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衔洲心里那点火苗熄下去,轻轻地“嗯”了声,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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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衔洲回房间去洗了个澡,从他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带出了那件大衣,上面残存了一点淡淡的奶味,他闭上眼,感觉自己起了反应。
他任由自己的信息素在体内横冲直撞,重重深吸了口大衣上信息素的气味,想象着他柔软的细腰被折到极限,曲线绷得紧紧的,他柔软的手指握住自己,用哭腔喊出拒绝和求饶。
陆衔洲头一回这么由着自己放纵,回想他柔软唇上的触感,想象着如果哪一天真的能得到他,撞开生殖腔时一定又哭又撒娇。
他这么胆小,估计狠了会怕,旦又逃不开,只能拼命摇头求他,若是他凶一些,说不定就只敢小声哼哼唧唧不敢反抗。
傻乎乎的小孩什么都不懂,他吓一下再软声哄一哄就什么都听他的了,给点甜头就能随便折腾。
陆衔洲呼吸越发沉,手指攥紧加快,在逼近临界点的时候,轻轻的唤了一声:“乔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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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乔烬起来的时候以为陆衔洲已经走了,结果路过他房间的时候听见了轻微的咳嗽声。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停下来靠近他的房门又听见了一声咳嗽声,紧接着便是一道沙哑至极的嗓音有条不紊的交代工作,“约他出来,按他的条件。”
那边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陆衔洲的呼吸又重了一些,“他不敢,既然他在孙康华死后就躲起来,曲折拐弯的找到我要谈条件就肯定不会选择硬碰硬。如果他是主谋直接去作伪证就行了,没这个必要,估计他是走投无路了想到现在只有我能救他,所以不会选择冒险咳咳……我一个人去,嗯,不碍事。”
乔烬心里一急,没忍住伸手推开门,看见陆衔洲劲瘦充满力道的腰腹曲线和结实坚硬的脊背线条,顿时傻了。
陆衔洲听见推门的声音,倏地转过头,眉目凌厉的扫过来。
“对、对不起。”乔烬急忙道歉,伸手要关门,被他叫住:“没事,进来吧。”
乔烬站在门口,看着他脸色被烧的有些发红,眼睛里全是红血丝,非常憔悴疲惫的样子。
“你生病了吗?”
陆衔洲忍住咳嗽,“没事,一点感冒不要紧。”
乔烬体弱,从小就经常生病,动辄便要吊水,深知他不是一般的感冒,大着胆子说:“你脸色看起来很糟。”
陆衔洲换完了衣服,指尖利落的打领带,轻咳了几声说:“不碍事。”
乔烬不知怎么的,听他说没事、不要紧、不碍事的时候却没了以前那种觉得他无所不能的感觉,只觉得心里疼得厉害。
头一回,他“胆大包天”的拽住陆衔洲的手,被体温烫的吓了一跳,越发固执的说:“不行,你先挂完水再走。”
陆衔洲微愣,随即笑说:“我回来再说,乖。”
“可是……”
陆衔洲握住他的手从额头上拿下来,低声说:“真的,等我忙完了你亲眼看着我挂水,听话。”
乔烬看着他匆匆而去的背影,迅速跑回屋里找到昨天陆衔洲给他包扎伤口时的药箱,翻出退烧药追下楼。
陆衔洲正好上车,他拉开大门跑出来,只来得及看见车消失在转弯,沮丧的看着手里的药,轻轻的咬了下舌尖。
他会生病,一定是因为昨天把衣服给自己的原因。
乔烬心里发酸,眼眶也发酸,忍不住掉了一颗眼泪,在心里不住的埋怨自己只会拖后腿。
如果他能像宁蓝一样能干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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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烬攥着药上楼,看到桌上的偶忽然想起来昨天晚上陆衔洲跟他要的那个偶头。
他是在无意中看到的布袋戏,只觉得里头的人物好漂亮,但是因为零花钱不多所有买不起,后来治病的时候认识了一个雕刻偶头的师父,教了他这个。
他便自己学着雕,起初掌握不好刻刀,手上被划了一道又一道口子,不过他不是疤痕体质,愈合了之后手还是细腻平滑。
乔烬没想到陆衔洲也喜欢布袋戏,因为知道这个的人都不大多,更何况喜欢。
乔烬坐在椅子上发呆,忽然有条微信蹦出来,是前不久买了他偶的那个女孩子。
——小哥哥,你雕的偶好漂亮啊,价格也没有那么高,我攒钱够啦想跟你再约一个QAQ。
乔烬看着屏幕上的字笑起来,这种被人喜欢的感觉让他觉得很开心,稍稍想了下自己手上的排单数量,便给她回复。
——我手上还有五个单,最快清完也要到明年年初了,可以吗?
对方立刻回复。
——可以可以,那我先把定金给你哦。
屏幕上立刻跳出一个转账,乔烬点开收取了,回复她谢谢支持。
买家又发过来不少图片,她是个新手摄影师,看的出很有天分,构图都很美,乔烬一张张看过去回复她好看。
她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问他能不能帮忙转发一下,乔烬说可以,便打开了朋友圈挑了几张图片发送了。
乔烬灵光一闪,如果他也照着陆衔洲的样子,给他雕一个偶,他会不会喜欢?
他打开浏览器输入陆衔洲,结果一眼就看到了很多这段时间的新闻,一些商业应酬。
陆衔洲西装笔挺眉目凌厉,身边回回都站着同一个落落大方的女人,他认识,是他很喜欢的青年舞蹈家方芮,也是个Omega。
他一下子想起刚结婚的时候,所有人都说陆衔洲喜欢那种利落干练的Omega,不喜欢那种爱哭的人。
他们果然很相配。
乔烬由衷觉得方芮才是应该站在陆衔洲身边的人,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就是一疼,他闷闷的关上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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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飞人不好,但是在舞蹈上也很有天分,家里花了大价钱给他请了许多老师。
孙老师会选他也是人之常情。
他跟孙老师说姜飞骚扰他,可孙老师根本不信,因为他一直以来以他男朋友自居,孙老师还笑说他们两个该不是小情侣闹别扭吧,又劝他说姜飞虽然高傲自大,但是家世不错,将来结了婚也不会吃苦,更何况一支舞能怎么样。
乔烬脱口说自己已经结婚了。
孙老师更是不信,说自己都没有看见过婚礼,又问他丈夫是谁,乔烬没敢说是陆衔洲,只说他不喜欢别人知道。
孙老师便认为他撒谎,一定是玩物丧志荒废舞蹈事业,生气的让他出去不准再提,校庆这种事情可遇而不可求,不好好把握还往外推,知道自己是排除多少困难推荐他的吗?又说自己没有这种不思进取的学生。
乔烬站在舞蹈房里,看着自己的脚尖,甚至想再把自己的脚崴了,这样他就不用再被承受姜飞信息素的控制了。
窄小的脚包裹在连身舞蹈服里,他从第一天跳舞开始,老师就耳提面命的说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腿脚就是生命。
有的时候一伤,职业生涯就全毁了。
乔烬咬着牙将眼睛一闭,脚腕传来一股剧烈的疼痛,顿时跪在地上疼得直冒冷汗,没一会后背上就全湿了。
他一动不敢动的坐在地上吸气,脸色煞白的抹了一把冷汗,然后给孙老师发短信说自己受了伤。
孙老师被吓了一跳,连忙问他伤的怎么样,乔烬给他发了一张照片,脚腕肿的高高的,很长时间是不能跳舞了。
“快去医务室看看,不能就赶紧上医院,也不知道小心点!这要是以后都不能跳舞了,我看你找谁哭去!”
乔烬听着他责备的话,心里却松了一口气,这时手机突然响了,他侧头一看,杨芹。
“妈妈。”
“乔乔,昨天你的电话怎么打不通?孙老师跟我说你脚受伤了,我正好在学校门口,过来看你。”
乔烬从地上爬起来,“嘶”了一声又跌坐回去。
杨芹忙道:“别动别动,你受伤了就老老实实待着吧,我过来看看你。”
电话挂了没一会,杨芹便找到了他,“你这孩子怎么跳个舞还能把脚弄伤,真是,疼不疼?孙老师说你脚受伤了校庆都不能参加了,问我你是不是有叛逆心思了,怎么回事?”
乔烬有点心虚的没告诉她是自己扭的,垂着头认错:“对不起。”
“算了算了。”杨芹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别多想,过了会欲言又止的说:“前几天妈妈听说陆衔洲惹上官司了,是不是真的?”
乔烬知道他说的是那个货的事情,便点了下头。
“他跟你说过什么没有?要真有这事儿,你就趁现在跟他提离婚,别因为这个对你将来的事业有不好的影响,涉毒不是小事,不可以包庇他知道吗,一旦有事一定要报警。”
乔烬本能的给陆衔洲说话:“他不是那样的人。”
“傻孩子。”杨芹皱眉说:“你怎么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他在商场上逼死人也不是一回两回,当时要不是他……”
乔烬等她说,杨芹却不再说了,“算了,我送你去医务室。”
校医看完他的脚说问题不大,出去给他拿些药抹抹,让他们稍等。
杨芹看着医生出去,从包里掏出几支试管状的东西递过来,“对了,你发情期来了吗?我算着也是这么几天了,给你送些抑制剂来。”
“已经过了。”
“过了?怎么过的?”杨芹抬手就去拨他的毛衣领口,却没有闻到Alpha信息素的气味,也没看到腺体被咬过。
“我打了抑制剂。”
杨芹觉得奇怪,陆衔洲不可能放着乔烬不标记,给他打抑制剂啊,他在想些什么?难道在抑制剂里动了手脚?
“乔乔,以后没有抑制剂了就跟妈妈说,别用他的,知道吗?”杨芹摸摸他的脸,严肃的交代,“妈妈不会害你的。”
乔烬不疑有他的点头,收好抑制剂。
杨芹说:“抑制剂别给他看到,知道吗?”
“为什么?”
“感觉自己发情期来了就注射一支,总之别给他看到,记住了吗?”
乔烬点头说自己记住了,杨芹放下心摸摸他的脸说:“妈妈还有事就先走了,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乔烬乖乖点头说知道。
杨芹刚一离开,乔烬的电话又响起来了,这次是周诉打过来的,劈头盖脸的问他怎么受的伤,是不是姜飞那个傻逼。
乔烬忙说不是,是自己故意扭伤的。
周诉茫然:“啊?”
乔烬说:“我扭伤了就不用跟他一起跳舞了,孙老师也不用觉得我不思进取而失望,我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不是,你难道就没想过找陆衔洲帮忙吗?非得用这么伤害自己的方式?你是不是傻!”
周诉说完忽然觉得自己失言了,乔烬确实是心智不如别人健全,又因为曾经得自闭症,导致的很多事情想不明白。
有时候很简单的事情,在他这里都会成为牛角尖。
乔烬抿了抿唇,过了很久才说:“只是崴脚没有关系的,要是找他帮忙,那大家都知道我们结婚了,他会不高兴。”
第二十四章 亲手捧月亮.
傍晚金砂岩,海风吹过来一股咸腥气味,破败的厂房上爬满了藤植,到处都是一股老旧气息。
陆衔洲把车停在很远的地方,只身下车走近厂房,突然被一个巨大的油桶滚过来挡住了去路。
他往一边偏了下身子,绕过结了冰的水坑,从拥挤的厂房和破旧堆积的轮胎之间走过去,到达一个铁皮旧仓库。
仓库里落了厚厚一层灰,充斥着腐朽的异味,但不远处扔了一些酒瓶和快餐包装盒,证明这里有人居住。
他抬眸扫了一眼。
“出来吧。”
一个男人从铁皮集装箱后走出来,衣服虽然很脏但是仍旧能看的出曾经价值不菲,他从高处跳下来,和陆衔洲四目相对。
陆衔洲站在门口,背着光。
他仔细的打量了一会,忽然笑了,“你还真敢一个人来?你就不怕我是骗你来弄死你的,你仇家这么多呢。”
陆衔洲说:“你不会。”
“怎么不会。”男人随意的坐在一个石台子上,没有了往日的骄傲,也没必要端着往日的架子。
陆衔洲说:“稍微有点脑子,也知道现在去作伪证会让我死的更惨,没必要把我骗来这里杀我,吃力不讨好,何况杀人犯法。”
“你倒是理智,那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孙康华的死肯定不是自杀,我需要知道谁是凶手。”
陆衔洲说:“这你需要去问警方,我不会破案。”
“那我不管,你不帮我查出来谁是杀他的人,那下一个死的就是我。”男人伸直双手原地转了一圈,说:“我没有选择,你也没有。”
“黄孟,孙康华的得力助手,两人当年在国外,一黑一白,你只在暗处从不露面,孙康华年龄越大越没胆魄,做的都是明面儿上不大赚钱的生意,甚至在暗地里拔除你的势力,当年造成陆平言出事的那桩车祸,是你干的吧。”
黄孟一愣,“你,你怎么知道!”
陆衔洲仍旧站着,背对着仓库口的阳光投下一片阴影,继续说:“我说过,我们之间没有交易,是我救你。”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来!”黄孟头一回真切的感受到陆衔洲的可怕,恐惧顿时席卷上心头,“你想给你哥报仇?”
“不。”陆衔洲压抑着咳嗽,被海风一吹,感冒好像更加严重了,他或许应该听听乔烬的,挂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