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才猛地意识到,快递都是放门岗的,那么应该从那个快递员入手。
每家住户门前还有应该是有监控的,虽然不太记得那个快递员的脸,但是回去查监控应该是能查到蛛丝马迹的。
现在就是要搞他的人在暗,他在明,没有什么线索去找到对面到底是谁。
沈之南正思考着,突然响起来一阵敲门声,沈之南知道是张齐和cici来了,刚才他手机被收走之后,张齐就让他回房间呆着,中午他们订完外卖之后过来一起吃。
沈之南决定先把这些事放下来,等先把节目录完再说。
给张齐开了门,他和cici拎着两个大袋子进来了。
“沈老师,我买的这家特别好吃,他们家的鱼是一绝。”张齐说着把袋子里的餐盒都掏出来摆放好,盖子揭开,食物的香气四溢。
他们三个人坐下来,围着桌子吃着饭,cici夹了一筷子菜,小心翼翼地开口:“你现在状态怎么样?”
“我挺好的,”沈之南耸了耸肩。
他知道cici和张齐担心他的状态,照顾他的感受。
“你们不是我把手机收走了嘛,”沈之南状似轻松看着他们两个,“我又什么都没看见,怎么会对我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哎呀,沈老师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张齐就没有cici的扭扭捏捏:“你们是说你和霍总之间的事情。”
“他真的挺渣的,亏我还觉得他长得好看,”cici愤愤不平地戳着碗里的米饭,“没有想到连好聚好散的道理都不懂,就算他不想帮你澄清,接一下电话商讨一下总可以吧,半点情分都不念。”
沈之南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说的跟自己想的根本不是一件事情。
他们因为霍淮北没有接自己的电话而感到担忧,怕自己的心里会难受。
而自己想的则是网上评论和铺天盖地的热搜的事情。
“他不接我电话,可能是在忙吧。”沈之南想了想开口。
这下连张齐都不愿意了:“沈老师,这么关键的时刻,你还替他说话,这个时候对你来说你需要承受的东西比他多的多,对你的影响也更大。”
“都这个时候了,虽然你们分手了,但是他好歹应该有点担当吧,”张齐继续开口:“亏我以前还觉得霍总挺好的,我真是瞎了眼。”
沈之南:“……”
“事情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沈之南不知道怎么矛盾就转移到霍淮北身上了:“他不接电话真的没什么,他很忙应该是在开会。”
“呵,渣男。”cici给霍淮北下了判定。
“呵,渣男。”张齐随声附和。
“以后霍淮北别想再见到你了。”cici又开口。
张齐却默默地看着cici:“cici姐,人家已经分手了,可能以后都不想再见到……”
cici狠狠地瞪了一眼张齐,张齐噤了声。
沈之南扶额:“你们别吵了,霍淮北又联系不上,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cici拿出手机给沈之南看,“我们已经让工作室发了声明了。”
那个沈之南工作室的微博发表了这样一段话:
沈之南先生与霍淮北先生系和平分手,感恩曾经的相遇,愿今后两人一切安好,望各媒体不要再造谣。
分手声明都已经发出来了,沈之南默默思考了一下,如果霍淮北知道连这玩意都整出来了会是什么反应。
虽然他们那天吵了架不欢而散,但是这总归算是自己没有和他商量,就擅自宣布分手,虽然沈之南是被迫的……
*
a省,霍淮北始终打不通沈之南的电话,便把李霖叫了过来,想问问他开会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霖也是刚得知网上的消息,正准备去给霍总报备,霍总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让他去一趟。
“李霖,发生了什么事你知道吗?”霍淮北一脸凝重地看着手机:“沈之南的电话打不通了。”
您被甩了。
李霖默默在心里吐槽一句。
“网上不知道怎么爆出您和沈先生分手的事情了……”李霖刚开口。
听见那句话,霍淮北的脸色一变,可李霖的话还没说完,霍淮北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霍淮北以为是沈之南,欣喜若狂地拿起手机想要好好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却看见来电人根本不是沈之南。
是他爷爷。
霍淮北摁了接听键,就传来了霍老爷子的声音:
“你个不肖子孙!”
霍淮北:“……”
“最开始爷爷劝你别和男人在一起,”霍老爷子气不打一出来:“你非不听!你非要气我,后来我管不住你了,我就妥协了。”
“你前两天刚谈的对象就分手?”霍老爷子喋喋不休:“我看网上还是你甩的人家,你都三十多岁了,就不能成熟点吗!”
“爷爷,我今年刚三十。”霍淮北默默补充。
“爷爷年龄大了,没多少日子了,你不能成熟一点吗?”霍老爷子叹了一口气:“你爱分就分吧,爷爷管不住你了。”
我到底什么时候分手了!
我这是被分手!
被!
头顶应该写个绿字的那种!
“爷爷您别生气,我会好好处理这件事的。”霍淮北只想快点挂掉电话好好弄清楚这件事情的由来。
挂掉了电话,霍淮北还没说话,李霖就把手机递了过去,然后霍淮北黑着脸看完了全部的热搜和消息。
“事情我看谈的差不多了,你后续跟进一下吧,”霍淮北咬着牙根阴测测:“给我订一张回去的机票。”
“霍总…您好久没工作了…”李霖看着为爱昏头的霍淮北,“他们都说你是最闲的霸总。”
“与你无关,我们霸总的世界不需要解释,”霍淮北瞪着李霖:“老婆都没了,我要工作有什么用。”
“李霖,”霍淮北打量了他一下:“你一定没对象吧。”
操。
李霖在心里骂了一句,面上挂着得体的微笑:“我现在就给您订票。”
*
吸取了前两期的教训,这次《脑力激荡》的节目组总结了前两期观众的一些意见,把本来零碎的游戏,变成了一个整体的故事,一集是一个故事,集科普知识,线索推理和逻辑整理为一体。
也加大了投资和宣发的力度,场景更加逼真,由室内转向了室外。
故事开始之前,所有人都被蒙着眼睛,带到了不同的地方,每个人都提前换好了角色推理的服装。
等于每个人在开拍之前都知道自己的身份。
蒙着眼睛,沈之南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金色龙袍,就是因为上午表现太好,他解锁了这个剧本里最厉害的角色。
广播里的声音倒数着:“5,4,3,2,1,故事开启,请所有玩家摘下眼罩,认真阅读面前自己的身份卡与线索。”
“本期节目主题:???的皇宫”
广播关闭之后,沈之南摘下了自己的眼罩,面前空无一人,因为每个人都是被单独带走的,所以他无法与其他成员取得联系。
故事最开始没有背景,也没有明确线索,广播里所说的线索,只能说是行动指南,他们只能在不间断的行动中触发剧情线,将其他人驱逐出局,留在最后的人才能获得胜利。
沈之南被带来的地方是御书房,他先打开放在书桌上最显眼的任务卡,上面写着:您的嫔妃对您思念甚浓,您政务频繁,良久未去她宫中瞧上一眼,请您乘坐龙辇前去静妃宫中小聚。
身份卡上写着:皇帝。
看完这些,沈之南还发现书桌上放着一份奏折。
因为上午比赛获得胜利,根据规则他们队会比红队多一些线索。
把它打开,奏折里用工整的小楷写着:乐府双璧。
乐府双璧指的是木兰诗和孔雀东南飞。
它会是什么意思呢?
沈之南思考着,群众演员扮演的宫人已经来接他前往静妃宫中了,坐在龙辇上,沈之南一路上都没有遇见其他人。
这个静妃指的应该是吕静,很明显,那么乐府双璧指的究竟是谁?
这样想着,沈之南到了静妃的宫中,吕静好似正准备出门去。
看见吕静之后沈之南倒是没有太惊讶,而是对她身边扫地的一个婢女多看了一眼。
“这不是孔镇吗?”沈之南看着浓妆艳抹穿着宫女襦裙的一个大汉开口。
“对,”吕静没忍住笑出来:“节目组挺拼的,孔镇也挺拼的。”
孔镇从来没有扮过女装,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扫地。
孔镇是红队的一名队员,和杨帆谷绪一个组的。
看着孔镇,好似想起什么的沈之南顿了一下。
难道线索来的这么快?
第27章 真假迷局
看着孔镇,沈之南心里有了一些打算。
但是还没有见过其他人,沈之南一时之间也不好下判断,只能静观其变。
看吕静刚才也准备出门的样子,沈之南开口:“你打算去哪里?”
“刚才有个宫女,”吕静顿了顿,“不是孔镇,告诉我,等你来了之后,让我跟你一起去御花园赏花。”
当吕静摘下眼罩的时候,孔镇就跟自己在一个屋子里呆着,他们两个本来商量着一块出门,去找找其他人,但是一个估计是导演组安排的宫女装扮的人跑了进来,跟他们两个说等皇上过来之后邀请皇上去御花园逛一逛,他们就在这里等着了。
没有想到来的这个皇上是沈之南。
“我们先去御花园看看吧,”沈之南看了一眼孔镇,“我们三个一起。”
最好还是把孔镇带上。
沈之南仔细观察了一下,孔镇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异议,默默跟在了他们的后边。
导演组安排的群演都已经下场,连来的时候抬龙辇的人都不见了踪影,只剩一个给他们带路的人。
在一个太监模样的群演的带领下,沈之南和吕静还有孔镇一同前往御花园,和沈之南来的时候一样,谁都没有遇见。
离御花园入口大概还有百十步远的时候,沈之南在里边看见了谷绪还有其他几个人的身影。
进去之后,他们发现臣孱正拿着一根绳子,站在面朝东南的方向,哭丧着脸被迫上吊。
其他人都围着堆看着臣孱,一股围观大妈们的既视感扑面而来。
沈之南很难想象这么一群智商加起来高的离谱的人,怎么就能和围观大妈的气质这么谜之相似。
看了一会沈之南明白了:
可能是他们手里那捧瓜子搞的鬼。
“你们都在干什么?”吕静穿着长长拖地的宫裙,走到他们身边:“发生什么事情了?”
张译指了指站在树下的臣孱,“你看,他要上吊。”
说完磕了一颗瓜子。
导演组正在准备他们交谈完之后,把画面转向池塘,给池塘一个大大的特写,然后开始交代背景,没想到下一秒,吕静走到张译身边:
“能给我一把瓜子吗?”
“你要磕?”
“看着挺好吃的。”吕静接过张译手里的瓜子,吐了一下舌头。
反正已经见过了人,孔镇也没有那么不好意思,他默默戳了戳他们队的杨帆,杨帆看都没看他一眼,就递给他了一把瓜子。
导演不明白剧情走向怎么就跟瓜子扯上关系了,他期待地把镜头转向看起来还算正常的沈之南,希望他能问一下臣孱到底发生什么了。
没想到沈之南走到谷绪旁边:“能给我……”
谷绪二话没说给他塞了一把。
一群人和谐地磕起了瓜子,一时间没有了红蓝队之分,场面看起来异常和谐。
就是臣孱有些苦不堪言:“你们倒是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儿啊?”
“刚才我们问你,你不是不说吗?”张译看着臣孱。
“刚才是因为时间没有到,我不能说。”臣孱看着大家,“现在人来齐了,我可以说了。”
“我的妻子死了。”臣孱伸出手,指指远处的湖水,“我是一个府郡太守的儿子,今天本该迎娶新妇,没想到她却死在那里。”
“皇上念我们家有功,特地封赏我与妻子在宫里成婚,没有想到妻子竟然投湖于此,我们家罪孽深重。”
都在嗑瓜子听臣孱讲话的众人眼神都移向了穿着龙袍的沈之南。
沈之南:“……”
看我干什么人又不是我杀的。
可他脑中却突然蹦出一句诗:良吉三十日,今已二十七,卿可去成婚。
沈之南突然想起《孔雀东南飞》里的这句诗,“今天是不是三十?”
“是的。”臣孱看着沈之南,“我父亲查了黄历,三十本该是吉时,不料我的妻子竟然在大喜的日子里,刚嫁到我们家来,就被人杀害了。”
“被杀害?”众人敏感地捕捉到了被杀害这个关键词。
其他人应该是没有“乐府双壁”这个提示词的,就打算听臣孱继续讲下去,但是沈之南却敏锐地捕捉到,在孔雀东南飞原本的故事里,投水而死的人,应该就是刘兰芝,也就是焦仲卿的下堂妻,又在亲人的劝诱逼迫下,嫁给了一个府郡太守的公子。
那么故事里,“徘徊庭树下,自挂东南枝”的人,应该是所谓的焦仲卿,为什么会是太守的儿子?
这背后到底是谁在说谎?
难道不完全是孔雀东南飞的故事走向?
“你们随我来,”臣孱暂时放下手里的绳子,走到了湖边:“你们看,我的妻子死在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