鹌鹑[现代耽美]——BY:它似蜜

作者:它似蜜  录入:10-22

  “晾一下就行了。”杨剪贴近他耳边让他听清,并没有过问他的眼泪。
  “潮乎乎的穿得不舒服。”李白收着下巴,好像耳边的气息比热风更烫,弄得他连动都不敢动上一下。
  杨剪也没再多说,任由他较劲似的一寸一寸地吹,把空调开到了二十八度。细雨隔层玻璃也能把寒气渗入人的骨头,两人都只有内裤可穿,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凉,更何况是李白这个重病号。摸了下额头还没退烧,李白还在吹着,他就半坐在化妆桌沿,托起李白的下巴给他脸上涂药。梗着脖子还要拼命去瞧桌面生怕把衣裳吹糊的模样未免有点好笑,等到涂完手臂、肩背、后腰和膝盖,一处一处检查过了,杨剪心情也变得不错,从洗手台抓了手表就往床上躺。
  “杨老师?”眯了一会儿,李白好像在叫他。
  “那个……杨老师,衣服我弄好了。你也吹一下头发吧。”李白调小风量,回头盯着他瞧。
  杨剪看了眼表盘,把它随手撂上床头柜,拒绝起身:“最近三天我睡了八个小时。”
  这是事实,摸底考接着就是从飞机到大巴到自驾的奔波,他被盘山路绕得筋疲力尽,实在是不想听专业发型师跟自己不厌其烦地科普等着湿发自然干的坏处。于是杨剪拉高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然而吹风机却就这么停了下去,没再出声,李白走过来,坐在对面的床沿,看被子外面杨剪垂在床侧的那只手。是右手,拇指不能弯曲,只有指尖露在外面。
  还要吹吗?李白连自己头发都不想管了,干什么都得后延,他现在只想握住杨剪的手。握住了,上床之后也握着——他问杨剪自己能不能也在这张床上待着,杨剪只是“嗯”了一声,随后李白拖着一条腿在他旁边躺下,弄得这张小床七颠八倒,他也没再发出动静。李白放平呼吸,把被子扯低了些,一手搭在杨剪腰上,悄悄地嗅闻。颈后湿漉漉的头发,那条硬邦邦的脊背,全都是酒店洗浴用品过于浓郁的香味,却又有些别的,难以言说。
  正是这些“难以言说”告诉李白,他用滚烫额头靠着的不是别的,是杨剪,这一年多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就算这一切朦胧得好比一团幻象,就算早晚会停,杨剪或许明天就走,现在陪他的,被他默不作声地贴紧的,也依然是杨剪。
  肌肤里面高烧所致的酸痛和寒意渐渐被焐开了,过了好一会儿,李白发够了呆,余光也看够了窗外的茫茫雨雾,支棱起脖子,他去看杨剪枕在一旁的侧脸。已经睡着了,杨剪眉眼舒展,睡得很熟,却仍然喜欢叠着双臂,把身体蜷缩起来,就像个半夜挨冻却又不知道给自己拉被子的孩子。
  李白倒回枕头,把他抱进怀里。
  睡眠很快降临,李白难得没有做梦,也没有多么头疼脑热,单纯的休息对他来说就像老天开恩,醒时正对上杨剪的眼睛,那人已经完全恢复清醒,背后的纱帘外面,天色已晚。
  李白一个激灵,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伤腿正搭在杨剪身侧,不知怎么回事,他们已经变成了面对面躺。
  那人骨头很硬,大腿内侧的**正压在胯边,硌得有点疼。
  却也不只是这在硌他……不会吧?可这好像是真的。又或许不做梦是错觉,可这梦得也未免太真。应该就是梦吧,很真的,却又终究不会成为真实的梦,就像杨剪在副驾驶上冲着他笑,问他是不是累了……那种笑让他觉得下一秒杨剪就要吻自己。那现在呢,会有吻吗,还是一抓就散呢,摸一摸就知道了。李白的喘息粗重了些许,手从杨剪肩上伸进被子,在自己小腹下面摸了一把,没有消失,甚至变得更真实了些,“杨老师,”闪了闪眼睫,他说,“你·硬·了。”


第66章 难得
  杨剪说:“腿抬一下。”
  李白又往他面前挪了挪,小声说:“我抬不动。”
  杨剪呼了口气,把他从腿根握到膝盖,皮肤还是很烫,微微泛潮,捏着滑腻腻的。那条腿就这么被托离了胯侧,就要放回它该放的地方,却听李白“啊”地叫了一声,一脑袋靠上他颈窝,恨不得往他肩膀和枕头间的缝隙里钻。
  “疼了?”杨剪还是握着那条紧绷的伤腿,没再动。
  “嗯。”李白点头,汗湿的额发可怜兮兮地刮他的锁骨。
  手也还是放在下面,一边可怜,一边不老实。
  杨剪胀得有点疼,其实很想按住李白的手腕,问一问他,你说你现在抬不动,之前又是怎么把它放上去的?他醒来时李白正熟睡,嘴唇抿起来,眉头也皱着,整个人都汗津津的,一层暖光照着都苍白得很,只有眼皮泛起两片病恹恹的红,一只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腕,像是做了难受的梦。
  当时就是这副姿势,杨剪的腰胯被压得发麻,可是从李白旁边抽身这件事对他来说并没有那么容易。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也算是见面以后头一次无所顾忌的观察,结果,自然而然地,就变成现在这种状态。他们都没穿别的,赤条条地相互搂着,这是杨剪入睡前并未注意到的情况,这一年多来清心寡欲造成的后果也是——如果身体所有部位都可以被大脑绝对控制,他是不会给自己制造窘境的。但他终究是什么都没问,把那条还挂着淤青的腿放回自己身上,只用一只手就能拿稳了,李白也乖乖把膝盖曲回原样,他感觉到石膏沉甸甸的,在腰后,在悬空。
  李白靠得更近了,恨不得跟他缠在一起。
  “头还晕吗?”杨剪闭了闭眼,低声问,说着把左手插入两人紧贴的皮肤之间,拨开李白的刘海,摸了一把他的额头。
  不至于烫得吓人了,但还在烧。
  “我感觉我好了。”李白似乎被摸得很舒服,微微拱起脸蛋,用鼻头蹭他手心,“那个……”
  杨剪捏了捏他的鼻子,表示在听。
  “我现在不是很难受,所以你,”李白停顿了一下,连带着已经探进内裤的那只手,“现在天都黑了,也没事做……所以你不用忍着。”
  “……”杨剪本来盯着李白身后墙上挂的苗绣,现如今盯不下去了,索性挑起李白的下巴让他面朝自己。双颊有了血色,大概是把自己给说得害臊了,李白有点僵硬,眼睫以下也湿漉漉的,好像要努点力才能不去躲闪。“你也是个男人,”杨剪垂眸瞅着他,手指顺着下颌线缓缓滑到颈后,“你知道忍起来没那么难。”
  后颈有一块硬骨,摸起来硌手,骨头四周疤痕陈旧,他用指腹画着圈打磨,凹凸都还在,虽然比之前浅了点,但触感与周围明显不同。仍然摸得出来是牙印,很多的牙印,每每李白背对着他,他最喜欢咬的地方,曾经被他折腾得仿佛永远不会愈合的地方。
  现在皮肤也没有变得粗糙,痂都掉了,更脆弱了,杨剪用手去看,只觉得自己力气重一点就能把那里弄出血来。
  伤口需要新鲜,但伤痕不用。愈合这种事,确实很难啊。
  却见李白迷迷糊糊的,被他揉得眼皮都合起来,顺着他方才的话在说:“我是不是男的无所谓……你希望我是女人吗?把我当成女的也没关系吧。”
  杨剪无奈,他觉得与其让李白再天马行空地说胡话不如让他闭嘴。可李白偏偏不闭,还贴到他耳边,要把这些碎碎念当成秘密说给他听:“杨老师觉得很好忍,这六百多天也是忍过去的?那你有没有什么时候,很想我。”
  “你烧还没退啊。”杨剪说,手却捋到李白腰后,温暖地覆着。
  “嗯……据说做爱有利于退烧,而且发烧的时候,里面会更热。”李白的声音软绵绵的,又很昏沉,十指没什么力气,却灵巧依旧,就着刚刚分泌出来的体液打滑。已经很硬了,他还往前顶着肚子,把它往自己打开的腿根上按,“你就试试,好不好。”
  杨剪听得出神,他看见自己心里很乱。
  这并不仅是性欲。那种挥之即来的东西,如果现在掀被子走人,等一会儿,或是冲几分钟凉水自然就会下去了,相较而言未免太心不在焉。还有很多东西不能通过等待和冲凉解决。可李白显然想把性欲牢牢抓在手中,当作某种暂时的、强烈的,自我安慰。
  “你订两张床,就是不想变成这样吧,你觉得什么事情都是分得清清楚楚最好,”李白还在自顾自地说着,轻轻地笑着,“但是我很想你……我也硬了,我没办法的呀。”
  你也没办法的呀。杨剪学着他的语气,在心中默想。
  “那你准备怎么解决?”他也笑了,忽然地,笑得晃眼。李白呆呆地看着,他觉得自己该回答些什么……但他其实是没法动弹的,放肆仅限于嘴和手,换个面侧躺都会压到伤腿,这倒也没什么,但杨剪拢着他的后颈,明摆着就是不想让他翻身,试一下都不要。沉沉的重量就搁在掌心,压他的指骨,一只手的虎口已经箍不住了,还摸得到青筋,李白觉得把人惹成这样却还是只有两只手来服务也太不道德了点,他或许应该爬起来钻到被子底下……跪得住吗?应该可以吧?但这会不会太过头了,惹人反感?
  刚才他自以为是地说了那么多,杨剪还是不太感兴趣的样子。
  前两天还是老死不相往来的状态,现在一见面就做这些,是不是本来就很不好?
  他想接吻,很想,可是对上那双眼睛他就连嘴巴都不敢大方张开了。怎么会有人的笑容是这样的,又冷又明亮,应该被拍下来装进画框,搁在玻璃柜里展览。之前在前台李白听到了,这房间杨剪只订了三天,他说过他假期有限,现如今一天已经快过去了,难道不是吗?倒计时已经在数,如果到时候要道别,现在发生了什么,会不会让两个人更难受。
  却听杨剪在对他说:“让我抱一会儿。好吗?”
  “好。”李白闷声答应,活了特赦似的搂回杨剪的腰,往人怀里钻,他已经断定这人不打算跟自己发生什么出格的事了,吸引是有的,依赖或许也在,但对于杨剪来说,它们都还不够打破原本的距离和平衡。
  接受这件事,不让杨剪感到不适,也能让他好受一点。
  然而刚一搂上,李白的两只手腕却被捉住了,杨剪微微支起上身,一上一下,把它们环在自己颈侧。
  “抱好。”他说。
  李白茫然间感觉到疼痛,是那条受伤的左腿又一次被杨剪从腰侧拿了下来,然后轻轻地,和右腿并在一起。他还被抱着往上挪了挪,双臂用力圈紧杨剪,本来是肚子被硬硬地硌着,现在却是他自己鼓胀的裤裆,杨剪低了低头,鼻梁抵在他的唇角,顶开了他的腿。
  李白不自觉哼出了声音,这种感觉太奇怪了,这么近,也是可以的吗?那根大家伙粗硬得足够把所有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从阴囊下面磨到会阴,往后几乎要嵌到臀缝里去,杨剪顶得不快,却很重,方才被他捋出来的黏滑仿佛都快磨干了,弄得他两腿发软,高烧时皮肤里的那层隐痛也变得酸胀。“杨老师……杨老师。”他忍不住亲了杨剪一口,觉得自己占了便宜,好像只是亲在脸上,至少那人没躲开,“不记得怎么弄了?”那人还在这么问他。
  怎么弄?记得?李白脑袋又空了一下,杨剪两手箍在他腰后,把他抱得好紧,他那根东西挤在两人中间时不时擦上那人的腹肌,倒是舒服得很。闭眼厮磨着,嘴角的鼻梁被温热替代,是两片嘴唇,再接着是一个吻,杨剪吻了他,真的?还能有假!李白不至于到现在还在做梦,脑海里顿时什么都不剩了,一个又一个亲吻早就被他藏在嘴里,现在全都压在杨剪脸上,胆子再大一点就是嘴……唇上那些干裂的皮、被自己咬出的口子,现在都不再疼,都化得温软。杨剪也张开了嘴,尖利的虎牙、柔软的舌尖……杨剪吃下他的含吮,喂给他更多。
  李白听到吞咽声,皮肤烧得那么烫,体内原本是冷的,躺着都能打寒颤的那种,现在却也被杨剪的呼吸焐热了,汗水在皮肤上纵横,他错觉自己就要化开,腿间非但没被磨干还滑溜上了更多体液,两个人的,杨剪往他腿缝里顶的频率也在加快,手还捞在他臀后若有若无地在尾骨下面擦揉。
  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
  “我想起来了……!”李白软着腰,只能用双臂作为支撑,他热气腾腾地凑近杨剪耳边,“我要,夹紧一点。”
  说到做到。
  他感觉到大腿内侧更凶的冲撞,他夹得太紧,杨剪似乎寸步难行,只能用上更大的力气。
  屁股被拍了一巴掌,一种恍若溺爱的惩罚,李白咯咯直笑,就算只是短暂的意乱情迷,他也够了……身体晃得乱七八糟,床也吱呀呀响,他攀紧杨剪的肩膀笑着咬他耳根,“就是那次……”
  那次他们吵了架,大概是在四年以前吧?是个夏天,那会儿杨剪还在自己的补习班工作,吵架之后跑去办公室待着,不发消息也不打电话。李白的脾气也上来了,说完了气话也不知道挽留,忍一晚上,一天,再加上一天,他都不主动联系杨剪。第三天终于忍不住了,他气呼呼地跑去敲那办公室的门。
  结果刚一进去气焰就灭掉,李白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愤怒,罚站似的站在老师桌前,手足无措地哭了。杨剪当时也有点懵,把他抱到办公桌上,被他盘着腰,听他说对不起,也帮他擦眼泪,给他拆新的夹心饼干吃,花生酱味的,然后不知怎的就和他吻在一起,也是花生酱味的。上课时间还早,那小半层楼只有一间里面坐了几个提前占座的学生,但杨剪不让他坐在学生的讲义上脱自己的衣服,把他牵去了厕所。
推书 20234-10-22 :打个职业太难了[现》:简介:(入库时间2019-10-21) 晋江2019.10.20完结王文谦觉得他的职业之路致命的坎坷点有两点:1.想方设法让他回家继承家业的他爸2.曾经跟了他十年,结果向金钱势力低头,现在为他爸做传话筒的两个保镖不仅要打职业,还要跟他们斗智斗勇。“告诉我爸, .....