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陈秉帛坐着喝了一会儿酒,陆止起身说要去上厕所。
陆止刚走陆琪就挽着霍启经施施然走过来,陆止长得好看,陆琪生的也不丑,肤白红唇身材妖娆,言笑宴宴道:“陈少好呀。”
陈秉帛从陆止嘴里多多少少听过一些陆止和陆家的事,知道陆琪和陆止不对盘,就淡淡点了点头没有搭理她。
但陆琪下一句说出的话,让陈秉帛变了脸色。
陆琪自以为高贵妩媚地冲陈秉帛眨眨眼,语气满是调笑,“陈少这么喜欢跟杂/种一块儿玩的吗?也不怕污了自己的血统。”
“就是,”霍启经揽上陆琪盈盈一握的腰肢,附和道,“陈少要擦亮眼啊,别什么玩意儿都做朋友。”
陈秉帛骤然一愣脸色冰冷,胸腔里莫名生出一股怒气,这样的出身是陆止他自己能选择的吗?他难道是自己愿意的吗?
“血你妈统,你他妈真以为自己家有什么狗屁皇位要继承吗?”陈秉帛没有了绅士风度,但是也不至于打女人。
他拎起桌上一个酒瓶子,雷厉风行地砸向了霍启经。
第64章 跌倒
天边刚泛起一点鱼肚白,沈之南就率先睁开了眼睛,说实话他昨晚睡的一点都不舒服,荒郊野外而且是坐着睡觉,睡醒过来身体浑身酸痛手脚也有些僵硬,站起来左右转了转,运动了几下,沈之南才从那种胀痛中恢复过来。
没着急叫醒他们两个,沈之南先去河边洗了一把脸,又灌了一壶水才回去打算叫醒他们。
昨天拿的是一个摄影师的水壶没有拿矿泉水瓶,沈之南掂了掂,应该是不锈钢材质的,像这种旅行军用水壶一般是不锈钢材质的,可以放到火上加热烧出开水以供引用。
市面上有些是铝制的,铝这种元素人体如果过度摄入就会中毒或者产生不良反应,而铝制水壶在烧水的过程中极易通过水进入人体,虽然轻便,但是完全没有不锈钢的水壶来的安全耐用。
昨天晚上的火只剩零星几点微光了,沈之南就去捡了一些木材准备煮点开水喝。
虽然旁边这条河是流动水,比死水含的细菌寄生虫量少,但是最好还是把水烧开,最大程度地杀死一些细菌比较好。
刚才沈之南就把王澈和柯钧介叫醒了,他们两个就去河边洗脸了,沈之南一个人在这里烧水。
早上他们就不打算再吃鱼了,捕鱼需要技巧难度有些大,杀鱼再烤鱼也需要花费很长时间,所以对他们来说其实是不太现实的。
昨天王澈带回来的果子还有很多,所以他们带着这些果子上路,应该还是可以撑一段时间的。
等他们两个都洗完脸,就围着火堆开始坐着吃了几个果子,喝了点水之后就打算继续赶路。
走之前,沈之南挖了一堆土和灰把刚才点燃的火种彻彻底底掩埋扑灭才离开。
柯钧介突然来了一句,“你防火意识挺强哈。”
“山里冒烟,牢里望天,”沈之南瞥他一眼,又继续说道:“林中一缕烟,拘留十五天。”
柯钧介没想到沈之南连珠炮似地蹦出来两句这个,立马解释道:“我就随便说一句,你看你……我可是遵纪守法好公民。”
“山上有烟,罚款八千,放火烧山,牢底坐穿。”沈之南又默默补充了一句冲着镜头微笑,“山里防火,所里有我,广大观众不要向我们学习,这是错误示范,切记不要在山林带火源。”
柯钧介:“……”
你怎么小嘴叭叭叭的?
王澈完全被这几个句子逗笑了,冲着沈之南开口,“之南哥,你这个水平可以rap出道了。”
“谢谢,我考虑一下。” 沈之南一点不谦虚。
……
根据地图,他们应该是顺着这条河流继续往下走,大概中午的时候才能到达这个小岛的中部。
这条河似乎有些长,而且两岸的地也不好走,不是非常平坦的那种,还有很多树杈青苔之类的东西,路有些泥泞湿滑,他们沿着这条河走了没多久,就感觉体力被消耗了很多。
“要不我们做个木筏吧?”柯钧介开始提议,“我们顺流漂下去,可能会更快一些。”
王澈正想点头表示同意,沈之南直接白了柯钧介一眼,“我寻思你昨天晚上睡的还行啊?”
“是还行啊。”柯钧介不明所以地点点头不知道沈之南为什么提起这茬,他以前工作忙跑行程跑惯了什么地方都能睡,相比沈之南和王澈,他昨晚算是睡的最香的了。
“梦还没醒呢?”沈之南缓缓道。
柯钧介:“……”
被伤过的心还可以爱谁?
没人心疼的滋味。
沈之南嘴上这样说着,还是走在了最前面,用路上捡的一根棍子把前面的枝桠灌木什么的稍微清除一些让他们好走一些。
“先不说耗时耗力,”沈之南一边清扫着路障,一边给柯钧介算着帐,“这个浮力密度你计算清楚了吗?实际状况里重力大于浮力下沉,咱们三个人坐的木筏,需要物体质量大,重力大才能增大体积增浮力,什么样的木材能承受这样的力度?并且你确定造出来能坐下我们三个吗?”
沈之南说了一大通,柯钧介虽然没听懂,但是被教训地心服口服:“受教了,沈老师。”
“我觉得这个节目的意义,”沈之南直接扭脸对着跟拍的摄像,非常认真,“一方面是为了娱乐,同时另一方面,我也希望你们学会一些东西,在一些极端状况下是可以救命的。”
“之南哥说得好。”王澈啪啪开始鼓掌。
“当然了,我希望你们永远不要遇上这样的状况。”沈之南又补充了一句。
打消了柯钧介想做木筏的念头,他们几个又开始沿着河流往前走,这次倒是没走多远就走到了头,不过不是因为走到河流尽头了,而是遇到了断崖。
也就是湍急流下的河水在这里不再是一条小河,而是因为断崖河道在这里终止变成了瀑布。
“这要怎么办啊?”王澈站在这里犯了难。
如果现在原路返回换另一条道路的话,他们今天一上午走的路程算是白费了,还要花费时间和体力折回去。
但是不返回,现在这条瀑布横亘在面前,他们没有任何办法。
王澈犹豫不决,让他们两个拿主意,“我们要返回还是?”
柯钧介站在瀑布边缘往下看了一眼,这个瀑布不算是特别高,虽然肉眼无法估量但是最起码能看到底,不是那种深不见底的瀑布断崖。但是一般有瀑布的地方水流湍急当然这里也不例外,这里既陡峭水流又湍急。
柯钧介静了片刻,横了一下心,“要不我们顺着这个瀑布摸下去吧。”
他说完扭头去看沈之南的反应,想要知道他打算怎么办,沈之南微微垂下头,好像在思考这个计划的可行性,想了半天,沈之南点了点头,“那就顺着这个下去吧。”
“你们这样,把外套都脱了,”柯钧介想了一个办法,因为有昼夜温差,他们几个都是穿了外套进来的,“然后把外套系在一起,我在上面拉着,慢慢放你们下去,万一手滑脚滑,也不至于直接摔下去。”
虽然这个办法很不成熟但是能一定程度上保护他们的安全,所以他们几个还是照办了,测试了一下衣服系成的绳子,虽然不长但是还算结实。
本来想第一个把王澈放下去,因为他年龄小体重轻,‘绳子’可能对他起的作用会更大些,但是想了想不太保险,沈之南决定自己先下去试试,看到底怎么样能避免下去的过程中造成伤害。
沈之南手脚并用慢慢进到了瀑布里,奔流而下的水有些冰凉,但是还不至于刺骨,这些湍急的水流不断地给沈之南的身体增加着压力,想把他冲下去,沈之南只能尽量仰着脖子不让这些水进入到他的鼻子和嘴巴里造成呛水。
他慢慢地摸索着水流下的岩壁,尽量用脚踩实了才会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水流的冲击很难受打在身上还有些疼,沈之南尽量忍着,慢慢从岩壁上一步一步下来,到最后几米的时候,索性顺着水流滑了下来,跌坐在了瀑布下方的小水潭里。
“我下来了。”沈之南冲着上面喊,“你放王澈下来吧,绳子够长,我在下面接他。”
柯钧介大喜过望,立马回应,“好。”
“王澈,你等会下来的时候每一步都确定踩实了再进行下一步动作,挂在岩壁上的时候尽量腿部用力,”沈之南嘱咐王澈,“腿部力量消耗的慢一些,还要注意不要呛水。”
“知道了,之南哥—”王澈冲下面喊。
王澈在沈之南的指导下,慢慢地往下面爬着,他虽然内心有些害怕忐忑,但是知道沈之南在下面接他,心里还是增加了些信心的。
所幸王澈一路稳扎稳打,抓着绳子,也好好听沈之南的指导了,没有出什么意外也下来了,就是最后下来的时候呛了几口水。
最后剩下的就是柯钧介了,就剩他一个人在上面就意味着没有人能够拉绳子放他下来,他要面临的危险其实比沈之南和王澈大的多。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柯钧介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因为在场的三个人里就自己的年龄最大,虽然自己懂的东西没有沈之南多,但是关键时刻还是需要负起当哥哥的责任的。
“钧介哥——你一定要小心。”王澈也有些替柯钧介担忧。
虽然他和沈之南刚才都没有发生意外,但是有绳子毕竟是一个保障,意外情况下还是能救人的。
“没事,我慢点就好了。”柯钧介示意他们不要担心。
然后就开始慢慢往下爬,他心里默念着刚才沈之南说的动作要领,一步一步慢慢来,但是心里总归是没谱,稍微有些慌乱。
似乎是看出了柯钧介的动作有些迟疑,沈之南表情微动,冲着柯钧介喊,“不要慌,慢慢来,千万别慌。”
在沈之南的安慰下柯钧介又往下爬了一小段路程,还差最后一点就要到下面的时候,一只脚突然踩在了一块青苔上,青苔又稀又滑,他的脚没踩稳,再加上自上而下泻出的水流冲击,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跌了下去——
他直接从岩壁上摔了下来,整个身子仰躺着跌入到了瀑布下的小水潭里——
王澈直接吓地尖叫了起来,沈之南也吃了一惊,赶紧跑过去想要接住他的上半身尽量保护他的头部不撞到水下的岩石上。
万幸的是高度不是特别高,沈之南用胳膊拦了一下,他的胳膊只是短暂地疼了一下,柯钧介的身体落入到水中,水的阻力稍微阻挡了一下,没受什么大伤,只是几个地方稍微磕破了。
沈之南检查了一下,柯钧介也没有明显的头疼,所以应该没什么大碍,柯钧介知道沈之南看出自己没事了反而开始演,不停地‘嘶’着,捂着胸口好像自己很痛的样子,还摸着自己脑洞说脑震荡了。
王澈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被吓死了眼泪当场就掉了下来,嚎啕大哭,“钧介哥,对不起——对……”
见把小孩儿吓成这样了,沈之南戳戳柯钧介示意他别演了,眯了眯眼开口:“王澈别哭了,你钧介哥就是一塑料袋儿。”
“什么?”王澈眼泪流到一半愣住了。
“我为什么是塑料袋儿啊?”柯钧介也没整明白。
“挺能装啊。”沈之南慢条斯理道。
第65章 自己快乐
“我干/你大爷的,”霍启经冷不防被抡了一酒瓶子,立马急了眼声音里满是愤怒,开始脏话连篇,“你他/妈/的是个什么东西。”
刚才抡酒瓶子那下陈秉帛是没有下死手的,虽然他压根儿不怵霍启经,但是还是要留个分寸的,他回来的事情到现在还没告诉他爸,所以不想给他爸惹麻烦。当然他也不想给陆止惹麻烦。
所以刚才那下明面上陈秉帛是照着霍启经的脑袋抡了过去,实际上还是砸到了他的肩膀上,只不过砸碎的酒瓶渣子到处乱飞,蹭上了霍启经的脸流了一点血,看样子也不是很严重。
砸的又不是头肩膀有肩胛骨撑着,大老爷们儿的一瓶子过去也不至于抡出血来,陈秉帛看着霍启经大呼小叫地就觉得烦。
“你干什么?”陆琪平日里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哪里见过这种暴力的场面,当场尖叫了起来,“来人啊!杀人啦,救命啊。”
“我去,”陈秉帛看着陆琪尖叫恐慌的样子直接没忍住笑出了声,“uc是不是你们家开的啊?一整天的虚假标题。”
“不是,”一个沉稳的声音插了进来,语调里还含着笑,“uc跟我们没关系。”
刚才陆止去洗手间上厕所,出来的时候看见陈秉帛手里拿着的半截儿酒瓶子和站在他面前的陆琪霍启经就大概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陆琪敏锐地抓住了刚才陈秉帛问题里的‘你们家’和陆止回答的‘跟我们没关系’,也顾不上霍启经了,立马开始出言嘲讽,“我承认你是陆家的人了吗?”
“我需要你承认?”陆止轻飘飘一句话顶回去,陆琪却被噎地哑口无言。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耀励集团出事的时候,是陆家老太太亲自把他迎了回去,他力挽狂澜才把陆家的耀励救了回来,不管他们这些小辈心里怎么想的,反正自打那之后,陆家的长辈都很把陆止当一回事。
但是陆琪却不这么觉得,她觉得陆止回来就是居心不良抢家产的,而且一想到陆止是他爸爸跟其他狐狸精女人生的,她就忍不住感到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