要飞机空投食物,还是直升机,虽然他给了点儿补貼,可这不 是一个好事儿,开端就不正派。
但是如果真的能将功补过,找到真的金矿,那可就不一样了。
金矿啊,黄金从古到今都是硬通货,有多少都不嫌多。
“别忘了,这次走到原来的位置之后,往东走。”小天师又叮瞩了一句。
“知道了。”南宫烈点头走了^
剩下小天师跟独孤浩炎无事可做。
“不如我们进去,你教教我,那墙壁上都是什么?”独孤浩炎比较想知道,那里究竞写了 什么,让小天师在那里念了一天的往生咒。
“好吧。”小天师想着独孤浩炎终究是要跟自己过一辈子的人,就带他进了山洞。
如今这个山洞还是一块禁忌之地,小天师不开口,谁也不会随便进来。
生怕沾染上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或者发生匪夷所思的事情。
由此可见,就算是胆大不怕死的特战队员,也有些胆怵这种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玩意儿。
进了山洞的只有小天师跟独孤浩炎,小天师指着山壁上的殇文道:“这里,是当年这十万 大山里一支杂苗的祭祀洞。”
“杂苗?”独孤浩炎听都没有听说过.
“只跟苗族人通婚,且只说苗语,生活在自己的寨子里的,在古代叫生苗,他们不服王化 ,不听管教,一到过不下去了就爱出山打劫附近一番,虽然说不是苑毛饮血,可也没有什么道 理可讲的,是很让人头疼的那一拨人;熟苗呢,就是会说一点汉话,跟外界有沟通,不排外, 也跟其他人做生意的苗族寨子里的人,允许外人进寨子里交流,做生意的,也知道要遵守法律 的那一小点苗族人,叫熟苗。”小天师给他解释了一下:“而杂苗,则是这两种苗人排除在外 ,或者驱逐者聚居地,就叫杂苗。形成的原因有很多,但是他们都是正当苗人不爱搭理的那一 群,虽然说现在改革开放了,苗族已经不分得那么清楚,人人平等了,可在某些地区,陈规陋 习依然存在,例如这里,吴戈跟他的妻子陈阿瑶,肯定不是他们所在的那个寨子原住民,而是 搬迁来的,他们所在的寨子,也肯定是苗族的弃人寨。”
“这样的寨子里,封建残余倒不至于,但是一些陋习,肯定流传下来了,我来的时候就说 过,我闻到了蛊的味道,只是对方一直没有出手,我也不好胡乱举动,一个是怕打草惊蛇,另 一个也怕给身边人带来麻烦。”
“那你怎么不让南宫烈他们离开?”
“不行! ”说起这个,小天师却非常坚持:“他们在这里这么久了,我也不知道他们都沾 染上了什么东西,在七天之内,不许他们离开我太远,而且我每天都要见到他们,只要有一点 不对,我就能察觉到,但是如果他们离开了我的视线,发生了什么事情,来不及处理,非得抱 憾终身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