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没事我瞎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青端

作者:青端  录入:10-16

  两日转瞬即逝。
  谢知其实对生日并不抱以期待。
  以前谢家还没破产时,每逢谢知的生日,谢父谢母都会大操大办,举行生日会,邀请名流商贾,送的礼物也夸张至极,目的就是哄他开心。
  谢知反而很不开心。
  他就像个被精心装扮好的娃娃,在那一天被带出来任人观赏。
  他不认识那些人,在一张张虚伪的面具中,几乎想拔足而逃。
  后来谢家没了,就只有黎葭给他过生日。
  无论多忙,黎葭每年都会风雨无阻地陪他一会儿,送他一件小礼物,有贵的也有便宜的,都是心意。
  裴衔意完全忘了这茬。
  所以回到家,一声“宝贝儿老公回来啦”还没吐出来,转眸瞅见家里多的两个生物,脸就瘫下来了:“知知,这两个是什么?”
  谢知轻描淡写:“天线宝宝。”
  裴衔意:“…………”
  二人世界没了!
  整个世界都灰暗了!
  谢知安慰地摸摸裴先生的头,顺便薅了两把他的头发,企图把耷拉下去的毛竖回来。
  黎葭翘着腿,靠在沙发上,瞅见裴衔意脸上明晃晃的不欢迎,啧了声:“小气巴巴的,听谢小知说你手艺不错,我来蹭顿饭,吃完就走。”
  宗溟尾音上扬地嗯了声:“我的手艺就不好吗?”
  黎葭:“非要我实话实说吗?谢谢您高抬贵手,我能活到现在真不容易。”
  谢知对好友报以同情目光,见裴衔意脱下西装外套,往厨房去了,让来蹭饭的二人组等着,也跟着起身过去。
  练了这么久的手,他最拿手的是土豆炖牛肉,可惜黎葭不吃牛肉。
  “宝宝,我吃醋了。”裴衔意挽高袖子,洗完手,听到背后传来的脚步声,沉痛发声,“看到黎葭我就想起件事。”
  谢知:“?”
  杀机灭口的事?
  “你给他写过情书!”
  裴先生转过身,深邃乌黑的瞳仁里满是控诉:“你都没给我写过!”
  这什么跟什么。
  谢知淡定地拿起前几天买的小黄鸡围裙,示意他弯下腰,给他围上,纠正:“是代写情书,一百字不到。”
  “一百字!!!”
  裴先生受刺激了,更委屈了:“我不管!我要一封更长的情书!!!”
  谢知抬起眼帘,瞅着借故撒娇的裴大宝,双手绕到他身后,灵活地打了个蝴蝶结,在他颈侧亲了一下,嗯了声:“好。”
  裴衔意的那点不满和小委屈立刻烟消云散了。
  两个蹭饭吃的不好意思吃白食,也摸到厨房来,想要帮忙。
  在宗溟烧黑三条大虾、黎葭糊了两锅鸡蛋后,谢知和裴衔意一人提溜一个,客客气气将他们拎出去:“两位,你们不适合这里。”
  宗溟和黎葭:“啧。”
  两人还不死心,一左一右扒在厨房门口,看里面那对行云流水地处理食材、下锅煸炒、入锅蒸煮、用料精准,整套动作火候难控、工序繁杂,实非常人能做到。
  默默看了会儿,宗溟凝重地开口:“葭葭。”
  黎葭:“……”
  “家里还是找个煮饭阿姨吧。”
  黎葭欣慰了:“我爱你。”
  吃完晚饭,两个蹭饭吃的主动洗碗。裴衔意取出蛋糕,插上蜡烛,灯光一关,暖黄的烛光里,谢知的脸庞格外柔和。
  黎葭起哄着唱完生日歌,满意地分到一块蛋糕,便笑眯眯地携着宗溟离开了。
  他拒绝了谢知相送,和宗溟步出前院。
  宗溟的手插在兜里,不冷不热地望了他片刻,大手在他脑袋上揉了把:“放心了?”
  黎葭点头。
  看着裴衔意望向谢知时仿佛藏了星星般温柔明亮的眼神,还用担心什么呢。
  “那封情书,不还回去?”
  “干嘛给他们添堵,那张纸早就被我扔海里喂鱼去了。”黎葭比他矮半个头,不爽地拍开他的手,“早放下了,别乱想。”
  热闹过后,家里又安静下来。
  收拾了下桌子,谢知忽然想起点什么,慢吞吞地数了数客厅桌上的礼物——黎葭送的,宗溟送的,小D送的,宋淡送的,叶南期和沈度送的,董玟送的……一件件数过去,貌似少了个人。
  当事人擦擦手,收到谢知的视线,茫然:“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搞什么鬼。谢知挑挑眉,善意提醒:“这里好像有个人忘了什么。”
  裴衔意这才“恍然大悟”,嘴角牵出笑意,拉着他坐下:“闭上眼。”
  谢知配合地闭上眼。
  脚步声远了又近,耳边响起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即是纸张展开的声音。
  是阁楼里那幅后来完成的油画吗?
  眼前漆黑一片,谢知的思绪漫无目的地飘荡,抱着手无所事事地揣测。
  “宝贝儿,睁开眼吧。”
  听到声音,谢知徐徐睁开眼。
  柔和的灯光下,映入眼帘的却不是他想象中的画纸。
  裴衔意捧着两张纸,弯腰放在他面前。白色的信封纸里写着几行德文,他曾因为某些原因修过德语,扫了一眼,就看懂了上面的意思。
  “亲爱的谢知,
  五年前你没有如约而至,我深感遗憾,更为你家中变故感到深深同情。一个月前,你的丈夫联系了我,很高兴你从未放弃过钢琴。音乐圣殿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期待在汉诺威再次见到你的身影。”
  署名是Reddy。
  另一张是入学通知书。
  灯光好似忽然变得刺眼起来。
  谢知的眼眶有点发涩,怔怔地望着面前的两张纸,表情凝固,久久没有变化。
  许久没有得到回应,裴衔意稍感不安:“宝贝?是我擅作主张了吗?”
  他放下信纸和通知书,想低头看清谢知的表情,还没动作,谢知蓦地扑到他的怀中。
  他被扑得猝不及防,一个后仰摔到地上,好在地上铺着厚实柔软的地毯,双方都没摔疼。裴衔意放下心来,回抱着他,亲吻他的发梢:“喜欢这份礼物吗?”
  谢知更用力地抱紧了他紧窄有力的腰身,身躯微颤,连带着嗓音都在发抖:“喜欢……很喜欢。”
  当年答应Reddy后,回到A市就出了那桩事。他失魂落魄的,完全顾不上这些。
  在恐怖的现实面前,梦想简直不堪一击。
  待有暇再想起那回事时,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他给Reddy发邮件道歉后,清空邮箱,再也没有上去过。
  这段时间,谢知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出国?
  心里有个牵挂不舍的人,再迈出步子,难免会多想。
  就算他做好了准备,裴衔意却未必能接受。他等了他那么多年,两人在一起还没多久,他又要离开。
  谢知原本打算先不提这事,等到下部电影开拍时,再告诉裴衔意自己的打算,听听他的想法。
  裴衔意此前问过他这类问题,只是问得太过光明磊落、漫不经心,好似只是随口一说。谢知从未料到,他竟然一直放在心上,并且送了他这份礼物。
  他在告诉他,他的爱从来不是束缚。
  而是能任由他飞翔的包容。
  这是他这辈子收到的,最好的一件生日礼物。
  作者有话要说:国庆快落!!!!
  可能明天完结,也可能后天。
  结局
  《沉默的音符》讲述的是一个天才钢琴家的故事。
  钢琴家天资出众,性格冷傲, 唯一的不足是家庭有缺陷。在一场重要的比赛前, 他被对手恶意告知了个重要的秘密, 比赛时心神大乱, 惨败而归。
  从小到大第一次败得体无完肤, 双重打击下,他的心理出现问题,再也弹不了钢琴。
  那些因为他的才华喜欢他、爱慕他的人,有的一哄而散,有的陪伴了他一段时间,也渐渐离开,名、利、才,他都没有了。
  为了生存, 钢琴家不得不去找曾经看不起的工作,住在湿冷狭窄的小出租房里。
  钢琴离那些为生活碌碌的人太远, 他们的眼中只有柴米油盐酱醋茶, 没有风花雪月与音乐诗篇,嗤笑谈论梦想,无人认识他,也没人耻笑他。
  从前眼高于顶的钢琴家低下高傲的头颅, 跳到了俗世的洪流, 看遍人生百态,尝过人情冷暖,遇到很多平凡生活中, 看似平凡、却又不平凡的小人物。
  分明是被高雅所蔑视的低俗,他却于尘世中洗濯了灵魂。
  最终钢琴家写出一首曲子,递给了曾经的朋友。那个朋友一直想要帮助他,收到曲子后,喜出望外,为他安排了一场演出。
  演出前一夜,钢琴家趁着夜色走进剧院里,周遭空荡荡的,没有观众,也没有聚光灯。
  他一步步走到台上,克服心理障碍,弹出了那首曲子。
  没有人喝彩,却是最精彩的一场表演。
  剧组早就准备好了,万事只欠男主。
  现在男主也找到了。
  拍这种主攻拿奖的电影,游文骥不喜欢被塞人,也不喜欢用不适合还没演技的明星,亲自挑选了一批虽然没太大名气但功底扎实的演员,还有些曾辉煌一时,却败给时代,如今越来越接不到戏的老艺术家。
  阵容堪称低调奢华。
  大伙都没什么通告,基本没撞档期。得知谢知十月底要去德国,确认一遍后,游文骥便定在了五月初开机。
  《戏衣》的后期剪辑也在新电影开机几天后,加班加点、顺利完成——好在不需要太多特效。
  那晚下了场瓢泼大雨,游文骥和陆彦博冒着雨去了医院,提前将这部电影放给了病得越来越重的于涵看。
  第二天,谢知和裴衔意去探望,于涵竟精神了不少,也不再摆着张赶客脸,瞅瞅谢知:“又开工了?”
  谢知点头。
  “老东西真会压榨人。”于涵冷哼了声,挥挥手,“行了,去忙吧,哪来那么多时间看我。”
  谢知解释:“全程在A市拍摄,离片场不远。”
  于涵闭着眼,似乎是又睡着了,一动不动。谢知和裴衔意对视一眼,正想离开,于涵忽地又睁开眼:“小谢,再叫声老师吧。”
  谢知蓦然生出种强烈的预感。
  裴衔意也察觉到了,捏捏他的手指,轻轻一声叹:“去吧。”
  他折身出去打电话,谢知则回到床边,久久地凝视着于涵,谦恭地叫了声:“老师。”
  于涵没吱声,也不知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眼神涣散起来:“嗯,告诉那两个老东西……我是高高兴兴地走的,谁也不准哭。”
  他望了会儿天花板,仿佛看到了什么,目光炽亮,嘴唇动了动:“师兄……你来了。”
  游文骥和陆彦博匆匆赶到医院时,于涵已经走了。
  听了谢知转告的话,游文骥的呼吸沉了沉,好半晌,才点点头:“看了我们的电影后,他跟他师兄走了。是喜丧。”
  向来不苟言笑的陆彦博背过身去,红了眼圈。
  剧组放了个假,于涵没有亲人和后人,由仅有的几个朋友来主持身后事,照着遗嘱,将他不多的遗产都捐了。
  殡仪馆来了许多人陌生的面孔吊唁,报纸与网上大肆报道老艺术家去世,仿佛于涵生前身周有这么热闹过。
  高悬的照片上,于涵的脸依旧冷肃严厉。
  谢知想起第一次见到于老师,对方穿着一丝不苟的唐装,盘扣紧系,腰板挺直、坐姿端正。
  裴衔意陪他出席了葬礼,见他盯着照片,两指蹭过来,勾住他的手指:“想哭吗?”
  谢知摇头,反握过去,握紧了他的手。
  滑稽的热闹散场后,游文骥将于涵带回他早就准备好的墓里,和他师兄葬在一起。
  他一辈子都很注重“等”字,如今,也终于可以不用再等了。
  葬礼结束后,游导陆编不得不尽快走出痛失老友的悲恸,继续繁忙的拍摄。
  兵荒马乱的五月初匆匆走过,直到中旬,《沉默的音符》的拍摄正式走向正轨。
  剧组资金不多,租来架名贵的钢琴,太过宝贝,只供拍摄用。谢知每天收工回家,都要挤出点时间,到三楼的钢琴房里,将门窗紧闭,一待就是几个小时。
  裴衔意也不打扰他,无论多晚,都会给他留一盏灯。如果有事不在,就留张便签纸,写明缘由和回来的时间。
  两人虽然都忙,却没有脱离彼此的生活。
  拍摄持续到九月,剧组全班人马带着摄像机,在A市跑了个遍,蹿过大街小巷,终于顺利杀青。
  最后一幕是在当初于涵训练《戏衣》剧组的剧院里拍的。
  工作结束,大伙放松下来,乐呵呵地起哄要游导请客,游文骥笑着答应,带着浩浩荡荡一群人,订了附近的饭店,包了个场。
  剧组的气氛很好,谢知和他们相处不错。作为主演,难以避免地被灌酒,他也来者不拒,裴衔意来领人时,他已经彻底醉了,蹙着眉独自坐在卫生间洗手台上,和镜子里的自己安静地玩着剪刀石头布。
  听到声音,谢知靠在镜子上转过头,镜里镜外,白皙的脸颊醉红,像淡淡扫了胭脂,将那张冷清的面容一下衬得活色生香。
  裴先生立时心动爆表,差点没忍住当场就把人给办了。
  可惜有色心没色胆,他将谢知抱下来带出去,告别善意哄笑着的剧组员工们,把人顺走。
  谢知软软地趴在他怀里,眼皮耷拉着眯了下,又揪着他的手指,继续玩剪刀石头布。
  裴衔意觉得有趣,陪着他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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